這份急報是雲州太守崇華在雲州城被圍前發來的,而飛鴿急報當然是最高級別的情報。內容很簡單:“啓奏陛下,北賊可汗率五十萬多路突襲雲州,雲州半數城池失陷,罪臣崇華誓於雲州城共存亡,以報國恩!”剛心情不錯的老皇帝看着這消息臉色數變!老皇帝思緒一會後道:“朕剛收到雲州急報,北賊趁我大夏國秋試之季,那吶曼老賊率五十萬突襲雲州,雲州半數淪陷,雲州城太守崇華請求援救!諸位愛卿以爲如何!”
北賊真打過來了?羣臣躁動,剛討論破賊策都是激情踊躍,現在大家躁動後卻沒人敢說話。這時秦尚站出來問道:“陛下,不知雲州城幾時被圍的?”老皇帝就道:“五日前!”羣臣又是一輪議論!秦尚就道:“陛下!北賊勢衆突然來襲,所圖必大,臣請馳援金陽洲大營集周城兵以保京都萬全!”秦尚作爲帝國軍中頂樑柱之一眼光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京都?!北賊五十萬可能突襲京都?!這一下就羣臣開了鍋,要知道現在京都一半的禁衛軍去了北關,後有一部分去了金陽洲大營,如果真的五十萬大軍打來,那金陽洲大營還真不一定守得住,那麼京都周邊地區不就是暴露在北賊的嘴邊了嗎?而這些大臣多多少少在京都周邊都有產業,誰能不急?
秦尚雖然對局勢把握的對,但是這麼說出來就太影響穩定了,一大羣大臣不安,所以老皇帝的臉色就跨了下去,而侯成作爲老丞相畢竟穩重,他看秦尚說的太嚴重把羣臣都嚇着了就道:“秦帥,說得過於言重了,北賊向來是全民皆兵,所以這五十萬實際真正可戰的也就一二十萬,而我們金陽洲大營可有十萬精銳大軍,足可抵之!何況雲州關外後虎口要塞可支撐三月,只要虎口要塞在,敵必不敢南下!”隨後幾個大臣和門派代表都分別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而他們卻把剛還稱爲奇才的子墨和魯文封拋在了一邊,或許在他們心中這些剛入朝的學子還沒有真正的資格討論這種真正的大事!
但是高吉這時卻似乎找到了機會讓子墨出醜,於是他故意道:“此等情形,不如問問我們的兵法奇才今科狀元?”所有人一聽都把目光看向老皇帝!老皇帝也被剛這些大臣吵暈了頭,他一聽也覺得有理就對着子墨道:“子墨,你等對此如何看?”子墨的看法與秦尚差不多,而且說話也比較直,他就道:“臣也覺得這次北賊所圖甚大,據我瞭解以往史料,北賊均主要在北關州和蒼州邊界搶掠,而這一次據說在北關州淪陷的地方北賊聖母開始招募我大夏百姓爲其耕種,以圖長久而治,然北關州地貧物稀又年年戰亂並不足以滿足他們的需求,而且城池關隘衆多並不利於他們的作戰習慣,而北關州南又有我們武州重鎮,所以北關州並不能作爲他們的長久之地,而云州從各方面都比北關州要好,不僅草原廣闊,城池也少。至於虎口要塞雖然堅固,我想北賊聖母應該已經有對付的辦法,而這次北賊大舉進入雲州直到雲州城下才被察覺,我斷定應是至少一半以上都是北賊的精銳。所以臣也請陛下立即鞏固金陽洲大營,並從京都禁軍增派精銳,到時進可收復失地,守可以護萬全!”
子墨的話說得有理有據,又讓羣臣議論紛紛,而這時魯文封也說話了道:“陛下,臣認爲局勢倒沒有狀元郎認爲的如此兇險!”自古良藥苦口,老皇帝聽着子墨的分析就不快,又一聽想到這魯文封如此說,心道其兵法也很厲害就道:“魯文封,說下你的看法!”衆人就又看向魯文封。魯文封看到現在所有大臣都看向自己,心中十分的激動,心道子墨你雖然說得有理但是並非沒有破綻,看我怎麼讓你丟臉!
魯文封梳理了一下思緒就昂然道:“子墨兄雖然說得似有道理,但是太長賊氣焰,滅我們大夏威風了!”一開頭這話就是和子墨擺明了車馬!高吉一聽心道這魯文封也有實學,看看他們怎麼說。魯文封就接着道:“大家都知道北賊每犯我大夏邊境都是五十或百萬之衆,然而大家卻不知道這百萬之衆基本就是北賊的全國之力,不是他們不想少一些人來,而是他們不能!因爲北賊是由數個部落組成,他們之間互有猜忌,你們想想如果一個部落南下,如果在我們大夏邊界來搶掠,失敗了或者被我們大夏將士殺傷大半,那麼他們回去可能部落已被其他部落兼併!所以他們每次大舉南下都是所有部落一起參與,不是他們團結,而是他們互相不放心!”羣臣一聽這魯文封分析的很有道理,而且確實基本如此,羣臣紛紛點頭稱是,魯文封對漠北也是很有研究,看到自己的研究得到大家認可,更是信心百倍,而高吉聽了知道這魯文封必定還有後招就推波助瀾道:“那魯榜眼想必有破解的辦法了?”老皇帝一聽還有其他辦法也挺直了身子想聽聽魯文封的策略!
魯文封看了一下週圍的期盼的眼神後就道:“這次北賊來犯有百萬之衆,幾乎是漠北的傾國之力,而如子墨兄所說,如北賊大半精銳入了雲州,那麼在北關州和蒼州剩下的一半北賊雖衆但卻多是老弱,可戰之精銳不過二十萬,而我北方軍團經過半年休整已有五十萬人馬。因此如果我們此時反攻收復了北關州,蒼州。然後由北關州和金陽洲定州三路百萬雄獅共擊雲州!北賊初佔雲州必定人心不穩!到時北賊必敗西出虎口要塞逃亡漠北!僅此一戰漠北賊必定傷亡七八成,百年之內不敢南顧!”魯文封說的並非沒有道理,老皇帝一聽卻是很樂意,就像北賊已經敗了一般!羣臣都附和魯文封此計高!
然而子墨卻力爭道:“陛下,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戰之勝敗非只看兵之多寡!”高吉道:“狀元郎,你這兵法也是學別人的,而我雖是文臣也懂一些兵法!北賊雖強但歷次大戰均是我大夏最後將北賊打敗趕回漠北!這主要我大夏之兵訓練有素,軍備器械齊備,還有無數善戰之將!這次北關州暫時失利也是因爲北賊卑鄙刺傷我們的侯帥!現侯帥已經康復,只要陛下一紙軍令,侯帥率領北方的大夏五十萬大軍收復北關州蒼州指日可待!”衆人聽了都覺得有道理紛紛附議請陛下讓侯帥反攻,老皇帝聽了也覺得對十分高興!秦尚道:“陛下,我北方軍團雖衆,但是剛經歷大敗士氣低落,各軍團缺乏配合,現在倉促反擊勝算幾何?”高吉道:“現在不反擊,難道等北賊在雲州站穩了才進攻?到時即便我軍準備的更好一些,北賊主力回援北關州,那我們勝算又幾何?”秦尚口才不佳被高吉抓出漏洞狠狠的反駁了一下!高吉身爲太師在朝廷上和丞相一樣位高權重,所以一衆大臣紛紛附和拍老皇帝馬屁。秦尚又道:“那臣請駐守金陽洲大營!”
老皇帝聽得衆臣吹捧的心花怒放,當即就道:“秦帥剛回京都先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夏尚!發飛鴿傳書,令侯帥立即反攻北關州,各地方官員務必緊密配合!另外令夏弘盛接管金陽洲大營整備兵馬鞏固防務,統管各部防禦等待時機反攻北賊!”羣臣大部分都道:“陛下聖明!”老皇帝也並不太糊塗同時對於金陽洲大營加強防禦,只是拒絕了秦尚駐守金陽洲大營的請求,至於雲州百姓基本上已經在老皇帝心中被放棄了,最後老皇帝宣告退朝,這一次歷史性的殿試終於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