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既然敢守山就預料到了被火攻,不會像馬謖那樣毫無對策,李凌下令道不用寶貴的水源去滅火,這火那點水根本滅不了山火,所有人馬溼毛巾捂住口鼻儘量砍樹割草,將之前砍的木材丟入狹窄的官道和各山道上點燃,就算燒了山你也別想輕易過去,何況這些天李凌就已經有意安排人手砍了幾段預備防火隔離帶,這山上遠看起來樹木繁多但是仔細的看會發現大多都是分開一塊一塊的,那些砍了壘起來的做滾木的木頭全都丟入了山下官道或山道做了柴火,馬虎和李凌分頭組織砍樹和安排傷員避煙,所以遠看起來太昌山處處是火,但是真正對山上守軍的損失不大,不過還是有個別士兵被薰暈掉下山去被燒死,也好在太昌山勢不錯,大部分濃煙順着幾個低窪處穿過太昌山,使得守軍有了活的希望。
太昌山的煙火也給方圓百里傳出了訊息,山下狄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漠北主力大營中,聖母司徒樂嘆道:“山雖易守,但卻怕火攻。何況是這深秋季,火燒太昌山,狄秋將軍果然深通兵法!”衆將紛紛稱是,武宗拉泰倒是道:“燒死南賊倒便宜了,只可惜我不能手刃仇人!” 又有人道:“大可汗,前有水淹夏大營,今又火燒太昌山!真是天助我漠北!天佑大可汗!”衆將齊唱:“天佑大可汗!”吶曼很是得意道:“天佑漠北!衆將聽令,進發京都!”衆將大聲領命,武宗烈風表面附和心中不免嘆息真的是天要滅南夏?
而太昌山南五十里處的山上,夏弘盛和夏元興正在翻山越嶺的逃向京都,他們看見那太昌山方向的煙火,就有手下道:“北賊狠毒,居然火燒太昌山!”衆人莫不氣憤,而夏弘盛這時也恢復了冷靜,他一思索卻道:“咦?北賊此時還沒過太昌山?”夏元興一聽也恢復了些神采道:“難道是京都援軍到了?”夏弘盛道:“就算最快的速度,京都援軍也需要明日才能到太昌山,何況如果倉促遭遇也不應有這樣的動靜,必定是北賊在太昌山遇到了阻擊?守軍退上太昌山,北賊久攻不下火燒太昌山?”就有人道:“太昌山?可是不得寸鐵上太昌山的?誰有那麼大膽帶兵上山?”而夏弘盛雖然知道,但是他知道那人帶兵上太昌山可是爲大夏國拖延了時間,而且也間接的減輕了自己的罪過,何況他作爲王室當然以大夏王室的利益爲重,這帶兵上山自然不會被他認爲是什麼大罪,而且對方很可能被燒死殉國了,他就道:“北賊多騎,過了太昌山就是一路平原,不上山只有等死,或是守軍倉促之間無路可走上了太昌山拼死抵抗,只是北賊太狠毒居然放火燒了整個太昌山,我們一定要爲他們報仇。走,我們繼續趕往前面縣城,既然北賊還沒過太昌山,前面的縣城必定還未陷落,我們一定要趕在北賊之前到縣城,我們只要到了縣城就可以馬上補給休整!”果然衆軍一聽到這個消息士氣大振,畢竟他們路過多少陷落的縣城而不敢入,此時他們心中忽然也都覺得那帶兵上太昌山的人那還有什麼錯?
和援軍會合後,秦尚得知了金陽州大營已破不說,整個金陽洲大半也陷落,漠北百萬大軍居然就在太昌山西,他一面將情報飛報京都,一邊思考下一步怎麼走,要知道自己手上好不容易拼湊出的這二十萬兵馬可是大夏國京都境內唯一可能調動起來的力量。而馬彪當然極力遊說秦尚救援太昌山,而太昌縣令藍方自然是一旁對秦尚訴苦道:“秦帥,那封候和馬虎狼狽爲奸,棄太昌城百姓而不顧,強驅百姓,還殺害了高太師的女婿全家,公然違反祖皇帝令帶兵上太昌山,還打斷了我的腿,求大帥爲卑職做主啊!.........。”藍方恨不得把所有罪狀都掛在李凌得頭上。而秦尚一聽居然叫封候?秦尚就故意在問:“這封候是誰?”藍方就故意貶低道:“只是前不久才上榜的一個殿士,一個口舌之徒而已,卻把那馬虎吹的什麼都聽他的!”馬彪卻辯解道:“封兄弟可不是文弱的書生,他可是和我們一起從雲州殺出來的,要不是封兄,我們不可能幾次成功阻擊北賊還能活下來!.....”馬彪就一一把李凌被馬虎強徵入伍,雲平阻擊戰,火燒六百里,到金陽洲大營分開的事蹟一一說了,只把衆將都說的驚呆了。而秦尚心中越發認定了,這封候正是自己家要找的封候,於公於私他都得必須去救一救!所以他就道:“大敵當前,當先禦敵,藍縣令留此養傷,待退敵後一切由陛下聖裁!衆將聽令全速進軍,爭取趕在太昌山未破前趕到!” 而援軍剛到太昌山以東五十里處,就見前方太昌山上煙火起,秦尚心中一嘆北賊居然用了火攻,於是秦尚只得就近進駐這太昌山東的昌東城修築工事,一邊調遣人馬通告附近各城禁閉城門死守,因爲再退就是京都了。馬彪心裡焦急來求問爲何停止前進,秦尚見馬彪擔心馬虎就安慰解釋道:“北賊用了火攻,太昌山已破,前方一馬平川無險可守,我軍兵少且多步兵只得依城而守。”馬彪仍道:“封兄定有辦法防火的,請將軍快速救援!”只是李凌當初並沒有把安排給衆人說,而且放火本來也是李凌準備的一個手段,只是看誰先用怎麼用。秦尚就道:“你也是個帶兵之人,你看那滿山煙火,怎麼防得了?封候和馬虎將軍殉國我也很難過,但是漠北的百萬之衆就要過太昌山,前方方圓百里平原,我不能拉着這僅有二十萬大軍去對上漠北百萬騎兵,那隻會白白送死!”馬彪又道:“大帥,末將願帶本部前去救援。”秦尚卻拒絕道:“不可,對方百萬騎兵,你帶三千騎兵去猶如抱薪救火!現令你不得出城,來人帶馬將軍去休息,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城!”馬彪還待說就被秦尚的侍衛帶去軟禁起來,實際上秦尚何嘗不矛盾,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二弟的家人就在眼前,但是自己卻不能不顧大局帶兵去救,這或許就是家國兩難時吧。
而這時大夏國北部北關州和蒼州,烈火堂烈風剛剛把族人撤往雲州虎口要塞,烈火堂族人前腳剛走,北方軍團元帥侯霸和八王子夏子羽兵分兩路就開始了大規模反擊,雖然大夏國準備的不夠充分,但是漠北人也立足未穩同樣不充分,一場雙方都沒把握的仗就此展開,不過由於漠北主力的南下,所以北方漠北人馬洗劫了蒼州都撤回了北關州防禦, 因此八王子一路撿便宜輕鬆的收復了蒼州大部分地盤,而侯霸這邊卻受到了漠北人馬的頑強阻擊,雖然漠北不善於攻堅戰,但是漠蛇部首領珀西卻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不然大可汗吶曼也不會將這重大任務交給他。而這珀西的戰術就真如毒蛇一般,他不在於一城一地的得失,因爲這城本就是搶來的,他在於的消滅大夏國的有生力量,他發動騎兵的優勢,只要發現大夏那裡有破綻,就狠狠的去咬上一口,而憋着氣的侯霸業也不是好惹的,利用自己對北關州的地形熟悉,和漠北軍打的難分難解異常慘烈,雖然雙方死傷不少,但是侯霸卻並沒收復幾座城池,直到八王子夏子羽回兵援助,勝利的天平才逐漸倒向大夏這邊,不過又酣戰一個月後,雙方無力再戰不得不暫時休戰。最終明面上是大夏收復了蒼州大部分地區和北關州三分之一的地盤,是大夏國勝利了,但實際上是漠北方勝利了,因爲丟失的地盤大部分是漠北主動讓出去的,那些地區的人口大部分都被奴掠到到漠北人控制的地盤,漠北人從一定程度上暫時在北關州佔穩了腳跟,而這場戰役卻成就了八王子,他的名號響徹大夏國整個北疆一時無兩。
而當秦尚緊張的在昌東城備戰一夜,直到第二日天明卻不見前方來一個漠北騎兵?秦尚得探子回報發現對方騎兵探子,但是對方似乎也不糾纏,引得秦尚狐疑。他那裡知道這只是當初漠北先鋒的前部,只得一邊加速備戰修築工事,一邊再探消息,不想這就錯過了救援太昌山的最佳時機。
當吶曼帶着漠北大軍浩浩蕩蕩的來到太昌山下時卻發現道路還是沒通,而狄秋正組織人清理官道,只見那官道口猶如火爐一般老遠燻人,狄秋大罵南夏人卑鄙,可他不想想自己做得更惡毒!狄秋見到吶曼得鷹旗就趕緊來彙報道:“報大可汗,南夏人卑鄙,死前也丟了許多木柴封了官道,我正令人清理!”聖女司徒樂看着這滿溝的木材和大火,雖然可就近取水滅火再清理,但是怎麼要用至少一天時間,她再一看山上,山道都是火堆斷絕了道路,山上依然煙火瀰漫,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漠北大軍安心等清理好道路卻對山上的不再過問,在正常人來說山上的都已經是死人了,而且現在山道及兩旁火任然再燃燒,人也根本上不去。而山上此時,李凌叫所有人都偃旗息鼓,悄悄隱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