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隊伍進入丘林,李凌明顯氣氛變了,所有人都沒有了言笑,大家穩步前行時刻注意四周,黑山說這是雙刀幫的地盤沒人想多呆,到了中午就地休息一會吃了些準備的乾糧,連火都沒有生。不過午後剛出發一會兒到第二個崖口,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崖口在兩個山中間,形狀有點像個八字型,這山上樹木茂盛且十分寂靜。這崖口看似也不險峻,十幾個天然石梯七八米高,不過最上崖口上有個大石塊,上面正躺着蹲着趴着二十多帶刀的個漢子圍在一起吆喝着似乎在賭博剛好把路堵住了,這夥人正是候方侯成在這假裝賭錢。黑土帶領的隊伍走到崖口,對方也絲毫不動。隊伍慢慢停下來,榮清騎在騾子上也看見了,果然強盜雙刀幫!心頭一緊還是被這夥強盜截住了。不過他望了望左右前後,自己這麼多的人,多虧僱了黑風寨的人手,心頭也有了底氣!就叫幾個衙役加強戒備保護好自己,然後帶着高進向隊伍前頭走來,高進也是第一次見到真強盜也很好奇!等榮清走到前面,正見黑土給前面這夥人說道:“各位好漢,我是黑風寨寨主黑土,今帶族人路過此地,特送上些薄禮,請閣下收下。”說完,黑土叫一個族人端着一個竹簍,裡面是一直昨天打的兩隻獐子。李凌也是頭一次見到真強盜打劫也很稀奇,聽得黑土送東西,李凌開始還是有些不以爲然的。心想我們人多,幹嘛給你過路費?!忽然似乎聽到這崖口左右上方的樹林中似乎有人小聲說話的聲音!李凌心下一動難道有埋伏?李凌閉眼傾聽感應,果然自己感到到左右上方30-40米內各有30左右人,雖然這山不高但對於一些獵弓,石頭,標槍什麼的殺傷力很大的。雖然這些對自己是沒有什麼威脅,可是黑族人這麼多人聚集在山口,打起來難免會有人受傷!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下黑山,叫大家注意戒備!就聽高進高聲道:“哈哈,就這麼幾個強盜也敢出來打劫!你也不看看我們有多少人?!”
本來侯方候成見黑土這麼懂規矩,自己有了面子都準備撤走了,高進這一說立馬談崩了,侯方侯成立馬惱了!這些強盜最是要臉不要命的角色。侯成就對黑土族長道:“黑寨主,我們無功不受祿啊,我們哥幾個今天在此玩的開心,暫時不走了,你們要過走別地道吧!”黑土一聽就知道壞了,但對高進也沒辦法怪罪,別人是高衙內,這次自己升了百里長還要見他爹呢。只在憋氣得很,榮清也知道高進幹了壞事。轉身訓斥道:“還不退下去!”高進感覺仗着人多勢衆並不怕道:“榮叔,這些明顯就是強盜假裝賭錢攔路,我們人多他們人少,幹嘛不剿,要是剿滅了還有賞賜!”榮清心裡說道,你以爲這些強盜那麼容易剿的嘛?你去少了不行,去多了他跑進山裡去。這古代剿匪又沒無線電指揮,高空偵查,剿匪並不容易!榮清怒道:“不得再說話!”雖然榮清心裡瞧不起這些土匪,但是人老成精懂得留顏面,上前站在黑土側後方對崖口衆人道:“各位好漢,小子無禮見諒,我是西康縣師爺,此次爲朝廷徵收黑風寨雲霧芝路過此地,還清各位好漢讓條路走,特送上十兩銀酒錢!”然後叫一個隨從送上十兩銀子。
可這次侯方侯成並不買賬了,侯成站起來道:“這施捨的錢我不要,說我們假賭?你們誰能贏了我,就放你們過去,要不然你們試試看!”這話就赤裸裸火藥味了!只見後衆賊分開,一個精細的漢子在中間,面前一個小方矮桌,上面有一個竹筒,旁邊有四個骰子的東西。李凌心想這賭博這行道還真有共性啊。榮清和黑土真不知怎麼辦,開打?換路?就又聽高進高喊道:“我來!”原來高進這小子從小在縣裡到處混,和縣裡賭館館主的兒子要好,他天性聰明倒學了幾分本事。平時賭錢,技術比他差的當然輸給他,技術比他好莊手也會故意放幾把給他贏,也是爲賭館打廣告的意思,因他尤其善丟骰子,就在這西康縣賭界混了一個的西康聖手的名頭。這到刀劈鋒不正是西康縣的地盤嘛?我這個西康縣聖手不把你贏的心服口服!說着高進居然快走上了崖口,榮清忙叫“進兒,快回來!”高進沒聽進去。榮清只好兩個精幹的衙役跟上去保護!這一幕到把侯方侯成兩兄弟搞的一愣一愣的!
高進走到賭桌前,纔想到對方是一羣凶神惡煞的強盜有些腳軟,他轉頭望了望,只見那些這兩日才混熟的黑族姑娘們正似乎關注自己,崇拜的看着他,還有兩個自己的府內府衛已經跟上來。他頓時又感覺豪氣頓生!瀟灑有禮道:“在下高進,人送外號西康縣聖手!”只聽中間那漢子聽了笑道:“在下候成,刀劈鋒上一個小賭徒!”榮清和黑土一聽就知道是了,這侯成不就是雙刀幫的副幫主二頭領嘛?
只聽高進問道:“這骰子怎麼個賭法?”侯成道:“就搖骰子比大小,五兩銀子一次!!”高進答道“好。”從腰袋拿出十兩銀放桌上,然後對侯成道:“你先還是我先?”“來者是客,你先吧!”高進也不多說,拿着竹筒蓋放手上掂了掂。然後就一抄就把四個骰子收了進去,就聽他在開始搖的,就聽一陣“嘎嘚兒嘎嘚兒。。。。”的響。然後一聲“咚“.!那竹筒蓋在了賭桌上!山口下的人都伸長了脖子,可惜卻看不見,只見高進揭開蓋子道“兩個六兩個五,22點!”已經很高了,高進也很得意自己用不熟的竹筒也能搖這麼好。衆強盜也是心驚,這看起來文弱的小白臉居然是一個賭中高手,不免高看了一眼。侯成也是心中暗自佩服!不過一碼歸一碼,侯成也全神貫注同樣的一抄手,三個骰子就進了竹筒,不過侯成搖着搖着就閉上了眼睛!衆人又聽一陣“嘎嘚兒嘎嘚兒.....。”然後“咚!”的一聲。揭開一看四個六24點!衆強盜高呼出聲!侯成暗自僥倖,今天也算超長髮揮了!榮清黑土暗叫可惜!第二把再來高進發揮就明顯失常了,只要了兩個五還有一四一個三,十七點!侯成搖了一個五五五六二十一點!高進還要在搖!侯方在一邊揮手道:“慢着,你的十兩銀子已經輸完了,你要在賭得拿錢來!”高進回來準備跟榮清借錢!榮清看着這感覺像輸了面子,賭氣上了臉的高進劈頭就罵:“你哪裡去學的這下三流的賭博,你還要借錢去賭?回去我要告你爹去!”頓時把高進罵得一盆冷水驚醒!高進最怕他爹!榮清只要高進安全回來了,他就打算利用黑族人多準備火拼了,黑土作爲受僱方,也算是下屬方,根本沒有辦法反對!
李凌看火藥味漸濃,知道真火拼起來難免損傷,就算動手也應該自己這邊搶先手!如果對方先動手,這兩邊山頭就丟三輪石頭都得不少人傷亡!所以李凌悄悄得對黑山道:“叫隊伍前面兩邊的人悄悄地用揹簍放外側小心山上冷箭!我上去賭!”然後李凌就吼了一聲:“我來賭!”
雙方上升的緊張氣氛一頓,都看向發聲處。黑族這邊見到是李凌出來,都有一種莫名的信心!只有黑土心裡惱火道!這李凌怎麼也是個賭徒!讓秦雪嫁給他以後是好是壞?侯方和侯成看見一個黑族模樣的年輕人,但是又比其他黑族人顯的不同,臉要白一些!頭上綁的黑族布條帽總給人和其他的不一樣?腰間掛了一把刀,眼睛發亮有神!李凌也走到賭桌前!從包袱裡拿出一根小金條來放在桌上!
頓時衆強盜一陣騷動,這是黃金啊!這一兩就是一百兩銀!小嘍囉們都有直接搶的衝動!侯成和侯方雖然眼紅但是卻更小心,對天上掉下餡餅的事從來不輕信,做過頭領的人沉穩功夫當然不一樣!侯成就道:“請問客人大名,還是搖骰子麼?”李凌道:“我叫李凌!恩,外號黑風寨賭神!我不會搖骰子!”大家一聽!黑土差點氣死。不會搖你去賭什麼,高進心裡總算好過了點!其他土匪都哈哈大笑!不過接着就聽李凌道:“我賭,我能猜到你搖的骰子!”。衆人一愣,你不會搖怎麼猜?那侯方也眼紅着黃金道:“二弟,你倒搖個給他猜!”實際這猜骰子比搖塞子更難,因爲是別人搖,聲音各種突然力度加重,加快更難猜中的!侯成總感覺哪裡不對?但是對賭術他還是有一些自信的,於是又是一陣更急促的“嘎嘚兒嘎嘚兒!嘎嘚兒。。。。”的聲音!“咚”!竹筒蓋在了賭桌上!這次侯成搖的自己都不知道里面的點數!他笑着道:“黑風寨賭神!請猜吧!”
高進在下面也聽的暈暗自嘆息李凌不懂賭術就不要這樣去白白掃臉啊,他忘了自己剛被掃過臉。衆人關注的聽李凌說什麼結果,只見李凌還閉着眼睛似乎傾聽侯成搖骰子的羊子!但是別人都已經搖完了!衆人暗自搖頭這是個笨蛋!實際李凌之所以來前來賭,一來是想動手可以擒賊擒王!第二呢是想再次確認自己剛的感知對方的人數對不對!畢竟佔這裡比剛的位置,更靠近崖口近得多,左右的距離也至少拉近了不少,李凌已經確認剛聽到的八十四個呼吸聲音都在三四十米內了。只見李凌心定後就睜開了笑道:“我猜是八十四!”衆土匪一聽都哈哈大笑!侯方更是大笑道:“黑族的蠻子就是傻!這四個骰子怎麼會搖出八十四點!四個六才二十四點!”黑土黑山衆人突然覺得很丟臉!連黑鶯幾個姑娘都以爲李凌又會大展神威的,結果也覺得無言。難道他真是個傻子?大家都知道是死和二十四之間嘛!
侯方几個還在嘲笑,侯成總覺得這數有些奇怪。卻看見李凌臉色一點沒變,要是常人早就羞愧到無敵自容了!李凌還是那樣看着侯成,當侯方看李凌的雙眼的時候,李凌眼光看了看旁邊那大漢正是侯方,眼光瞧了瞧左邊山頭又瞧了瞧右邊山頭然後又對着侯成笑道:“31,32,84沒錯!我就賭84,你開吧!”
其他人都還在笑,一個骰子怎麼可能是31.32?,不過侯成突然腦袋就一震,自己山頭共95人,這次留守11個,自己不正是84人?自己路口21人算上李凌說的31.32人,不正是84人?!他腦袋一轉剛想先發制人,只一擡頭就見李凌正盯着他笑!他才發現李凌的姿勢很奇怪猶如一隻待撲出的猛虎,李凌的右手彷彿一直在他的刀柄附近.頓時侯成就一身驚出冷汗下來,別人知道自己底細還不怕自己,對方實力深不可測。
就在大家笑的要接氣的時候。只聽侯成道:“賭神果然是賭神,我輸了!咱們走吧!”說完抄起竹筒就拉着還在愣着的侯方直接走,他怕侯方發愣惹出麻煩。一行土匪莫名奇妙但是兩頭領都走了只有跟上,侯成剛走出幾步外就聽李凌道:“等一等!”侯成頓時就一緊,準備一有不對準備拼命。等他轉頭就看見李凌手上拿着五兩銀子道:“我只贏了你一把,這五兩給你。”然後就斜上輕拋給侯成!爲什麼是上拋,一般直拋力量有暗器的嫌疑。候成心一鬆接過銀子道:“賭神俠義,侯某佩服!後會有期!”然後侯成吹了一個哨子就急奔而走,衆土匪見還得了五兩銀子雖然不知道緣故也都跟着,總算不是白忙一場嘛!
下面的衆人就莫不着頭腦了!所有人都在想84贏了!高進也快步跑到賭桌前,可惜竹筒赫骰子被侯成帶走了,什麼也線索也沒有!但是大家都在想爲什麼84就贏了呢?一衆人都來詢問李凌!李凌聽到兩邊埋伏的土匪也撤走了,並不回答只對黑土榮清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到縣城才說。”黑土榮清也知道輕重,就安排隊伍繼續走。不過高進和黑山就一直貼着李凌旁敲側擊的問。不過李凌就是不說話裝着看着周圍的山林說趕路要緊。
衆人各自猜測不說。且說侯成帶一夥土匪跑到聚集點和其他兩股埋伏的土匪會合。已經渾身是汗!大半是冷汗!他站在高處四川觀望,確認沒有其他人來才放下心來。侯方見侯成滿頭大汗也奇道:“二弟,你爲什麼突然就跑?”侯成道:“大哥,剛我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啊!”侯方也疑惑問道:“就那個黑族小子?我看走路的樣子他應該不會武功!你就嚇的這樣?”侯成反問道:“你說他說84什麼意思?”“什麼意思?”衆土匪也好奇的問!
“你們想想我們山頭又多少人?!今天留了多少人守山!來了多少人?”有幾個土匪識數的道“95人,好像今天留了潘老頭10來個兄弟在山上吧?我們這裡大約80多個兄弟!”侯成道:“這裡我們正是他說的84個,我留了11個兄弟在山上!”侯方首先懷疑有內奸眼睛望周圍土匪看了一圈道:“那個吃裡爬外的混到我們雙刀幫裡來了!?”衆土匪左右互相看看戒備起來。侯成立即打斷侯方道:“大哥,這不是我怕的!是他說31.32.84!”大家又愣道!大家也不知道這句話有什麼可怕!侯成就解釋道:“今天埋伏是我臨時安排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多少人,而且剛埋伏好對方隊伍就到了山下,左邊山頭31人,右邊山頭32人,我們路口21人,他說31.32加上我們路口不就是84人嘛!他對我們知道的清清楚楚!”侯方聽完也冷汗下來了,其他小土匪不知道這什麼意思,他是練武的知道,當武功到一種境界就能閉目感知周圍的危險!這是一種說不清的神通!他也回想道對方似乎眼睛那麼閉了閉就說出了人數!那麼大的範圍,簡直不知道高出自己多少。實際他們也高估了李凌了,李凌也是探查幾次,驗證後才確認的。畢竟那麼多人呼吸的聲音和間隔時間都不一樣,也幸好那些土匪都是一定距離爬着不動,不然李凌也難以摸清的!其他土匪見到老大說的可怕也是一陣後怕!有不少土匪懷疑道:“他那麼厲害幹嘛不直接動手?!”侯成道:“他可能怕我們兩旁的兄弟用拋石弓箭對他族人造成傷亡吧!”侯成看着士氣有些低落的衆土匪又道:“不過我們今天好歹得了五兩銀子,大家回山喝酒去!”衆土匪士氣才高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