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牧笛本來就是普通榛木所制,哪裡經受的住李志常的內力激盪,能堅持到現在多是因爲李志常用內力注入笛聲,維持住形體。可這樣一來,牧笛內部便蓄滿真氣,裡面的結構便給破壞的乾乾淨淨。
李志常也不可惜牧笛的消散,笑吟吟道:“久聞裘前輩一雙鐵掌練到前無古人的境界,今日相請不如偶遇,咱們搭搭手?”他卻是想到他日華山論劍裘千仞也是個好對手,今日不妨瞭解一下虛實。剛纔和歐陽峰一戰下來只有些許疲累,但精神卻是十分旺盛,此刻倒是鬥志十足。
裘千仞見歐陽鋒見機不妙就趕快溜走,暗罵其爲人無恥。哪知李志常這人絲毫不在意剛纔和歐陽鋒才大戰一場,也不怕身體吃不消。李志常固然武功不弱,他裘千仞也不是吃素的,兩人早晚都會在華山論劍上動手,此刻探查一下對方虛實也不錯。
李志常掌去如風,拍拍兩掌,裘千仞自也還兩掌。兩人相隔一丈,你一掌我一掌,勁風四溢,全真七子居然靠近不得。
這幾下裘千仞也明白李志常和他功力伯仲之間,此刻又不是華山論劍,沒必要打生打死。何況李志常孤身一人已經足以和他相提並論,再加上全真七子,他決計佔不了便宜。他道:“李少俠,我這還有事,改日再會?”結果李志常得掌力也不還手,身子像是充了氣一般,隨着這一掌之力往後飄去,他足尖點在灌木叢上,身子往後不住倒退着,也是防着李志常追擊。這一下速度之快叫人目不接暇,他既然號稱鐵掌水上漂,雖然未必真能在水上借力行走,但是借灌木枝幹的力量支撐身體已經綽綽有餘。李志常見他倒退之間猶能隱含無數後招變化,暗暗佩服,確實是個勁敵。
全真七子見裘千仞年紀已經不小,行動之迅捷還遠勝自己等人,不由暗自佩服,其人威震湖廣絕非偶然。
這時只有丘處機擔心李志常,悄聲問道:“身上覺得有甚麼異樣?快運行下真氣。”卻是丘處機見他今夜連續和當世兩大頂尖人物過手,怕他年輕不知事,留下什麼暗傷。武林中常有高手殺人於無形之間,在你身上拍一掌,你也許要十天半月後才發現受了重傷,那時候已經迴天乏力。
李志常道:“師傅我能有什麼事,現在我的武功就算是重陽祖師當年也未必比我強。”
丘處機本想責罵他一句,但想到歐陽鋒那般厲害都沒奈何他,裘千仞也對李志常十分忌憚,責備的話都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嘆道:“你真的練了九陰真經上的功夫?”
李志常點頭道:“只練了一小部分,那是重陽祖師留在古墓的,我不是給你說過麼?”
馬鈺疑問道:“九陰真經一小部分功夫就有這般厲害?”
李志常笑道:“那倒沒有,我把咱們全真教和九陰真經還有古墓派的功夫都揉和到一起,爲自己量身創造了一門功夫。名字叫‘神足經’,你們若是要學,我改天教你們。不過這門功夫因爲是我爲自己量身打造的,你們要學未比能夠盡情發揮威力?”畢竟每個人經脈都有些小差別,而神足經牽涉人體許多經脈,非天資聰慧者不能領悟。
馬鈺笑道:“我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再學什麼功夫有什麼用,今日你有如此成就,我們七個老傢伙就算馬上去見師父,也沒什麼好牽掛的。只可惜師叔他老人家不知在哪,不然聽到你這門功夫定然好奇的緊。”
李志常道:"我聽人說師叔祖被桃花島黃島主困在桃花島上,前些日子我見到黃島主已經定下日期,我想一下。"
他接着道:“大概五日之後我會親去島上接回師叔祖?”
王處一道:“我道師叔他老人家爲何十幾年來毫無音訊,原來是給困在桃花島上,難怪難怪。只是志常你一個人去行麼?”
李志常道:“黃島主擅長奇門八卦,島上機關叢叢,我一個人來去也方便,加上你們,恐怕。”
他言下之意,是覺得七子會拖累他。孫不二脾氣火爆,雖然出家之後有所收斂,但是哪裡受得了李志常這般鄙視。罵道:“混小子,你也不知道當年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帶大的。”
李志常高聲道:“師叔我小時候可規矩的很,你可別亂冤枉人,要知道我生下來就會記事,我想想我兩歲那年你抱着我說掌教師伯。”
李志常還沒開口,孫不二就一掌拍在李志常身上。孫不二伸手在李志常胸口輕輕一推,只覺他胸口肌肉陷了進去,他內力外功,俱已臻爐火純青之境,本來周身筋肉一遇外力立生反彈,但是孫不二是李志常長輩,自然不能運勁抵抗,所以把這一掌之力生生受了。孫不二一掌用出就後悔了,她一掌使出內力自生,即使沒有全力出手,也力道不輕。她想李志常才和歐陽鋒惡鬥一場,可別傷了師侄。可是一看李志常笑意盈盈,哪像受傷的樣子。
嘆道:“罷了罷了,邱師弟你這徒弟真是有出息,管不了啦。”
李志常嘻嘻笑道:“我師父好幾年前都鬥不過我啦。”丘處機臉色一黑,穆念慈見他們這奇怪的關係,不由笑起來。
丘處機道:“志常這姑娘是誰?難道是你拐來的小媳婦?你已經受過法籙,要娶親可得先還俗。”
李志常道:“師傅這是楊鐵心楊大叔的養女,你可真是想多了。”
丘處機聽聞穆念慈是楊鐵心養女,自然十分激動,兩人相互寒暄倒把李志常李晾在一邊。丘處機聽聞楊鐵心已經和包惜弱回到故居,不由好生感慨,一晃二十年過去,真是時光荏苒。他鬢間白髮已經叢生,想起當年與楊郭二人相交之事,一時間感慨萬千。自責道:“當年我教楊康只爲他二十年之約時刻勝過郭家後人,卻沒有教他做人的道理。哎,當時真該狠下心來,把他接回終南山,也不至於今日楊兄弟骨肉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