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畫盯着葉小曼那張跟自己有些相似的臉,眼睛裡閃着八卦的光。這絕佳的八卦新聞,她絕對不能錯過。
“曼曼…,你跟程朗之間有什麼貓膩?快快從實招來。”沈畫特正經的敲着桌面,雕木邊緣的圓桌發出嗚嗚的低沉聲。
葉小曼單手指着藤椅扶手,看着後海岸邊膩膩歪歪的情侶們。這樣的日子真的過得太奢侈了。
“畫兒,把程朗拍醒。他壓根就在裝醉。”
“啊!”沈畫驚得從座位上直接站了起來,程朗就那麼一直爬着。葉小曼是怎麼知道他沒醉的?總之一肚子疑問的沈畫,還是繞到程朗身邊。拿起地上的玩具手拍敲了敲程朗的背。
沒動靜!死寂一樣的尷尬!
“葉小曼!你丫耍我呢!”沈畫這暴脾氣,真不是一般的暴躁!
不過她這一吼,真把程朗吼起來了。
“你真吵!”雖然嗓音很低,可是依然聽得出來他在壓抑怒火。沈畫想,現在即便搬出他們從穿開襠褲認識都不頂用了。
葉小曼站起來,轉身對着程朗說:“回去了,再晚沒車了。”
程朗壓根就沒回頭看她,冷冷的語氣。“早沒車了,現在才擔心!”
“沈畫兒,看到沒。他是裝的。”葉小曼明白程朗在生氣,她沒有理由承擔他的情緒。她也不想多麼看得起自己,他們都是獨自的個體。
程朗站起來,轉身看着葉小曼。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三釐米,任何一個人稍微動一下就會貼到另一個人。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動。
“噗…,你們這是幹什麼?難不成打算這麼對持一晚上麼?”沈畫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他們之間確實有問題。
好像問題還不小呢!
沒有人回答沈畫的問題,只是程朗一把捉住葉小曼的胳膊。“跟我走。”
葉小曼掙扎了一下,發現她還是沒有他勁兒大。索性被他強迫着帶走。
“程家二哥,你玩誰,我都沒有意見。可是,曼曼不行。”沈畫拉住了葉小曼另一隻胳膊,她只是下意識的抓住了。
程朗回頭,冷漠了看了一眼沈畫。絕情的吐出一句話,“沈畫,別太看得起自己。管好你自己,別人你還管不起!”
沈畫抓起一隻酒杯砸了過去,程朗躲都沒有躲。只是杯子砸在他腦袋上,碎在了地上。杯子飛過來的太突然,葉小曼還沒反應過來。
“砰!”聲音響起在腳邊。
“程朗!你今晚休想帶走葉小曼!”沈畫壓着牙關,狠狠的絞着勁。
“我非帶走她不可!”此刻,程朗周身都散發着怒氣。已經是陽春三月,可是葉小曼卻覺得全身血液都要凍住了。
沈畫使勁跺着腳!“她是葉小曼,不是夏珂!”
程朗眉心一直鎖着,本就小而聚光的眼睛。此刻散發着讓人發憷的寒光,“我要帶走的就是葉小曼。”
程朗現在這一面是葉小曼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可是他說了非要帶走她。可是,她竟然有些害怕。
媽媽說過,遇到喝醉酒的男人一定要躲遠點。
可是,她躲不開程朗。真的躲不開,不管她去哪,只要他想要找到她,就一定能找到她。她已經無處可躲了。
葉小曼注視着沈畫的眼睛,沉靜的眼眸裡是平靜的光。沈畫看着葉小曼,許久許久鬆開了手。“程朗,小曼跟夏珂不一樣……”
可是,她真的說不下去了。明明知道這個圈子裡的人是怎麼玩的,可是她就是阻止不了。阻止不了身邊一個又一個朋友犯這樣的錯誤。
程朗緊緊攥着葉小曼的手腕,根本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只是狠狠的攥着她,拉着她往外走。
即便手腕疼的像是斷掉,葉小曼自始至終哼都沒哼一聲。她只知道一天前他離開的時候,人還是正常的。可是,今晚出現。他就像換了一個人。
出了門,葉小曼感受到微風吹拂。其實這樣的氣氛,倒是挺適合兩個人沿着後海邊走一圈。顯然情緒波動極大的程朗是不會有這個雅興。
曾文斌迎上來,本想着跟程朗打招呼。誰知道程朗壓根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拉着葉小曼就走了。
“額……”徒留下莫名其妙的曾文斌。
追出來的沈畫,碰到尷尬的曾文斌。她只能看着程朗與葉小曼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霓虹燈光裡。
“怎麼回事?”曾文斌看着沈畫,問道。
沈畫怒氣衝衝的轉向曾文斌,“還有臉問怎麼回事,還不是你們男人那回事!”
曾文斌看着火氣沖沖的沈畫,他翻着白眼,雙臂交叉在胸前。“我又沒招惹你,幹嘛衝我發火。”
沈畫沒有再搭理曾文斌,她只是憂心忡忡的看着已經消失的葉小曼。無奈的在心底嘆了口氣。
真不該叫葉小曼出來!
白色路虎呼嘯在長安輔道上,葉小曼坐在副駕駛。車窗開着,她只感覺到風聲‘嗖嗖嗖’的從耳邊低吼而過。
葉小曼瞄到錶盤上車速已經飆到120邁了,看來這是要超速的節奏啊!
程朗不搭理她,她也懶得主動跟他說話。百無聊賴的葉小曼,數着往後退去的大廈和屈指可數的白楊樹。
“90,91,92,93,94,95,96,97,98,99,100……”葉小曼心裡默唸着數到的白楊樹,難道在市區能有這麼多棵樹。
“葉小曼!”低沉的嗓音,帶着幾絲攝人心魂的you惑。若是平時,該是多麼魅惑人心。可是,這個時候。簡直就是要命的呼喊!
“嗯……”葉小曼再聰明也知道,此刻要絕對的乖。她可不敢招惹喝過酒的男人,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葉小曼!”程朗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再次叫了她的名字。
“嗯?”這次葉小曼輕輕的挑着尾音,以爲他會說什麼事情。
“你愛我麼?”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葉小曼有些頭暈,唉,喝酒真是壞事。他這是說什麼呢,她怎麼搜不到腦袋裡的標準答案了?
“我……”
“你不愛我,對吧。”程朗打斷了葉小曼卡殼的回答,他只是不想聽到否定的話。真的從她嘴裡說出來。
“你不愛我就算了,你連在乎都不在乎我麼?”
葉小曼真的肯定,程朗一定喝醉了。要不然,怎麼會胡言亂語。他們才相處多久啊,哪裡適合談這種話題。
簡直是八竿子打不着,好麼!
“呵,我真是傻。傻.逼一樣,還以爲你會在乎我一點。”程朗漸漸放慢車速,路上只剩三三兩兩的行人。就連店鋪都開始打烊了。
這下葉小曼徹底不知道該怎麼接了,什麼話都讓他說了,那還問她幹嘛!再說了在乎他的人那麼多,哪裡少她一個了!
夏珂那麼在乎他,他怎麼不去找。李妍那麼在乎他,他怎麼不去找。偏偏的覺得她葉小曼不在乎他。
她若是不在乎他,幹嘛要攔住李妍帶走他。不在乎,直接讓李妍帶走好了。**也好,失神也好,都跟她沒有關係。幹嘛要多此一舉的攔下來。
這樣想着,葉小曼心裡也憋悶的慌。悶悶的生着氣,不理解她就算了。還這樣跟她撒氣,簡直是過分的夠了。
程朗把車停在了二環和三環交叉的立交橋路口,高架橋上看着底下城市的琉璃彩。這個城市好像海市蜃樓,真實而夢幻。總是讓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誰也沒有說話,以爲氣氛就這樣尷尬下去。
“唔……”程朗突然靠近葉小曼,就這樣毫無準備的吻上她。
緊閉的空間讓葉小曼頓時覺得呼吸不暢,她抵着程朗貼近的胸膛。可是車裡空間就這麼小,她已經被擠在車門和座椅之間了。只能盡力往後靠,可是她越往後,程朗反而貼的更近。
“唔……唔。”脣齒摩擦之間,葉小曼除了發出低低的哧語。說不出一個字。
程朗壓着葉小曼的身上,一隻手固定住她亂動的腦袋。一隻手騰出來,摸索着座椅下得開關。
程朗摸到座椅的升降開關,慢慢的調整着座椅的高度。他動作輕緩,葉小曼只覺得身體在不受控制的平躺下去,可是她依然逃不出他的禁錮。
直到最後,座椅被徹底放平。程朗整個人爬在她身上,本來喝了酒的葉小曼有些微微的頭暈。
同樣喝過酒的程朗,反而沒有其他男人那樣。一呼氣就是刺鼻難聞的酒臭味,程朗嘴裡的酒味反而有些讓人深陷其中的甜膩。
不知是那幾杯酒後勁讓人夢醉,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葉小曼的意識竟然有些渙散,本來該反抗程朗的親近。可是她卻伸出胳膊,勾住了程朗的脖子。
程朗沒想到葉小曼這麼快就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身體一陣盪漾。雙手不自覺的移到葉小曼胸前,卻久久沒有碰觸那蜜腹之地。
一直被程朗吻着的葉小曼,腦袋裡一片亂哄哄的。她甚至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只是身體卻迎合着程朗。
被勾起了男性原始**的程朗,動作有些粗暴的覆上葉小曼胸前的山峰。程朗粗魯的動作牽引了葉小曼的疼痛。她吃痛的咬了程朗的舌頭。
也就是這樣的疼痛反而驚醒了葉小曼的意識。她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手忙腳亂的推開程朗。掙扎着要坐起來。
程朗被葉小曼這麼咬了一下,酒反而清醒了。他擡頭看着葉小曼瞬間蓄滿淚水的眼眶,還是沒忍住!
既然都做到這份上了,他總不能像僞君子一樣。低頭道歉,磕頭認錯吧,他覺得那種行爲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程朗冷漠的翻身坐到旁邊的座位上,不經意間瞥見葉小曼凌亂的衣服。啊!竟然把她的衣服都解開了!
葉小曼慌亂的整理好衣服,頭髮也被程朗揉的亂七八糟的。這幅樣子出去,就算別人不說。也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這樣默默的坐着,葉小曼覺得車裡溫度在漸漸升高。她後背都開始滑汗了,爲了掩飾尷尬。她按下了車窗的開關……
“別開,會感冒!”車窗剛搖下一釐米的縫。程朗的身體就斜了過來,手覆在葉小曼手上。關上了車窗。
對於程朗突然的靠近,葉小曼有些心驚。她抽回自己的手,儘量避免碰觸到程朗身體的任何部位。
程朗感覺到葉小曼的不自在,他抽身離開。此刻他終於理解那些男人,總是喜歡點上一支菸。
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吸一口,只是想要緩解一下氣氛或者壓力吧。
“想去哪兒?我送你。”手放在方向盤上,程朗打着節奏。真是尷尬啊!做又沒做上,心裡極度鬱悶。
“回學校。”本來葉小曼就是受害者,擔當了他生氣時的受氣包就算了。怎麼他的行爲也算是襁堅未遂吧!
現在這口氣,瞧瞧。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本來葉小曼想去沈畫那裡湊合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學校。
哼,既然你這麼問。那就送我回學校吧,誰也不見誰!
程朗聽到葉小曼這麼回答,回頭看了她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回學校?有沒有想過現在這個時間回到他們學校就幾點了?
“不回去了,你們學校太遠了。跟我走吧,明天一早,你自己做地鐵回去。”程朗說完,就發動了車子。
葉小曼有些生氣,明明是他問的。她回答了,他又不願意。這樣一意孤行,從來都不考慮她的想法。
“那你幹嘛問我!”不知道爲什麼,第一次葉小曼想跟他吵架。最好是大吵特吵的那種,反正她現在心情很不爽。特別不想他好過。
“我以爲你會留下呢。”程朗不打算跟她吵架,他還得好好開車呢。今晚他犯了兩個錯誤,喝酒駕車已經是僥倖了。又差點做了不該做的事。
“你喝酒駕車,去郊區走輔路沒人查。走市區交警會查。”葉小曼並沒有爲他打算的意思,只是不想在她沒拿到畢業證時,被記上一大過。
“哈哈哈,我都不擔心。你怕什麼。”其實程朗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要是真有交警來查他。他連理由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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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曼很無語,早知道他就是這樣狡猾的一個人。就算鬥嘴都鬥不過他,還吵架。吵得起來纔怪!
葉小曼看着路兩旁已經沒有高樓大廈,反而是高低不平的綠化帶。“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該去的地方。”程朗並不打算告訴葉小曼他們準備去的地方,其實她不知道的事還很多。慢慢讓她接受就好。
葉小曼不再問,他若願意說,自然會說。他若是不說,她使出渾身盡數,他都不會講。這一點,她還是瞭解的。
很快,他們就到了紫荊山莊。這一帶最富麗堂皇的別墅羣,跟程俊的房子比。這兒的地理位置更好。可是,他一個當兵的怎麼那麼有錢,還買別墅。
門口的警衛看到程朗的車子,直接打開了橫槓。
“警衛都認識你的車了!你經常來這?”葉小曼真的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她只是個好奇寶寶。
“你什麼意思?”程朗卻想成了別的意思,他那幫損友總是說他。這地方就跟富婆包養小白臉的地方一樣。
可是,他明明就是個黑臉。關鍵是他就是把房子買這兒了。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問問。”
程朗直接聽在房子前面的停車場,下了車。後面跟着葉小曼,他打開房門。葉小曼跟着走進去。
“哎喲,難得你在這麼繁華的地段買了一套別墅。花了不少錢吧?”葉小曼看着房間裡簡約派的裝修風格,心裡想,這不是她喜歡的樣子。
“嗯,其實也沒花多少錢。”程朗換上拖鞋,走到飲水機前接了杯水。喝完酒,身體極度缺水。胃裡燒的很。
“那個,葉小曼。你會做飯麼?”程朗肚子裡“咕嚕”,一整天他幾乎沒吃什麼東西。空腹喝了那麼多酒,現在胃裡空的難受。
“會一點……”本來葉小曼想說,自從上大學就再也沒進過廚房。可是她又不願意被程朗笑話。
“你看看冰箱裡還有什麼菜,去廚房給我下碗麪條。”程朗端着水杯,走到客廳裡。打開電視,吩咐着葉小曼。
看着程朗舒服的享受樣,葉小曼掐着腰站在門口。真想扔只鞋過去。
可是寄人籬下,又不能反抗。葉小曼磨磨唧唧的蹭到廚房,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葉小曼無奈的關上冰箱,只能去找找廚房有什麼了。
在廚房搜刮了一圈,只找到幾顆蔥。兩個快要過期的雞蛋,一些掛麪。還好油鹽醬醋還是沒拆封的。
葉小曼煮上面,開始切蔥花。取出小碗倒入香油,鹽,醬油,把蔥花醃上一會兒。面差不多快熟時,兩個雞蛋全部打進去。
不一會,廚房就飄出了麪條的香味。葉小曼端着滿滿一碗麪條放在飯桌上,“那個啥,面做好了。”
葉小曼看着程朗的背影,糾結了好半天。到底叫他什麼好呢,教官?可是她都不再部隊了。叫二郎,可是他們關係好像沒那麼近。叫程朗,直呼人姓名是不是不太好。糾結到最後,只能叫他,那個啥。
程朗眼皮擡都沒擡,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繼續拿着遙控器不停的換臺,還那個啥。他可是有名有姓的,叫什麼不好,非要叫那個啥。
“面做好了,不是餓了麼?”葉小曼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看看程朗再看看麪條。再不過來吃,麪條就要粘在一起了!
程朗依然沒有動靜,葉小曼深吸了一口氣。原來那些小說都是假的,什麼只要女方做飯,男方就消氣了。什麼只要女方適當示弱,男方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了。壓根就是假的,好麼!
葉小曼做了個決定。她端起這碗麪條,邁着輕盈無聲的腳步走向程朗。示弱,誰不會啊!
“程哥哥,餓了吧。麪條做好了。”葉小曼屈膝蹲下,把麪條放在桌子上。嬌羞的看着程朗,雙手恭敬的遞上筷子。
程朗好一會都沒有適應,突然轉變的葉小曼。這樣的她,還真是讓人……抓狂!
他只好拿過筷子,端起碗。站起來往餐桌走去,臨走還嘟囔着:“這都跟誰學的,亂七八糟!以後不許了。”
葉小曼衝着程朗的背影,吐了吐舌頭。解了圍裙,她把自己摔進柔柔軟軟的沙發裡。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好像窩在情人的懷抱裡。葉小曼滿足的閉上雙眼,她早就困了!
正在吃麪的某人,很是滿足的捧起大碗。連最後一滴湯都沒剩,“丫頭啊,面做的不錯。香軟可口啊!”
這最後一句話說的真是讓人浮想翩翩啊!
可是,程朗說完並沒有人搭理他。他站起來往客廳走,誇她呢,她倒不說話了。
結果,程朗過去一看。人家已經睡得很香了,就差流口水了。程朗蹲下來看着葉小曼沉睡的面孔。
“其實你並不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性格也不溫柔。甚至有些任性刁蠻,可是你確實我見過最真實,最善良的。可是你太要強,又太注重自我。我知道你忘不了肖言,可是我就是想把你禁錮在我身邊。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心裡就猛然顫抖了一下,我以爲那只是我的錯覺。可是,從那以後,我就特別在乎你。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事兒,尤其那時其實我有未婚妻的……”程朗就這樣看着睡着的葉小曼,絮絮叨叨的也搞不清楚他自己在說些什麼。總之,這些話如果現在不說。也許以後就沒機會了。
“呵呵,你看我真是喝醉了。你什麼都聽不到,我卻在這跟個傻子似的。”程朗索性坐在地攤上。這地毯還是夏珂挑的,那時夏珂調皮的非要選這個地毯,到底爲什麼她卻沒說。
葉小曼翻了個身,沉沉的睡着了。她捲縮在沙發上,姿勢好像初生的嬰兒。程朗記得他初中的老師說過,這樣姿勢的人,是沒有安全感的。
“曼曼,你在害怕什麼麼?”程朗握住葉小曼垂在身側的手,輕輕的一吻落在手背上。“曼曼,我抱你去房間睡吧。沙發上會掉下來的。”
程朗明明知道葉小曼根本就聽不到他說話,可是他就是執意要這麼說。好像這麼說了,就是得到了她的許可,可以抱着她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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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是好東西,別以爲程朗就是什麼好鳥。他要是好鳥,沈畫就不會不讓他帶走葉小曼了。
黑燈瞎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最容易發生不可預估的事情,而二貨葉小曼竟然還睡得香甜無比。殊不知她此刻就在狼窩裡,已經躺在狼爪之下了。
放下葉小曼,程朗並沒有打算真的要做些什麼。他確實想到了臨走時,沈畫說的那句話。夏珂跟她不一樣?他們好像確實不一樣,可是對於男人來說。他們還是一樣的,一樣都是女性,一樣可以解決男人的某些問題。
想着想着,程朗的身體就起了反應。這是他最不願意接受的,最不願意接受一個男人先對女人的身體有反應,繼而纔會漸漸產生感情。
可是事實就是身體先有了反應。三月的晚上起着微風夾雜着陣陣涼意,葉小曼躺在牀上,捲縮起來抱着自己。睡夢中還打了個噴嚏。
程朗走到陽臺,出去站了一會。寒意漸漸冰凍身體的燥熱,他回到臥室關上陽臺門。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牀邊。使勁拉起被子,胡亂的把葉小曼塞到被窩裡。
這麼簡單的動作,竟然讓程朗緊張到腦門子都是汗。給她蓋完被子,程朗轉身坐在沙發上。唯一一間有牀的臥室被葉小曼霸佔了,他只能坐在沙發上繼續做鬥爭。
原來真到這個份上了,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此刻他腦子裡是夏珂的身影,也有沈畫的身影,也有眼前葉小曼的。重重疊疊,疊加到一起。怎麼都揮之不去,索性他閉上眼。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去,程朗擡起手腕看着錶盤上時針指向一點鐘的刻度。距離他離開只有幾個小時了,他還是需要躺到牀上睡一覺。
程朗只是脫掉外套,繞到牀的另一邊。掀起被角躺了下來,他動作已經很輕微了,儘量不去碰觸到葉小曼的身體。
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住漸漸升溫的滾燙身體,不一會葉小曼的身體就靠了過來。蹭了他幾下,感覺是在找個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了。
程朗心裡默唸,我是正常男人,我真的是個正常的男人。可是不管他念多少遍,現在都不管用。
現在他只有一個想法,撲過去。只要撲過去什麼事都解決了,他纔不管天一亮會有什麼事發生。只要現在撲過去,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沒來由的,他腦子裡就浮現出下午夏珂蹲在宿舍絕望的哭泣。想起夏珂,他就覺得全身都提不起勁。
那是年少執着的夢,那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承諾。那是一雙眉眼不及你微笑的傾國傾城,就是那樣執着的念着,卻成了最接受不了的事實。
夏珂自始至終都知道程朗一定會提出來,即便他們是最合適的結婚對象。可是她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他變心了,女人的第六感總是這麼強烈。男人的心在不在自己身上,一下就感覺的出來。
夏珂看到葉小曼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將會是她最大的威脅。尤其是看到程朗看她的眼神,裡面包含的情感太多。
葉小曼第一次出現在野戰基地時,夏珂慌了。她看到了程朗眼睛裡的亮光,也看到了葉小曼閃躲的眼神。更看清楚了葉小曼與沈畫之間的形似。
那天程朗只是藉口送她去回去,他想要表達的就是那些話。那一切的一切都是藉口,只是因爲他心裡有了別人。這個別人不是其他人,就是葉小曼。
程朗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就這樣葉小曼躺在他身邊。兩個人一夜安眠,時光不會倒退。即便時間倒退,程朗的決定還是不會改變。
這一夜,沒有吵鬧,沒有糾纏。只有彼此均勻的呼吸。
天色剛剛魚肚白,程朗外衣口袋裡的手機就開始嗡嗡的震動着。一向睡眠淺的葉小曼就被這細微的聲音吵醒了,她剛睜開眼。旁邊的程朗就掀開被子大步走到衣架處,掏出手機,去陽臺接電話了。
葉小曼平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