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摘野果子

“小小,你猜猜我是用什麼打的野雞呢?”公冶霆錚問着懷裡的小姑娘。

“亭子哥哥,我不知道呢。”小姑娘真的是對打獵一點都不瞭解,現在聽着公冶霆錚這麼問自己,只能實事求是地說着自己不知道。

“哥哥告訴你,哥哥是拿着石子兒。”公冶霆錚揭曉了答案。

“石子兒?”王慶之和趙小胖覺得太意外了,壓根就沒有想到會用這個去打獵。

“對的,就是拿着石子兒,看到有野雞了,就一下子扔過去,然後就把野雞打到地上了。”公冶霆錚給兩位小的解釋了一下。

“哇,錚錚,你真是太厲害了。”這句話是王慶之這兩天說得最多的。王慶之想了想自己,扔一塊石頭都不能扔多遠,然而公冶霆錚卻能夠用這個打野雞。

“王慶之,你要是現在開始習武,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你也會跟我一樣,所以不用羨慕我。”公冶霆錚知道自己現在的身手,完全是以前的底子打得比較牢。

幾個人就在這邊說着話,然後王木和李大拎着野雞也回來了。

“天哪,錚錚,剛剛你們打了這麼多野雞呀?”趙小胖看到了一人手裡拎着六七隻野雞,都驚呆了。他還以爲錚錚就打了三隻呢,沒想到這麼多。

“現在就讓他倆拿着,咱們去摘果子。等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再把野雞給你們。”公冶霆錚安排着後面的事情,幾個人連忙點頭同意。

“錚少爺,往前面走沒多久就能到了。”李大在前面引着路。這些野雞因爲是用石子兒打下來的,身上也沒有破洞,更沒有流血,所以也不用擔心會引來其他的野獸。

這個季節已經是春末了,桃子都已經成熟了,再加上這裡有座溫泉在增溫,成熟的日期就更早了。走着走着,就能夠聞到一陣陣水果的芳香。

“小小,你看看那是什麼?”公冶霆錚指着前面的桃樹讓小姑娘看。

“哇!”小姑娘長這麼大,就看過柿子樹和葡萄架,其他的水果還沒見過掛在枝頭的,所以現在看到了,很是開心。

“走,過去哥哥抱你摘桃子。”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過去,趙小胖和王慶之已經衝過去了。

這邊的桃樹也不是很多,就十幾棵長在一塊。桃樹的樹幹比較矮,況且還有分枝,趙小胖和王慶之就爬上去摘桃子了。

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站在樹底下,然後把小姑娘往上掂了一下,讓她自己去摘掛在枝頭上的桃子。

小姑娘兩隻手就往上伸,夠着了那個桃子,就使勁兒往下拽。然後樹枝都被小姑娘往下扯了好大一截子,桃子摘下來之後,一下子又彈回去了。

小姑娘看着手裡的桃子,心裡開心地不行,這是自己親手摘下來的呢!“亭子哥哥,這個給你,我再去摘!”小姑娘把這個放在公冶霆錚的手裡。

公冶霆錚現在要抱着小姑娘,沒有空餘的手來拿着桃子,只能喊春荷過來拿着,自己又舉着小姑娘,讓她去摘桃子。

趙小胖和王慶之一人爬到了一棵桃樹上,然後摘了一個桃子,隔衣裳上擦了擦,就開始吃了起來。真的是大丈夫不拘小節!這邊的護院也沒那麼多講究,在樹上摘了桃子,隨便擦一擦就吃了。

現在別人都在啃着桃子吃,就小姑娘一個人還在使勁兒地摘桃子。她實在是太喜歡這個過程了,自己親手把掛在枝頭的果實摘了下來,那要比吃在嘴巴里面要好玩多了。

“小小,先不摘了,哥哥拿帕子給你擦一個,你先嚐嘗好不好?”公冶霆錚看着小姑娘已經摘了五個桃子了,就讓她停下來。

小姑娘從山底下走到山上都沒有出汗,然後在這邊摘了五個桃子,使勁兒使得頭上都出汗了,公冶霆錚就不想讓她再動了,歇一會兒再來。

“好吧,不摘了。亭子哥哥,春春一起吃。”小姑娘看着春荷手裡拿着的桃子,讓幾個人都吃。

公冶霆錚拿着一個乾淨的帕子,給小姑娘擦了擦汗,然後又拿出一塊帕子,把桃子使勁兒地擦擦,遞給小姑娘,讓她吃。然後又擦了一個,給了春荷。

春荷趕緊道謝,然後纔拿着吃,其餘的三個桃子還在她的懷裡。

小姑娘現在雖然牙齒都長齊全了,但是嘴巴小小的,吃東西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啃了半天,這個桃子連一小半都沒有吃完。

“小小,你和春荷在這裡吃桃子,哥哥去給你摘好不好?今天下午回去的時候,還可以給你爹爹孃親帶回去。”公冶霆錚把小姑娘放在地上,自己去摘桃子了。

“亭子哥哥,等一下。”小姑娘這個時候才發現公冶霆錚沒有吃桃子,剛纔只顧着自己啃去了,沒有看到。

“亭子哥哥,你吃了再去。”小姑娘把自己咬得坑坑窪窪的桃子餵給他,公冶霆錚沒有一點猶豫,一口咬下去了,然後說着:“小小,真好吃。你自己要把吃完呀!”然後自己就去那邊摘桃子了。

“小姐,過來給你擦擦臉。”春荷的桃子已經吃完了,看着小姑娘抱着桃子啃,兩個臉頰上面都糊着桃子汁兒,趕緊拿着帕子給她擦了擦。

“春春,好吃不?”小姑娘一邊小口小口地咬着,一邊問着春荷。

“小姐,好吃。奴婢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桃子呢!”剛纔春荷接過錚少爺遞過來的桃子,真的是受寵若驚。沒想到自己也有一個。想想,能吃到小姐親手摘的,錚少爺親手擦乾淨的桃子,估計就只有自己一人了吧?

“春春,再吃。”小姑娘看着春荷懷裡還有桃子,就讓她接着吃。

“小姐,奴婢吃好了。剛纔錚少爺不是說了嗎?摘的桃子帶回去,給老爺夫人們嚐嚐。”春荷聽到小姑娘的話,心裡都暖暖的,小姐對她和夏荷,一直都是這樣親厚。

“春春,亭子哥哥在摘呢,還有好多好多。”小姑娘看到那邊的桃樹上面,都有好多桃子。

“好了,小姐,奴婢吃好了。”春荷站在小姑娘的身邊,拿着帕子不時地給她擦擦臉上和嘴角的汁兒。

公冶霆錚過去沒一會兒,就摘了五六個桃子,用手相互捧着拿過來。他沒有往懷裡面放,因爲一會兒還要抱着小姑娘,所以就不能把衣裳上沾上這些桃子毛,不然沾身上了會發癢。

“亭子哥哥,好多好多桃子。”小姑娘扳着手指頭,在這裡數有多少個桃子。

“小小真棒!”公冶霆錚把桃子放在地上,然後對春荷說着:“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裝一下的?”

“奴婢去找找。”春荷今天拿着的東西只有一個裝衣裳的包袱,別的額外的東西也沒有了,現在也不能變戲法兒似的去變出一個袋子來。

王木這個時候走過來,懷裡抱着許多桃子,然後和公冶霆錚的放在一塊,又從懷裡面撈出了一塊方布,鋪在地上,然後把桃子往裡面撿。

春荷看到了也趕緊過來幫忙,這下不用自己找了。

“王木大哥,沒想到你還帶着這些,真的是幫了大忙。不然一會兒都不知道怎麼把這些桃子帶回去。”公冶霆錚今天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是把人帶來了,籃子都沒人想起來。

“這個是昨天管家提了一句,我們兄弟幾個每個人身上都帶了一個包袱,一會兒方便裝東西。那奴才就過去摘桃子了。”王木看着春荷在這裡撿桃子,自己就過去了。

小姑娘你看着春荷在撿桃子,自己也跑過去準備幫忙,公冶霆錚把她攔住了。

“小小,你先把手裡的桃子吃完了再去好不好?你看看你,一會兒去撿桃子的時候,要是不小心手裡的桃子掉地上了,那就髒髒的不能吃了,是不是?”

小姑娘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還有一小半的桃子,覺得亭子哥哥說的有道理,自己就一邊吃,一邊看着春荷把地上的桃子往那個包袱裡面放。

“小小真乖。”公冶霆錚現在手上髒髒的,本來想摸摸小姑娘的腦袋的,只好作罷。

沒一會兒功夫,這裡的大桃子都被掃蕩一空,除去剛纔吃掉的,現在還裝了滿滿的六個包袱,可謂是大豐收。

“今天我們就回去吧,帶的東西已經不少了。”公冶霆錚覺得不用再去找梨子了,因爲桃子已經很多了。

“錚錚,咱們再找找唄。好不容易上一趟山呢!”王慶之對自己心心念唸的香梨那是情有獨鍾,一定要找到的。趙小胖也在旁邊說着。

公冶霆錚看着兩個執着的人,還是沒有掉頭回去,只是加了一句:“一會兒咱們往前走走,要是找不到的話,就要先回去了。下午還要回家,不能耽擱了時辰。”

“好的,我知道了。”王慶之現在很後悔,自己去年來的時候,爲什麼不記一下路,現在找不到地方了。嗚嗚嗚,我的香梨呀……

就這樣,幾個人又沿着山路往前走,不過香梨沒有找到,找到了一片桑葚林子。現在桑葚已經成熟了,都變成深紫色掛在枝頭。

“幾位少爺,現在桑葚也熟了,要去摘一些嗎?”李大問了一下。因爲桑樹長得很大,桑葚掛在枝頭,兩位小的少爺根本夠不到。

“摘摘,桑葚也好吃。”王慶之現在看到了啥就要啥,總比沒有強。

“王慶之,摘了以後放在哪裡呀?”趙小胖剛纔吃桃子已經吃飽了,桑葚對他來說沒什麼吸引力了。

“錚錚,用什麼可以裝一下呢?”王慶之又來問着公冶霆錚。

“這樣,把剛纔給你們用油桐葉子做的那個杯子,用那個來裝怎麼樣?也不要摘多了,不然會壓壞的。”

公冶霆錚知道那幾個包袱都裝滿了,不可能把桃子拿出來,用來裝桑葚,只能就地取材了。

王慶之一聽,覺得也行,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來裝了。

公冶霆錚喊了兩個護院,去幫忙摘一些油桐葉子,自己也在周圍找找細枝。趙小胖和王慶之把剛纔手裡拿着的杯子拿了出來,一人給了一個護院,讓他們上樹給自己摘桑葚。

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往前走了一段路,聽到了流水的聲音,發現這邊有一條小溪。“小小,走過去,哥哥給你洗洗手。”

兩個人就在那邊把手和臉都洗了一下,然後往回走,告訴其他幾個人這邊有溪水,一會兒可以過去把桑葚洗一洗。

兩個護院也把油桐葉子摘來了,也跟着公冶霆錚一起在那裡折,然後遞給樹上的人,順便接下裝滿的桑葚。

趙小胖和王慶之一人拿了一兜子桑葚,然後去溪水那邊洗東西去了,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也過去了。

“來,小姑姑,這個給你吃。”趙小胖洗好了第一個,沒有自己吃,而是餵給了小姑娘。

小姑娘就站在這裡,等着睿睿和慶之哥哥的投喂,公冶霆錚則是幫着兩個小的洗桑葚。

公冶霆錚正在洗着東西呢,突然聽到趙小胖喊了一聲“小姑姑你怎麼了?”,自己都嚇壞了。

公冶霆錚趕緊扭身看着小姑娘,發現她還好好的,心放了下來。“睿睿,你小姑姑好的,你叫什麼呀?”

“錚錚,你看小姑姑的嘴脣和舌頭。”趙小胖剛纔正準備喂小姑娘吃東西呢,結果發現她的嘴巴都發紫了,跟平時的都不一樣,所以纔會驚呼。

王慶之和公冶霆錚都知道是咋回事,因爲吃桑葚把嘴巴染色了。“你去水面上看看你自己的嘴巴。”公冶霆錚說了一句這個,就接着去洗了。

趙小胖這個時候才放下心來,因爲錚錚都不着急,說明小姑姑沒有事情。他跑到溪水邊,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流動的溪水讓影子晃晃悠悠的,看着比較模糊,但是趙小胖還是看到了自己的嘴巴。真的和小姑姑一樣變了顏色,不,是比小姑姑嘴巴的顏色還要深一些。

“錚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嗎?”趙小胖還是怕怕的,因爲嘴脣都不是原來的顏色了,會不會中毒了呢?完了,自己會不會死掉呀……趙小胖就在心裡胡思亂想着。

公冶霆錚把這個問題丟給了王慶之,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趙小胖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因爲桑葚吃多了,纔會這樣。也不是中毒了,自己又開始接着吃了。

幾個人在這邊吃飽喝足之後,往回走去,剛纔折的十幾個“杯子”已經裝滿了桑葚。

“錚少爺,這邊都裝滿了,你看還要不要摘?”

“不摘了,一會兒拿不下了。咱們現在往回走吧,看着日頭,時辰也不早了。”公冶霆錚還記掛着下午要回去,所以不想在山裡面耽擱太久了,不然耽誤了下午回去的時辰。

王慶之現在也不念着香梨了,因爲一路走過來別說香梨了,就連一棵小樹都沒有見到。況且剛纔又吃到了桑葚,他已經滿足了。

一行人就開始打道回府,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下山的時候走得更慢了。公冶霆錚現在沒有把小姑娘抱在懷裡,而是背在背上,這樣下山容易一點。

趙小胖和王慶之就一人拉着一個護院,這樣也不會摔倒了。

走在路上,還看到了幾棵枇杷樹,當然上面的琵琶也被摘完了,裝進了包袱裡面,和桃子一起放着;還有一些青果子,被趙小胖看到了,讓護院全給摘了。

一行人慢慢地往回走,手裡的東西是越來越多了,速度是越來越慢了。王管家就在花苑小築的門口等着,心裡也很擔憂,畢竟這麼多小主子上山,不知道遇沒遇到危險。

“王管家,回來了回來了!”王管家派了兩名小廝往山上走,有個看到了就跑回來報信,還有一個就留在那裡幫忙拿東西。

王管家自己也跟着小廝,往那邊走,去迎接一下。當他走過去,看見一行人大大小小的,手上或者是身上都掛滿了東西,特別是那十幾只野雞,整個人都驚呆了:怪不得會這麼晚回來呢,原來是在山裡面大掃蕩了!

“管家伯伯,你看看我們在山上帶了好多東西呢!”王慶之看到王管家過來了,趕緊大聲地喊着,聲音裡都是開心和興奮。

“好,好。”王管家現在親眼看到了他們都無事,心也放下來了。“孫少爺累了吧?來,老奴給你拿着。”王管家準備接過王慶之手上的桑葚。

“不用了,這個我要自己拿着,拿回去給我祖父祖母吃。”王慶之跟看寶貝兒一樣,趕緊護着,生怕王管家拿走了。

“好好,老奴不拿。咱們的孫少爺真是孝順呀!”王管家是王府的老人,頗受王達財的重視,要不然也不會派他在這邊守着莊子。

他是陪着王家經過大風大雨的人,所以對王家現在唯一的後代,也是格外的關注。現在看到他長成這麼大,也是個好孩子,心裡也很欣慰。

“王管家,還有那些野雞,好多都是錚錚打來的,是不是很厲害?”王慶之現在不停地炫耀着公冶霆錚的光榮事蹟,臉上充滿了自豪,就跟說他自己是一樣的。

“是,現在真的是少年出英雄呀!”王管家昨天也是看了他打趴下了兩個護院,又聽到了用石子兒打野雞,真的是對他佩服的都要五體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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