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我倆換,你來拿着,我在前面跑。”趙小胖看着王慶之委屈的表情,突然覺得有種罪惡感了,人家不會就算了,剛纔不應該那麼說的。
王慶之聽到趙小胖這麼說,趕緊一邊走,一邊把風箏的線繩纏了起來,然後遞給趙小胖。“趙世睿,對不起。”王慶之雖然有點委屈,但是感到的更多的是歉意。
“沒事兒沒事兒,你也盡力了。”趙小胖看着到了現在還在喘着氣兒的王慶之,覺得可能他適合在後面舉着風箏吧。
趙小胖把老鷹風箏和燕子風箏的線都給了王慶之,然後自己就開始往前跑了。
今天這個風箏可能在跟王慶之作對,趙小胖跑了一會兒風箏就飛起來,跟剛纔王慶之跑了那麼久都沒有飛起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世睿,你好厲害!”王慶之看到風箏飛了起來,就開始大聲喊着。
“好了,我們去玩吧,把風箏放到小姑姑那裡。”趙小胖看自己的風箏也飛起來了,就往前面走去了。
小姑娘已經拿着線,自己控制着風箏的方向,公冶霆錚就站在她身後,給她幫忙。剛纔小姑娘和公冶霆錚在放風箏的時候,周圍就有人注意到她們了。
因爲公冶霆錚太吸引人了。剛纔跑起來放風箏的時候,就跟一匹奔騰的駿馬一樣,速度很快。況且他個子高高的,這裡的人都以爲他已經十三四歲的樣子,是個俊俏的後生。
現在這邊玩的小孩子,都很羨慕小姑娘,因爲有一個大哥哥陪着她玩,並且她的風箏看起來很漂亮很獨特。跟着自己一起玩的都是家裡的小廝和丫鬟,沒有像公冶霆錚這麼大的哥哥姐姐還在陪着自己玩。
“亭子哥哥,你說這個風箏最後我不想玩了,怎麼把它收回來呀?”小姑娘拽着繩子,仰着頭看着天空中的風箏,就像有一隻粉紅色的大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小小,這個可以把繩子纏一點起來,風箏就會往下降一點;要是不想玩的話,就一直纏着繩子,一會兒就下來了。不過現在風大,還是不要動繩子了,不然一會兒會掙斷了的。”
公冶霆錚選繩子的時候,用的是棉線搓成的粗粗的繩子,所以捏在手中也不勒手。
“小姑姑,你看看我們的風箏!”“趙靜和,你快看!”
趙小胖和王慶之迎着風跑了過來,兩個人的風箏在空中也在慢慢地朝着小姑娘的蝴蝶風箏靠近。
小姑娘聽到了聲音,就擡頭看了看空中的風箏,很漂亮。因爲現在在空中的位置比較高,所以以藍天爲背景的話,顯得就小了一些,沒有拿在手上看着那麼大。
這個時候趙小胖的風箏在天空中,就像一隻雄鷹在天空中翱翔,看起來也沒有那麼難看了,反而覺得很有氣勢。兩個大翅膀一展開,就像一個捕獵者,要把旁邊的蝴蝶和燕子給抓到手中。
“睿睿,你的風箏看起來好厲害。”小姑娘覺得,自己的跟慶之哥哥的,現在就像是小綿羊,而睿睿的就是一隻大灰狼。
“嘿嘿,小姑姑,我就說了嘛,我的老鷹看着也不醜的,比起你倆的厲害多了!”趙小胖現在可得意了,看着空中飄蕩的三隻風箏。
其他孩子也在這邊瞅着,因爲這三隻風箏形態各異,但是放的都很高,又好看,吸引着這邊孩子的眼球。
趙小胖出來之後,就跟關在籠子裡的小鳥被放出來了一樣,在這裡站不住,況且今天是出來放風箏的,站着沒意思,所以就提議道:“慶之,小姑姑,我們往前跑吧,看誰最先跑到前面那個地方!”
“不要,你倆都比我高,比我大,所以我肯定比不過你們倆。”小姑娘挺想跑着玩的,不過她知道睿睿說的對自己不利。
“小姑姑,要不這樣,你先跑,我們數到十之後再開始,可以不?”趙小胖知道小姑姑要是跟自己和王慶之一起比賽有點吃虧,所以就先讓她跑。
“不行,你倆太快了,這樣我還是不行。”小姑娘覺得,自己的小短腿跟他們比,那真的是一點用的都沒有。
“小姑姑,要不你去當裁判好不好?你看我和王慶之誰先跑過去的,怎麼樣?”趙小胖覺得小姑姑跟自己小了幾歲,現在玩兒都玩不到一起了。
“不要,當裁判就要站在這兒,看着你們跑,我自己又不能跑。”小姑娘知道現在當裁判又不是在莊子上看他倆比誰的力氣大那麼好玩,所以果斷地拒絕了。
“睿睿,慶之哥哥,我有個辦法。這樣,一會兒我也比賽,不過要亭子哥哥抱着我,我們這樣比怎麼樣?”小姑娘自己想參加,但是自己跑不動,只能夠選擇則這個法子了。
真的要感謝公冶霆錚,因爲天天吃得多,又跟着師傅在習武練拳,所以現在才長得這麼高,最關鍵的是力氣也很大。要不然,抱着小姑娘跑步,那麼就是在夢裡的事情。
“趙靜和,這個不行,錚錚太厲害了,我倆比不過。”現在輪到王慶之和趙小胖不幹了,因爲公冶霆錚太強悍了,他倆可是親眼見識過的,就是剛纔放風箏的時候,跑起來就跟一陣風一樣。
“哎呀,你們倆好討厭哦。你想想,要是亭子哥哥抱着我,能跑的那麼快嗎?你想想你懷裡要是抱着一大堆東西,你還能跑的這麼快嗎?”小姑娘雖然嘴巴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很相信公冶霆錚的。
王慶之和趙小胖兩個人對視一看,覺得這個有道理,然後就同意了。
公冶霆錚看着小姑娘,覺得她真的是聰明可愛,知道這麼做纔對自己有利。她對小姑娘那是有求必應,爽快地加入了他們的比賽之中。
三個人站在一條起跑線上,不,是四個人,要加上公冶霆錚懷裡的小姑娘。
因爲現在風箏還在天上飄着,比賽的時候風箏還不能落下來,所以幾個人就把風箏的線綁在了胳膊上,這樣就不怕一不小心把繩子鬆了,然後風箏飛走了。
“我來喊,數到三的時候,我們就一起跑。一,二,三!”小姑娘糯糯的聲音傳了過來。
三字一說出口,趙小胖和王慶之兩個就趕緊往前衝,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只是跨着大步走着。
趙小胖和王慶之兩個在前面還往後扭了扭頭,覺得小姑姑說的太對了,錚錚抱着她就跑不動了,肯定是在最後。
“亭子哥哥,你怎麼不跑呀?”小姑娘看着前面跑得很快的人,心裡很急,因爲自己也想當第一。
“小小,你剛纔不是說,哥哥抱着你就跑不動了嗎?”公冶霆錚在逗着小姑娘。
“亭子哥哥,那是我說着玩的啦!要是我不那麼說,睿睿和慶之哥哥就不會讓我參加了。亭子哥哥快一點呀,我知道你跑步很快的,快點追上他們倆。”小姑娘用手拍着公冶霆錚的肩膀,不停地催促着。
“小小,要是哥哥跑了第一,你有什麼獎勵呀?”公冶霆錚一邊跟小姑娘說話,一邊加快了步伐,拉近了跟前面兩人的距離。
“亭子哥哥,我準備送你個東西的,但是現在不能說,等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小姑娘現在就在開始做荷包呢,雖然已經廢了兩個了,現在爭取第三個把做好。
“好,那哥哥等着小小的禮物。”公冶霆錚說完之後,就用一隻手把小姑娘的脊背摟着,另一隻手把她的腿兒抱緊,因爲要加速了。
小姑娘沒有想到突然就加速了,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然後看着自己就跟飛起來了一樣,一點都不害怕。因爲公冶霆錚把她抱得牢牢地,不用擔心會摔下來。
“睿睿,慶之哥哥,我要追上你們啦!”小姑娘因爲自己不用跑,不用看路,就扭着脖子看着前面奔跑的兩個人,快要追上了,就開始大喊了。
王慶之和趙小胖聽到了小姑娘的聲音,趕緊扭身回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因爲錚錚抱着小姑娘已經快要趕上他們了。
“剛纔不是跑不動嗎?怎麼現在就這麼快了呀?”趙小胖覺得剛纔自己和王慶之被錚錚欺騙了,他剛纔根本就沒有拿出自己的真正的實力。
剛剛兩個人知道錚錚跑的這麼慢的時候,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步子,速度沒有提起來,現在眼看着要追上來了,兩個人趕緊加速,但是爲時已晚了。
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跑步,因爲她現在比較瘦,抱着沒什麼感覺,要不是怕小姑娘顛的厲害,他還能夠跑得更快。就這樣,他把王慶之和趙小胖兩個人甩到了後面,跑到了最前面。
“睿睿,慶之哥哥,你倆快點呀!”小姑娘現在就是在拉仇恨的,自己也不用跑,也不出力,就這樣在第一的位置,還說着風涼話。
兩個人在後面,撒丫子跑着,但是公冶霆錚的武力值太強悍了,他倆趕都趕不上。
最後到了終點,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是第一,後面兩個人是同時到達的,他倆直接就癱了,躺在草地上,不想動了。
小姑娘臉不紅氣兒不喘的,地上的兩個人看着好氣哦。不過這個是最小最可愛的小姑娘,兩個人只能夠氣自己太蠢了,竟然信了錚錚抱着人跑不動的話了。
“睿睿,王慶之,你倆快起來,這邊草地上有小蟲子,一會兒要躺着就過去,把馬車上的竹蓆子放下來。”公冶霆錚抱着小姑娘站在這邊,看他倆在地上躺了一會兒,趕緊催促着兩個人起來。
“好呀,我要過去喝水,渴死我了。”趙小胖和王慶之倒是不怕小蟲子,兩個人現在都長成了男子漢了。
王慶之也跟着起來了,幾個人控制着手裡的風箏線,開始往馬車那邊走去。
銀弓就坐在馬車的車轅子上,看着那邊四個人在放風箏,他還沒有見過自家少爺去玩,這是第一次。
雖然看着他跟着三個小丟丟(方言:意思是小矮人)一樣的人玩,有點不協調,不過不得不說這個時候他渾身都透着開心和喜悅,拋去了原來的高冷和嚴肅,這樣看着纔有點人氣。
金銀銅鐵四人都是在西北長大,他們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這裡,所以四人的感情就跟親兄弟一樣,因爲都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習武,一起鍛鍊的。
後來到了公冶府,他們年歲相仿,相處的還是很融洽的。況且,公冶霆錚是個有本事的,人家一個人都嚴格要求着自己,功夫在四個人之上。
他們的相處,就像是軍營裡面將軍和士兵一樣,公冶霆錚也沒有拿他們當下人,而是一起戰鬥的好兄弟。
金銀銅鐵四個人對公冶霆錚的感情,一個是下級對上級的服從;一個是對他的本領的佩服;還有一個是兄弟般的關懷。
所以看着他在這邊玩的時候,渾身都鬆懈下來了,不再是平時那樣放着冷氣,而是渾身都充斥着溫暖和柔情,覺得很是感動。不過銀弓知道,這份溫暖和柔情只有對着趙家的小姐纔有的。
幾個人回來的時候,就是慢慢地走着,趙小胖和王慶之還在平復剛纔跑步之後的激動和興奮。
剛纔的那場比試,這片大地上的其他人差不多都看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四個人就像是在舞臺上賽跑,其他人都是觀衆。
因爲這片場地地勢平坦,沒有一點兒遮擋,所以其他的人都能夠看到這邊的動靜。
“嬤嬤,他們跑得好快,我還聽到那個小姐的笑聲了,我都感受到了她的開心了。”一個柔柔弱弱的聲音響起來了,聲音裡充滿了柔情和嚮往。
“小姐,你現在身子骨兒還小,等長大了,也可以像他們一樣跑來跑去。”嬤嬤慈善地說着,然後把毯子給懷裡的小姐重新包了一下,不讓她冷着了。
“嬤嬤,我想去找那個姐姐玩,可以嗎?”懷裡的人期盼地說着。
“小姐,這……”老嬤嬤似是很爲難,臉上糾結了一番,又看了看懷裡的小姐,還是答應了。“老奴帶着小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