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隨着一聲槍響,又一具屍體倒地。
“刺血軍團”安影兒用一根赤紅色的髮帶,將披散的火紅色秀髮隨意束了個發鬏,她喜歡紅色,更渴望鮮血。
兇悍的憲兵們提着手槍威脅着剩下的帝國軍俘虜,輕咳聲響處,大將軍身影的出現,讓屠殺現場的這些最兇狠的戰士挺直了腰桿。
“報告老爸,我們在探雷過程中,於路口抓獲一小隊帝國士兵,正在審訊。”妖豔如火的安影兒立正禮道。
“你們繼續。”在陌然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安東野掃視着俘虜的行列,不可否認“刺血軍團”憲兵們的逼供手段是過於殘酷,但卻十分有效,二十幾名的待宰“羔羊”已經有大半發生了動搖。
“砰!”
又是一具屍體倒在安影兒槍口下,剩下的俘虜們抖動得更加厲害,驚恐欲死的等待着下一個同袍或者自己被槍殺。
向憲兵微一示意,行列中一名看上去十幾歲、嚇得軟倒在地的帝國軍少年被拖到狼王腳前,後者淡漠的道:“你是哪部分的?是奉誰的命令集結的?說出來,我饒你不死!”
“我們是安樂郡的駐防軍第十七營第五十九小隊,是王城留守掌劍官*大公爵下達的集結命令。”帝國軍少年俘虜猶豫了一下,招供道。
“是那個老棺材瓤着。”安東野嘲諷的笑了笑,突然厲聲問道:“那個老東西在哪裡集合你們駐軍部隊的主力?說!”
狼王突然從笑臉轉變爲猙獰的厲喝,擊潰了滄浪少年俘虜的最後心理防線,少年幾乎是哭着叫道:“韓城,韓城,大公爵轄下的駐軍主力都在‘韓城’集結。”
“把他放了,其餘人全部殺掉。”安東野揮了揮手,輕描淡寫的宣判了剩下二十幾名拒不招供的帝國軍俘虜,生命的終結。
韓城。
“風翼王國”舊領土範圍內,除去王城之外的第二大城市,那是通往王城的最後一道屏障,等同於薩滿“花都”之“涼州”;狼羣五十萬戰力和*大公爵糾集的幾乎對等的行省駐軍和前線潰兵,將在那裡決一死戰。
“狼羣會贏嗎?我們會勝利嗎?”曾經隨修羅北方集團軍,自“韓城”一路潰敗得王國少女安汐顏,在本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已經把自己放入狼羣的立場,向身邊憎惡的某人發問。
“對我和狼羣有點信心吧,親愛的。”安東野一句很平淡的話,不知爲什麼,讓少女慌亂的心,霎那間歸於平靜。
大陸歷六百零一年十一月,一個飛雪漫天的日子,狼羣與滄浪帝國行省駐軍對峙“韓城”,關乎“風翼”這塊大陸上最富饒的土地的領主之爭的大會戰,在雙方百餘萬參戰軍人的期待中,緩緩拉開了序幕。
年老體衰的*大公爵,將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扔在馬下,玻璃粉碎聲,讓四周的帝國駐軍將兵爲之側目。
做爲被武藏富士王子殿下欽點留守王城的最高帝國長官,薩滿軍隊與商盟同時背叛,前線“狼都”丟失,太子妃雅雅郡主和薩滿的親貴團,神不知鬼不覺的逃之夭夭,這一系列罪過,皇室將來追究下來,即便如他功勳卓著的掌劍官,也難逃上軍事法庭和斷頭臺的厄運。
爲今之計,只有糾集自己“風翼行省”轄內一切可以調動的駐軍武裝,在天皇的盛怒和法庭的傳召還未到“風翼行省”之前,消滅或者擊潰背叛的“盟國友軍”,以一場大勝,換取自己剩餘數年的苟延殘喘。
在*大公爵的身後,一隊新投效而來,在一次“巧合”的刺殺偷襲中救了大公爵性命、技能高強的“亡靈騎士”,被大公爵這頭蠢豬任命爲了自己的親衛部隊。當大公爵以留守官的身份,召集行省各地駐軍,試圖在“韓城”以堂堂正正的姿態對戰狼羣的時候,卻不知,這樣的愚蠢行動正是亡靈總帥下雨石所樂意看到的,畢竟比起逐一剿滅分散各地的駐軍,聚而殲之對狼羣來說,更加省時省力。
現在隱藏在帝國駐軍衛隊裡的“殺手之王”某石所需要做的,就是讓這頭豬在適當時機光榮戰死,明天的太陽,已經照耀不到這位大公爵了。
“大公爵閣下,敵人戰意正盛,我們這樣衝上去只能是自尋死路。請您下令撤退吧,只要我軍主力從‘修羅河‘一線返回或是國內的援軍趕到,我們再洗刷昨日的恥辱也不遲啊。”一名年輕帝國參謀的逆耳忠言,激怒了試圖用立功挽回罪責的*大公爵,他怒吼道:
“閉嘴!大戰在即,你敢妖言惑衆,擾亂軍心,退下!”
“大公爵閣下,請您採納卑職的建議,我們一旦將避免正面接戰,勢必將薩滿人拖入進退不得的死敵,爲了帝國和天皇,大公爵,請撤退吧!”
忠心耿直的帝國年輕參謀,不顧同僚的勸阻,奮力的拉住了*大公爵的馬頭,拼死力諫道。
“混蛋!去死吧!”
鑲着昂貴紅寶石的寶劍刺中了進言者年輕熱血的的胸膛,丟下斷氣的屍體,*大公爵吼叫着發出命令:“爲了帝國,爲了天皇,全軍出擊——”
帝國駐軍臨時集結的四十萬地方警備軍陣形開始了移動,對方旗影之下,安東野大將軍緩緩抽出“狼牙軍刺”,高呼道:“狼羣,出動——”
氣勢恢宏的狼羣戰歌,在刀光映雪,狼騎沸騰的前進中響起:狼羣出動,和我萬里奔襲,和我上天入地。戰刀出鞘,子彈上膛,我們是武裝到牙齒的殺人機器;狼羣在前進,鐵騎無邊無際,魔鬼顫慄,神佛哭泣,縱橫陰陽兩界,所向披靡------
狼羣陣營前沿的迫擊炮羣和數十架重型機關槍,形成了死神的火力網,在密如天際狂風暴雪的槍林彈雨中,無數英勇的帝國警備騎兵被打翻馬下。
“爲了帝國,爲了天皇,前進,前進!”
後退將意味着自己會陷入更不利的危險境地,懷着滿腔熱忱和忠誠的帝國軍騎兵,無視同袍戰友的倒下繼續往前衝殺,可是那每一步的前進距離,都如同天涯海角那般遙遠而不可及,帝國軍成羣結隊的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這不是戰鬥,這是屠殺。”少女安汐顏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發出了悲天憫人的感慨。
“親愛的,戰場上任何憐憫都是不合時宜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安東野冷冷的斥責着近在咫尺、髮香可聞的少女安汐顏;而隨着他的手勢,“妖虎”和“野狼”兩大正規軍軍團從陣地的兩側殺出,帶着青銅面具的大阿哥安惜淚,率領“戰獅軍團”正面迎頭痛擊,前方帝國警備騎兵被突破,後面的步兵方陣大亂。
三支狼羣主力軍團,配合得天衣無縫,不斷重複着切割,包圍和殲滅的熟練血腥表演,最終在自身同樣付出不小的代價下,看似龐大的帝國軍備軍,像一個失血的巨人一般慢慢倒下。
隱藏在帝國警備軍衛隊裡的“亡靈邪帥”下雨石,策馬接近*大公爵,手裡的“七彩雨石”無聲無息的結束了這名專注於戰場變化的大公爵性命。
目睹突變的近衛的親兵們呆立當場,半天后爆出絕望的喊叫:“大公爵陣亡了!”
——“大公爵陣亡了!”
當這句話在戰場上以十人變百人,百人變千人的速度蔓延開來時,忠誠驍勇的帝國軍官們,再也無法組織起像樣的陣形,昔日訓練有素、作戰勇猛的帝國軍隊已經變成了毫無紀律和榮譽感、只知逃命的遊兵散勇,大隊人馬開始逐漸脫離戰場。
“梓塵,傳令下去,投降者免死,儘快結束這場戰鬥吧。”安東野大將軍索然無趣的道。
“您勝利了,怎麼不高興嗎?大將軍。”聽出了勝利者那語氣中的無力,少女安汐顏不解的問道。
“打敗一羣烏合之衆,沒有什麼可高興的。”安東野忍受着劇烈的肺咳,淡漠的道。
是役,“滄浪帝國”共投入行省警備軍四十二萬人,其中戰死十八萬人,被俘十六萬人,其餘戰力潰散,“風翼王國”全境落入狼羣之手。
“命令,戰獅、野狼、妖虎、禿鷲四大軍團,分別向王國境內四個方向同時推進,肅清帝國軍殘敵,建立狼羣郡縣,控制風翼全境後,直接進入滄浪內陸領土繼續掃蕩;靈蛇、碧落、紅狐及陌然的黑鷹主力,分別負責四路的跟進策應;刺血配合飛魚,沿水路向海岸線佈防。各部有阻攔者,無論是何方勢力,一律剿滅。”安東野命令之下,惜淚、瑾涼、妖翊、楊樹與陌晨、奕雪、魑曉、陌然以及影兒、魅涼等狼羣十將齊齊應聲領命。
安東野躍馬揚鞭,面對狼羣諸將,豪聲道:“安曉婷部鎮守韓城,近衛、亡靈、羅剎、風翼,骷髏和魔獸各一部,並直屬機關,隨本大將軍進駐‘風翼王城’,風翼我有,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