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拉瓦酒醒了後,他來找到鬱虎和廢墟,讓他們跟自己回老家,畢竟拉瓦此次在闢角鎮的事讓他無地自容,他不願意在鎮上多呆一分鐘。
在回去的路上拉瓦的話很少,這次光頭給他的打擊很大,而且他的夢想算是徹底破滅了,這時的拉瓦有些茫然。
到“水圩”去的車很少,而且沒有班車,所以鬱虎他們坐的是一輛拖拉機,而且還是敞篷的,這下他們可拉風了,拖拉機加大油門跑的時候,朝天的排氣管黑煙滾滾。
倒黴的鬱虎就坐在拖拉機排氣管的後方,黑煙一直都飄向他,很快白淨的鬱虎變成了一隻黑臉虎。
鬱虎被黑煙薰得臉有些癢,他隨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抓了一把,頓時他的腦門上出現了一個及像“王”字的手爪印。
廢墟見狀用手肘撞了一下拉瓦說道:“這次你回家還帶了一隻黑臉虎回去,看來你還是有所獲的。”
拉瓦看了一眼鬱虎後也樂了,他搖頭說道:“我到是想養一隻老虎,但我阿媽可不會答應,回去後我們將他放生吧!”
說完拉瓦指了指鬱虎,然後又指向遠方的高山。
一聽拉瓦能開玩笑了,鬱虎就知道拉瓦已將心事放下了不少,所以他立即找了個話頭。
“拉瓦,爲什麼你的老家叫‘水圩’,而且似乎到那裡去的人很少?”鬱虎問道。
拉瓦這時看着鬱虎的黑臉微笑道:“‘水圩’只是音譯的名字,它的真正含義是‘祝福之地’的意思。”
廢墟撓着頭問道:“爲什麼你們那裡叫‘祝福之地’?”
“在古時候,我們這裡實際上是一個有二十多個民族雜居的地方,大家在這裡相安無事,但有一點就是不服官府的管理。”
拉瓦這次又被鬱虎他們打開了話匣子,不過拉瓦的口才也算不錯,上次他跟鬱虎二位講光頭的那部電影也講了一個多小時,所以想聽故事找他準沒錯。
廢墟此時有點不解地問道:“一般來說有官府管理的地方都很安定,你們爲什麼不喜歡官府管理?”
拉瓦搖頭道:“在我們這裡不一樣,官府的人知道我們的人識漢字的不多,懂漢文化的人更少,所以他們老欺負我們,多收稅,亂攤派,時間長了我們的人知道官府的這些手段後,就開始有些反抗了。”
鬱虎微怔了一下說道:“民不與官鬥,你們反抗官府對你們可不會有好處的吧?”
拉瓦點頭道:“正是這樣,官府見我們有了反抗之意,立即就派大量的官兵到這裡來鎮壓我們。”
廢墟這時吃驚地說道:“派大量的官兵!用得着那麼多人嗎?”
拉瓦神秘地笑了笑說道:“當然用得着了。”
鬱虎此時斜了拉瓦一眼說道:“這樣軍費開支大了,官府的人有好處撈吧?”
拉瓦這才嘿嘿一笑說道:“還是你聰明,軍費開支大,有些人才有好處撈。”
廢墟立即搖頭道:“朝廷又不是傻子,他們怎麼會隨便大量派軍?”
拉瓦側身指了指周圍說道:“以前這個地方是蠻荒之地,這裡方圓幾百裡的地方都屬於不同民族的,朝廷要想鎮壓這裡,必須派大量的官軍。”
“那你們當時不就慘了?!”
廢墟此時在替古人擔憂,古時候的事他也在感同身受。
拉瓦則搖頭道:“那也不一定,我們這裡山高路險,人多不一定是好事,當年朝廷在這裡就吃了我們的很多虧。”
鬱虎見狀冷冷地說道:“朝廷是不會吃虧的,如果你們打敗了他們,他們一定會加倍奉還的。”
拉瓦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官軍到了這裡跟我們正面交鋒多次吃虧,結果他們就對這裡的村子下手,很多村子的人被屠殺乾淨了。”
廢墟聽到這裡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官府的人就這樣隨便屠村嗎?”
“是的,天高皇帝遠,而且當時是‘五代十國’時期,官兵出了城就是土匪。”
拉瓦看來對這段歷史瞭解得還不少。
鬱虎這時點頭道:“所以你們就逃到這個地方來了?”
拉瓦跟着點頭道:“是這樣,我們這裡的原住民不得不離開了自己的村子,逃進了深山裡,而很多部落的頭領都聚集到了‘水圩’。”
廢墟撓頭道:“什麼原住民逃進了深山,而他們的頭目又聚集到了這裡,我怎麼聽不懂?”
拉瓦解釋道:“是這樣,我們雖然佔地形上的優勢,但要跟官府的士兵硬碰硬就不成,所以我們這裡不同民族的部落被打散了,而各部落的頭目都商量着到了‘水圩’這個地方。”
就在此時開拖拉機的師父將車停了下來,然後他讓鬱虎他們下車,因爲前面已沒有路了,鬱虎三人趕緊下車,拉瓦下車後送了拖拉機師父幾斤白酒。
本來他們搭車進山拖拉機師父不收他們的錢,他們只是順道坐一程,所以拉瓦的酒讓拖拉機師父很高興,他笑着跟鬱虎三人告別後開着拖拉機去了路的另一邊。
拉瓦這時說道:“現在我們只有走路進山了。”
廢墟看了一眼前面的地形,這裡除了刀闢斧削一樣的大山外,沒有一寸土地適合修路,怪不得那些頭目會逃到這裡。
走了沒多遠就是一條小河,渡過小河後前面又是懸崖,別說是車了,就是騾馬也不能從這裡通過,看來這裡的地勢只能用“險要”來形容了。
過了懸崖後,前面居然又是一條貼在山邊的羊腸小道,這種小道只能容一個人通過,而且小道一邊貼着懸崖,另一邊則是萬丈深淵。
就在此時拉瓦突然警覺地看向後面,然後他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良久他疑惑地說道:“好像有人跟着我們。”
鬱虎和廢墟對視了一眼說道:“不會有人,這種地方誰會跟着我們。”
拉瓦想了想點頭道:“到也是,來到這裡的外地人都很扎眼。”
廢墟這時說道:“這裡真是險要,怪不得你們的頭目會跑到這裡來,但爲什麼這裡又叫祝福之地?”
拉瓦笑了笑邊走邊說道:“這當然跟這個地方的重要地位說起了。”
看來今天拉瓦又有故事要講了,鬱虎二人只能洗耳恭聽,儘管他們知道這故事一定會聽得他們耳朵起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