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
看到是自己的二叔,鬱虎沒好氣地問了一句,然後他瞪着自家的門不說話。
“現在我是你的監護人,以後你就跟我住在一起。”
鬱虎的二叔一邊拿出鑰匙,打開了鬱虎家的大門,然後他對鬱虎說了這番話,此時的他臉上帶着一絲勝利的笑容。
到了這種時候鬱虎也沒有辦法,他只好抱着父母的骨灰準備往家裡走,但這時他二叔一把將他推到屋外。
“把骨灰扔了,這麼晦氣的東西拿時屋裡,以後房子就不好賣了。”
聽到這話鬱虎當時就瞪圓了眼睛,他怒聲問道:“誰說要賣我家的房子了?”
鬱虎的二叔知道自己說漏嘴了,他趕緊捂了一下自己的嘴,但話既然已說出口他也就不怕醜了,這時他冷冷地看着鬱虎。
盯了鬱虎一陣後鬱虎的二叔說道:“以後你上學、生活這些都要錢,我準備把這房子賣了給你存到銀行裡,以後你的學費,生活費這些就從這錢裡出。”
鬱虎知道他這個二叔不是人,特別是他知道自己這個二叔,上次在他家客廳拉屎這事也讓他耿耿於懷,而現在……
“我不用你管。”
鬱虎倔強地抱着父母的骨灰盒埋頭往自己家裡鑽,但他二叔立即一把將他推了出來。
“老子叫你把骨灰扔了,你是不是不聽話?”
看得出他二叔發火了,只見他衝着鬱虎咬牙切齒,眼露兇光,那眼神簡直就是要把鬱虎吃了。
鬱虎纔不怕,這裡可是他的家,所以他抱着骨灰盒低頭又要往家裡鑽,但這舉動徹底激怒了他二叔,他一腳就踢了出去。
“咚”
“叭嗒”
鬱虎被他二叔一腳踢到了牆上,然後他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懷中的骨灰散落了一地,鬱虎當時就昏了過去。
……
當鬱虎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小牀上,而這個地方是一間很小的宿舍,六張小牀擠在這間不大的屋子裡。
“你醒了!”
一張慈祥的臉出現在鬱虎的面前,這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她留着短髮,臉上沒化妝,白晰的臉上撲了薄薄的一層粉底。
“我在哪裡?哎喲……!”
鬱虎立即就想起身,但他全身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又倒進了牀上,此時的鬱虎疼得直喘氣。
“你別亂動,你二叔說你從樓上摔了下來,好在你人沒事。”
那短髮女人趕緊讓鬱虎躺好,然後她從旁邊的小桌上調了一杯糖水給鬱虎喝。
一聽是自己二叔送自己到的這裡,鬱虎的眼睛裡顯露出一絲驚恐,他強忍身上的劇痛支起身子四處查看。
鬱虎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沒見他的二叔後,他才鬆了一口氣,此時他小心地問道:“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短髮女人立即捕捉到鬱虎眼中的恐懼,她感覺到鬱虎很怕他二叔,特別是小麼小的孩子,身上的傷似乎不是摔的,但此時她不便多問。
所以她輕聲說道:“我姓溫,以後你就叫我溫阿姨吧!這個地方叫‘璐風福利院’,是一個非營利機構,在這種地方誰也不敢來鬧事,你就放心地在這裡呆着吧!”
鬱虎別的沒聽懂,但他聽到“誰也不敢來這鬧事”這話後,他放心地躺到了牀上,他知道自己的二叔不太可能到這裡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溫阿姨,這個地方是做什麼的?”鬱虎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問道。
“這裡是幫助弱者的地方。”
溫阿姨也不知道該怎麼給鬱虎解釋,不過他需要鬱虎安心地養傷,再大的事也要以後再說。
“哦!”
鬱虎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然後他倒在小牀上,仰望着開花板不說話了。
……
“你就是那個鬱虎嗎?”
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從牀邊傳來,鬱虎睜開眼睛一看,一個白淨的小女孩站在他牀邊。
只見這小女孩頭戴一個黑色的髮夾,身上的藍色小裙子印着白色的小花,讓她看起來非常可愛。
“你是誰?”
鬱虎看了一眼周圍,他發現溫阿姨不知什麼時候已離開了,現在宿舍裡只有他和這個小女孩,而這小女孩的花裙子特別搶眼。
“我叫蘇雅,住在隔壁的宿舍,我聽說這裡來了新朋友,所以我過來看一下。”
原來這小女孩叫蘇雅,她不但名字好聽,而且聲音也跟黃鶯鳥一樣清亮,鬱虎當時就被她迷住了。
“你也住在這裡嗎?”
鬱虎有些吃驚,他還沒弄明白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爲什麼會有小孩在這裡住。
蘇雅笑了笑說道:“這裡的小孩全都是孤兒,我們都是因爲沒有了親人才到這裡來的。”
一提到“親人”兩個字,鬱虎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這種失去親人的滋味讓鬱虎心中無比痛苦,此時的鬱虎感覺有千萬把小刀在戳他的心臟。
“鬱虎不哭,你在這裡多呆一段時間就會適應的,住在這裡的全都是孤兒。”
蘇雅見狀默默地拿出一盒紙巾遞給了鬱虎,然後她靜靜地坐到鬱虎的身邊看着對方。
鬱虎始終忍不住眼淚,結果他把蘇雅遞給他的一盒紙巾都擦完了,他的眼淚還在流,蘇雅也沒辦法,她只好默默地陪在鬱虎身邊。
……
很快鬱虎身上的傷痊癒了,但鬱虎愛哭鼻子,同宿舍的孩子們都不愛理會他,只有蘇雅天天來陪他,這讓鬱虎非常感動,就這樣過了三個月。
傷筋動骨一百天,經過一百天的靜養,鬱虎身上的傷痊癒了,此時的鬱虎也有精神出來玩了,但他愛哭的毛病還是沒改。
這天蘇雅拉着鬱虎就往福利院外走,鬱虎疑惑地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蘇雅神秘地一笑,“你跟着我走就是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玩。”
鬱虎這時只信任蘇雅一個人,而且蘇雅柔軟的小手讓他感覺溫暖,特別是受到巨大傷害的鬱虎,現在他最需要這種愛,所以他想都沒想就跟着功雅走了。
出了福利院後,蘇雅將鬱虎帶到了一座廢棄的工廠,這個地方除了沒能拆走的廠房外,只有斷垣殘壁。
走在荒涼的廠區,看着四處瘋長的野草,鬱虎不禁感到一絲恐懼,他不同自主地緊握住了蘇雅的手。
蘇雅也感覺到了鬱虎的害怕,她扭頭微笑着對鬱虎說道:“不要怕,這裡只是一個廢棄的地方,沒有人會到這裡來的。”
“既然這裡沒人,我們到這裡來做什麼?”
鬱虎不安地看着四周,這裡的雜草都有他高了,風吹過這裡發出沙沙的聲響,這讓鬱虎感覺不寒而慄。
而且這時的野草散發的氣息讓鬱虎感覺到一絲不安,他趕緊四處探望,總感覺這裡有種無形的危險。
蘇雅還是微笑着說道:“沒有大人到這裡來打擾我們,當然好啦!”
“爲什麼沒大人打擾就好?”鬱虎警惕地問道。
蘇雅指着前面一道黑色的大門說道:“我們在這裡修了一座城堡,平時沒事的時候我們都到這裡來玩。”
“我們?”
“還有幾個別的宿舍的朋友我要介紹給你認識,我們幾個經常地一起玩。”
蘇雅很認真地跟鬱虎解釋。
“嘎……”
那道黑色的大門被蘇雅和鬱虎費力地推開了,這時鬱虎看見在門後是一片空曠的草地,在草地的正中央站着一個大孩子背手而立。
蘇雅拉着鬱虎來到這個大孩子的面前說道:“老大,我把他帶來了。”
那個大孩子看了鬱虎一眼手一揮手,鬱虎身後人影晃動,又有三個半大的孩子將鬱虎圍到了中間。
恐懼從鬱虎的心中升起,他驚恐地看着周圍這幾個大孩子,而蘇雅這時早就躲到角落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