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得出奇。
月光,美得皎潔。
他凝着她的目光,就像皎潔的月色那般柔和,脣角,多了幾絲意味的弧度,由淺至冷,由冷至嘲。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休息了!”香凌被他看得不自在了,還給他外套,低頭要走。
他卻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冷笑道:“怎麼?怕我吃了你?”
怕?可能嗎?
香凌轉身面對他,就算一米六幾的個兒要矮他半截,但是她還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架勢,擡着下巴對視上那雙如鷹般墨黑的眸,“是我沒你那麼有雅興,夜黑風高的,我困,這還不行嗎?”
他笑,笑得優雅,“睡我懷裡。”
香凌臉一黑,轉身就走。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強烈的狂風來襲,颳得輪番搖晃了起來,香凌一個不注意,身子偏離了下險些跌倒。
佐熠扶起她,一臉的窘迫,慌忙拉着她蹲在了護欄身後。
“這是怎麼回事?”面對迎面撲來的狂風,這麼大的輪番吹得都晃動了起來,香凌着實的有些震驚。
佐熠還沒來得及解釋,只感覺輪番搖得更加的厲害,突然船內傳來一聲大叫,“不好了,逆風,大家快逃!船要翻了!”
剛聽到有人這麼一喊,佐熠懷中的人恐慌了,還沒來得及掙扎,香凌只感覺耳邊傳來一股溫熱的氣息。
“憑住呼吸!”
只聽到耳邊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香凌還來不及反應,整個身體瞬間騰空而起,隨着一仰翻,撲的一聲,兩具身體同時跳進了海里。
確切的說,某姑娘是被某男抱着一起跳下海的。
“啊…”墜入海里的那一刻,香凌沒注意,一口水吞進口中嗆得面紅耳赤,雙手拍打着想要大喊救命,突然間嘴就被什麼東西重重的給堵上了。
她瞪大眼睛,四肢在海水裡掙扎着拍打,而視線裡的那個人,卻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堵着她嘴的同時,一手緊攬着她的身,儘可能不要輕易的鬆懈,一邊卻有意圖性的朝什麼地方游去。
反正,不知過了多久,等香凌姑娘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人躺在沙灘上,旁邊生着火,還有水果。
看到這樣的跡象,香凌一個激靈從地上跳起來,身子顫抖了下,又踉蹌着跌坐在地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驚恐的懷望着四周,前面,是一望無際的海水,後面,只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琰?他在那兒?
一慌張,她又踉蹌着爬起身來,整個人原地轉了好幾圈,小臉上露出了驚慌,恐懼,還有害怕。
“南宮琰!”她旋轉着對着四周大喊,“琰,南宮琰你在那兒,南宮琰……”
極度的恐慌佔據了她的理智,腦海裡拼命的回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可還沒來得及想,身後便傳來一道懶散的聲音。
“南宮琰是誰?”
聽到聲音,香凌轉身,便見得佐熠正朝她走過來。
她來不及多想,撲過去就一把扯着他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船上的人呢?他們都在那兒,爲什麼我們倆個……”
“我故意拉着你下水的。”他說得風輕雲淡,似乎就覺得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要必須跟着一個有趣的人同享纔有意義。
他的話一說出來,她就愣住了,連着身體也僵了。
她雙目炯炯的盯着他,盯着那笑得無害,卻又邪惡到極點的臉。
他說什麼?是他故意拉着自己跳海的?
爲什麼?
“楊真真,你若還想在繼續裝下去的話,我會在這裡‘欺負’你。”
她被他的話嚇得跌退了一步,垂下眸不敢看他,卻又被他步步逼近。
“在酒店的相遇,我想,應該真的是巧合,在輪番上的,也是巧合,但在這裡的,卻不是巧合了!”他勾着脣角邪魅的笑着,一步一步的逼着她朝後退,“我想知道,我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巧合,五年了,你沒死,卻奇蹟般的在次走進了我的視線。”
“我要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沒死?”他凝着她的目光,變得深洞駭人。
一股莫名的怒氣在體內沸騰,就好比那種被受了幾十年的欺騙,突然真相大白了,她依舊不會承認自己所做過的錯事,依舊將他當一個傻子來玩弄一樣。
她若不是楊真真,她若是別人,那他佐熠當場斷自己的兩隻手來給她陪不是。
可是,她明明就是,卻還刻意在自己面前擺一副臭架子,卻還依舊將欺騙說得冠冕堂皇。
這次,他再也不會像五年前那樣,因爲心痛而捨不得‘欺負’她了。
要麼她自己承認,跟他解釋五年前那張白血病的化驗單是怎麼回事,要麼……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我說你就是個神經病,莫名其妙。”香凌瞪着他,怒吼了一句,轉身就逃。
“你不承認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你承認的。”他挑眉,看着她朝前跑開的身影,脣角抽搐了下,大步上前。
“喂,你放開我,放開我!”她沒走幾步,又被他給扣住了,她要掙扎,卻被他一推跌靠在身旁的大石頭上。
他將她圈至懷中,壞笑着擡起她的下巴對視自己,“真真,要是你說實話的話,或許……我還可以念及舊情,放你一馬,並且將你安全送達到南島嶼跟你男人相見,你若不承認你是楊真真,沒關係,我會讓你承認的。”
見她驚恐的瞪着自己,他捏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問:“告訴我,我是誰?”
“你是個王八蛋。”她幾乎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