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鑑於之前,她動不動就感冒,慕長歌覺得有些不信,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晨跑只堅持了一段時間,後來也給忘了。以這小丫頭的性子,後來沒有他的監督肯定是沒有再跑了……
慕長歌到廚房裡面吩咐秦姨每餐要準備一些滋補的菜,要將蘇蘇的身體養好一些。
蘇蘇聽到了之後,臉上不由得酡紅,這人怎麼這樣,都沒有經過自己的同意就安排……想想以後要吃那些所謂的補菜,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胃一陣蜷縮。
那滋味,肯定是難以想象的難吃!
裴宅。
裴少勳帶着裴馨予進入了客廳後,裴老爺子正好出來,看到自己的孫女回來了,眼中自然閃過了一抹濃濃的思念,有些渾濁的雙目上下打量着她:“馨予,你回來了?”
裴馨予看到爺爺越來越老,眼眶頓時再次紅了:“爺爺……對不起,都是馨予不孝,馨予應該早些回來看您的!”
裴少勳站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微微一笑。
在整個裴家,人人都視馨予爲掌上明珠,尤其是老爺子最爲疼愛,因此馨予會如此難過,他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馨予,你還記不記得,你離開這個家有多少年了?這麼多年來,你居然如此狠心,連個電話都不往家裡打一個……是連我這個爺爺都不要了嗎?”
裴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裴馨予一眼,道:“馨予,你給我跪下!”
裴馨予二話沒說的就跪了下來,正巧走出來的裴夫人看到此情此景,她立即上前想要將女兒扶起來,卻被老爺子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爸,馨予纔剛剛回來,有什麼話,不能慢慢再說嗎?”
裴夫人有些痛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裴馨予,臉上滿是不捨,她恨不得立即上前將裴馨予扶起來,畢竟馨予是她最疼愛的女兒啊!
“她就是被你們給寵壞了,纔會如此任性的一走數年,連個音訊都沒有捎回來!她沒有想過你們爲她日夜擔心,有多難受,你們又何必爲她操心?”裴老爺子哼了一聲,看着跪在地上的裴馨予,“沒到吃中飯的時候,誰也不許扶她起來!”
說着他便轉身離開,似是對裴馨予一點都不心疼。
裴夫人見他離開了,這才上前,要將她扶起。
裴馨予卻躲開了,她道:“母親,爺爺說得對,這些年,是馨予太不孝了,忘了國內還有你們在。爺爺罰我是應該的。”
“爺爺他只是在一時的氣頭上,等會我們跟他說說,他不會怎麼樣的……”
裴夫人依然沒有放棄勸說,在她看來,寶貝女兒纔是最重要的。
裴馨予低下頭來,一陣沉默,道:“母親,我知道您的擔心,但就讓我跪這一次吧,這樣我心裡面也好受些。”
裴夫人聞言不由得爲難的看了裴少勳一眼,他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爲力。
妹妹看着柔柔弱弱的,可向來很有主見,她已經決定了的事,恐怕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慕長歌回到了帝國集團之後,便問一旁的侯康:“那件事你查的如何了?”
侯康反應過來,慕董說的想必是之前那個新聞,他立即恭敬地回答:“跟蹤您的只是一名名不見經傳
的小記者,我已經處理了,那家報社也已經關了門。”
“嗯,我不希望類似這樣的新聞再次出現,明白嗎?”
感覺到他周身冷冽的寒意,侯康立即點了點頭,道:“是,慕董,屬下明白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內的電話忽然響起,慕長歌示意侯康接電話。
侯康不敢怠慢,立即上前一步,接起了電話,只聽那邊是一個甜美的女聲:“您好,請問是慕董嗎?我是A城早報的記者,據知情人士透露裴家千金是您的未婚妻,這事是真的嗎?”
他的臉色頓時一變,自己之前還說已經將這件事處理好了,可現在怎麼有一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忽然覺得自己的背後升起了一股涼意,侯康連忙將電話筒捂住,機械性的轉頭看向慕長歌,道:“慕董……”
慕長歌見他神色異常,問:“怎麼回事?”
“是A城早報的記者打來的電話,她還問……裴家千金是不是您的未婚妻,我之前的確已經查出了那個記者也查到了那個記者的報社,這個消息又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你問我?”
慕長歌的眼神陰沉,他站起身,奪過了侯康手上的電話:“我警告你們,最好是不要做不實的報道,否則……”
“慕董,您這是威脅我了?這是不是代表您間接的承認了您和裴馨予的確是未婚夫妻?”
話筒那邊的記者還不知死活的問着,慕長歌的眼眸眯了眯,眼神之中盡是冷冽。
“你是A城早報的記者是吧?”他的語氣帶着幾分強硬與威壓,硬是讓電話那頭的記者不由得渾身打了個顫,“如果你不想要你現在的工作的話,就儘管報道出去,我說到做到!”
說着,他用力的將電話掛上,臉色黑沉如鍋底,又狠狠地瞪了一旁的侯康一眼:“這件事,以後再跟你算賬!”
話落慕長歌就大步走出了辦公室中,既然這個記者都已經打電話過來了,那麼這則消息恐怕在網絡上面早就已經傳開來了,蘇蘇恐怕也已經知道了,還不知道這小丫頭看到了之後,又會怎麼胡思亂想……
慕長歌的擔心並沒有錯,蘇蘇再次看到了兩個人被傳爲未婚夫妻的新聞,內心十分複雜。
他昨天還那麼信誓旦旦的說,他和裴馨予沒什麼,結果今天就傳出來了這樣的新聞,男人所說的話,果然都不能相信!
她心情一不好,就想要出去,誰知道纔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你們做什麼,我要出去!”
蘇蘇心情不好,現在有人攔着自己,她恨不得將那些人都推開,她不是慕長歌的囚犯,他沒有資格一直關着自己!
可她知道,以她的力量,根本就對抗不了這兩個保鏢,也許他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將她丟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對不起,蘇小姐,慕先生吩咐了……”
“別說那三個字!!”蘇蘇捂着耳朵,現在她一聽到這三個字就覺得心裡一陣不痛快,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爲什麼總是出爾反爾,反覆無常,這個遊戲,她真的玩不起,也不想再玩了!
“你們最好讓開,不然的話……”
兩個保鏢依然面無表情,不爲所動,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蘇蘇的威脅。
蘇蘇的心裡一陣懊惱,眼珠子忽然一轉,就想出了一條妙計,她的脖子忽然伸長了,看向他們的身後:“慕長歌?” Wωω¸ttКan¸C O
他們聽到這三個字,條件反射一般的轉過頭去,乘着這一個空隙,蘇蘇便從他們的身側溜了出去,飛快的跑着,不敢回頭。
那些保鏢本就訓練有素,他們轉過頭髮現後面根本沒有任何人的時候,頓時明白是着了蘇小姐的道了,不敢怠慢的追了出去。
蘇蘇一邊跑一邊往後看,也就沒顧着前面,一輛加長型的黑色勞斯萊斯正對着她開了過來,而她還完全沒有意識到!
車子的喇叭聲響起,她這纔看向前方,眸子驀然睜大,心跳似乎停住了,車子還在前行着,難道,她真的要命喪於此?
“呲——”
車子發出長長的剎車聲,蘇蘇的腳已經軟了,根本不能動彈,只是眼睜睜的看着車子停在離自己不過數十釐米的地方呼吸急促。
“你是不要命了嗎?!剛剛車子都已經開到你面前來了,你的腿是做什麼用的,都不知道躲的嗎?”
慕長歌坐在後座,看到她出現在車子前面,還呆呆的站在原地,心臟猛地一震緊縮。他從未如此感到害怕,若是侯康晚一秒剎車,很有可能,她就已經躺倒在地上,她到底知不知道,剛纔有多麼的危險?
在剎車之後,發現她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眼神之中依然有些呆滯,似乎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慕長歌立即開了車門衝過去,將她一把拉到了旁邊。
蘇蘇被他這麼一吼,剛剛心裡的害怕、委屈通通都涌上了心頭,很久沒有哭的她,忍不住哭出聲來。
他憑什麼這麼吼她?
他是她的什麼人,她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手背上忽然出現了一片滾燙的溼潤,慕長歌的身子不由得一僵,他沒想到,蘇蘇竟然哭了。
她哭什麼?
哭得那麼悽慘的樣子,弄得好像是他欺負了她一樣。
“別哭。”
他本是想還要訓斥她一頓的,然而看到她哭了,心底就不由得一陣柔軟,再也兇不起來,這種感覺,算是怎麼回事?
他在她面前,總是顯得不一樣,耐心非常,而且容易心軟。
就像是他將她帶到帝苑的時候,她被關在了那麼黑的房間裡面,蜷縮成一團,那副樣子,他永遠都忘不了。
蘇蘇別過了臉,一邊哭一邊抹着眼淚,道:“我就是要哭,你憑什麼不讓我哭?慕長歌,就算我簽了那什麼狗屁協議,我哭的自由你也要剝奪嗎?你怎麼就這麼可惡?”
慕長歌好笑的搖了搖頭,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就好像真是是他做錯了一樣。
“好,是我可惡。”
他淡淡的回答,這次沒有任何的迴避,隨後他用力的將她攬了過來,緊緊地抱在了懷裡:“現在,可以不要再哭了嗎?”
這個胸膛是這樣的溫暖、寬大,似乎只要靠着,就什麼事情都不必怕了,可是她知道,一旦靠了過去,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她不願意,成爲感情中的失敗者,可命運跟她開了個那麼大的玩笑,讓她遇到這樣的他。
他有時冷酷,有時體貼,有時又以最最傷人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