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梟寵呆萌妻
顧文正別墅。
席鳳鑾第n次拿起桌上的手機,那串僅憑條件反射就能輸入的手機號已經刪刪減減無數次出現在屏幕上。
從狄笙跟她聊完,她腦子裡全都是最近顧文正的一系列舉動,她從來沒相信過顧文正也不曾隨意相信任何一人,至於兒子的事情,她不是相信顧文正而是她對兒子深懷愧疚,總以爲自己的放任讓兒子已經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狄笙的話,她還是忍不住去辨了真僞。
恍惚間,她錯愕了。
是啊,她已經有多久沒幫着兒子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周圍的朋友常對她說她兒子挺優秀的,她從來沒把這些當真過,甚至她曾覺得那些話是對她的諷刺,所以,每次有人提到她兒子如何優秀,她便會笑笑轉身,心底卻是說不盡的酸楚。
就連兒子的葬禮也只是他們夫婦倆苦澀的面對着墳墓站了一天而已。
她竟然不知道她的兒子也有一羣好哥們,她兒子的酒吧也做的風生水起,記憶中,兒子似乎說要調杯雞尾酒給自己喝,她那時說的什麼啊?
什麼都沒說,只是很不屑的把酒杯拂到了地上。
那輕輕一拂,碎了的不只是昂貴晶透的玻璃杯,更是兒子的心。
那時她在想什麼?
對,她從心底不想看到兒子,她覺得他終日留戀於酒吧丟了自己的臉,後來的後來,她的世界只剩下了工作。
嘭地一聲,她狠狠把手機摔在了地上,手機解體,傭人趕忙從廚房裡跑了出來。
想問,卻不敢開口,只得止步於廚房門口。
從傭人的態度就能看出席鳳鑾的氣場。
其實從少爺過世以後,她就想提出辭職,以前顧瑞或者的時候,這個家還有些人情味,而現在,她幾乎都是躲在廚房裡,就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席鳳鑾。
單純的說,席鳳鑾並不是一個多事的女主人,她幾乎從來沒對自己發過脾氣,可自己卻莫名的害怕她。
在她臉上,她幾乎就沒看到過一絲笑容。
而顧文正更讓傭人渾身不自在,他作爲一市之長的身份就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見席鳳鑾怔怔不動,她屏着呼吸退進了廚房,剛要關門,客廳裡就傳來了席鳳鑾的聲音。
“鴻嫂,你過來!”
鴻嫂一怔,腦袋頓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腳步有些虛軟的走了過來,垂眉低首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太,有什麼吩咐!”
“顧瑞有沒有說過自己有喜歡的女孩子?”她記得顧瑞經常躲廚房裡跟鴻嫂說話,嘻嘻哈哈的,她當時什麼感覺?覺得他連傭人都調戲,對他有種噁心的感覺。
鴻嫂舌頭彷彿打了結一瞬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就是,實話實說!”席鳳鑾略有些急切的說道。
“……有!”鴻嫂下意識看了眼落地窗外顧文正的停車位。
席鳳鑾眸色一沉,鴻嫂的這個小動作全落盡了她的眼裡,有些事情,她隱約就明白了,“卜副市長的女兒卜媛媛?”她記得正月十五那天去墓地看顧瑞時,一個女孩兒跟自己擦肩而過,當時她不以爲意,直到今天在蘭桂坊見再見到她時,席鳳鑾才覺得有些奇怪。
卜媛媛的母親在十年前去世了,但並不是葬在顧瑞的這個墓地,現在想來,她一定是去看顧瑞了。
鴻嫂點了點頭,“卜小姐性格特別好,跟少爺很合得來,有時候少爺生病不肯吃藥,我都是給卜小姐打電話,只是……”鴻嫂一提到顧瑞眼圈就紅了,她在顧家做了十五年了,顧瑞的性格一點兒都不隨父母,父親太過勢利,人很高傲,母親又比較高冷,孤僻,不愛言談。
他卻是那種很貼心懂事的男孩,然而十年前一場車禍改變了他的性格,從那年開始,他混夜店,逛酒吧,嗑藥,飆車……但凡壞孩子做的,除了泡女孩,他一樣不落!
直到四年前,他遇到了一個叫卜媛媛的女孩。
他又做回了那個貼心懂事的男孩,只是,有些人命中註定不能在一起。
“先生知道了,是嗎?”席鳳鑾替鴻嫂說了她沒敢說出來的話。
“嗯!從半年前,卜小姐就不來家裡了,有次少爺喝酗酒後說卜小姐快要訂婚了,誰知道沒過多久,就傳出來卜小姐被人給糟蹋的消息,跟卜小姐訂婚的王局長的兒子就提出退婚,一直到現在,卜小姐也沒……”她跟卜小姐家的傭人胡嫂經常約一起買菜,這些事兒她都是聽胡嫂說的。
這個卜小姐命也不好,卜媛媛生母早逝,她繼母是父親的秘書,人長得很漂亮,姐妹三個,她是老二,京都人,進門一年生了個兒子,人年輕,又給自己生了個兒子,當然就很得卜副市長的心。
她繼母這個人也算不上多壞,但人總有私心,她繼母孃家還有個小妹,年齡跟卜媛媛一樣大,她總是想着有好的男孩介紹給自己的妹妹,這不,現在王局長的兒子在年前跟媛媛繼母的妹妹訂婚了!
胡嫂暗地裡說,這孩子就是讓後母給算計了。
一道車燈閃過,席鳳鑾回過神來,她看着地上的解體的手機,緩緩站起身,“我們今天的談話不要跟先生說!就算以後他問起也不要說!”
“是!”胡嫂躬身撿起地上解體的手機,席鳳鑾接了過來,轉身朝樓上走去。
原來,她兒子喜歡的是女孩,她兒子果真不是gay!
她剛推門進了書房,就聽到顧文正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太太回來了?”顧文正隨手把外套扔在沙發上。
鴻嫂端着給顧文正泡好的茶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是,先生!”
“太太吃飯了嗎?”顧文正有些力不從心的靠坐在沙發上,他剛從醫院出來,事發六個小時了,狄笙竟然沒給自己打電話,除了自己,目前還有誰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當然,他給不給她解決這個問題又是另一件事兒。
來的路上,他又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如果沒有狄笙的接任閻氏國際董事長一職的事兒,他們鬧這一出的主要目的就是幫着閻紳在混亂中奪得閻氏董事長一職,以後的閻氏就跟華新國際利益共享。
可他忽然覺得,既然真要利益共享又何必分誰坐董事長的位置,他就不信狄笙能不經過自己就解決c區土地問題,如果狄笙真找到自己他又何必多此一舉的讓狄笙退位讓賢,乾脆就直接跟狄笙合作。
比起閻紳,還是狄笙要好控制的多,女人,眼界也就針鼻大。
“鴻嫂,做點兒清淡的,我上去換身衣服!”想通了這一切,他也來了精神。
路過席鳳鑾書房的時候,他腳步停了下來,沉吟了一會兒,他擡手敲了敲門。
書房裡,席鳳鑾就站在窗口,聽到敲門聲,她脣角冷冷勾起一個弧度,她恨不得衝到他面前質問一番,可她知道跟顧文正鬥,光明正大吃虧的只能是自己,她自我調節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了聲進。
“又想瑞兒了?”顧文正低聲詢問,那聲音裡帶着一絲難以壓抑的遺憾。
席鳳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窗外,她從來不知道顧文正,顧市長竟是這麼好的一個演員,彩排都不需要,隨時都可以‘深情流露’!
席鳳鑾的不說話讓顧文正嘆息了一聲,“我讓鴻嫂準備了些吃的,很清淡,待會兒我陪你吃點兒,嗯?”
看着妻子瘦弱的身影,他忍不住雙手搭在了席鳳鑾的肩膀。
席鳳鑾強忍着噁心,淡淡開口,“你吃吧,我還有一份文件!”
“不想吃的話我讓鴻嫂給你煲些營養粥,今晚回臥室?”從顧瑞出事她就在客房或者書房睡,今晚他想溫存溫存!
“抱歉,我沒心情!”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識破他那張披着人皮的畜生臉。
“……好,別忙太晚,我回房衝個澡!”顧文正有些訕訕,退後了一步,叮囑了兩句後離開了書房。
對於席鳳鑾他並沒有多想,只是單純的以爲她還沒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
他下意識看了眼手機,狄笙還沒有給他打電話,就連閻紳也沒有動靜,難不成他真讓狄笙給軟禁了?
他拿出手機給閻紳的秘書撥了過去,上次跟閻紳見面的時候,他專門留了他的號碼。
結果,同樣是關機!
難道這個狄笙真就這麼大膽?
“哥,你說狄笙是什麼意思?”宋淑梅從蘭桂坊出來就直接回了孃家,小哥在公司里正忙,大哥剛剛下班。
沒等宋昌輝吃飯,她就把人拉進了書房,憋了一下午的話統統倒了出來。
閻家的消息一出來,她大姐,大嫂,二嫂,小嫂子統統都回了老宅子幫她想主意,結果說了一下午,她一句都沒聽心裡去。
除了現在閻紳跟閻遜有個三長兩短的,別的事兒根本就進不了她心裡去。
狄笙給自己講的那個‘故事’,她沒有跟幾個嫂子說,就連一向最親的大姐也沒說,她做的那件事兒可大可小,真要是哪個嫂子給冒出去了,她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總的來說,她還是相信她大哥跟小哥。
宋昌輝胳膊肘撐着辦公桌邊上,手捏着睛明穴,他開了整整一天的會議,上面領導過來,閻家就是塌天他也不能私自離開,到現在他腦子裡都回蕩着首長那特殊的閩南味。
“大哥,你倒是說話啊!”她今天被炸的裡焦外焦。她根本沒想到自己做的事兒狄笙竟然會知道,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說了出來。
咚咚兩聲敲門聲過後,大嫂端着托盤兒走了進來,知道老公要跟小姑子說話,她也沒多說話,只是給老公倒了杯水轉身出了書房。
宋昌輝輕抿了幾口茶後才徐徐開口,“狄笙的意思是有人要借你這把刀殺人,你知道是誰嗎?”
“聽她這比喻,是鍾靜書?”她心裡已經亂套了,一下午她腦袋跟生了鏽似的,一點兒都不會轉動,這會兒,聽到她大哥一說話,她倒是沉靜多了,腦子似乎也開動了,“狄笙既然把這件事說給我聽,她一定不是無事生非,一定是有這麼個人存在。
老三家的不可能,她跟狄笙關係不錯,再加上,我覺得她不是這種人,她清高的很。
再說了,害了狄笙對她有什麼好處?就因爲她自己的孩子沒了?不會,我覺得不會。
老姑?老姑是跟狄笙關係不好,可是,害我?不能夠啊?再說,這陣子老姑身體一直不好,她都自顧不暇了哪有功夫管我。
左璇?害安淳倒是有可能,也不好說,前兩天我還聽蘭芝說安淳找狄笙的事兒,說是自己的項鍊沒有了。
左梵音?我倒是覺得她可能最大,她一直對老四有念想,別看這陣子人老實了,但我覺得這就是個徵兆,真要狄笙孩子沒了,她可就有了上位的機會,老四看起來表面跟她不熱乎,可誰不知道,當年誰到不愛搭理的老四還專門護着她上學,誰敢欺負她?
遊敏之,我覺得也有可能,你不知道,從她被人擄過之後,她對狄笙簡直就完全兩個態度,之前恨不得當祖宗供着,現在那樣子跟見了仇人似的!
這樣分析了一圈兒下來,我覺得老二家的反而沒嫌疑!”她跟鍾靜書之間不管是不是待見彼此,二十多年不是二十多天,想當年她鍾靜書孩子沒了的時候,也沒見她怎麼報復,她性子沉穩,善良,不像是會這種事情的人。
宋昌輝點了點頭,她算是分析的很中肯,他知道再分析她也找不出什麼可說的了。
他緩緩開口,“不管是誰都好,你要知道的是對方是爲了什麼目的陷害你!找到目的,你才能大體猜到是誰!”
“目的?”能有什麼目的,自己又沒得罪誰,想除掉自己的人無非就是一個目的,她冷冷一笑,“大哥,找你這麼說,除了閻家家主的位置,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宋淑梅從腦子裡了把這些人過濾了一遍,接着說道,“除掉閻紳就能當上家主的,是他?左致遠!”
不是她看不起閻縝,即便除掉了閻紳,閻縝一樣當不上閻家家主,他閻縝要錢財沒有,要勢力沒有,要實權也沒有,只要有左致遠在一天,他不可能做到家主的位置上。
“所以,就連閻怡鳳你都不能不防,她閻怡鳳是跟你近還是跟她老公親近?”具體是誰,兄妹倆雖然沒說清,但是,她已經心裡有數了。
“我看了今天的新聞,這狄笙可不簡單了,股市這麼不穩,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暫時穩定了局面,再加上她今天跟你說的這番話,不是有大智慧的人是做不到的!
我上次跟你提的意見你可以考慮考慮,閻家的局面你也清楚,真要甘心俯首爲臣,閻紳,閻縝可就真成了她狄笙的左膀右臂,權利這種東西會蠱惑人心,今天她狄笙是被逼走到這個位置上,可這東西一但擁有的時間一久,她操縱的就越嫺熟,越嫺熟,她就越不捨得割捨,隨之人也歷練了出來,到時候想要除掉這個人可就困難了!”他是過來人,爬的越高就越想往上爬。
“現在的閻氏就是個爛攤子,誰接誰倒黴!”宋淑梅雖然做了二十多年的家庭主婦,但閻氏現在的局勢她也不是什麼都看不懂。
現在的問題這麼棘手,一旦處理不好,你當那些股東真就這麼好對付?
閻博公,閻狼,閻縉若在,這些人恐怕還有所顧忌,而現在,她不覺得這些人會客氣。
不如就把這個爛攤子交給狄笙,處理得好他們也省的費心了,處理的不好,到時候真要是閻紳接手,股東也說不出閻紳一個一二。
“婦人之見!”宋昌輝站了起來,“現在纔是接手的最好時機,處理的好是閻紳有本事,處理不好也怪不了閻紳!可要狄笙處理的得當,想要從她手裡拿回來,你得有同樣的甚至是比她高超的本事!否則以後真要遇到這樣的事兒,難看的就是閻紳了!”
“可,我根本就聯繫不上閻紳,秘書說,這兩天事務緊急閻紳得住公司,再說,狄笙也沒回閻宅!”她已經跟瞿玉容交代過了,狄笙一回閻宅就給她打電話,既然瞿玉容沒來電話,就說明狄笙沒回閻宅。
“淑梅,你玩不過這個狄笙!”宋昌輝冷笑了出來。
“哥……”宋淑梅有些不解。
“她不會回閻宅的,你家閻紳以及衆董事被軟禁了起來!”宋昌輝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一個在官場歷練了幾十年的人未必就能想到她這個辦法。
其實,閻紳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之前他就提醒過宋淑梅,宋淑梅輕易不願意動手,機會是不等人的,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以後,還會有機會嗎?
宋淑梅其實從心裡就對狄笙有些發怵,尤其是從狄笙今天特別淡定的跟自己講了這個故事以後,她即便不願意承認,她還是想退出戰爭了。
“軟禁?那些股東怎麼甘心?她憑什麼這樣做,她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懷疑有人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嗎?”這個年代誰敢隨隨便便就軟禁人?
“可誰敢說她軟禁?她自己都留在公司了,再說,誰敢提出反駁那誰就是那個做了見不得人勾當的人,誰會跳出來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她留在公司,不單單是堵上了悠悠衆口更是保了自己一命!”他相信,狄笙一定知道有人想要對她不利,恐怕不止一撥人。
宋淑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左致遠倒是出奇的平靜,對閻宅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他沒有太大反應,就連今天沒能有機會去參加董事會,他也沒什麼過多的情緒。
倒是閻怡鳳緊張了起來。
從左馳出事兒她就在醫院呆着,可今天下午她就呆不住了,直接讓司機把她送回了閻宅。
別的地方也沒去,進了閻宅直接去了閻博公的休養別墅。
海叔已經回了閻宅,他親自帶着閻怡鳳進了閻博公的臥室。
整整一下午她就在閻博公臥室裡坐着,也沒說什麼話,就是看着她哥,她最近疲倦的很,想到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她跟左致遠從那天吵完架之後便一直沒說話,不,應該是左致遠就一直沒進過她房間,即便今天閻氏開董事會這樣的事兒,他也沒跟往常一樣給自己鬧不愉快,似乎他真的就不在乎這些事情了。
晚上六點多,海叔上樓喊她,讓她下樓吃飯。
餐桌上就她一個人,海叔立在旁邊,滿桌都是自己喜歡的,可她卻一點兒口味都沒有。
“狄笙能處理的了嗎?”她放下筷子看着海叔問道。
“我相信四少爺的眼光,今天的事情,她就處理的很好!”海叔本來帶了一套應急措施去的,只是,看狄笙的狀態,她能很好的應對,而且,他相信,三天後,她的方法一定比自己的更完美。
“真小看她了!振海,我哥看中她哪兒了?”閻怡鳳太瞭解閻博公了,沒有什麼事情真的能讓他妥協,即便閻狼威脅也不頂用,如果不是他自己真發現狄笙什麼特長了,他是不會同意閻狼的做法的!
李振海一直僵硬的臉上第一次舒展開了,“老爺對四少奶奶的欣賞是從上次因爲左馳和邱碩的事兒四少奶奶跟大小姐爭執開始的。
四少奶奶能爲了給自己的弟弟討公道而不畏老爺的威嚴,明知道大小姐在老爺心目中的地位卻還敢頂風而上,老爺說,四少奶奶身上有他年輕時的影子,越是處在低谷人就越是鎮定,處事果決,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今天的事情就證明了老爺的話!
四少奶奶確實很鎮定,臨危不亂,條理清晰,處事果決!那麼多久經商戰的股東都被她的雷厲風行給震住了,說實話,我也被震住了!”
第一次,閻怡鳳沒有心裡覺得不平衡,“老四應該沒事兒吧?還有老三……”
“大小姐,您就照顧好馳少爺就行,四少奶奶說,人命天定,該活的,死不了,該走的,拉不回!”李振海再次恢復了恭敬而僵冷的狀態。
這一夜,誰都睡不踏實,狄笙也一樣,她夢到了閻狼,夢裡,她已經生了孩子,不過還是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她還真就不清楚,只記得自己抱着孩子,孩子用包被抱着,她好像坐在一張牀上,不是她家的牀,好像是一個親戚家,親戚家的孩子老是欺負自己的寶貝兒,那孩子特別調皮,她講道理人家根本就不聽,她又礙於在親戚家住着不好意思兇那孩子,只得看着自己的寶貝兒撇着小嘴委屈的看着自己,自己那個心疼啊,真疼了,她都感覺到了,那種疼的感覺特別真實。
她親着小寶貝軟乎乎的小臉兒特別柔聲細語的跟她說,“寶貝兒不哭,過兩天爸爸就來接我們了!”
說完這話,她咯噔醒了,淚就止不住的冒了出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亮了。
她擦了擦眼淚,手輕輕撫摸着肚子裡的小東西,“想爸爸了嗎?”
她告訴自己,閻狼沒事兒,她一遍遍催眠自己,他只是出差了!
可是,這語言空洞的,讓自己看着都可笑。
他不是說聽媳婦話嗎?他不是說不騙媳婦的嗎?他不是說疼媳婦嗎?
他人呢,她現在很累,她現在想他,他怎麼不聽媳婦的話,趕緊回來?
“閻狼,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要不出來,我就帶着你閨女回景上!”狄笙恨恨的看着天花板自己給自己置氣。
“嫂子?醒了?”休息室外,古影聽到屋裡有動靜開口問道。
狄笙擦了擦眼淚,嗯了一聲。
起牀,洗刷,換了身衣服,狄笙走了出來,“那些人怎麼樣?”狄笙問的是股東們。
“還好!知道股市平穩了些,倒是沒有這麼多閒話了!”古影從保溫杯裡把白粥給狄笙倒好。
狄笙先喝了杯溫水,然後走到餐桌旁,今天的報紙就在桌子上,頭版頭條就是狄笙就任董事長一職的消息,‘三天見成效’跟賣神仙藥似的那麼刺眼。
她來回翻了一圈,別說頭版頭條了,就是娛樂版塊上都有自己的消息,標題很醒目,叫‘美女與野獸’,不知道是誰從哪兒翻出來的當時‘閻狼選妻’時自己被大美妞撞到的一幕。
不過,這倒是恰到時宜的替自己做了個正面的廣告,她下意識看了這篇報道的記者——
記者,‘李唯笑’!
“是她!”狄笙忍不住笑了,真正的朋友總能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無聲無息的幫助你。
古影知道她說的是誰,對狄笙的事兒,她都清楚,說實話,她早上看到這個叫李唯笑的這篇報道時,心裡也跟着涌起了一股感動。
“以後有機會了可以聚聚!”古影說道。
“嗯,一定!”以前是不敢,怕自己身份尷尬,如果李唯笑問她身份,她肯定不好意思騙她,可又不能曝光身份,所以乾脆就不見,她以爲她早把自己忘了,卻沒想到,在自己最低谷的時候,她挺身而出一出‘美女與野獸’的戲碼撞擊着羣衆的眼球,更證實了她比任何人都堪當閻氏領頭人。
早飯後,狄笙接到了呼延火的電話,此後,她就坐在辦公桌前寫寫畫畫,十點多,她打開了閻狼的電腦,下載了一個視頻播放器,然後讓古影給自己從超市裡買了一大包零食,儼然就把董事長辦公室當成了電影院。
午飯後,她蹭着鞋子進了休息室倒頭就睡。
古影接到狄笙的命令,如果不睡覺就看電影,她沒睡午覺的習慣,只能看電影。
呼延的電話到底說了什麼她跟記宇都不知道,記宇開了一上午的會,現在貼吧,新聞評論都在議論狄笙三天後的‘成效’。
各股東也在觀望,自然還是有不相信狄笙的,但正如宋昌輝所說,這時候誰也不會大唱反調,成與敗,只看她所謂的‘三天’後。
顧文正一上午開會都不是多集中精力,眼睛時不時的瞥向手機,就怕漏接了狄笙的電話。
忍不到中午下班,他提前讓司機把他送到了京都醫院。
一進病房,他就把昨晚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蕭沉,“跟閻紳合作是合作,跟狄笙也是合作,像狄笙這樣的人更好控制,乾脆就……”
“只能選閻紳!”蕭沉冷聲打斷顧文正的話。
“爲什麼?”顧文正身處高位已經習慣了命令,而蕭沉的冷聲喝斷讓他從心底不舒坦。
“我選定了目標就不會輕易轉換!”蕭沉的話明顯的帶着敷衍。
“你的目標不是閻氏國際,而是閻氏一族!”顧文正蹭地站了起來,自己不是傻子,從蕭沉開始計劃到此時此刻,他所對付的從來不是閻氏國際,而是閻氏一族,閻縉死了,閻狼失事了,現在表面上是鼓動閻紳奪權,實際上則是讓現在的閻氏陷入混戰。
從狄笙手裡奪權,閻紳有這個本事嗎?
顧文正要的不是單純的對付閻氏,他更希望共贏!
“放心,連累不到你的!你想要的,是共贏,我給的,或許是全贏!”蕭沉豈能不知道顧文正的想法,他是怕自己連累了他,也怕自己一通忙活卻一無所得!
這一天,似乎過的很快,狄笙睡醒午覺後跟古影喝了下午茶,然後兩人席地而坐玩起了五子棋。
自始至終沒有提一句關於怎麼出力c區問題。
晚飯後,兩人的五子棋又加了一個人,記宇。
狄笙跟記宇旗鼓相當,古影對這種玩兒智力的東西最不在行,玩兒了一下午就沒贏一把,她越挫越勇,一把把記宇推到一邊兒,“我就不明白了,我怎麼就贏不了呢?再來!”
“再來你還是輸!”狄笙笑道。
“爲什麼?”這還沒開始玩呢就這麼篤定的說自己輸?
“因爲你的心思全在想贏棋上,而不是下棋上!”狄笙重重咬了‘贏棋’和‘下棋’二字。
“有區別嗎?”古影覺得這純粹就是咬文嚼字。
“當然有區別,真正下棋的人她想的更多的是怎麼排兵佈陣,圍追堵截,而贏棋的人想的卻是突出重圍,只想着自己怎麼能快速連成五個子,卻忽略的對手的陣勢已經把她勞勞圈死!下棋也是講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其實不管是圍棋,象棋還是五子棋,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走一步看三步甚至跟多步!”就如同此時閻氏的局面,她從走了第一步,就已經把後面的三步,四步,甚至更多步都算計進去了。
從小,她就有一個習慣,每當遇到想不通的事情時,她喜歡下五子棋,自己跟自己下,左手給右手埋個坑,有時候,她也覺得很奇怪,自己跟自己下,玩兒真的,不帶一點兒作弊性質的,有時左手贏了右手,或者右手贏了左手。
她特別喜歡這種感覺,她沒有欺騙自己就是自己跟自己玩兒的,竟然還這能贏了,這是她始終都解釋不通的事兒。
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在不少人的忐忑中度過了。
第二天狄笙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閻狼,第二天了,你要不回來,信不信……”
一如昨天的節奏,看看電影,聽聽歌,睡午覺前,她翻噔了一下狼爺的新買的《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
看到美人計的助解時,肚子裡的小東西給了自己一腳。
剛纔瀏覽了這麼多好計策她都沒點兒動靜。怎麼一到了這麼個不用腦子的美人計她就興奮了。
完了,這丫肯定是個不愛動腦子的懶丫丫。
狄笙愉快的決定,從今天開始,她家狼妞的睡前故事就是《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
在外界看來,除了c區問題沒解決,閻氏一切正常,董事會的人這兩天也沒閒着,該談業務的談業務,該制定第二季度任務的制定任務,該下達招聘通告的繼續下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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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有一個叫蘇一默的明星一時間家喻戶曉。
斐麗在dd網絡平臺上以返還現金的模式與愛尼並駕齊驅,拿着錢往外撒的模式瘋狂了大衆,表面上,愛尼,斐麗以降價博取薄利的模式似乎不可取,可kk,dd兩大新推出的網絡平臺藉着狄笙送的‘三天’東風,爲閻氏國際帶來的另國內所有企業都眼紅的收益。
狄笙躺在沙發看着京都經濟頻道的新聞,新聞播報的就是閻氏在低谷期的絕地反擊。
當所有新聞都關注閻氏c區問題時,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他已經絕地反擊了,此時就算閻氏直接宣佈放棄c區,影響也不是這麼巨大。
狄笙眼眸微眯的看着電視中記者張張合合的嘴,其實,這絕地反擊跟自己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關係。
只是有人藉着自己給的東風破繭成蝶而已,狄笙能想象到,明天的報紙新聞頭條一定是各路英雄豪傑猜測kk,dd是不是就是狄笙所謂的‘成效’,然後天花亂墜的誇讚她是商界奇才。
第三天一早,狄笙睡到了自然醒,看着天花板,她呆愣了許久才說道,“閻狼,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明天,就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
起牀,洗刷,狄笙換了身比較精神的衣服。
吃過飯,狄笙讓古影下午在頂層玻璃房中準備一壺咖啡和兩盤點心。
“什麼人來?”記宇不解的問古影,狄笙不喝咖啡這是他們都知道的。 www●тTk án●¢○
“不知道!”狄笙沒說,自己也沒問,從早上起來,狄笙就在黑色的筆記本上寫着什麼東西,應該是準備明天的作戰方案。
顧文正被今天的新聞刺激了,情緒特別不好,報紙上說,即便閻氏真放棄c區,損失會有,卻也不是全輸。
絕地反擊一詞讓他無比煩躁。
狄笙仍舊沒給自己打電話,如果她從一開始她就打算放棄c區,那他們的這場算計存粹就是場笑話。
蕭沉已經出院,他直接回了華新國際,愛尼和斐麗的並駕齊驅的瘋魔式捆綁銷售,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他一時捉摸不透這到底是不是狄笙的主意了。
趙偉宏等人根本就聯繫不上,他倒是期待狄笙明天如何抉擇。
下午三點,狄笙三天以來第一次出了辦公室的門。
早上起來的時候,天還算晴朗,中午就陰了下來,這會兒雲層更顯沉重,她靠坐在竹椅裡,淡然的看着前方一望無際的空曠。
閻氏國際大樓是京都城所有建築中樓層最高的一個,遠處厚重的雲層壓的很低,擋住了她的視線,隱約間讓她有種置身雲層包裹中一般。
古影的手機忽然響了,是樓下秘書。
“古特助,前臺打來電話,說是有位叫席鳳鑾的女士想見董事長!”
此時,古影明白了,狄笙等的人,就是席鳳鑾。
“你去把她接上來,直接把人送到上面來就是!”掛了電話沒多久,席鳳鑾就上來了。
“席女士,我們太太恭候你多時了!”古影示意席鳳鑾進去,她自己則帶上了玻璃門。
狄笙沒有起身,只是轉過了頭,視線移到桌上,仿若老朋友般,“拿鐵,喜歡嗎?”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席鳳鑾放下手裡的包坐進了沙發裡,她來狄笙這裡,她自己也只是今天中午才決定的。
“因爲你是一個母親!”從事發那天的晚上,她一直就在等一個電話,那個電話就是席鳳鑾的。
狄笙起初以爲,席鳳鑾會先打電話詢問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只是,席鳳鑾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靜,理智!
說實話,狄笙真不希望過早的接到席鳳鑾的電話,越晚,越好。
越晚,她就想的越透徹,想的越透徹她就越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有這樣,她才能跟狄笙精誠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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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來了,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