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車禍後遺症
從星巴克出來，已經夕陽西下，安騰北野開着他那輛受傷的大奔哥哥離開了。
狄笙跟許寧轉身朝她們同樣傷痕累累的寶馬妹妹走去，包裡的手機就響了，是狄秀梅的電話。
“笙子，你邱大伯已經接出來了，邱寶跟尤貝的事兒，鄭先生讓人傳來信兒，說是明天就能上學去，你替媽好好謝謝閻狼！”
狄笙嘆了口氣，“媽，你跟他們說……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讓她媽跟他們說這是最後一次，現實嗎？何必給她媽找不快呢！這事兒了了，狄笙也就舒了口氣，車裡，許寧跟她招手，示意她上車。
狄笙刻意繞道車頭，看了眼車子撞的情況，雖然沒那種明顯的凹痕，但是，這情況打眼就能看出來是出過車禍了。
“呦，我說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原來是小嫂子！”
這麼熟悉的聲音，狄笙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
“這麼熟悉的聲音，我不轉頭就知道是你，左璇，對嗎？”狄笙轉過頭，一副果然如此的俏皮樣兒，眼睛在掃了旁邊的左梵音還有左梵音右側一位清揚利落的美女。
美女淡淡打量着狄笙，良久，她主動開口：“久聞狼少娶了個美嬌妻，果真聞名不如見面，你好我是華素！”
“你好，狄笙！我見識淺薄，從小城市來，對這裡的人都不是太熟悉，請見諒！”
輕輕握住了華素伸過來的手，淡淡解釋了自己沒先打招呼的原因，狄笙心裡斷定，華素必不簡單，她的舉止不像是普通家庭出身。
“哪裡，是我常年不在國內，昨天剛跟我未婚夫一起回國！”華素對狄笙挺有好感，剛纔的打量只是出於職業習慣，她是女性奢侈品設計師，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就想到這樣的人適合什麼樣的奢侈品。
左璇有些不滿意華素對狄笙的態度，剛要開口，咔嗒一聲，車門開了，許二從車上走了下來。
“華素姐？”許寧一臉驚喜的看着狄笙面前的華素。
“寧寧？好久不見啊！你怎麼來京都了？你哥……”華素是許熠在美國留學時的同學，每年假期，許寧到美國找許熠的時候，都是跟在華素屁股後頭，因爲華素是搞設計的，到處去那種有特色的地方遊玩，百分百符合許寧的性子，兩人玩兒的特別好！
當時許寧還極力撮合她哥跟華素，只是，人家兩人完全就不來電。
“我哥還能挪了窩？估計到死都守着他的景上市！你終於回來了，不走了吧？”
許熠也是個奇葩，戀家！
他除了在美國留學的那幾年算是正式離開家了，之後就再也沒怎麼離開過景上市，當然出差的話不算，但他向來出差的時間控制在一個月以內，多了，他就受不了了。
“未知數，我都好，主要是看蕭沉！”她設計東西哪裡都一樣。
“華新國際執行總裁蕭沉？”這個名字狄笙可是一點兒都不陌生，她一上午就聽公司同事說了這人無數的傳奇故事，怎麼怎麼辛苦在美國華爾街混出的名堂，又怎麼邂逅了華騰國際的女兒華什麼她沒聽清，所以在華素自我介紹的時候，她完全就沒往那方面去想。
“嗯！所以我們挺有緣分的，你老公今天跟他談合作，我跟你無約而遇！不過，看樣子是不能一起喝咖啡了，你們是正準備走？”
許寧看了眼旁邊的左氏姐妹倆，雖然她不認識，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她不喜歡這倆人，“是啊，華素姐，有時間打電話！不耽誤你們了，我們先走了！”
“好啊！有時間帶着閻太太一起！”
“叫什麼閻太太，她是我閨蜜，叫狄笙就行！”
“是啊，你叫我狄笙就行！”
“好啊，但你可別跟着這個丫頭叫我華素姐，你家狼少在那兒擺着，隨着你家狼少，叫我華素！”讓閻狼的媳婦叫她姐，她想想就頭麻！
“嘿嘿，那行，我也不見外了，就叫華素！我跟寧寧先走了！”
果真她家狼也的‘惡名’傳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人家華素那麼遠都忌憚他。
一下午的時間，狄笙心裡的悶氣疏散了差不多了，腦子裡在梳理着華素怎麼會認識左家姐妹倆。
想了半天，自己才覺得愚蠢至極，閻華兩家都是京都名門，認識當然不足爲奇，更何況左璇又是在美國留學，又是在蕭沉手下工作。
“那倆就是你家傻大個兒那胖老姑的閨女？”有了車禍經驗，許二同學的車速稍微勻了那麼一點點。
“嗯！”
“長得還成，不過，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欺負你了沒？”
許二看起來不怎麼靠譜，但眼光絕對是精準，畢竟她玩兒的場子裡什麼樣的人沒有？
“欺負我的時候，我聯合你滅了她，成不？”
“必須的！”
兩人回來的路上去了趟凱撒廣場，出來的時候，天徹底黑了。
車子是在酒店門口停下的，兩人剛下車，泊車小弟完全是出於‘拍馬屁’的原因，關心道：“太太您回來了，四少剛……呀您出車禍了？”
他想說四少剛回來，就在大廳等她，結果他一眼就看到了車頭那道深深的刮痕。
“噓，別叫，你看我像是有事兒的人嗎？要是把閻狼招來……”
“然後呢？”閻狼如幽靈般出現在了衆人身後。
陰鷙，冷冽的寒意瞬間從腳掌往上傳來，狄笙咯噔止住了話，能不能別這麼悲催？
她頭也不敢轉過去，她對着許寧使了個讓她先走的眼色，硬着頭皮轉了過去，也沒顧及好不好意思，一把抱住了閻狼的腰，刻意忽略他那張冰冷且正冒着縷縷寒氣的殭屍臉，賣萌加討好的仰頭看着他，“呵呵呵，我不是怕你擔心嗎？這臉色怎麼這麼不好，是不是餓了，走走走，我給你做好吃的去，你看我給你買了禮物！”
這話說的跟哄小孩子似的，只有狄笙知道她到底使了多大的勁兒才推動他僵直着不動的身子。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許二同學蹭地鑽進了車裡，油門一加，再一冒煙，人就沒了蹤影。
狄笙懸着的心落下了。
好說歹說這人算是跟着她進了電梯，兩人一進門，狼爺直接把掛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拿了下來，鞋子都沒換進了客廳，順手把狄笙說的那件給他買的禮物扔在了沙發上。
狄笙傻呆呆的看着被狼爺扯下的小手，完了，這爺還真生氣了。
陽臺上的小狼崽聽到聲音跑了出來，看見沙發上扔的購物袋，不知所以的還以爲是給自己買的東西，蹭地跳上了沙發，上爪子就要扒拉，還沒碰到，一聲砰咚緊接着慘叫聲就響起來了。
是真的悽慘，小東西就這樣被狼爺一手給扔了，就狼爺那氣性，他可是一點兒都沒留情，小東西直接撞到了櫃子角上，砰咚又掉到地上，好久小東西都沒緩神起身，地上的毯子上一小癱血格外顯眼。
狄笙下意識的跟着叫了起來，或許是因爲小東西的慘叫聲嚇着狄笙了，狼爺那張臉更黑了，起身朝小東西就要踹去。
狄笙倏地一驚，蹭地擋在了小東西面前，腳下一個沒站穩，晃了一下，幸虧後面的櫃子擋住，瞬間沒了剛纔的內疚，仰頭怒瞪着閻狼，火氣跟着竄了上來，“閻狼，你神經病！”
狠狠白了閻狼一眼，連忙蹲下身子看地上到現在嘴裡還往外冒血的小東西，“崽兒，哪疼？告訴媽媽，哪疼兒？”說話間那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自從有了肚子裡的小狼崽，她就讓公爵改口叫她媽媽了。
她也不敢動小東西，就無助地看着小東西翻登了兩下眼皮，無力痛苦的趴在地上。
“起來！”
‘神經病’三個字兒徹底把閻狼惹怒了，陰霾地看着地上的一人一狼，‘起來’二字，幾乎是吼出來的，震得地上的小東西一個機靈，也不知道是說誰起來，下意識地，小東西瑟瑟發抖的撐着身子想要起來。
狄笙瞬間急紅了眼，蹭地站了起來，想都沒想的上手就推閻狼，淚眼婆娑的怒瞪着閻狼，完全喪失了理智的嘶喊着，“走，你走！瞪什麼瞪，小狼崽哪兒得罪你了？你憑什麼打它，有火兒你衝我發，我最討厭你這副木頭疙瘩的樣兒，有事說事，欺負狼崽算什麼英雄好漢！只有野蠻人才暴力！”
閻狼腦子瞬間炸火兒了，她竟然爲了小東西這樣罵自己，他閻狼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氣，他冷眸越過狄笙怒視公爵，“滾出去！”
“滾就滾！你以爲我稀罕在這呆……”狄笙知道他說的是公爵，但是她早已把公爵跟自己看作是一體的了。
狄笙的話在閻狼陰鷙的眼神裡斷了，但倔強的眼神冷冷地看着閻狼。
小東西的嗚咽聲讓狄笙收回了眼神，她從手包裡掏出手機，翻登了一圈，給雷傲去了電話。
“公爵受傷了，很重，你在哪兒，過來飯店公寓接我一趟！”
那邊說了一句話，狄笙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
空氣就這樣凝結了，閻狼怒瞪着狄笙跟小東西，狄笙就陪在小東西身邊一聲聲安慰着，她知道小東西肯定是傷着內臟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敢動小東西，實在是怕它一命嗚呼了。
十分鐘後，門響了，身後的閻狼根本就不予理會，狄笙也沒指望他能怎麼着，看了眼小東西，“崽兒乖，媽媽去給叔叔開門！”說着起身朝門口走去。
閻狼倒是想踹小東西兩腳，但是剛纔十分鐘裡，狄笙一句句的說着要是崽兒出了意外，她就怎麼怎麼着，他現在知道了，這小女人是說給自己聽的，那腳沉重的怎麼都踹不動了！
門一開，雷傲身旁還跟了個男人，這男人是他館裡的獸醫，簡單一寒暄，三人朝小東西走了過來。
“狼哥！”
閻狼理都沒理會，狄笙趕緊招呼着讓看看公爵到底怎麼了。
“嫂子，估計是傷着內臟了，我們得帶它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雷傲向來是個實在人，有什麼說什麼，根本就沒理會狼爺黑鍋底的臉。
“走吧！我跟你們一起去！”
“……”兩人下意識擡頭看向狼爺，閻狼的眼神就鎖在狄笙身上，根本就沒給兩人任何迴應。
倒是跟來的獸醫心思活泛些，“嫂子，你放心，沒什麼大礙，最多就是傷了脾，去我那兒頂多也就是做個檢查，然後就是打針修養，嫂子在家等着就是！等結果一出來，我給你打電話！”
狄笙是這麼容易就被說服的嗎？“不麻煩周醫生了，再說，我不看着，心裡不踏實！”笙姐姐就這樣率先走了出去。
看着小女人的背影，閻狼那張臉刷的黑了！她這是在人前下自己面子嗎？
“狼哥……”雷傲想說一起去吧，結果人家反身進了臥室他，他的話就噎在了嗓子眼。
獸醫院裡一番檢查下來，小東西確實是傷了脾，倒是不嚴重，可能摔下來的時候碰了頭，小東西有點兒沒精神，“嫂子，這兩天千萬不要給它餵食，我會按時過去給它注射藥物！”
狄笙把周智說的話都記了下來，打過針時間不早了，狄笙讓雷傲直接送她回了閻宅，她其實更想回楓林晚那邊公寓，但她知道，以她現在的狀況，她要一個人去了，光遊敏之也能吃了她。
車子停在了主屋門口，雷傲迅速下車幫狄笙把後座上的臥籃拿了下來，臥籃裡，小狼崽無精打采的趴着，接着狄笙從車裡走了下來，她下意識的看向閻狼停放車子的地方，空的！她愣了一下才轉身跟雷傲告別，雷傲點了點頭，朝主屋玄關的從月找了招手，叢月換了鞋子，從主屋玄關走了出來，眼見的看到了籃子裡無精打采的小東西。
能在閻宅的人都不是傻子，她一下就明白了雷傲的意思。
“四少奶奶回來了，公爵怎麼了？受傷了嗎？我來拎着吧！”說着從狄笙手裡接過小東西。
狄笙沒矯情，就吩咐了句小心點兒，跟在叢月後面朝主屋走去。
“四少奶奶，策小少爺帶女朋友回來了！”叢月慢下了腳步，跟狄笙並肩走着。
這是叢月第一次跟狄笙說打招呼意外的話，這讓狄笙微微一驚。
“嗯？”她淡淡挑眉，示意叢月繼續說下去。
“左璇表小姐似乎不是很高興，四少爺還沒回來，四少奶奶小心些！”
狄笙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自己別往槍口上撞。
“謝謝你，叢月！”狄笙一晚上僵硬的臉露出了個笑臉。
“不用的，四少奶奶！我，我替福嬸謝謝你！福嬸跟我說，你還專門讓人給她配了凍瘡膏，她的手現在都好了，而且她現在也不再院子裡工作了，被調到玻璃房去了，她知道，這都是託你的福！”
狄笙一愣，轉步朝旁邊的亭子走去，“你跟福嬸？”
“我跟福嬸沒有關係，我舅舅跟舅媽以前跟福嬸一樣，都是在閻宅工作，二十六年前宅子裡發生了一場意外，他們就是在那場意外裡去世的，福叔跟他兒子，哦，福叔就是福嬸的丈夫，他們也是在那場意外裡過世的！舅舅，舅媽過世就剩下我媽一個人，福嬸跟我媽可能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關係一直很好！”看着狄笙迷糊的眼神，她進一步解釋道：“我姥姥家祖輩就一直跟着老爺，舅舅過世後，就剩下我媽一個人了，後來老爺做主把家裡司機配給了我媽，然後有了我們姐妹倆，我媽那時候負責猜買廚房裡的東西，那天也是除夕夜，廚房裡缺了樣祭祀用的祭品，我爸開車帶着我媽去山下的保鮮庫拿，結果下山的路上出了意外，就剩下我們姐妹倆了，福嬸就把我跟姐姐叢麗當成自己的孩子，所以……謝謝四少奶奶！”
狄笙猛地一怔，26年前的意外？豁然間，她腦子從來沒有過的清醒，倏地想到了閻狼選妻的宴會前，那幾個記着說的話。
她們說，閻狼三歲弒母，七歲屠狼？三歲，閻狼今年29歲，三歲那年不就是二十六年前嗎？
“你爸媽去世多少年了？”她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一陣寒風掠過，她直覺的感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瞪着她。
“到這個除夕就22年了！”
22年，那年閻狼七歲，倏然徹骨的寒意竄遍了狄笙全身，“你說‘也’是除夕夜，什麼意思？”
“聽福嬸說，舅舅跟福叔他們就是在26年前的除夕夜發生的意外！”叢月蹙了蹙眉頭，有些不太確定的看着狄笙，很多事情她也只是聽說，那時候還沒有她。
“福嬸不會記錯的！”狄笙篤定的說道，怎麼可能會記錯，丈夫跟兒子的忌日，怎麼可能會記不住！
“你說你爸媽下山拿祭品？什麼祭品？大過年的用什麼祭品？不應該是貢……”一聲冷喝聲打斷了狄笙還沒出口的‘品’字，這樣的聲音在這個陰森森的院子裡嚇的狄笙一個機靈。
“叢月，這麼冷的天你怎麼讓四少奶奶在亭子裡坐着。四少奶奶懷着身孕，山間夜裡涼，受了邪風，四少奶奶肚子裡的小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的起？別仗着太太疼你，就沒了規矩！”
因爲迎着光，狄笙等到人走近了她纔看出來。
“海，海嬸！我這就扶四少奶奶回屋！”叢月說着戰戰兢兢地走到狄笙面前，一手拎着籃子，一手要去扶狄笙，她情不自禁的說了26年前的事兒，她不知道海嬸到底有沒有聽到，這是閻宅的禁忌，要是老爺知道的話，是會被杖責的！
狄笙拍了拍她的後背，微微吸了一口氣，看了眼主屋的方向，這才轉頭看向海嬸。
“恐怕邪風還沒把我怎麼着了，海嬸這聲冷喝倒是嚇人不淺，這肚子裡左右不過就是一塊肉，怎麼就這麼容易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說是吧，海嬸？”
狄笙邪戾一笑，這樣兒竟有十足十的像極了閻狼說左致遠時捱打前的樣兒。
“四少奶奶說的是！三少爺帶女朋友來了，四少奶奶既然回來了，還是過去打個招呼的是！”海嬸眼皮沒翻一下，說話的語調沒有絲毫起伏，並沒把狄笙的話放在心上，那氣勢完全就是容嬤嬤的翻版。
你聽這話說的，命令口氣十足，狄笙真他媽想破口大罵，當然她也只是想想。
“嗯，海嬸不愧是幾十年的老僕人了，這禮數問題還是你清楚，叢月，走吧！我吩咐你早上幫我採花的事兒，別忘了，不要太濃郁的！”
狄笙跟娘娘似的在下樓梯時任由叢月扶着。
叢月脆聲應了。
她感激的看向狄笙，她知道，狄笙這是給她解圍。
身後，海嬸一層不變的臉，刷的黑透了，瞬間融入這夜色中，她竟然說自己是老僕人，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這些下三濫的傭人面前下她的面子？
拐過彎，叢月看到海嬸沒跟過來，貼着狄笙的耳朵說道：“四少奶奶，海叔是閻宅的大管家，你，你以後還是別這麼跟海嬸說話，她，她雖然是傭人，可到底跟半個主子沒差別，平時四少爺在家還好說，要是四少爺出差，太太再有個什麼應酬，你……”
“你怕她會對我不利？”狄笙一語點破了叢月的意思。
“嗯！”叢月雪亮的眸子擔心的看着狄笙，從見到狄笙第一眼，她就對狄笙充滿了好感，在她心裡，狄笙聰明，機靈，正直，善良，具備這個家裡所有女人都沒有的好。
“時也命也，躲不過去的，你怎麼樣都躲不過去！謝謝你，叢月！我怎麼很少看到你姐姐？”一直聽她說她有個姐姐，卻從來沒見過。
“我姐姐她……不能工作，就在後園裡，平時就在玻璃花房！”說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狄笙瞬間就明白了，她姐姐腦子有問題，“是天生的嗎？”
叢月立馬就知道狄笙誤會了，“我姐姐她不是傻子，她以前一直好好的，自從爸媽去世，她就……她們都說她瘋了，但是，四少奶奶我知道我姐姐她沒瘋，她可能就是受不利刺激，思想停留在了小時候，她真的不是傻子！”
狄笙認真打量着面前的叢月，爸爸媽媽去世了，唯一的姐姐又……她自己是怎麼一點點成長起來的？
“叢月，我知道，你姐姐是最聰明的，她只活在幸福裡面，不像我們，是不是！”
跟她比起來，狄笙覺得自己幸福一百倍，一千倍，無數倍！
“四少奶奶，你也是這樣想的？福嬸就是這樣說的，我也這樣認爲，我姐姐是最聰明的！”
此時的她纔是青春靚麗的小女孩的樣子，肉嘟嘟的小臉上，洋溢着笑，甜甜的，真美！
“我說月月做什麼去了？原來跟四嫂在一起！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左梵音從草坪方向走來，自顧自的笑着，彷彿跟叢月很親的樣子。
狄笙淡淡揚眉，對她嘴裡的‘四嫂’二字還是微愣了一下，既然人家都尊稱了，她也不能不給面子，“說叢月的姐姐，我還從來沒見過呢！剛一說，你就來了，還沒恭喜表妹呢，華新集團可是大公司，一般能力的人可是進不去的，更何況像表妹這樣能坐上市場部策劃經理一職的，恭喜，恭喜！”
左梵音現在什麼感覺？跟吃了蒼蠅似的，自己叫她四嫂就是爲了不落下沒‘教養’一說，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謝謝！華素姐正說呢，哪天我們幾個一起喝一杯！難得大家都認識！”她就奇了怪了，下午她聽華素說了許寧的事兒，原來那個女孩就是景上市許熠的妹妹，商業圈裡，誰不知道沈上愛妻如命，許熠疼妹入骨。
“我倒是沒問題！”剩下的話狄笙沒說，想必許寧的性子華素也是清楚的，“表妹，進去吧？璇兒呢？在屋裡嗎？聽說閻策帶女朋友回來了，不知道漂亮嗎？”
說話間走到了門口，遊敏之聽到聲音，從小客廳走了過來。
“怎麼這麼晚？你好些了嗎？老四呢？”她惦記着狄笙早上吐的事兒，“策兒帶女朋友來了，你是做小嬸子的，過去說句話！老四來不來無所謂，他帶着基奈山再把人給嚇走了！”
狄笙鬱悶了一路的心情被遊敏之這話給逗樂了，可不是，一般人真要看到有這麼個小叔，還不真嚇得不敢進門。
“媽，人漂亮嗎？”狄笙換了鞋子急慌地朝客廳走去。
“別跟個小孩兒似的，有個當嬸子的樣嗎？”說着拉了狄笙一下，兩人一起朝客廳走了過去。
“老四家的，這位就是策兒的女朋友！”
沙發上的女孩樂呵呵的對上了狄笙的眼，瞬間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