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充實的一天啊,傑迪躺在牀上枕着手臂微笑着想。每一項計劃的制訂,每一條命令的發佈,雖然沒有硝煙,雖然不象他當初在草原上一樣腥風血雨,可是殘酷和緊張尤有過之。
尤其是需要審慎安排,走一步看三步,用計用謀,既緊張又刺激。這種智慧的挑戰甚至比純力量的抗衡更讓他熱血沸騰。
仗劍獨行血濺五步的遊俠,和運籌帷幄揮軍千里的統帥,到底哪一個的生活更精彩、更富挑戰性?兩者的作用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望望窗外,日薄西山,下午又處理了許多文件,只覺頭暈腦脹,他回到房間休息了一下,這才覺得好多了。傑迪長長地舒了口氣,忽然又想到了海倫,嗓子眼頓覺有點發幹:“海倫今晚會來的……,達吉女神在上,我不是在做夢吧?吃醋的女人真可怕,不對,是真可愛!”
傑迪忽然一收腹,在牀上來了個利落的空翻,趴在牀上嘿嘿地奸笑起來:“看來,以後得經常讓她吃點醋才行。”
門“吱呀”一聲,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如雪的長髮,秀麗的面孔,是小狐女洛麗塔。一見傑迪在屋裡,她臉上立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嗖地一下閃進屋來,然後把門關上了。
“陛下,您很開心呢”,小狐女蹦蹦跳跳地走到牀前,大尾巴在屁股後面搖搖擺擺,看起來根本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傑迪看了簡直都要懷疑昨夜那個銀牙緊咬、承受他狂風暴雨般鞭韃的那個少女是兩一個人了。
“哦?你怎麼來了?不是和莉婭在下棋麼?”傑迪雙手一撐,收腹縮身,一下子坐到了牀邊。
“早下完了。聽說陛下有些睏乏,我洗了串葡萄給您拿來”,小狐女笑容可掬地說着,舉起了她的右手。手中是一串紫玉般晶瑩地葡萄,上邊還綴着水珠。小狐女的手上同樣凝着幾顆水滴,襯得那雪嫩細膩的肌膚別樣誘人,真是秀色可餐啊,吃起來……
傑迪嚥了口唾沫,在心裡校正:我說的是葡萄……
小狐女的笑很溫柔,很從容。以前她見到傑迪總是有些羞有些怯的。
現在兩個人發生了那麼親密的關係,赤裎相見。肉體交合之後,她很難再把傑迪敬畏的那麼高、那麼遠了。當她接納了傑迪的身體,心靈便也自然而然地貼近了許多。
所以,她輕盈嫋娜地走過來,很自然地一扭腰便坐進了傑迪的懷裡,好象那是她坐慣了地一把椅子。
“人家餵你吃,好不好呀?”狐女的聲音細聲細氣,還帶着點嬌嚅地童音兒。這個誘人犯罪的小妖精。好象一朝開竅便無師自通地懂得怎麼勾起男人地慾望了。
傑迪的某個部位開始在洛麗塔的臀下躍躍欲試起來,如果不是心裡惦記着海倫今晚的約會。擔心她會突然闖進來讓美事砸鍋,那它現在的力道就能把小狐女輕盈的身子給挑起來。
傑迪強捺着要把小狐女就地正法的念法,正襟危坐地咳了一聲。小狐女便嬌媚地啓齒一笑,紅脣一線,貝齒如弧,那葡萄遞進嘴裡,便也越發地甜了。
小洛莉穩穩地坐在傑迪地大腿上,用雪白修長地手指剝好葡萄,將皮兒放在一邊的几案上,拈起一粒粒果肉遞進傑迪地嘴裡。
她甜甜地吮着手指,甜甜地笑,甜甜地望着她的男人,甜甜地問:“甜不甜?”
“甜!”傑迪發覺自已現在的德性有點傻不啦嘰地。
原來那個威風凜凜的狼王陛下哪去了?那個眉梢一挑、眼神一凝就讓小狐女戰戰兢兢魔獸遊俠傑迪薩克兒哪去了?鬱悶啊,乾點啥不付代價?
“嗯!”小狐女用鼻子哼了一聲,然後微微擡起柔嫩的臉蛋,眼睛裡滿是希冀的、讓人難以拒絕的火花:“那親一下人家好不好?”
“啵~~~!”
“親嘴上嘛,嗯――”。
“唔……嘖!”
小狐女滿意地笑了,傑迪脣上淡紫色的葡萄汁液沾在了她果脯般鮮嫩的脣上,她用狐媚的眼神瞟着傑迪,慢慢伸出紅潤靈巧的舌尖,輕輕地、慢慢地舔着自已的嘴脣。
傑迪只覺腹下一團烈火開始熊熊燃燒起來,“要不然就插上門,裝作打個瞌睡好了,小狐女的嘴得堵上,省得她大呼小叫的”,傑迪開始盤算起來。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就在這時,小狐女向他懷裡一歪攬住了他的腰,把臉蛋兒貼在他結實寬廣的胸膛上,一隻手探進襯衫,在他胸口的肌膚上輕柔地划着圈圈,陶醉地說:“好喜歡陛下,這樣抱着您,安全、滿足,讓人懶洋洋的動都不想動一下,您的胸膛就象我的父親……”。
傑迪蠢蠢欲動的心忽然一抽抽,正捏着小狐女臀肉的手也停住了。
“小洛麗……”傑迪乾巴巴地說。
“嗯?陛下請吩咐”,小狐女天真地眨動着大眼睛。
“以後……,在這種非正式場合,請不要再緬懷令尊了……”
“……喔……”聽起來象撒嬌,完全不以爲然。
狼王陛下真的是威風掃地了。
女人是什麼?女人是空中的飄絮,你想捉她時,她總是在你的身前飄呀飄,動作快了不行,帶起的風會把她吹跑;動作慢了也不行,她早已盈盈地飄向另一個方向,讓你始終捉摸不定。
可是你真的捉到了她,唉……,再想讓她自由的飛,好難……好難……,她就象黏在了你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傑迪一方面提心吊膽的怕門口傳來動靜,一方面又要剋制着自已的慾望。痛苦的煎熬中,他忽然發現,天堂原來是地獄的鄰居。它們住地好近好近……
傑迪的頭痛病還沒來得及治,就有事情找上門了,他的門突然扣響了。
傑迪嚇了一跳,緊張地問:“誰?”
門外,一個家僕的聲音道:“對不起,老爺,不該打攪您休息。可是沃爾德夫將軍來訪,所以……”。
“沃爾德夫將軍?”傑迪急忙拍拍洛麗塔的小屁股,洛麗塔立刻乖巧地跳起來,理了理衣服的褶皺。
“我馬上就來”。傑迪一面答着,一面穿上鞋子。同時向小狐女遞了個眼角。
小狐女嘴脣微撅,好象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姍姍地走開了,躲到了開門看不見的角度。
傑迪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匆匆把衣服穿好,然後打開門趕了出去。
傑迪與沃而德夫將軍並不是很熟悉,即便和軍方建立了相當密切的關係,成爲馮赫爾將軍在軍界之外的最大政治盟友之後,和這位沃而德夫將軍來往也極其有限。這位將軍和馮赫爾年紀相當。在軍中的資歷比馮赫爾還老。因爲他地家族已經四代從軍。
在馮赫爾崛起之前,沃而德夫是最有希望成爲軍方領袖的將領。但是馮赫爾與貴族聯姻之後。把持公國大權地貴族院就比較傾向於扶植馮赫爾,打壓純軍隊系統出身的沃而德夫。
儘管沃而德夫家族在軍中袍澤衆多,影響力極爲深遠。但是有貴族院支持,加上馮赫爾本人也是八面玲瓏地人物,最終馮赫爾還是在競爭中佔了上風,成爲軍界最高統帥,而沃而德夫失意之下,黯然離開巴蒂斯特,去了公國西北。
而成爲軍中領袖的馮赫爾卻沒有如貴族們的意,儘管他有貴族系的關係,仍然和貴族院走上了對立面。
其實就算他本身就是貴族,既然成了軍界領袖也要站在自已的立場爲軍隊打算,那麼就必然和貴族院打對臺戲。如果一味的迎合貴族院,那麼就會失去軍方支持,成爲一個名不符實的所謂統帥,所以這種局面是個必然。
而選擇自我流放地沃而德夫,挑選地地方可不是一片荒涼。這裡是公國最大的草原,草原邊際是綿延數千公里地山脈,穿越這重重山脈,就是羅斯帝國的疆界。
直線距離數千公里的山脈,若是行軍地話何止數萬裡,而且那是一片蠻荒世界,裡邊大片的原始森林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羅斯帝國縱然有心侵略也不會選擇跨越這道天塹。
所以這裡本不需駐軍,但是由於這裡是公國最大的草場,易於養殖和放牧戰馬。而這裡的山脈又是銅鐵礦蘊藏量極其豐富的地區,建有公國最大的兵備鑄造基地,所以這裡不但駐紮有大批軍隊,而且在這裡任職的將領其地位僅次於軍中統帥。
因此,做爲馮赫爾將軍的最有力競爭對手,儘管在與貴族院的對立上,沃而德夫和馮赫爾立場相同,配合十分默契,但是在軍方內部,兩人同樣一直在明爭暗鬥。沸%騰%文%學會員手打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沃而德夫幾次返回巴蒂斯特時,明知他是軍中的重量級人物,做爲馮赫爾將軍一系的親信,傑迪和他都沒有什麼往來,更遑論去拜訪他了,這在官場裡常常代表着其他的含義,他豈能不小心?
然而今天這位將軍做什麼來了?而且紆尊降貴地主動來訪?傑迪繫着釦子匆匆往樓下走,在他拐過樓梯中層那張巨幅油畫的時候,心裡忽然明白過來。
他立即叫過一個機靈的僕人,低低吩咐幾句,那僕人聽了吩咐點頭離去,傑迪這才施施然地走向他的會客室。
傑迪從未見過沃而德夫將軍,在他想來,能成爲馮赫爾將軍的強勁對手,在軍中享有崇高威望,現在被百姓戲稱爲“西北王”的沃而德夫,一定是個和馮赫爾將軍一樣魁梧彪悍的猛士,甚至經過西北生活的錘鍊,氣質猶有過之。
但他一推開門就呆住了,雪獅皮的沙發上,坐着一個龐然大物,沙發本來就夠寬的了,那個大胖子坐在沙發裡,就象一頭大白熊,一身的肥肉都擠在裡邊,把彈性極好的沙發壓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傑迪發了半天怔。才試探着問道:“沃而德夫將軍?”
大胖子不但身體極其肥胖,而且皮膚極其白嫩,隱隱地泛着血色。這個人地皮相沒有一點地方能和一個軍人掛上勾,唯一比較威嚴的是他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只是微微地眯起來,便有一股凌厲的鋒芒在他的眸中閃動。
他矜持地點點頭,堆成三個的下巴一陣晃盪,他用一支粗粗胖胖的手指費勁兒地往旁邊一指,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坐!”
這時他的神情才隱隱透出一個久居上位者養成的氣質,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的氣概。語氣中流露着不容置疑地威嚴。
現在的樣子,倒象他纔是這間房屋地主人。傑迪不以爲怪,他謙和地一笑。走過去在沃而德夫將軍身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將軍有什麼事只需派個人過來知會一聲,傑迪自會爲您辦妥或者登門拜訪,怎敢勞動將軍大駕親自前來?”
沃爾德夫嘿嘿一笑,眯着眼望着傑迪,這時眼中才露出一絲彪悍:“傑迪先生,這些客套話就不用講了。我想知道。本該今天上午撥付給西北軍備局地二十萬枚金幣。爲什麼突然停止支付?”
傑迪心中頓時一凜,這個命令會見了熾焰和夜星辰後才下達。時間這麼短這位將軍就知道了,看來這位西北王雖然離開巴蒂斯特多年,可是在這裡的耳目卻衆多呀。
傑迪立刻謹慎起來。沉吟着說道:“哦,將軍原來是爲了這件事而來。”
他想了想,斟酌着道:“將軍,公國已經多年不曾打過仗,這一次對布坦尼用兵,一方面是爲了打擊布坦尼大公的囂張氣焰,另一面也是提升公國軍隊的地位。我想,馮赫爾將軍的這個用意,您一定是明白的。”
沃而德夫呲着牙笑起來:“年輕人,戰爭向來就是政治的延伸,從來沒有無緣無故地戰爭,這件事我當然瞭解,還需要你爲我解釋這場戰爭地重要意義麼?我只想知道,爲什麼撥付給西北軍備所的二十萬金幣突然止付!”
傑迪陪笑道:“是這樣,由於這場戰爭關係重大,做爲主帥,馮赫爾將軍對於一切戰爭準備都十分重視。而保障戰爭勝利地一個重要條件,就是武器的精良。現在,公國有了一個新的武器來源,他們提供地箭矢、盔甲、兵器和攻防器械,質量非常好。
如果前線部隊配備這樣的裝備,那麼戰鬥力無疑將會有很大的提升。現在帝國雖發行了多期公債,但是仍然入不敷出,資金週轉比較困難。所以……原本準備向作向西北軍備所購買武器的這筆預算,將用來和他們交易。“
沃而德夫將軍的胖臉抽搐了一下,眸中隱隱閃爍着警覺的光芒,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哦?公國居然有個地方可以生產出比西北軍備所更精良的武器?哈哈哈,馮赫爾將軍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竟然連我都不知道!”
傑迪忙道:“不不,沃而德夫將軍,您誤會了。在諾曼公國,制式武器裝備最精良的,當然是西北軍備所。不過爲了保證戰爭的勝利,我們幸運地聯繫到了鐵爐堡,這批武器裝備,將向他們購買。”
“鐵爐堡?矮人王國?”沃而德夫霍然動容。
“矮人王國……,他們是天生的出色匠人,製作的鐵器的確是無以倫比的。不過……你能保證他們會把鬆散的工匠作坊集中起來,爲我們的軍隊製作統一制式的各種裝備而且在戰爭爆發前到位?”
“金錢能創造奇蹟,將軍閣下。我是一個商人,一個以金錢爲商品進行經營的商人,我堅信這一點!”
“呵呵呵,年輕人,自信是好事,不過矮人帝國一向不怎麼信任人類,同他們的合作能這麼快談得攏?而且,從鐵爐堡到這兒,中間要穿越薩默塞特公國,其中有一段路現在甚至在布坦尼的掌握之中,運輸問題怎麼解決?”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這個麼,合作是沒有問題的,誠信的建立是出自雙方共同的努力,由於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矮人對人類的確缺乏信任。不過幸運的是,矮人在守喏方面一向口碑不錯。所以將軍選擇相信他們,首先支付大筆的訂金。”
“至於運輸問題……”,傑迪抱歉地笑笑:“將軍,這就不爲我所知了,我想馮赫爾將軍既然決定這麼做,那麼一定是有了萬全的安排。”
沃而德夫臉上紅潮一閃,隨即又刷地一下變的雪白,他抑制住心中的怒氣,嘿嘿冷笑兩聲:“馮赫爾嗎?他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並不懂得生意,我想做爲馮赫爾信任的人,傑迪先生在其中一定起過重要作用。”
沃而德夫這樣說着,心裡卻極是震撼:馮赫爾不簡單啊,原以爲他做了軍隊的最高統帥之後,已經變的忘乎所以了,除了和梅爾那條老狐狸不停的爭權奪利,沒有再做什麼呢。想不到他竟然暗暗打通了一條通往鐵爐堡的秘密通道,自已的人對此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
沃而德夫這次來,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二十萬要到手的,他就不信這個所謂的什麼行長敢承受他沃而德夫將軍親自登門施加的壓力,可是這個意外的消息立即打消了他心中的狂態,
相形而言,摸清馮赫爾的底細可比索要這筆款子重要多了。
傑迪謙卑地道:“不敢,做爲公國的一份子,又蒙大公閣下和馮赫爾將軍如此重用,獻計獻策,那是我的責任,至於是否採納,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了。”
沃而德夫將軍哈哈大笑,他猛地一撐沙發站了起來,這一站纔看出沃而德夫將軍雖然肥胖,身材卻不矮,高高的尤如一座山,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他拍拍傑迪的肩膀,笑道:“不要這麼謙遜,年青人。糧油作坊、布匹紡織、戰車製造、畜牧養殖,這麼有遠見的年輕人,比起我們這些老傢伙可強的太多啦。”
他捏捏肥的發顫的下巴,笑眯眯地道:“既然這是馮赫爾的意思,我也不好難爲你這個年輕人。傑迪先生年紀輕輕,才兩年的功夫就擁有了這樣的地位,前途無量啊。不過,做爲過來人,我倒是有一句忠言相告啊”。
“將軍請講”
“年輕人,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胃口不要太大,吃多了小心會消化不良!”
沃爾德夫將軍說完,把臉一沉,舉步便向門口走去。他的身子肥碩之極,想不到步履卻輕快而有力,幾個大步他就走到了門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口侍立着兩個衛兵和一個副官,他們匆忙給將軍披上披風和帽子,沃爾德夫笑吟吟地轉過頭來,一語雙關地道:“有傑迪先生這樣的人才輔佐,我相信馮赫爾將如虎添翼,這一仗也勝算大增。
我很快就要回西北去了,希望下一次返回巴蒂斯特的時候,是參加馮赫爾將軍的凱旋慶典!並能見證公國最年輕的財政大臣登上權力之巔的寶座,傑迪先生,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