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恢復容貌

大手反手將憐卿玉手抓住,夜剡冥安撫般的拍了拍憐卿小手,這才說道:“卿卿不要着急,這洛青心就在這昌隆山莊內!那昌隆山莊的莊主就是洛青心的師傅,此次來皇都尋睨軒無果之後,這洛青心或許這才轉而到了昌隆山莊找到了她的師傅,在昌隆山莊內安頓了下來。而且,從明面上看,這昌隆山莊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經商的平常山莊,所以,如若不是此次調查神秘黑袍女子的下落,恐怕還是不會查到洛青心的下落呢!”

憐卿小臉有些凝重的沉吟許久,這才說道:“沒有想到所有事情的頭緒竟然是慢慢地集中到了昌隆山莊了。”

洛青心,神秘黑袍女子,昌隆山莊,神威鏢局,輝剎國,看似沒有任何聯繫的幾個頭緒竟然是慢慢地都集中在了昌隆山莊處。

“那滅洛青心全家的人是不是當今聖上?”

擡頭,憐卿將心中這個大膽猜測問出口來。

雖洛青心查證到的所有證據皆是將洛青心滅門仇人指向了丞相夙沙煥,可當時憐卿就不相信狡猾如狐狸的夙沙煥會做出這般漏洞百出的愚鈍之事。當日,憐卿也曾想到過殺害洛青心一家人的幕後人是望月王朝當今聖上,可想了許久,憐卿也是爲當今聖上夜臨冥找不到任何殺一名忠臣一家的動機,現下,洛青心和那昌隆山莊扯上了關係,似乎所有的一切就有些順理成章了。

“恩,確實是皇兄所爲。”

心間沉吟片刻,夜剡冥還是點了點頭,給憐卿的問題一個肯定的回答。現下這種時候,夜剡冥不相信,以憐卿聰明的頭腦會想不到這其中的關聯,與其說讓憐卿再費些功夫去查,夜剡冥還不如壞了對夜臨冥的承諾,直接將這件事情告知給憐卿知曉呢!

心間雖已猜出端倪,可當從夜剡冥的嘴中得到肯定迴應之後,憐卿仍是微微的一愣,片刻後,憐卿這纔看着夜剡冥問道:“爲何?難道說聖上就只是因爲洛青心拜昌隆山莊的莊主爲師,就殺了洛青心全家?”

再擡眸,憐卿意外的發現此時白斬月臉色已是變得極爲難看起來,秀眉微蹙,憐卿言語間帶着不可察覺的疼惜問道:“月,怎麼了?是不是今天真的身子不舒服啊?我看你的臉色好差,來,我幫你號號脈。”

說話間,憐卿從貴妃椅上站起身來,蓮步輕移來到白斬月身側,玉手抓着白斬月大手,拉着白斬月坐回到身側玉凳上。憐卿這邊玉手剛搭在白斬月手腕之上,還未來得及爲其號脈,白斬月已是利落的反手抓住了憐卿玉手,清澈的眼眸凝視憐卿小臉許久,白斬月這才柔聲說道:“謝謝你,卿卿。”

“月。到底怎麼了?”

適才見白斬月異常,憐卿還以爲是因爲自己心脈毒素髮作的原因,現下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最初的替白斬月掩飾變爲了心中隱隱的擔憂。

“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些往事罷了。”

修長白皙的手指十分熟練地攪動了一下已是被他內力再次溫熱了一邊的蔘湯,簡單迴應了憐卿,白斬月沒有任何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輕舀一勺蔘湯柔柔的送到了憐卿紅潤的小嘴邊。

仇人都已死,一切都已是有了一個瞭解,多說無益。

許是在卿卿身側待得時日久了,冰冷的殺手竟然也學會了多愁善感。

薄脣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微笑,白斬月整個人在此時徹底沉寂下來。

如若不是白斬月還在細心地喂憐卿喝參湯,修長手指還柔柔的拿着絲絹擦拭着憐卿紅潤的小嘴,夜剡冥真的要以爲今日的白斬月撞邪了呢!

“月,你是不是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當白斬月第二勺蔘湯送到憐卿紅潤小嘴邊時,憐卿玉手輕柔的抓上了白斬月的手,關心的說道。

她從未過多的追問過白斬月的過去,每個人心底都有一段不願提及的秘密,從白斬月冰冷的性格和強大的隱忍上,憐卿能夠猜想到,白斬月的心底的這個秘密應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她不想去觸碰別人心底的痛,就如她一般,前世記憶刻在腦中,可憐卿已是絲毫不願再有任何提及。

“不累,今後我要緊隨卿卿身側,生生世世永世不離。”

微垂眼簾,長長的睫毛將那清澈眼眸間的至死不渝隱匿起來,白斬月沉吟片刻,仿若表白般的話語從白斬月薄脣間傳了過來,直擊在憐卿柔軟的心臟處。

前世,死對於她來說是最好不過的解脫,冰冷的手術檯上,除了怨恨,憐卿心間沒有絲毫的留戀。

今世,她本想可以簡簡單單的活,生老病死聽天由命,老天讓她遇到了這幾個男人,相知、相戀,在她終於壓制不住內心洶涌的情感將心再一次交出去時,上天卻又是如此殘忍的給她下達了死亡通知書。

她不想死,心間從未有過的留戀幾乎將憐卿的心都揉碎了。

她捨不得離開他們,更是擔心她如若真的死了,這幾個男人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不知何時,憐卿緊握的玉手已是微微泛紅開來。

“卿兒,你們在說什麼啊?搞的這麼嚴肅,遠遠地我就看到你們一個個都繃着臉。”

司懿軒手拿一個淡紫色錦盒邁步來到了涼亭內,眼眸間含笑的看着涼亭內的憐卿等人,問道。

遊離的心神迅速收攏,琉璃般的眼眸低垂,憐卿快速的整理着自己適才頃刻間凌亂開來的情緒,再擡頭,疼惜和不捨已是徹底消散而去,憐卿精緻的小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紅潤的小嘴輕啓問道:“司大哥,你來了。也沒有說什麼事情,不過在討論那神秘黑袍女子的底細罷了。是不是,夜?”

憐卿臉頰情緒變化之迅速讓夜剡冥不由在心間有一種錯覺,適才不過是他自己眼花罷了。不過,現下憐卿已是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恩,是在說那神秘黑袍女子,不過,在調查神秘很袍女子的時候我查到了你的老情人,洛青心的下落呢!”

轉頭看向身側站立的司懿軒,夜剡冥不由再次落井下石的說道。

不過,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夜剡冥就後悔了,貌似上一次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司懿軒可是足足追殺了他有一個多時辰啊!

擡眼望去,司懿軒俊逸臉頰上陽光般笑意早已被冰寒所取代,冰冷刺骨的冰寒!

“卿卿!”

未等司懿軒有所動作,夜剡冥這邊已是十分利落的竄到了憐卿淡紫色小身子後側,長臂一伸,夜剡冥將憐卿嬌小的身子圈在了懷中。

心愛的人入懷,夜剡冥感受着幾日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黛眉微蹙,憐卿紅潤的小嘴間有些無奈的吐了一口香氣。

這傢伙簡直比白斬月口中說的還要無恥啊,到她的身後來躲避‘災難’,竟然還大肆的揩油?

“司大哥,你不要動怒,夜是真的找到了洛青心的下落了,毀了珠兒容貌的人就是洛青心,這些時日,除卻尋睨那七彩鈴鈴花,我一直都是在尋找洛青心的下落,現下找到了,司大哥不會捨不得讓我下手吧?”

本是想要開口勸慰一下司懿軒,將夜剡冥和司懿軒這兩個大男人之間的‘劍拔弩張’給消除了去,可是說着說着,憐卿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的酸溜溜的問司懿軒道。

聽聞憐卿話語,尤其在察覺到憐卿言語間那濃重的醋意時,司懿軒俊逸臉頰上的冰寒瞬間冰融,開心爽朗的大笑一聲,司懿軒這才無限寵溺的凝視着憐卿說道:“卿兒適才是在吃醋嗎?”

此刻,憐卿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自己語氣的不對勁,俏臉微紅,憐卿卻仍是嘴硬的迴應道:“哪裡有吃醋?”

辯解的話語此時從憐卿紅潤的小嘴間說了出來可以說是沒有半分的說服力,有的只是情人撒嬌般的親暱。

“卿卿!”

眼見司懿軒這傢伙來了之後一通打情罵俏將憐卿所有的注意力都給吸引走了,一側的夜剡冥和白斬月不由有些不滿的對着憐卿叫喊道。

這三個男人這是要將她四分五裂,一人拿一塊啊!

“咳咳咳……”

玉手輕掩紅脣,憐卿清了清嗓子,精緻的小臉上還掛着淡淡的嬌羞,淡紫色繡花錦袖垂下,憐卿已是強裝一臉嚴肅的說道:“你們不要鬧了,這正討論着正事呢!對了,夜,你還未曾告知我,那聖上爲何要滅了洛青心全家啊?我想以聖上那般明智的頭腦,應是不會簡簡單單的只是因爲洛青心是那昌隆山莊莊主的徒弟就如此趕盡殺絕吧?”

轉身間,藍色錦袍在陽光下閃動着亮閃閃的光澤,司懿軒聽聞憐卿話語,不由眼眸間帶着質疑的看向了夜剡冥的方向。

滅洛青心一族,此事可就只有他知,夜剡冥知,當今聖上夜臨冥知曉,當日御書房內,聖上可是明白說過,‘封洛青心爲郡主,此事就此作罷,任何人不得再提及,更是不可將此事泄露出去’。

這夜剡冥身爲望月王朝攝政王,難道連這點誠信度都沒有嗎?

司懿軒雖未言語,長久的默契,夜剡冥只是從司懿軒的眼神中已是明白司懿軒到底是想要問些什麼了。

黑色鑲金邊袖袍中,夜剡冥暗暗地對着司懿軒打了一連串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夠看明白的手勢,將適才憐卿發現的經過說了一個清楚明白。

“到了現在,難道夜還要瞞着我,讓我自己再去費力的調查這件事情嗎?”

眼見夜剡冥長久未曾說話,憐卿言語間不僅是有些冷淡的問道。

“卿卿不要着急,我剛纔不過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罷了。”

夜剡冥聽聞憐卿話語,不由立馬坐直了身子,接着說道:“卿卿應是還記得那個神威鏢局往其他國家運送兵器的事情。那些兵器就是出自這昌隆山莊之內,洛青心父親在辭官後,便是開始‘安安分分’的經商,這些年裡,他也確確實實賺了不少的錢,可是,他賺的這些錢未曾置辦家業,更是未曾擴展商行,每一年,洛青心父親生意上賺取的大量錢財仿若莫名其妙消失了一般,皇兄在細緻調查後方纔是發現,這些錢並非消失了而是被他運送到了昌隆山莊當中。”

“運送到了昌隆山莊裡?這麼說來,昌隆山莊每年製造那麼多的兵器所用的錢都是洛青心家族提供給的?”

此時,憐卿不由順着夜剡冥的話語繼續說了下去。

微點了點頭,夜剡冥黝黑的眼眸間不由對着憐卿投去了一絲炙熱的讚賞,雙手負於身後,夜剡冥踱步來到涼亭欄杆處站定,沉吟了片刻言語間有些遲疑的說道:“昌隆山莊幾乎每年都會往敵國運送兵器,有的是爲了賺取一些錢財,有的卻是免費送給了智曜國,時日久了,總是會露出馬腳的。在這望月王朝的每一寸土地上皆是有皇兄的眼線,其實如若不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洛青心現下應是和她家族的那些人一樣,走上了黃泉路的,可是……”

夜剡冥話語說道這裡之後卻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負於身後的大手微微收緊,昭示着夜剡冥此時心中的遲疑和糾結。

眼見夜剡冥這般,憐卿卻是不由微微一笑,精緻小臉上一派淡然,嬌豔欲滴的小嘴輕啓,憐卿接着夜剡冥話語說道:“可惜就在聖上在洛青心家族佈滿了殺手,等待洛青心歸來後一舉將她全家滅門的時候,有人卻是在這個時候偷偷的給洛青心父親傳信,將聖上的計劃泄露給了洛青心父親。無法,本來要在第二日才進行的滅門行動只得提前了整整一天,就是這般一個失誤,讓那洛青心成了落網之魚,後來,聖上爲了不打草驚蛇,更是爲了要堵住衆人悠悠之口,這纔有了後來的時候草草封賞了洛青心郡主之位吧!而那給洛青心父親傳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望月王朝丞相,夙沙煥,對不對?雖夙沙煥最後一次寫給洛青心父親的那封信再也無人會見到,可那心中的內容應該就是聖上密令的全部內容吧?”

語落,憐卿轉動小臉,看向了已是處於呆愣狀體的夜剡冥和司懿軒。

這件事情夜剡冥和司懿軒沒有告知憐卿,一是因爲對聖上夜臨冥的承諾,二就是因爲他們擔心憐卿知曉了這件事情之後會傷心,所以,他們二人才會將這件事情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但是,沒有想到,到了今天,憐卿反而是一副什麼樣子都知曉,什麼都無所謂的飄然樣子。

紅潤的小嘴微張,憐卿將白斬月遞過來的蔘湯一口喝下,這才淡笑着說道:“其實,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有時我也想要說給你們聽,可話語到了嘴邊我又是不知該如何來說了,最後就這般一直壓在了心底,現在說開了,心裡好受多了。”

語落,憐卿紅潤的小嘴間還不忘深深地吐出了一口起來,做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她佔用了夙沙憐卿的身體,於夙沙煥,她是沒有絲毫感情可言的,可是,她有對這具身體的責任,不到迫不得已,憐卿是不會主動去傷害夙沙煥一家人的。

“卿卿,對不起啊,我和軒是擔心你知曉這件事情後悔傷心,所以纔沒有敢將這件事情告知給你的。我保證,以後無論是何事,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知你,絕對不會有任何隱瞞的,讓我們心地相互之間都不要再有秘密。”

夜剡冥擡腳走回到憐卿身邊坐下,幽黑眼眸深情凝望着憐卿,聲音輕柔的對着憐卿說道。

相互之間不再有秘密?

恐怕要辜負你們了!

琉璃般的眼眸從夜剡冥黝黑的眸子凝視下轉移開來,憐卿不由在心間輕嘆一聲,暗暗地說了一聲‘抱歉’。

此刻,夜剡冥卻是不知憐卿心中在想些什麼的,大手拖動玉凳朝着憐卿再次靠了靠,夜剡冥這才說道:“既然卿卿你已經知曉了丞相夙沙煥通敵的事情,那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說完這件事情之後,在你的面前,我的心中就真真正正沒有秘密了。”

愁緒還未曾在憐卿心間徹底化開,憐卿不由被夜剡冥這句話給逗樂了,琉璃般的眼眸彎成了月牙,看着夜剡冥說道:“還有秘密?夜,我以爲你是他們中間最誠實的一個了,沒有想到,你竟然在心裡藏了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還有什麼事情,老實交代!”

“這些時日在調查昌隆山莊時,我也是順便調查了一下丞相夙沙煥,卿卿你好像不是夙沙煥的親生女兒。”

越說,夜剡冥的音量逐漸減小開來,漆黑眼眸緊緊地注視着憐卿小臉上的細微變化。

在從暗衛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夜剡冥整個人也是震驚在了當場。

聖上夜臨冥御駕親征,離開皇都時就曾說過,‘先不要動夙沙煥,在他的身上還隱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現下,夜剡冥似乎已經是漸漸地觸摸到了夜臨冥口中的這個天大的秘密。

“弄錯了吧?那夙沙泰不是夙沙煥的親生兒子,夙沙憐卿是夙沙煥和丫鬟所生,理應是親生的纔對啊?難道說你的暗衛將夙沙泰和夙沙憐卿兩個人的身世弄混了?”

夜剡冥話音剛剛落下,淡紫色紗裙一陣翻飛,憐卿嬌小的身子已是猛然之間從鋪就金絲軟墊的貴妃椅上站起身來,眼眸間的吃驚毫不掩飾的溢了出來。

當得知夙沙泰不是夙沙煥的親生兒子的時候,憐卿也着實吃了一驚,可事後一想,以大夫人陳氏的性格,爲了鞏固她在丞相府岌岌可危的正房夫人的位置,弄一個假懷孕搞出一個虛假的兒子,這一切根本算不了什麼的。

可現下聽聞連夙沙憐卿都不是那夙沙煥的親生女兒,這着着實實讓憐卿大大的吃了一驚。

如若憐卿沒有記錯的話,珠兒口中,夙沙憐卿的生母可是大夫人陳氏的陪嫁丫鬟,難道說一個小小的陪嫁丫鬟也是敢外出偷人不成嗎?

仿若小扇子般的長長睫毛低垂着,將憐卿琉璃眼眸間不斷變換的神色掩蓋了去,那相互攪動的玉手卻仍是將憐卿心間糾結泄露了一個徹底。

“卿卿是說,那夙沙泰也不是夙沙煥的親生兒子?”

未曾回答卿卿問話,夜剡冥不有反問憐卿道,言語間的吃驚難以掩飾。

精巧的下巴微微點了點,憐卿不由接着說道:“那你說說吧,適才你說我並非夙沙煥的親生女兒,此話又是從何說起啊?”

如若不是那夙沙煥的女兒,那麼,今後行事也是不必那麼畏手畏腳的了,憐卿不僅僅是要將這具身體主人所受的苦難給討一個說法,而且,皇都中的事情也是很快就會明瞭了……

“如若說起來,那夙沙煥也算不上是通敵叛國,因爲,夙沙煥本就不是望月王朝的人,他是從智曜國而來,到了望月王朝之後,夙沙煥選擇了陳氏的金山銀山作爲他的墊腳石,這纔有了後面夙沙煥迎娶大夫人陳氏的事情。不過,在夙沙煥從智曜國來望月王朝的時候,夙沙煥的身邊曾經帶了一個女人,而且那女人已是懷有身孕,不過到了夙沙煥和大夫人陳氏大婚之後,那懷孕的神秘女人就消失了,大夫人陳氏身邊多出了一個陪嫁丫頭,想來,大夫人陳氏身邊的那個陪嫁丫頭,也就是卿卿你的孃親,應就是跟隨夙沙煥從智曜國來到望月王朝的那個女人了。”

夜剡冥解釋給憐卿說道。

“可從這上面也是不能夠判斷這夙沙憐卿並非夙沙煥的親生女兒啊?”

聽聞夜剡冥話語,憐卿沉吟了片刻,黛眉微蹙,看向夜剡冥問道。

兩世爲人,憐卿雖已是習慣了這具軀體,也是習慣了這個時代的一切一切,可在提及丞相府嫡長女的時候,憐卿仍舊是習慣性的稱呼自己爲夙沙憐卿。

無意間拿了夙沙憐卿的軀體,憐卿心底間還是隱隱有些發虛的吧?

在憐卿問話後,白斬月和司懿軒二人也在此時皆是眼袋疑惑的看向了夜剡冥的方向。

就算是憐卿生母就是陪着夙沙煥從智曜國來到望月王朝的,可這也是不能夠排除,夙沙煥和憐卿生母在智曜國的時候就已成親的可能性啊?

後期成了大夫人陳氏的陪嫁丫鬟,這正是符合了大夫人陳氏善嫉的性格,容不下夙沙煥的前妻,這纔將憐卿生母當成是丫鬟使用的!

白斬月和司懿軒二人心間雖如此想着,卻是未曾多言語什麼,而是靜靜的等着夜剡冥給他們大家一個解釋。

“呵呵呵,這些確實是沒有多大的說服力,但是你們知道夙沙煥身邊這女人是從哪裡來的嗎?”

夜剡冥說到此處,故作神秘的停了停,當看到憐卿有些着急的眼神時,夜剡冥也是不忍心再停頓下去,不僅是接着說道:“那女人是在智曜國皇宮內出來的,而且,在皇宮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懷了身孕。”

“皇宮?”

聽聞夜剡冥話語,憐卿和司懿軒不僅是異口同聲的吃驚反問夜剡冥道。

睜大的琉璃眼眸在見到夜剡冥點了點頭後,憐卿此時的心不僅僅是用吃驚等簡單詞彙就可以說明白的了。

轉了一大圈,憐卿沒有想到,她這邊剛剛擺脫了和丞相夙沙煥之間的關係,這邊還沒有來得及慶幸,那邊又已是和智曜國的皇室扯上了關係。

難道說上天這麼捉弄她很好玩嗎?

每每都是剛剛給了她希望,在她興奮的要雀躍的時候,又是迎頭一盆涼水澆了下來,給你來上一個冰涼刺骨。

如若她真的和智曜國皇室有關係,那接下來的時間裡,她要如何面對身爲望月王朝攝政王的夜剡冥?如何面對位居高位的司懿軒?如何面對周身這些關心她,愛她的人?

算了,或許在戰事還未曾有結果的時候,她的心脈間的毒素已是徹底爆發,她也是已經一命嗚呼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且歌且行,想那麼長遠也是無用,還是珍稀眼前爲數不多的時日來的實在。

心間如此想着,那洶涌而來的酸澀不由被憐卿漸漸壓制了下去,琉璃眼眸間薄薄的水霧頃刻間消散開來。

“卿卿,我永遠守在你的身邊。”

似感覺到了憐卿周身悲傷般,白斬月生硬話語間帶着不易察覺的堅定。

“卿卿,我只是如實的將情況和你說了一遍,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的,你……你別傷心啊卿卿!”

眼見憐卿小臉垮了下來,夜剡冥有些手忙腳亂的對憐卿解釋的說道。

“是啊,卿兒,世間何事都可以有所選擇,可就是這個出身根本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的,卿兒也是不要過多的在意這些了。”

司懿軒也是疼惜的安慰憐卿說道。

小臉擡了起來,淡淡的笑意間哪裡還有絲毫愁容可言,看着身側三個男人擔心的臉頰,憐卿不僅是說道:“其實,我最後到底是什麼身份已經是對我沒有那麼重要了,從離開丞相府的那一日開始,夙沙憐卿就已經死了,我就只是憐卿而已,所以,你們根本就不用勸說我什麼的,我都明白。對了,夜,你有沒有查到夙沙憐卿生母現下在哪裡?”

聽着憐卿總是稱呼那神秘女人爲‘夙沙憐卿生母’,夜剡冥心中雖是疑慮,卻也是未曾多問什麼,直接乖乖的回答憐卿道:“線索到了丞相府內就斷開來了,現下能夠得到的消息就是夙沙煥對外宣稱的,‘她已病故’,其餘的卻也是沒有查出來什麼了。”

是啊,自己的女人被賣到了青樓中,那夙沙煥是要好好地封鎖消息的。

出了丞相府,茫茫人海,想要找尋到夙沙憐卿的生母,好比大海撈針啊!

一個謎團解開,可在這個謎團中卻是包裹着無數的小謎團,仿若已是開始清晰地事情頃刻間再次凌亂模糊開來。

“嗷嗷!”

就在憐卿低垂眼簾沉吟時,一道白色光芒猛然間一閃,下一秒鐘,在憐卿香肩上小絨球般的七彩靈狐已是穩穩站立,粉嫩的小舌頭在憐卿白皙的小臉上舔動着,名義上在表達着對憐卿思念,實際上是趁機大肆揩油。

將心間猶如一團亂麻的思緒放下,玉手輕擡,憐卿輕柔的將七彩靈狐抱在了懷中,精緻的小臉在七彩靈狐毛絨絨的身子上蹭了蹭,憐卿這才寵溺的說道:“從早上就沒有看到你,你跑着做什麼去了啊?”

身側,白斬月、夜剡冥和司懿軒三個男人眼睜睜的看着心愛的女人和七彩靈狐親暱的樣子,現下他們真是恨不得自己變成憐卿香懷中的的七彩靈狐,即便是不能夠變成七彩靈狐,做七彩靈狐身上的白色絨毛也是可以的啊,這般也是可以天天貼在憐卿身上。

想想那生活就是比神仙還要逍遙自在,比吃了蜜糖還要甜蜜啊!

“嗷嗷!”

跳了跳短小的小腿,七彩靈狐對着憐卿歡快的叫了兩聲,接着又是用前側兩隻小腿摸了摸圓溜溜的小肚子,那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了,‘它剛纔的時候去找吃的東西了,而且,吃的很飽’。

“你白斬月哥哥做的飯菜多好吃啊?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飯,等到吃過飯又是偷偷的自己找吃的去了,你真是太調皮了。”

嗔怒的看着七彩靈狐萌萌的樣子,憐卿話語間卻是滿滿當當皆是寵溺。

“嗷嗷!”

尖尖的小腦袋對着憐卿揚了揚,接着,七彩靈狐撒嬌般在憐卿那高高聳起的兩座山峰上蹭來蹭去。

“卿兒,送你的!”

不滿七彩靈狐獨霸憐卿注意力,司懿軒將石桌上放着的淡紫色錦盒拿於手間,對着憐卿遞了過去,順勢還將貼在憐卿胸前奮力揩油的七彩靈狐給弄開來。

“送給我的?什麼東西啊?”

適才司懿軒過來之時,憐卿便是看到了司懿軒手中拿着一個淡紫色錦盒,處於女孩本能,憐卿未曾多問什麼,而是等着司懿軒自己來說,現下,淡紫色錦盒遞到自己面前,憐卿不由有些驚喜的接了過來。

一側,白斬月和夜剡冥兩個人伸長了脖子對着淡紫色錦盒內看了過來,可此時兩個人的臉色已是黑了下來。

司懿軒這小子簡直是越來越狡詐了,竟然偷偷的給憐卿準備禮物,都不讓他們知道的?

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可誰說非要特殊日子的時候纔可以送憐卿禮物呢?

看司懿軒不溫不火的樣子,真是找揍啊!

將全部心思都放在淡紫色錦盒內的憐卿卻根本不知道身邊兩個大男人心中在嘀咕什麼的,玉手揭開淡紫色錦盒的蓋子,陽光下,錦盒內的東西散發着七彩的光澤,美輪美奐!

“好漂亮啊!司大哥,這是你親手做的嗎?”

白皙的小手有些迫不及待的將錦盒內的衣衫拿了出來展開,憐卿驚喜的問司懿軒說道。

柔滑的千年冰蠶絲被緊密的織就成了一件小衫,在這小衫各處上又是用細碎的紅寶石細緻的定成了一顆顆紅心的形狀,潔白的冰蠶絲衣衫上點綴着顆顆紅心,在陽光的照射下冰蠶絲特有的七彩光澤加上紅寶石璀璨的紅光絢麗奪目。

這些時日隱忍心間對憐卿的思念,司懿軒悶在房間裡將全部的將神都用在了製作這上面來了,先是要用內力將千年冰蠶絲錘鍊一日一夜,這般冰蠶絲纔會脫去原本的堅硬變得比絲綢還要柔滑。司懿軒能文能武,可就是不會女紅,爲了能夠親手爲憐卿織就這件小衫,他可是頂着嘲弄苦學女紅好幾日呢!

這纔有了現下憐卿手中這件精緻小衫!

“喜歡嗎?這紅寶石是我後來又加上去的,對於抗打壓這紅寶石是沒有什麼作用,可是它就像是我的心一般,時刻貼在你的身上。”

看着憐卿驚豔的眼神,司懿軒心間滿足無限擴大開來。

“謝謝司大哥!”

紅潤的小嘴微微上揚,憐卿柔柔的話語間帶着些許欣喜的說道。

“卿卿,喝參湯!”

白斬月修長手指拿捏着精緻小勺,將一勺蔘湯送到憐卿嘴邊,柔聲說道,他可是不想卿卿一整日心神都放在了那件千年冰蠶絲小衫上了,雖然那件小衫確實挺漂亮,確實挺珍貴。

“卿卿,珠兒姑娘的容貌怎麼樣了?”

夜剡冥也是不甘落後,踱步在離着憐卿更近的地方站立,頎長挺拔的身子剛剛好擋住了憐卿看向司懿軒的視線,沒話找話的殷勤問道。

眼見白斬月和夜剡冥毫不掩飾的爭寵動作,司懿軒光潔額頭不由劃過幾條黑線。

那可是他費了好幾日的時間才做成的呢,就算是他享受一下憐卿獨寵,那也不爲過吧?

司懿軒心中雖不停的哀嚎着,憐卿視線卻已是十分成功的被夜剡冥轉移開來,小臉上驚喜的笑容淡淡消散開來,紅潤的小嘴喃喃的說道:“對啊!差不多墨紫宸和珠兒閉關的時限也是要到了,不知道珠兒的容貌恢復了沒有呢!”

在爲珠兒恢復容貌時,墨紫宸先是將珠兒結疤的皮膚再次割裂開來,然後,將調配的藥敷在鮮肉處,等待生出完好的皮膚。

這一過程不能見一點的風,雖憐卿一再保證她絕對不會讓下人到房屋內去打擾墨紫宸和珠兒,可最後墨紫宸仍舊是不放心,獨自帶着珠兒去了一個隱秘的山洞內,洞口封嚴了,開始了閉關。

算算時日,也是到了該出關的時候了啊?

“我們去墨紫宸和珠兒閉關的山洞處看看吧?這麼些時日了,我擔心他們兩個人會出現什麼意外。”

沉吟片刻,憐卿一張小臉凝重的看着白斬月、夜剡冥和司懿軒三人說道。

“嗷嗷!”

語落,白斬月、夜剡冥和司懿軒三人還未曾做出什麼迴應,吃飽喝足後窩在憐卿懷抱間假寐的七彩靈狐在聽了憐卿話語後立馬從憐卿懷中跳了起來,小短腿一用力,便是從憐卿溫暖懷抱中跳到了一側的石桌上。粉嫩的小嘴嗚咽間不由緊緊地咬住了憐卿淡紫色紗裙對着後側拉扯着。

這意思已是在明瞭不過,它不願意讓憐卿去找墨紫宸和珠兒。

“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轉身,憐卿玉手輕柔地摸了摸七彩靈狐小腦袋,關心的問道。

一側,白斬月、夜剡冥和司懿軒三人也是有些疑惑的盯着石桌上突然反常起來的七彩靈狐。

“七彩靈狐,你給我出來,你不用躲着了,我已經看到你了,出來……”

就在涼亭內的憐卿等人心間因爲七彩靈狐這般動作疑惑的時候,一個怒氣衝衝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未見其人,可憐卿等人已是聽出來,言語怒氣沖天的不是別人,正是憐卿適才要去尋睨的墨紫宸。

墨紫宸含滿怒氣的聲音剛剛傳來,石桌上的七彩靈狐微紅的眼眸間閃現一絲頗爲人性化的恐慌,小一秒鐘,七彩靈狐已是逃命般跳入了憐卿懷抱中,小腦袋更是毫不遲疑的鑽進了憐卿胸前衣襟內,將整個身子都藏了起來。

被七彩靈狐這一連串動作搞的微微一愣,反應過來,憐卿有些哭笑不得看向了胸前外衣襟內早已蜷縮成圓球的七彩靈狐。

未等墨紫宸走入涼亭內,憐卿等人已是迎了出去,未走近墨紫宸身側,憐卿不由急切地問道:“珠兒呢?怎麼你一個人來了?珠兒爲何不在你身側?”

眼見墨紫宸怒氣衝衝的樣子,再看看七彩靈狐聽到墨紫宸聲音驚慌害怕的樣子,在墨紫宸身側又是未曾見到那一抹淡綠色身影,憐卿心間不由閃過一絲不安。

“那七彩靈狐呢?憐卿姑娘可見到了?”

未曾回答憐卿話語,墨紫宸反問憐卿道。根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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