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路是在貝兒滿臉通紅歐陽傲寒略微失神的狀態下開始的。
還好一路很順利,路上避免不了的會暫時露宿荒野,憐卿會偶爾露宿的時候趁機四處看看,有沒有草藥,而貝兒還是無知的纏着歐陽傲寒要那朵鈴蘭。
可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無意,歐陽傲寒卻總是在被貝兒糾纏的無奈的時候就往白斬月那邊靠,說來也奇怪,只要是在白斬月十步內,貝兒都是出奇的乖巧安靜。
弄得憐卿在起初的幾天因爲這樣不明的狀態,而對歐陽傲寒的性向問題產生懷疑,每每都是用可惜的眼光看他。
後來一次在憐卿大婚無意中提起這個事情,憐卿被他的相公們當晚上了一堂深刻的望月當代有關於同性相戀的知識課。
此後每次歐陽傲寒在找憐卿,都是會經常收到府上丫環們的爭相躲避,指指點點,以至於很久很久後還是單身一人……
雖然如此,但白斬月自從發現憐卿偶爾看着歐陽傲寒的眼光開始增多的時候,就會有意無意的更加增多跟憐卿相處的時間。
弄的歐陽傲寒被貝兒纏的沒辦法了,只有對她發出最後通牒:在胡鬧就給他送回雲鄉看花去,才擺休。
在還有一天一夜就到皇都的路程中,他們路過一個村莊,對於已經露宿兩天野外的他們來說,實在是可喜可賀,兩個男人還好說,尤其是白斬月,好似比在房間睡覺還好,沒什麼變化。
雖然歐陽傲寒還是有些黑眼圈,除去了每每跟憐卿談完話,在看着那手帕中的花朵笑的一臉菊花的時候,其他的還是很好的。
出奇的是紫玉,居然也跟白斬月一樣,沒有任何疲倦,據她自己說,是從小在山野長大,所以習慣了山林的氣息,沒什麼的。
而憐卿卻有點臉露疲態了。
貝兒不用說,被寵壞的小姐脾氣展露無遺,以爲紫玉是丫頭,看着紫玉對憐卿的呵護備至,還有師兄的言聽計從,更是心裡氣不打一處來。
最最讓貝兒受不了的就是連那個光看半張臉,就可以把人迷得神魂顛倒偉岸俊逸的謫仙身影對貝兒的無微不至、百依百順,氣的牙呲欲裂。
心裡暗想:憑什麼你一個不知身份背景,張的還那麼平凡的莫名其妙的女人,來了之後就搶走了師兄對她的照顧,憑什麼有那麼一個萬中無一的絕色身影對你獨一無二。
自己比她認識師兄久,容貌比她漂亮,文采更是屈居天下第三,家世更是顯赫無比,憑什麼現在自己落得要跟他們回皇都,做的都要是顛簸無比的馬車,吃的都是水果冷飯,睡的是荒郊野外?
不服氣不服氣,強烈的不滿就像蔓藤一樣慢慢在心中滋長,越長越茂盛,以至於掩蓋了本質變得越來越想法偏激,內心怨恨滋生。
可是貝兒忘記了,她是沒有看到紫玉的樣貌,只是自認爲紫玉貌不驚人,導致每天都用紗布蒙面,所以對自己樣貌如此肯定,不然她可能連死的心都有了,她是沒有看到憐卿是怎麼換得他們對她的關心的,所以纔可以這樣信誓旦旦,她更是忘記了當初那一首“念奴嬌”所帶給衆人的震撼,所以才這樣言之鑿鑿。
貝兒對自己師兄肯定是下不來手,憐卿身邊又總有白斬月跟着,所以貝兒對紫玉就是處處挑剔,處處找麻煩。
多少次讓紫玉給她捏腿,捶背,端茶,送飯,紫玉都默默忍了下來,每次連憐卿都看不下去的時候,紫玉都是抿脣微笑,那笑容耀眼的憐卿都不能直視。
總是在紫玉的笑容中,憐卿妥協,後來還是白斬月不忍看着憐卿總是蹙眉,纔在貝兒又一次挑剔紫玉給她的水沒有給憐卿去溪水邊打的水乾淨的時候。
白斬月只是輕輕的“哼”了聲,貝兒就跟當時歐陽傲寒誤傷憐卿那次一樣,只是這次不同,僅僅是警告震懾,就已經讓貝兒的耳朵嗡嗡作響,眼神木訥了。
走到紫玉身邊,把手上爲憐卿打溼擦汗的毛巾交到她手上,首次張口對紫玉說:“你只需要照顧卿卿。”
等貝兒在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是歐陽傲寒那張溫潤如玉的清秀臉龐,此刻看到她醒了,隨即不等她開口,就嚴肅的跟她說:“以後不要招惹憐卿,就連她身邊的人,都不準,師兄是爲你好,她你是招惹不得的。否則連師傅都救不了你。”
聽到師兄都這樣說了,貝兒更加的怒火中燒,認定了就是憐卿肯定使了什麼狐媚的手段才把大家迷惑成這樣的。
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揭開憐卿的真面目,所以敷衍的對歐陽傲寒點頭忙說自己不懂事什麼的。
憐卿也是連連打噴嚏,真心是躺着也中槍啊。
到了村莊,本想找個人家借宿一夜,大不了多給些銀子,也比讓大家在露宿了,別說是憐卿了,就連貝兒的臉色都有些疲倦不堪了。
可是很奇怪,整個村莊荒涼一片,連一聲雞叫,一聲狗吠都沒有,就在衆人打算一家一戶的找找看沒有有人在的時候。
突然聽見一個女生邊失聲痛哭邊大喊:“奶奶啊~奶奶,不要走,不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