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野人,根本聽不懂我們說話。”寵兒一陣無語,站起來遠眺一會兒,但見漫天星輝下,島上的居民渾身都塗得黑油油的,那黑色皮膚上各種紋身,而脖子上、額頭上都掛着獸骨,全然未開化的樣子,野蠻得很。
墨理打了個手勢,那些原本亮如白晝的火把通通熄滅,四周漆黑一片。
前一波的船已經加快了步伐,直接往岸上駛去。
這是……打算強攻了。
二十多個大梁排的上名號江湖高手,一百多號未開化毫無秩序的野人,這場戰爭,勝負顯而易見。
只不過片刻,那些受了驚的野人便一鬨而散,顯然是被對方的強勢嚇到了。
寵兒和墨理這一行,這才登岸。
小蘿莉天晴雨不忘對此嗤之以鼻:“真是未開化的野蠻人,都只穿着幾個樹藤。”
寵兒聽着就不爽,微笑:“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真想不到,一個未出閨閣的小女娃居然看了這麼多裸男,誒,沒辦法了,只好把你嫁給這羣野蠻人當媳婦了,聽說野蠻人都是多人共享一婦的,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這話半真半假,小蘿莉臉都綠了。
天君痕都止不住安慰了:“別聽她瞎說。”
小蘿莉隱忍着將要落淚的臉,昂着下巴道:“你也看了!而且還站起來看了!”
寵兒格外的淡然大氣:“我已經嫁人了,有些人就不一樣了。就不知道你未來的丈夫知道你一夜之間看這麼多裸男會有什麼感想!誒!我都爲你的新婚之夜發愁了!”
這下子,小蘿莉徹底的蔫了,大梁風氣漸漸開放,但這並不代表着女人可以隨便看赤身的男子,這於她的清譽不好。
“好了,上岸吧,別逗小天晴了。以後她的丈夫若是愛她,定然不會介意這種事情!”
墨理看着捉弄着天晴雨的寵兒,無奈至極,她好像很喜歡小孩似的,真不知道他們的小孩她會怎麼養着!
想到孩子,他又失落了幾分,這殘破的身子,估摸着……會很難吧!
倒是小蘿莉看着水止哥哥爲自己出面,止不住心底開心,可聽着後面的話,一下子就委屈了起來。
“我以後只會嫁給水止哥哥!”
她憤怒地大叫,叫完便跑上了岸。
岸上的人都在清點着傷亡情況,根本沒人注意到天晴雨,這時候,陡然一對野人衝了出來,拖着天晴雨就跑。
天晴雨嚇呆了,踢踏着根本不知道怎麼辦?
寵兒驚怒異常,腳尖在船上一點,便極快地衝了過去,一根玄鞭,甩得獵獵作響,沒幾下,那靠着天晴雨的野人便渾身都是鞭傷。
那些野人卻是不要命地衝了上來,喉嚨裡“呃呃”地想,根本聽不清是什麼意思。
寵兒下意識地把天晴雨護在身後,長鞭甩出,那些野人不敢近身,而伴隨着臨江盟高手的加入,氣勢更是一邊倒。
小蘿莉天晴雨瞧着寵兒,眼眸閃爍了下,卻更爲傲嬌地甩開她的手:“纔不要你救。”
寵兒不是那種會跟人真刀真槍實幹的拼命家,見有了幫手,便回撤,不忘打擊人小蘿莉:“我知道你想嫁給那些野人一女多夫,可是,我這人,就是見不得人如此yindang。”
“你……”
天晴雨真的快哭了,這輩子真沒被這麼打擊過,比胸前的小兔子比不上她,比傲嬌比不上她,比女王比不上她,連她心愛的水止哥哥都是她的,現在,她居然被她救了……
小天晴雨真的快氣壞了。
墨理很快地就趕了過來,拉着寵兒上上下下地打量:“以後別亂跑。”
“沒事!不就是幾個野人嗎?”寵兒難得看一人順眼,自然是見不得天晴雨被人搶走的,雖然知道臨江盟的高手就在身邊,可還是下意識地衝了過去。
而那些臨江盟的高手,一路相處下來,卻也漸漸發現墨理公子喜歡的女人不壞,甚至人不錯,用句大氣的話來講,那是行事不拘一格。
藥王谷的藥師處理了那些人的輕傷,便打起火把打算進山。
銀河如帶,漫天繁星。
夏日的氣候格外的好,天地一層聖潔的白,一羣人在孤島上爬着山,格外的小心警惕,寵兒不由得自責,如果不是她任性,這些人白天來絕對更安全些,也不至於如此疲於應付。
墨理握緊了她的手,解釋道:“海藍之心,花開一千年,結果一千年,其果按理說也可存一千年,我們找到的概率很大。但是,海藍之心只有在晚上纔會發出藍光,白天和雜草無異,所以只能晚上找。”
寵兒挑眉,這,是在安撫她嗎?
他好敏感哦,仔細跟老墨魚相處下來纔會發覺這人的變態。
他好像能觀心似的,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猜中她的心思了,而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貌似逃不過他的眼睛,當真是心思無雙,料事如神。
傳聞他智冠天下,計謀無雙,原以爲傳聞只會誇大,卻不曾想,當真是如此。
他的老墨魚,似乎輕易地便能猜透她的心思,這似乎不太好辦呢?
“前面有好多柱子……”
前方的聲音突兀地傳來,寵兒蹙了蹙眉,墨理已經拉着她走到前面去了,他是這一軍的主帥,負責調度一切的。
寵兒來到了那傳說中巨大的柱子面前,的確很多,粗糙的很,她擡頭,便看到一張超級大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寵兒止不住嚥了咽口水,掐了墨理一把,墨理如預期地恨到極致地瞪了她一眼。
天……
不是幻覺!
可誰告訴她,爲何這裡這麼多恐龍!
這種東西不是該活在侏羅紀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