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而且是尷尬道極致的情敵。
這是寵兒心中的想法,任憑誰,都不會想自己喜歡的人跟自己的母親有什麼糾葛的吧,可她就是這樣,而且,看得出來,墨理曾經喜歡的是鳳九歌。
男人最難忘的初戀,即便以爲對方死了,八年之間,墨理都未曾變心。
這樣的一種死心塌地,讓寵兒本能地覺得危機,眉宇輕輕蹙起,從墨理身上爬起來,整了整衣衫,坐起,滿臉嚴肅,準備迎戰。
墨理也坐了起來,他摟了摟寵兒的腰,笑得寵溺和溫存,無邊的愛意,溢於言表。
寵兒莫名地安了心。
她站起,迎向鳳九歌,微笑,美得乾淨如琉璃的女子,笑起來有着穿透一切陰霾的力量:“孃親,三年不見,你來看寵兒和寵兒的夫君嗎?孃親不要擔憂哦,墨理,絕對是一個好女婿。”
三年之後,寵兒再也不是那個對着墨理的愛不確定的女孩。
面對一個可以爲你死的男人,你還不懂得守住,那便是一種愚蠢了。
這話一出口,鳳九歌那絕美的臉,頓時慘白了幾分,這是在提醒她她現在的身份麼?自己的女兒,很不簡單嗎?
可是,兄妹,,背德,他們怎麼可能走得下去!
墨理聽着寵兒這綿裡藏針殺傷力十足的話,微微的愕然,鳳九歌到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擋在寵兒身邊讓她免受傷害。
然而,這隻豹子,卻毅然地站起爲他而戰鬥。
他莫名地開心起來,笑着接話:“寵兒,好好照顧母親大人,爲夫去看賬本了!”
鳳九歌本就白皙的臉更加的慘白起來,她的身體微微一頓。
母親大人!
這還真是個惡毒的詞彙,是在提醒她老牛吃嫩草麼?
可他們又算什麼,兄妹的不倫之戀,等待着下地獄麼?
鳳九歌挑了挑眉,墨理,既然你不仁,那休怪我不義,我會得到你,無所不用其極:“母親大人?墨理你這孩子,倒真是乖巧得很。你跟寵兒是……”
兄妹!
這兩個字眼,會毀掉一切的字眼。
在即將吐露的時候被倏然制止,但聽一個巨大的嗓門吼道:“呀呀,我的寶貝閨女啊,混得還真不錯啊,這宅子,比蕭王府都還氣派,天吶,那是從海南運來的荔枝嗎?還有這舞,霓裳羽衣舞,你父親我流放了一年,多麼辛酸,可寶貝閨女卻活得跟天堂似的。命運不公啊!”
這一吼,多少骯髒的內幕被掩埋。
鳳九歌眉宇緊蹙,惡狠狠地凝着蕭硯,這男人不是一向聽自己的話嗎?居然敢違抗她!
而墨理,卻長舒一口氣,他料不到鳳九歌會當着親生孩子的面親口把一切說破,心微顫,一顆心都跳到嗓間了,張口剛想阻止,卻聽到蕭硯豪爽的嗓門,這才平靜了下來。
背上,卻是一背的冷汗。
打仗,試毒,刺殺……那麼多生死存亡的剎那,都沒這一刻,這般刺激。
絕不……絕不能讓寵兒知道這一切的真相。
就算要下地獄也是他墨理一個人的地獄,她就該在天堂裡閃閃發光的。
而且,墨理最不想失去的人,便是寵兒。
他知道,寵兒那般乾淨純善的人,是絕不會接受他的骯髒的,她會排斥他,會抗拒他,會覺得噁心,會想死……
墨理光想想後果就覺得恐怖。
清淡的丹鳳眸,一下子殺機縱橫。
對着舊人,曾經崇拜的女人,墨理第一次產生了殺了她的衝動。
只有殺了她,他跟寵兒纔是最安全的。
毋庸置疑,墨理的愛足夠變態,爲了自己,他不惜毀掉一切。
“寵兒,讓老爹看看,誒喲,又美了不少,女孩子像父親,寵兒隨了父親,極美。”蕭硯是被鳳九歌告知才知道實情的,當時差點崩潰。
寵兒再怎麼說,都是他親手養大的,把自己最寶貴的閨女送上不倫之路,他真想抽死自己。
可瞧着寵兒喜歡墨理,卻是沒有辦法的,他不是死板的人,也認了,只要瞞着寵兒,不要小孩,也就沒事。
這時候聽着鳳九歌說那事,雖然及時制止了,但仍心有餘悸,止不住有些憋足地多解釋了幾句。
屋子裡也不過幾句話,卻是多少人思緒起起伏伏,寵兒卻沒聽出內涵,被蕭硯拽着上下打量,這時候感受到墨理的殺機,有點莫名其妙。
蕭硯是父親啊,不至於吃醋到這份上吧!
她斜睨了他一眼,他這才微笑着收斂,眼眸迴歸平靜。
對着蕭硯,第一件事情就是告狀:“蕭硯,你不是說你那七個義子會罩着我嗎?可我寫信到涼州讓他們辦點事他們都不理我!”
說是辦事,實則要錢!
那時候的寵兒,毫無生活經驗,只得找親人接濟。
“寵兒親筆寫信,他們居然沒照辦,這幾個畜生,反了他們!我明天就下個命令,一個軍鞭三十,抽死一個賺一個,解氣。”蕭硯寵女如命,豈是作假。
十日後,蕭硯的七個義子相繼被罰,各種冤枉啊,他們是真心沒收到那信件。要知道,在涼州,軍中的私下傳得最多的便是,寵兒的命令便是天大的命令,就算是皇帝老子也不敢違抗。
別說是辦事了,就算是造反這羣人也會跟着的。
當然,這是後話。
而此刻,鳳九歌手中最大的王牌因爲兩個男人的阻止沒能丟出去,淡淡一笑,來日方長:“寵兒,你還是會歡迎孃親的嗎?”
“父親也要歡迎啊!”蕭硯接着道,拐着彎佔人便宜,換來鳳九歌一個惡狠狠地瞪眼。
“恩,當然歡迎,隨便吃,反正墨理付錢,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