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溪邊,伴着冷冷的月色,水面上泛起點點的星光。
“你不累嗎?從客棧,一直抱我到這個小溪邊?”
“美人在懷,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甘願。”江梓山壞笑的看着洛羽蝶,將臉湊近洛羽蝶的脖頸,“真香,都說這女兒香那是與生俱來的,我聞遍天下的女人,卻從來聞過這樣的美人。”
“無恥?”洛羽蝶一個巴掌就要打過去,卻被江梓山攥在手裡,“你很喜歡打人嗎?一兩句話說的你不滿意,就要被你打,這普天下的男人,不都是要被你打遍了。”
“哼!我只打你們這樣的好色之徒。”洛羽蝶輕聲的冷笑,“放我下來,聽見沒有?”
“我三番兩次的救你,你卻依然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未免無情了些!”
江梓山放下洛羽蝶,卻很細心的脫掉自己的外衣,給洛羽蝶披在身上。
剛剛的那一幕,其實江梓山都是看見的,他一直在門外聽着,只是在等一個時機。至於,是什麼時機,江梓山自己最清楚,無非也是要知道洛羽蝶的真正身份。到底是個走江湖賣藝的歌姬舞娘?還是那金陵大戶的穆家千金穆玲瓏?
當江梓山將自己外衣披在洛羽蝶身上的那一刻,洛羽蝶的心裡不自禁的升起一股暖流,姜蔚山何時曾對自己有過這樣的半點的溫存與體貼?不是如丫鬟般被呼來喝去,就是被當做牀上的玩物,她卻如此執迷不悟了兩年,所爲的又是什麼?
一想到這個,洛羽蝶本能的後退了兩步,她不讓自己與這個江梓山走的太近,挨的太近,彷彿那就是的毒蛇猛獸,自己一旦離的近了,一定就是又一次的萬劫不復。
不說話的洛羽蝶,披着自己那不合身的外衣,在月下,居然有一種柔弱的美,讓江梓山補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保護。
“現在,你還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嗎?做我的琴師,以後,你就不會再被人欺負。”
“回了客棧,衣服我會還給你,但是,我不會和說謝謝。”
洛羽蝶不理睬江梓山的再次邀約,她驕傲了二十幾年,還不是載在了姜蔚山那隻狼的爪下?歷史不能重演,經歷不能重蹈覆轍,既然自己不是對手,就要懂得遠離。
“洛羽蝶,你等等。”
終於,江梓山收起了他的軟聲細語,他突然覺得,對付洛羽蝶這樣的女子,溫柔和憐惜那是不行的,自己必須拿出固有的霸道。征服這樣的女人,你越是溫柔,她就越是冷言冷語,反之,也許就會是個不一樣的效果。
洛羽蝶停下腳步,不說話,背對着江梓山。那背影是孤高的,彷彿天上的明月那樣,照在江梓山的眼睛裡,有些隱隱的疼。
“洛羽蝶,我命令你,做我的琴師,接受我的聘請。”
“命令我?”洛羽蝶轉過身,巧笑嫣然,眼神中帶着一種光,似是月亮的柔與寒在交替,“你憑什麼命令我?救過我?還是那一百兩銀子?”
“我喜歡你,我要你做我江梓山的女人,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當江梓山的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洛羽蝶到吸着一口涼氣,怎麼連表白都是如出一轍的?霸道,強硬,不能呢個拒絕?彷彿這就是他的江山,他的天下,任何的女人都必須臣服?
“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做江梓山的女人,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江梓山不說話,遠遠的望着洛羽蝶,這個女人有怎樣的過去?怎麼設防到這樣的一個地步?如果說她是穆家的穆玲瓏,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的,可是,有一點他不得不懷疑,就是洛羽蝶身上的香味。哪怕用百花的香味遮掩着,那股子蓮花香,他還是能聞的出來。
這到底是誰?穆玲瓏?洛羽蝶?或者是?不,他要弄清楚,他不會放過這個女人,不管她是誰,穆玲瓏也好,洛羽蝶也好,他江梓山看上的女人,就一定不會放手。
“總有一日,你會匍匐在我的腳下,求着我的憐愛。”
“做夢。”
“既然你不願意做他的女人,那就做閻王殿裡的女人。”
突然,從樹上飛下來十幾個也是同樣穿着黑衣,蒙面的夜行者,但顯然與剛剛在客棧的不是一夥人。
“放開她,否則,你們會死的很慘。”
江梓山收起自己面對洛羽蝶的柔情,一張臉上瞬間的染上寒冰,抽出自己的腰間佩劍,指向那羣黑衣人。
“怎麼?你心疼了?”
黑衣人的首領將劍架在洛羽蝶的脖子下,這一次,和剛剛的那羣人不同,出手狠毒,洛羽蝶的脖頸已經有了血跡。
“我真是幸運,一晚上居然遭到兩次的綁架,你們和剛剛的不是一夥人。我一個走江湖賣藝的舞娘歌姬,何須你們這些大人物來動手?”
“哼哼。”黑衣人的首領板過洛羽蝶的雙手在身後,一點點的往江梓山的方向走,“你最好閉上的你的嘴巴,刀劍不長眼睛,割傷了哪裡我可不好說。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臉,你那絕世的容貌,可就沒有了。到時候,你看看這個男人還會不會憐香惜玉。”
“如果你們是想用我來威脅他,那你們是拿錯了人,我和這個人沒有半點的關係。”
“是嗎?不見得吧?”黑衣人的首領的劍上已經有血在滴,在月光下,那血居然泛着光。“狼陵國的狼王江梓山,何時對一個女人會這樣的低聲下氣過?我看,你們的關係不簡單。”
“該死,原來來人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江梓山在自己暗罵一句,看來這不是劫財劫色
的那麼簡單。
“怎麼,狼王也有怕的時候嗎?區區一個女子,也會讓狼王有所顧及嗎?”
這正是黑衣人的首領要的,否則,他也不會擅自的出手。要想抓住狼王江梓山的痛穴,那可是不容易,原來英雄永遠都是難過美人關。
“放開她,你們要找的人是我,用一個小女子來威脅我,你們算什麼男人?”
“哈哈,我們從來沒有說我們是男人。”
“難道你們是女人嗎?”
江梓山的話音未落,幾個連身,就已經直勾勾的將劍逼到黑衣人的首領的咽喉。之間,黑衣人的首領一個翻身,拉着洛羽蝶幾個連步,就輕而易舉的躲過了江梓山的襲擊。
“江梓山,我勸你最好別亂動,我傷到無所謂,傷到了你的紅顏知己,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黑衣人的首領拉過洛羽蝶就是一巴掌,將洛羽蝶打到在地,洛羽蝶的嘴角立即滲出了血。而黑衣人的首領的劍卻從來沒有一個時刻離開過洛羽蝶的身上,此時又指向了洛羽蝶的心窩。
“無恥,堂堂的男子漢,居然欺負一個弱智女流。”
“原來心狠手辣的江梓山也懂得憐香惜玉,那些被你扔下狼王閣,餵了千萬條蛇的女人,死的不是很冤枉?”
“那是她們該死,都是寫賤人。”江梓山馬上就想到,來人不但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對自己的事那是瞭如指掌,“看來,你們對本王那是知之甚深。說,你們要什麼?光明正大的來拿就是,三更半夜的襲擊,用一個小女子來威脅我,一羣不入流的混賬。”
“這不正是你江梓山管用的伎倆嗎?我這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黑衣人的首領一下子挑開洛羽蝶身上披的那件外衣,劍尖就很輕然的落在胸口上的皮肉,一道血痕就那麼被割了出來。
這一下子,洛羽蝶沒有料到,江梓山也沒有料到,來人的下手居然這麼的狠毒。
“你們想用折磨我來對付江梓山嗎?你們真是妄想。就算你們殺了我,江梓山也不會就範的。”
洛羽蝶的脖頸和胸口都是鮮血直流,剛剛的來人她能猜到幾分,可是這批人她猜不到。但是洛羽蝶有一種直覺,她覺得那個黑衣人的首領,讓她有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
“是嗎?我看不見得吧?”黑衣人的首領的劍再指,居然是洛羽蝶的臉頰,“江梓山,交出來,我們就放了她。否則,在這張漂亮的臉蛋上刺上個幾劍,我們不殺她,她也不會活的太久。”
“好,你說,你要什麼?”
“半張羊皮。”
這一刻,江梓山算是明白來人的目的,那是衝着唐王李氏一門的寶藏來的。可是,普天下知道他有那半張羊皮的人,又會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