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帶着蘭溪雯回到市區,而那靜靜地江面上漂浮着那件破碎的女裝。半晌,一根竹竿伸了過去,挑起了那件衣服,如果沒有看錯,上面的白色粘液是可以驗出DNA的。
雷諾讓聶氏的股票平穩了下來,但是這羣龍無首的局面卻是尷尬的很。“雷總,還是要夫人回來纔好。”陳秘書說。
雷諾的眼神漫不經心,顯得意興闌珊,對於這個聶啓峰的死忠黨,他是真的無語了,良久,他慢慢悠悠的說了句,“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可是……”陳秘書的眼神瞥了一眼那羣不肯離去的股東們,“他們不肯走,你雷總能天天過來?”
“這怎麼可能?”高秘書忍不住插嘴,“我們雷氏也是很多事情的。”
“那僅憑着我一個秘書,怎麼才能讓這些股東安心?”陳秘書寸步不讓,“雷總,我想問句多餘的話……聶總什麼時候回來?”
一句話讓雷諾的眼神黯了下去,他低沉着聲音輕哼了一聲,“既然知道是多餘的,還問?”
“對不起。”陳秘書立刻道歉,“我逾越了。”
“做好你的本分。”雷諾起身,走向了會議室裡,“讓所有的股東都給我過來,他們是太閒了!”
會議室裡,雷諾把幾個案子交給了幾個部門,這意味着接下來的幾個月,聶氏的運行將是良好的,盈利也是明眼就看得見的。這一下,股東們沒有意見了,他們笑呵呵地走了。
“哼!還真是現實。”雷諾輕笑了聲,卻滿眼的疲憊。
“雷總,這是我們雷氏好不容易爭取到的……”高秘書忍不住了,這雷總把本屬於雷氏的案子給了聶氏,雖然沒有人敢說什麼,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呀!
“多嘴。”雷諾呵斥了一聲,冷冷地看了一旁的陳秘書一眼,意味深長。
“對不起,雷總,是我小心眼。”陳秘書上前一步,剛要說些什麼,卻被雷諾微微豎起的手勢打斷,“目前,你先看好聶氏,如你所見,我送案子給你們,也只是權宜之舉。”
“我明白。”
“明白就好。”雷諾漫不經心地走出了聶氏,卻身心疲憊,他不是不明白陳秘書的想法,這個死忠黨不過是怕自己乘機吞併了聶氏,她也不想想,憑着自己手握35%的股權,就是踢了聶啓峰又有何難?現在讓他割肉喂聶氏,真是憋屈死了。
“不識擡舉!”高秘書倒是不慣着她這爛脾氣,罵了一句,“雷總,我要是你,第一個就把那陳秘書趕走!”
“趕走了你來聶氏?”
“不要!”高秘書敬謝不敏,“聶氏經營手法老舊,還搞那家族管理的老一套,我可幹不了!”
“你還多嘴?”雷諾白了他一眼,坐進了後座,“開車,我們該去看看那膽大包天的陳醫生。”
車,一直開到了警局裡,雷諾從疏散通道進了警局,見到了負責這件案子的劉局長。
“雷先生,和你設想的一樣,錢是從國外轉過來的,中間隔了一個瑞士銀行,我們的線索斷了。”劉局長扼腕,“多麼好的機會,就這麼斷了線索!”
“那陳醫生會面臨什麼樣的處罰?”高秘書忍不住插了一句。
“誹謗罪,造成嚴重後果,三年到五年,並處罰金五萬元。”
“什麼?這……”高秘書愣住了,“就這?就這樣處罰?”
“是。”
“我們走。”雷諾的臉色也不好看,這掀起了軒然大波的罪人竟然只要坐三五年的牢就可以出來?真的是處罰太輕了。
“雷先生,我……”劉局長遲疑了一下,“有人說,上次綁架你未婚妻的人,被你私自關押着?能不能……”
“誰說的找誰。”雷諾哼了一聲,“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
“是風擎的員工報案的,說他們的機要秘書胡一樹在你手上。”
“證據呢?”雷諾輕飄飄地甩下這幾個字,轉身就走,身後,劉局長也不敢攔着。這一次,警方又一次浪費了大好的機會,明明可以藉着這次的機會釣條大魚,誰知道,所有的線索都被人抹去,現在倒變成了查無頭緒了,這也難怪雷諾對他們沒信心。
雷諾一路上一直維持着沉默,他那陰鬱的眼神帶着一絲怒氣,卻無從發泄。
坐在副駕駛上發高秘書偷眼望了他一眼,大着膽子勸慰道,“雷總,他們不中用,我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算了。”
算了?雷諾莫名氣憤,這人是他送上門給他們抓的,證據是他提點的,怎麼會只落得輕飄飄的三五年?憑着陳醫生對聶氏的危害,判他個無期都不爲過!他這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聶氏股市波動,瞬間就蒸發了不下五億元,這還不算無形的聲譽損害。
想到這裡,雷諾拿出了手機,撥了王革的電話,“胡一樹好像很重要,人……怎麼樣了?”
王革愉悅的一笑,“沒死,不過他知道的東西還真多,就是嘴硬了點。”
“那說明你的手軟了點。”
手軟?王革撇撇嘴,怎麼可能?他又不是菩薩。這胡一樹看來對他主子很忠心,不管他使了多少人上去弄他,他還都挺住了,那小嘴閉得緊緊的。這不,他才找了個催眠師過去,直接催眠了他,纔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資料一會我傳過去給你。”
“恩。”雷諾就要掛電話,那頭,王革猶豫了一下,“雷總,還有個事情。”
“說。”
“能不能暫時不動蘭溪雯?”
雷諾沉默了片刻,嘆息了一聲,“捨不得?”
“不是。”王革說給他聽,又或是說給自己聽,“我只是覺得可以把她拉過來。她……過的並不好。”
“沒有人讓她選擇這樣的生活,她是自找的。”雷諾一點也不憐惜。
“是,她是走錯了路,但是我發覺,她好像後悔了。這一點,我們可以利用一下。”王革輕聲回覆,“我今天跟蹤,雖然沒看見那背後之人的臉,但是,我已經取得了他的DNA,只要目標確定,我就可以比對,鎖定。”
“是嗎?”雷諾的聲音輕緩了下來,幾乎如同微風拂過,“拭目以待了!”
…………
B市西山療養院
周淑雲密切關注着東海市的發展,當看到股市已經平穩了下來,才略略放下心來。
“周姨,飯好了。”簡心若布好餐桌,走了過來,“吃一點吧!今天一天你都沒有吃東西了。”
周淑雲鼻尖聞着菜香味,也看見那一桌子的養生菜餚。她感動地摸摸簡心若的頭,“辛苦你了。”
“沒事。”簡心若攙扶着周淑雲坐下,爲她盛了一碗天麻鴿子湯,“喝一點吧!,這湯我熬了好幾個小時了。”
湯味道濃足,很是美味。周淑雲一入口,就詫異地揚起了眉頭,“你的手藝……”
“很棒是吧?”簡心若得意地笑笑,“雷諾最喜歡吃我做的飯了,周姨,你喜歡嗎?”
“喜歡。”周淑雲垂下眼瞼嗎,遮住了那疑慮。不可能的,這味道可能只是相似而已,相似!她又夾了一筷子的炒野菜,卻再一次驚呆了,這味道……
“怎麼?不好吃?”簡心若不安的咬着筷子,“不應該呀!我的廚藝可是聶先生教的,他不會做但是會說呀!,他說我的手藝和大宅裡的吳媽相比了。”
原來是聶啓峰教導的!周淑雲的心立刻放下了,“我只是吃到了熟悉的味道,有些感觸罷了。”
“這樣啊?”簡心若若無其事地用公筷夾了一些菜過去,“我還以爲你不喜歡,嚇我一跳。”
“喜歡。”周淑雲嘴裡吃着菜,心裡也是甜滋滋的,“雷諾這小子有福氣。”
“周姨……”簡心若拖長了尾音,帶着嬌嗔說,“是我有福氣,找到雷諾這樣好的人!”
“呦!這就護上了?”周淑雲這才調侃了幾句,放置在桌面上的電話就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療養院。
“夫人,聶先生醒了,在鬧!”電話那頭,是一陣慌亂的聲音,“他砸了吊瓶,靜脈的血直流也不給治療,說是補多少他就流多少血……”
“這混小子!”周淑雲一扔筷子,疾步走向門口,“司機,送我過去!”
“我也去!”
周淑雲看看已經暗了下來的天色,搖搖頭,“不,你先留在這裡,如果我需要幫忙,會打電話過來的。”
簡心若也就沒有再堅持,“好吧!有事情你一定要打電話過來,我……需要再做一些飯菜給聶先生嗎?”
“不用。”周淑雲已經旋風一樣走了。
不用?不用我也會做!簡心若慢慢擡起頭,望着那車子消失的地方,笑了。
療養院裡,聶啓峰已經屬於生人勿近的級別了,他輸液了能量,有了一點力氣,就砸了屋內所有的東西,那還在滴注的吊瓶被他捏在手上,針頭被拔出的地方刺刺拉拉的流着血。
“啓峰,你幹什麼?快點給他止血!”周淑雲一來就看見他那乖張的樣子,狂放中帶着不羈,讓人心生厭惡。可是她作爲一個母親,卻只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