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不過是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傢伙。”雷諾最不喜歡和簡心若說工作上的事情了,他打着哈哈過去,“你什麼時候回來?”
“……”簡心若沉默。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聽我的,別管了,我會重新派人過去照料媽的,你回來。”雷諾終究是心疼簡心若,他這樣勸說。
“我再堅持一下,如果周姨實在不希望我在這裡,我……會回去。”簡心若不忍心拂他的好意,就先答應着。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親自去接你的。”雷諾的磨牙聲都聽得見,可見他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沒事的。”
雷諾好聲好氣地哄着簡心若入睡,而他則陷入了沉思。這周淑雲現在有點太護着聶啓峰了,就連醫生都爲難,說她老是因爲不忍心,而阻止治療,這樣的話,對聶啓峰並沒有好處。
想到這裡,他按了電話給江惟仁,“有沒有什麼好的醫生推薦?”
“醫生?你大半夜地問我醫生?”江惟仁瞬間軟了,他氣的一腳把牀上那千嬌百媚的妞踢下去,“你是不是看不得我舒坦?”
“你每天都舒坦,不怕腎虛嗎?”雷諾聽見那頭的嬌呼聲,笑的不懷好意,“該不是你箭在弦上吧?”
“哼!”江惟仁敞着身體,瞪了眼那已經嚇得畏畏縮縮的女人,瞬間沒了興致,“滾出去!”
雷諾在那頭已經笑得前俯後仰了,直接讓江大少翻臉了,“你等着,別被我逮着機會,我一定會讓你羊尾!”
“好了,不扯了了。”雷諾瞬間沒了心情,“快給我找個醫生,我想早點治好那混蛋,讓我老婆早點回來。”
那頭,江惟仁稍稍沉默了下,才說,“聶啓峰的問題從來不在醫生,而在他自身,你應該多做做他的工作纔是。”
“他?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偏還他媽的覬覦我的女人。”雷諾恨恨地罵了一句,“得!你多費心,實在不行,就把他轉到我看不見的地方,省的一天到晚的要死要活的。”
“得,我儘量讓簡妹妹早點回來。”江惟仁很守信,沒有向雷諾透露一點,始終爲了簡心若遮掩着,“不過,你這樣身兼兩職,不是長久之計,你考慮把聶氏收購了算了!”
收購?雷諾暗了眼眸,他不是沒有想過,而且在兩年前就想過,但是看着周淑雲辛苦支撐着聶氏,他又不忍心了,也許,在周淑雲心裡,她更希望能完整保留聶氏吧!
“對了,段大少四處找你呢!你見不見?”
段成勳?雷諾輕哼了一聲,“不見。”
“真的不見?”
雷諾沉吟了片刻,終究是嘆了口氣,“算了, 明天約個時間好了,但是,你和他說清楚,如果是談他JK進入中國市場,恕我愛莫能助。”
“好。”江惟仁掛了電話,就開始發楞。他擡眼看着着足有四五百平方的房子,裝飾奢華,每一件傢俱都透着金錢的味道,可怎麼就覺着這裡冷冰冰的?越看越覺着心裡空落落的。
爲了打發掉這讓人窒息的空寂,爲了打發掉這漫漫長夜,他摸出了電話,打給了擁有全城最美女人的夜色傾城,“喂?傾城會所?叫經理過來聽電話。”
片刻,電話被經理恭敬地接起,“江少,有什麼吩咐?”
“找幾個好的過來,記住,不要原裝貨,我TM的沒時間調教。”江少嘴裡混不吝,沒一句好話。
“好!我立刻選最好的送過去,一定讓您滿意!”
“什麼好的壞的?燈一關,都一樣。”江少扔了電話,頹廢地趴在牀沿上,沒一點精神。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只追求這樣的感官刺激?是她走了以後吧!是自己對女人徹底死了心之後吧?
“我這是沒救了!”江少仰躺在牀上,眼睛盯着那透亮的可以當鏡子的天花板,看見了無助的自己,這樣糜爛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呀!
門外,門鈴響起,他卻沒有一點去開門的慾望,他忽的很厭惡自己的生活,他也很厭惡自己。
門鈴一聲一聲響着,而江少早已沒有了餘望,他伸手撥了夜色傾城的經理電話,“讓她們回去吧,我今天不想要了。賬,照記。”
“好。”經理不敢違逆,也不敢問江少原因。
夜,恢復了寧靜,而江少早已沒有了睡意,他開着車在東海市裡遊蕩着,不知不覺開到了江邊,他看着看着夜景竟然睡着了。
“咚咚!”兩聲敲擊聲吵醒了假寐的江惟仁,他揉揉眼睛,罵了句,“滾!”
敲擊聲還在繼續,他不耐煩地搖下了車窗,卻差點被迎面而來的一柄雨傘戳到眼睛,“媽蛋,礙着你了?”
“你的車,擋着我了。”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倒有幾分熟悉。
江惟仁瞬的擡眼,那鷹一樣的目光狠狠盯着面前的女人,脣邊卻難掩冷笑,這世界還真他媽的小,昨晚還想起了,今兒就見着了!真是見了鬼了。
“請你挪一下,我的車開進去,你想怎麼擋都可以。”那帶着大墨鏡的女人明顯沒有看他,也沒有認出他,只是很不耐煩地用一柄雨傘,透過車窗戳着他的車子。
“你準備賠我的車?”江惟仁狠狠拽住了那傘柄,拖過來扔在了地上,“沒一點禮貌。”
那女人盯着地上的雨傘,再擡頭看看那囂張至極的江大少,忽的一個迴旋,逃也似地把車掉了個頭,開上了大路,就準備跑。
“媽蛋!你敢走,我撕了你!”江惟仁這暴脾氣,直接把車開到極速,撞了過去,只聽見“咚!”一聲巨響,兩輛車都毀的不輕,而江少搖搖晃晃地推開了車門,來到了那來不及逃跑的可憐車旁,一把拉開了車門,彷彿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聲音讓人倍感陰森,“好久不見,蘇黎!”
蘇黎躲不及,被那巨大的衝擊力撞得不輕,此時頭暈暈的,“你誰呀?神經病吧!”
“我誰?你不認識?”江惟仁一改往日裡花花大少的標誌笑容,那嘴角盡是冰冷呲笑,“也是,你TM 的認識誰?就算你親孃老子過來,你也能不眨眼地說不認識吧?”
“哼!”蘇黎咬着脣,暗咒罵今日流年不利,早在上次急救醫院見過他,她就應該避退萬里的,看,世界真小,還真的給撞上了!
“呦!還哼我!”江惟仁一把從車裡拖出了蘇黎,也不管她受沒受傷,也不管自己有沒有弄疼她,“你沒想到這輩子還會見到我吧?怎麼?不高興?”
“唉!”蘇黎輕嘆了一口氣,“鬆手,鬆開!”
江惟仁屹然不動,而那死死抓着蘇黎衣襟的手卻越收越緊,直到蘇黎呼痛,“野蠻人,你能不能把你的爪子鬆開!”
“野蠻?野蠻?”江惟仁重複了兩遍自己的新標籤,忽的露出一個魅惑邪肆的笑容,“我不野蠻,真的,不信你試試!”話音剛落,他那薄脣已經貼上了蘇黎的脖頸。
“滾開!”蘇黎趕蒼蠅一樣,揮着手,不料,一巴掌揮在了他的臉上,只聽見“啪!”一聲肉響,愣住了兩人。
靜默片刻,蘇黎囁嚅,“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江惟仁舌尖抵抵那痛處,卻不甚在意,此時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這女人身上,那麼多年沒見,他竟然一眼就認出了她,他很可悲地發現,自己的心臟開始了瘋狂的跳動,他的身體也開始復甦,就像那春天的嫩芽一樣,開始茁壯。
壓迫人的低氣壓讓人忍不住窒息,也讓蘇黎慌了手腳,她沉默了片刻,很Man的說,“要不,你打回來?”
“好。”江少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他高高的擡起了巴掌,那冷肅的氣息讓人退避三尺,那狠冽讓蘇黎一點也不懷疑,這一下打過了,她基本就毀容了,基於害怕,她閉上了眼,告訴自己,很快,不過一巴掌而已!
那疼痛遲遲沒有落下來,蘇黎忍不住挑起一絲眼簾,偷偷望過去,卻看見江惟仁一臉的糾結,那厚重的巴掌最終柔柔的落在了她的頭髮上。
呼呼……躲過去了。蘇黎鬆了口氣,卻在下一秒毛骨悚然,因爲一個帶着煙味的脣,已經狠狠咬在了她的耳垂,繼而是她的臉龐,然後是脣。
直到饋足,江惟仁才戀戀不捨地鬆了力道,卻沒有後退一釐米,他*的脣緊貼着她喘着粗氣,“你躲哪去了?這麼些年。”
蘇黎沒有回答。
“你知不知道我在找你?”
蘇黎直接呲笑。
“你會回到我身邊的,是嗎?”
蘇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江惟仁氣了,他狠狠地把蘇黎抵在車身上,也不管那灰塵,也不管那零散在車身上的破損,“不能給句話呀?啞巴了?”
“說什麼?”蘇黎終於和他四目相對,卻冰冷至極,“說說你這些年的光榮史?說說你玩女人玩到醫院?說說你這身上髒的……比那屎殼郎好不了多少?”
“你!”
“就你還配找我?你找着我又能如何?我當你死了八年了!”蘇黎狠狠地推搡了他一把,卻沒推開。她也不含糊,直接上腳,踢了他的小腿一下,那清脆的“咔擦”聲讓江惟仁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