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璐做了一個夢,一個春夢,一個鄒長鄒長的春夢,夢見自己和小叔又滾上了牀單。
她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在黑夜裡無限的放大,放縱,想要壓抑都壓抑不住,心撲通撲通的亂跳,一定只是夢而已,絕對只是夢!
但是,童璐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發現全身都是劇烈過後的不適感,就像是被回爐重造過一樣,每一個骨頭都酥得不想動盪一下。
童璐偏了偏頭,她的腦袋竟然正在男人的手臂上,人也躺在男人的臂彎裡,強大的男性氣息包裹着她,完美的脣形近在咫尺,只要她拉近三釐米距離,就能夠碰到那張性感的薄脣。
童璐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口。
整個人兩眼一抹黑,僵硬得差點尖叫出聲。
屋子裡一片安靜,天空只翻出了點點魚白色,童璐想要從男人的臂彎裡落荒而逃,但男人的手臂牢牢鎖着她的腰身,就像是鋼鐵般,她根本溜不出去。
嗚嗚,怎麼辦?
童璐掙扎了許久,忽然吵醒了身側的男人,墨色的黑瞳緩緩的睜開,露出無害蓬鬆的眉眼,不冷酷,反而染着幾分豔色的姿態,暗光下冷夜謹的氣息彷彿一杯醇厚的陳釀玉釀,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她,神色泰然的閉上眼,繼續睡覺。
童璐一點點挪開他壓在她身上的大腿,聲音很小有些顫:“小……小叔?你沒發現哪裡不對嗎?我們怎麼會睡在一張牀上?”
沒人回答她。
童璐想尖叫:“小叔?小叔?你快醒醒!”
冷夜謹睜開一世驚華的眉眼,慢慢吞吞的吐出四個字,波瀾不驚:“酒、後、亂、性!”
童璐:“……”
冷夜謹鬆開搭在她腰間的手,收回自己的腿,柔和的臉色慢慢高冷起來,推開滿眼控訴的她,眯起危險的眼眸:“我都沒抱怨,你敢抱怨?”
童璐:“……”
所以他這是在總結他們爲什麼會在大清早出現在同一張牀上的原因嗎?
童璐表情幾變,一肚子悔恨不已的話壓在喉嚨口,對上男人幽深烏黑的眸子,真的連一句抱怨的話都吐不出來,小叔的眼神太嚇人……
童璐急速滾下牀拒絕深入探討酒後亂性的問題,灰溜溜的從暗門鏡子裡滾回自己的房間,遊魂一樣把自己丟在浴室裡,合上門抓狂的將自己的頭髮揉成雞窩。
心中的話不吐不快!
“啊啊啊,爲什麼要喝酒?爲什麼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爲什麼又和極品小叔發生了關係?爲什麼連一句話抱怨的話都吐不出來?可是這樣的事情無論說給誰聽對方估計都會覺得是我佔了便宜還賣乖,嗚嗚嗚不想活了~~~”
童璐心情不振的擠牙膏,渾渾噩噩的刷牙,下一瞬,一口牙膏泡沫全部噴了出來。
她迅速拿手抹了抹鏡子,覺得視線模糊,又拿着毛巾擦了擦鏡子,拉近自己的臉和鏡子之間的距離,左看看,右看看,扯了扯再細看,天哪嚕,昨晚上被利器劃傷的那一大道口子到哪裡去了?
皮膚不但完好無損,還跟剛敷過面膜似的,白嫩絲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