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瘦弱的身子微微震了下,卻昂起頭,蒼白的臉上掛着甜美的笑容,“烈,我做了些蛋糕,要試試嗎?”
“不用。”南宮烈揮了下手,朝外走去,“我要去看我的小寶貝了,不知道她這一天有沒有吃飯,有沒有想我。”
他的話,字字似刀,切割着她的心。黎雪忍住眼圈內的涌動,緊跑幾步跟上他,“我能跟你一塊去嗎?很久沒看到夏藍姐姐了,我也很想她呢。”
南宮烈倏地停下腳步,好像看怪物一樣的目光,讓黎雪的顫抖更加明顯了。
半晌,他扭頭,“隨便你。”
開着扎眼的加長豪車,南宮烈出現在事務所的時候,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倒是對他身後的黎雪多了幾分側目。不時的,斷斷續續的議論聲傳來。
“喂,那個就是烈殿下的未婚妻嗎?聽說,是位公主呢。”
“是哦,長得很漂亮呢。”
“奇怪,這麼美的公主,烈殿下爲什麼不喜歡呢?”
黎雪聽進耳朵裡,完美的脣角,微微勾起。她牢記女王的話,男人都是感情不成熟的動物,只要她能堅持,他們早晚會被征服的。不過,最先要征服的,是大衆的視聽!那樣,她就距離成功不遠了。
推開門,夏藍正在屋子裡轉着圈,手裡夾着香菸,卻沒有點燃。
南宮烈的邪眉挑了挑,走過去,很不客氣的搶走,“女人,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居然學人家抽菸?!”
夏藍白他一眼,“你很閒嗎?不是電話騷擾就是上門騷擾。”看到身後乖巧的黎雪時,微微一怔,“還組團來?”
黎雪馬上嬌笑着上前,很有禮貌的朝她打招呼,“夏藍姐姐,好久不見,你好嗎?”
“不好。”夏藍想都沒想的就說,“小妹妹,在我這裡不用表演,不想被趕出去,就老實坐在那兒,不要妨礙我工作。”
黎雪被她說得有些狼狽,可還是坐到一邊,靜靜的,就像件上好的裝飾。
南宮烈失笑,走過去想要摟住夏藍的腰,她卻像泥鰍一樣滑開,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掀眸盯視他,“帶這孩子來幹嘛?我今天很忙,沒空搭理你們。”
“喂,你有點良心行嗎?”南宮烈大刺刺的坐在她對面,長腿充滿挑逗意味的抵在她的雙腿間,邪惡的眸帶着慾望的光澤,“我想見我喜歡的女人,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更別說你這個當事人了!”
黎雪咬着脣,別開臉。明知道他這麼做是故意在傷她,可她還是堅定自己的心,不動搖,不質疑。她堅信,她一定會感動他的!
夏藍挑起眉梢,不客氣的用鞋跟紮在他的腳背上,聽到他的悶哼後,才大大方方的收回來,“在我沒叫保安前,趕緊帶着你的人,離開。”
看出她今天的情緒很糟糕,南宮烈倏爾俯下身,不顧她的掙扎,緊緊抱住她,大手輕輕撫着她的背,“乖,小藍乖,什麼都不要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你……”夏藍真是哭笑不得,可是很奇怪,他寬厚的胸膛,有力的臂膀,沉穩的心跳,都帶給她一股難以言喻的心安。
感覺到懷裡的女人不再掙扎,南宮烈的眉眼都笑了開,低頭,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你一定會慢慢愛上我的。”
夏藍翻了翻白眼,用力想要推開他,“想做戲給某人看,也用不着這樣不留餘力。”
不給她抗議的機會,他很巧妙的抽身離開。站在辦公桌的對面,那張魅惑的容顏,絕對有令人臉紅心跳的資本,拋給她一個飛吻,他華麗的轉身離開。
黎雪馬上起身,“夏藍姐姐,再見。”
那乖乖的樣子,就像鄰家小妹妹,而夏藍怎麼看都像是搶了小妹初戀男友的惡婆娘。
被這兩人一攪和,夏藍緊繃的神經倒也鬆弛不少。
“鈴~”
桌上電話,響起有些急促。
她立即鎮定下,接起來。
“夏藍,我希望你遵守約定。”對面,安以諾陰沉的說。
夏藍終於笑了。
“放心,我不是你。起碼的信用,還是有的。”
掛上電話後,小慧就匆匆進門,壓低了聲音說,“藍姐,剛纔從警局傳來消息,阿南畏罪自殺了。”
夏藍先是怔了下,接着搖頭失笑,好個安以諾,像她的做事風格。
晚上,夏藍回到家,一開門就聽到阿喵驚天地的獅子吼,“你是白癡轉世還是笨蛋投胎?!”
換好鞋子,走進去一看,阿喵正兩手叉腰的正在客廳中央,而她對面,坐着一個臉色蒼白,臉上佈滿大大小小傷痕的男人。
她走過去,輕輕拍了下他的肩,“阿南,歡迎你回家。”
阿南慢慢轉過頭,依舊帥氣的臉龐上,噙着一抹超脫的笑。眸子中閃現着極少見的溫和,好像,經歷過這一次,他變了一個人似的。
“嗯,”他點頭,“回家的感覺真好。”
阿喵一愣,站在那,眨巴下眼睛,然後懊惱的扒了扒短髮,“算了算了,看你這次吃的苦頭也夠了,下次,鬼才救你呢!”
她剛要轉身,身後的那個男人卻突然站起來,從背後抱住了她。
阿喵驚得目瞪口呆,一動也不敢動。
夏藍挑起眉,似笑非笑的抿着脣,看來,某些人要開竅了。
“謝謝。”阿南鬆開手,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好像,於他而言,這就是一個感謝的擁抱。
阿喵的臉脹得通紅,瞪着他,氣得大吼,“別隨便就抱人家,別以爲你這樣就能不捱罵!”
阿南聳聳肩,表示歡迎。
夏藍笑笑,轉過身,一眼就看到站在樓上,雙手撐在欄杆上的人。兩眼瞪得老大,失聲,“你的頭髮呢?”
樓上的男人,一身帥氣的牛仔褲,黑色T恤,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參差不齊,原來就漂亮的臉,少了幾分嫵媚,多了些不羈的陽剛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