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鋒相信念昔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她既然認爲這個孩子是他的,就一定以爲他們曾發生過什麼。舒嬲鴀澑
那她爲什麼要這麼認爲?除了他那晚疲憊地倒在她的牀上睡了晚,這些年過來,他們就沒同牀共枕過!倏地,凌亦鋒又想起,那晚他進她酒店房間時,房門是沒有落鎖的!
念昔看着凌亦鋒那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裡收緊,他看起來並不是很驚喜啊……難道,他也並不期待這個孩子?
“凌亦鋒,那晚是你救了我吧?”,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只是個意外而已,他可能還沒做好做父親的準備。
“啊?”他回神,聽着她的問題,很詫異漩。
“就是那晚我被人陷害,中了迷.藥,你……你去春城那晚……”,一個多月過去,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沉澱,她已經能夠坦然面對那荒唐的一晚了。
念昔這麼一說,凌亦鋒心裡更是震驚了!迷。藥?
額角的青筋在抽搐,呼吸困難,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烀。
念昔看着他這樣的表情,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是覺得尷尬嗎?
“啊——是!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爲是誰!”,良久,他纔開口,臉上燃起了笑意,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肩膀,生怕她多想。
凌亦鋒心裡卻在冒着無數個問號!
不知爲何,凌亦鋒這麼回答,非但沒令她心口舒了口氣,反而更失落。
可是她到底在失落什麼?!這個答案,不言而喻。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凌亦鋒很快就叫人去春城調查了,對於念昔的孩子,他只能愛屋及烏,當作是他自己的。心裡卻很不是滋味的!
所以這晚,在幾個A市以前的老友邀他來夜總會玩樂時,他欣然答應了。
“阿鋒,想什麼呢?那麼失神?罰酒!”,豪華的夜總會包廂裡,幾個氣質不凡的集團少東坐在奢華的皮革沙發上,每人懷裡都摟着一名女人,唯獨凌亦鋒低垂着頭在喝悶酒。
開口的是,遠東集團少東,鬱少。
旁邊還分別坐着,紀氏總裁,紀夜澈。光華集團少東,程少。
“是啊——凌總,你是不是對人家不滿意……”,穿着一身性感豹紋吊帶短裙的女子順勢嬌媚地說道,雙臂抱着凌亦鋒的胳膊,豐滿的胸部在他的胳膊上不停地磨蹭。
凌亦鋒順勢將女子摟進懷裡,拿起一瓶啤酒,對紀夜澈,鬱少,程少點點頭,然後喝掉。
“凌總好酒量!好棒!”,四名性感女之立即做作地鼓掌,嬌笑着……
“紀少,該你了!發什麼愣了這是?!哥們幾個好不容易湊到一起,你們兩個怎麼搞的?!”,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程少拍了拍紀夜澈的肩膀,大聲嚷嚷道。
“怎麼?在想七七啊?!以前那麼寶貝的女人,就捨得這麼放任不管了?”鬱少壞壞地補充道,只見紀夜澈的臉色鐵青了下來。
“少特麼廢話!”,紀夜澈拿起一瓶啤酒,仰頭喝下,這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一道恭敬的女聲響起,“不好意思,打擾了,送酒。”,進來穿着一身服務員衣着的身形瘦削的女人,只見她端着一托盤的啤酒進來。
在聽到女人的聲音後,四個男人同時頓住,他們紛紛看着服務員打扮的駱七染,又看了看紀夜澈。紀夜澈微微怔了怔,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駱七染在見到紀夜澈時,身子也微微怔住,心口狠狠地顫了顫,隨即揚起一個職業化的笑容,“各位,需要開酒嗎?”,蹲下身子,將一瓶瓶啤酒擺上茶几上,她說得自然而職業化。
“嫂,嫂子——”,鬱少開口,看着駱七染,尷尬地喊道。
“啊——紀總,你好壞,偷吃人家豆腐——”,這時,只聽紀夜澈懷裡的女子嬌笑道,衆人看去,只見紀夜澈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伸進女人低胸領口裡,攫住女人胸前的渾圓,放肆地搓揉,勾起女人一陣陣的浪叫。
衆人傻眼,“嫂子,您放下吧——我們自己來——”,程少打圓場,訕訕地笑着說道,只見駱七染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慢着!給我開酒!”,紀夜澈終於開口,冷聲道,斜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一隻深眸,另一隻眸子裡迸發出狠戾的眸光。
一疊鈔票砸在了她的臉上,紅色的大鈔,在空中飛舞。
駱七染怔怔地看着那一臉狠戾的男人,心口像是被刀狠狠地劃了下,周圍的空氣變得凝重,呼吸困難。
“紀少!”,這時,程少對紀夜澈呵斥了下,“嫂子,他今晚喝多了,你別介——”
凌亦鋒打量着駱七染,纔想起聽念昔提起過,他持旁觀的態度,坐在一邊,不言。
“叫你開酒沒聽見啊!”,紀夜澈又是冷聲地開口,一隻手還在女人的衣服裡搓揉。
駱七染微微深吸口氣,紀夜澈,你不就想讓我知難而退麼?
這麼一想,她連忙彎下身,拿着啤酒扳手,一隻一隻地打開啤酒蓋,動作熟練自如,然後蹲下身子,一張一張地將地上的紅色大鈔撿起,“小姐,麻煩你擡下腳!”,一張紅色鈔票被紀夜澈懷裡的女人踩在腳下,她看着女人塗得豔紅的紅色腳趾甲,怔怔着像是想起了什麼,不過嘴裡依然很恭敬地說道。
快被這裡污濁的氣息薰死了,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包房。
“你他媽喊誰小姐呢?!”,這時,那女人盛氣凌人地居高臨下地瞪着她,惡狠狠地說道。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想多了。”,駱七染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個穿着暴露的女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她的話外音是:做賊心虛。
“你——紀總——”,那女人也不是胸大無腦的人,當然聽出駱七染在嘲諷她,其他三個小姐還捂嘴偷笑着,她連忙衝着紀夜澈撒嬌道。
駱七染沒看紀夜澈一眼,“紀總,謝了!”,揚揚手中的鈔票,她笑着說完,又朝着其他三個男人看了看,看見凌亦鋒,心裡微微詫異,也沒多想什麼,徑自離開了包房。
“嫂子怎麼在這——”
“啊——你放開我!”
許是包房的門沒被關緊,一道女聲傳進來,紀夜澈的心猛地一顫,剛要衝起,卻又剋制住。
“紀少!是嫂子!”,程少氣惱地開口,這時,只見凌亦鋒已經衝了出去。
“把她放開!”,過道上,一個身形肥胖的男人糾纏着駱七染,對她動手動腳,凌亦鋒上前,厲聲喝道。
那男人還罵罵咧咧,程少和鬱少出來,那中年胖男人被嚇住,連忙鬆開駱七染的手,駱七染慌忙地整理好衣服。
“謝謝你們!”,沒有看到屬於紀夜澈的身影,心口隱隱地抽搐了下,她只微笑着淡然地說道。
“嫂子——”
“你們別這麼叫我,我和裡面的那個人沒關係!”,駱七染連忙打斷了鬱少,大聲說道,在轉身前,沒忘對凌亦鋒說:“你是念唸的男朋友,以後別來這種地方,她知道了會傷心的。”,語氣很輕,很低,她淡笑着說完,已經朝着走道盡頭離開。
因爲上次打了那個客人,那天剛回酒店,得到的消息就是,她被解聘了,現在不得已,找來這裡做服務員工作。
駱七染的話給凌亦鋒當頭一棒!這也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因爲念昔懷孕的事,今晚放縱自己來這種***,他沒再回包廂,和程少鬱少打了個招呼後,徑自離開。
在公寓樓下遇到了司徒漠,好像在那等他很久了。
路燈下,他的身影孤寂而落寞,身影被路燈拉得斜長,凌亦鋒從車上下來,在車邊怔怔地看着他許久。
這個曾經爲念昔經歷過兩次生死的人,一直生活在愛恨糾纏裡的男人,他的哥哥——有那麼一瞬,他是心疼他的。
他明白,他深愛着念昔,甚至比他要愛得深很多,很多。
現在的他,應該更是痛苦的吧。每天可以看到心愛的女人,卻不能告訴她,他的真實身份。
喉嚨悶堵,像是有硬邦邦的東西堵在那,很疼,他上前,“哥——”,忍不住叫了出口。
他聽着凌亦鋒喊他哥,心口抽搐了下,看着穿着夾克,戴着圍巾的凌亦鋒,掩去嘴角的笑,質問地開口:“這麼晚去哪了?!明知道她懷孕,還出去鬼混?!”,聞着凌亦鋒身上的菸酒味,還有女人的香水味,他不悅。
提起念昔懷孕,凌亦鋒心裡彆扭了下,又像是想起什麼,“她在春城中過迷.藥?”,他突兀地問道,只見司徒漠的臉上閃過一絲侷促和尷尬。
敏銳的凌亦鋒輕易地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心口一驚!原來,那晚是他!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凌亦鋒揚手,一拳砸向他,司徒漠沒反應過來,被他又急又猛的一拳砸得身子不穩,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你居然給她下藥?!王八蛋!我宰了你!別以爲你是我——”,凌亦鋒激動地擡腳就要朝他踹去,“你給我冷靜點!”,司徒漠厲吼,爬了起來!
“我沒你想象地那麼齷齪!藥不是我下的!”,他揪住凌亦鋒的衣襟,面對着他,極力壓抑着聲音低吼道。
凌亦鋒仔細打量着他的雙眸,他說得不像是假,“但你和她真的上牀了,不是?!”,所以念昔才誤認爲是和他的吧?!
“你給我小點聲!”,司徒漠低吼道,生怕念昔突然下來,撞到這一幕。
“你這個縮頭烏龜!”,凌亦鋒瞪視着他,氣憤地吼道,心口還泛着酸意!他怎麼可能不在意念昔和他的事情,就算是他的親哥哥,但,在愛情面前——
“我沒辦法。幫我繼續瞞着她——”,他鬆開凌亦鋒的領口,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沉聲道。
“那孩子呢?!”
“什麼?”,爲什麼問他孩子的事情?
難道他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凌亦鋒在心裡揣測。
“難道那個孩子是那晚——”
“不是!它是我的!既然放手,就離她遠點!”,凌亦鋒忍着心頭的痠痛,撒謊道。那麼,她的孩子真的就是凌墨寒的!
聽凌亦鋒這麼說,司徒漠心再次受打擊地狠狠地顫抖,“我會的!今晚是想告訴你,凌明啓娶妻了!”,在凌亦鋒要上樓前,他又開口。
凌亦鋒頓足,“那老傢伙是死是活和我沒關!”,凌亦鋒賭氣地說道。
“是,也和我沒關,但那個女人不是善類!他們也在找你,估計很快就找來這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她!”,他嘴裡的她,當然指的是念昔。
凌亦鋒眸子黯了黯,這跟念昔有什麼關係,他還想問什麼,只見司徒漠已經帶頭離開。
司徒漠和凌亦鋒是一前一後出了電梯的,念昔首先看到的是臉上帶着淤青的司徒漠,她蹙眉,迎着上前,“你怎麼受傷了?”,念昔關心地問道。
只見凌亦鋒也已經走近,司徒漠有意地別開身子,不讓念昔靠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朝着自己家門口走去。
那一眼,令念昔沒來由地失落。感覺司徒漠是故意冷落她,這幾天在公司也是,他有意刁難她,好像巴不得她辭職一樣。
“這麼晚怎麼還不睡?”凌亦鋒上前,攬着她的肩膀,柔聲問道,聲音裡帶着責備。
凌亦鋒逼近,她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濃濃的菸酒味還有女人的香水味,不悅地蹙眉,沉默着沒回答他的話,像是生悶氣一樣,直接進門。
即使她不愛凌亦鋒,但是,想起他可能去找了別的女人,她心裡還是不舒服的,因爲他們現在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像是一種背叛。
讓她原本就不安的心,更加不安。
即將到來的第二個婚姻,會不會像第一段婚姻那樣,失敗呢?
回到房間,她默默地坐在牀邊,抱着被子,安靜地發呆。
爲什麼還要結婚呢?一個人帶着小小過日子不好嗎?
可是蕭蕭,你該有個家的……
一隻手輕拂上自己的腹部,還感受不到一個生命的存在,她想,如果這個孩子是凌墨寒的,自己的心情一定不是現在這樣抑鬱吧?
可是,怎麼可能呢?
一個已經死掉了四個月的男人,一個她以爲已經忘掉的人,此刻,又被突兀地想起。
哥,我們結束了——真的結束了——可是,已經結束了四個月了,我怎麼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結局呢?
明明知道,即使他活着,他們也沒法在一起,但只要他活着,活着就好啊——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哪怕他是別人的丈夫……
原來,所謂的堅強,忘記,都不過是僞裝。
有些人,一直埋在我們的記憶深處,是時間,歲月所無法磨滅的。
偶爾想起,過往,猶如只是發生在昨天……
凌亦鋒進入她的房間時,她已經睡着,但她的臉頰上還殘留着晶亮的淚水,他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愛憐地撫觸,在她牀邊坐下。
“哥……不要走……不要丟下我……”她夢裡的囈語,令他心顫。狠狠地吸了口氣,閉着眼睛,又睜開。
她還愛着他!一直愛着!
他很想告訴她,凌墨寒還活着,就住在隔壁!但,又自私地不敢說出來。
生怕說出,他的愛情便也結束。
可又覺得自己極爲殘忍,他們兩明明互相愛着,卻——
丫頭,我該怎麼辦?繼續自私下去,還是告訴你真相?
他低首,吻了吻她的脣,看着她,在心底問道,隨即,起身,默默地離開——
“蕭姐!再吃點吧!”,見念昔不願再吃了,顏顏好心地勸道,念昔只是點頭,她其實很想吐的,最近實在反胃地厲害。
“可是這樣,寶寶吸收不到營養的!”,顏顏皺着眉頭,說道。
坐在她們身後的司徒漠將他們的話,全聽了進去。他做得飯菜已經很清淡了,她怎麼還——在心裡擔憂地想。
“蕭姐,快把防輻射服穿着吧!”,剛回到辦公室,顏顏又上前,勸她穿防輻射服。
“顏顏,這沒用的,你沒看新聞裡報道過嗎,穿這防輻射服更遭輻射。我們辦公室這麼多盆栽,沒關係的。”,她微笑着說道,一隻手輕輕地撫上自己的腹部。
“那你還是回家休養吧,這前三個月真的很——”
“你怎麼也在勸我,我不是很好嗎?不要那麼緊張,我會很小心的!”,念昔白了眼顏顏,說道。
“還有主管也是對不對?告訴你哦,上午我去主管辦公室送資料,你猜他在看什麼?”,顏顏爲念昔倒了杯水,說道,將葉酸瓶子打開,提醒念昔服用。
“看什麼?”,念昔好奇地問道,最近她明顯感覺到司徒漠將原本屬於她的工作,悄悄地攤派給顏顏去做了。她就像個在這修養的閒人一樣。
“孕婦手冊!”,顏顏激動地說道,也是故意的。她實在忍不住了,希望念昔能夠聰明地聯想到什麼。
他看孕婦手冊?念昔蹙眉,覺得有些滑稽。
“不過也正常啊,說不定他女朋友懷孕了呢!”,念昔淡笑着說道,想起那個夏靜恩,好像很久沒看到她了。
顏顏差點被念昔氣得吐血,“您還是趕緊地吃藥吧!”,她泄氣地說道。
這天,念昔下班回家時,剛領着小小出了電梯,竟看到了怎麼也沒想到的人!
一身貂皮大衣,打扮的雍容華貴的陸雪蔓,右手臂環着一位上了年紀,大概六十來歲的老人,他們的身邊還立着兩名黑衣保鏢。
“念念,好久不見啊——”,陸雪蔓鬆開凌明啓,一步步地朝着她們母女走去,念昔拉着小小,本能地後退,“小——你來幹什麼?”,她冷冷地問道。
募得想起爸爸留給她的信,想起了陸雪蔓纔是害死凌墨寒母親的罪魁禍首!陸雪蔓嘴角勾起一絲優雅的笑,即使已經上了年紀,但那張臉依然保養地很好,看起來倒只有四十來歲的樣子。
PS:一個小高|潮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