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捂着我的眼睛。”冷慕寒沒有躲開,感受着她小手蓋在自己眼上的柔軟。
“因爲你看着我,我會說不出來。”安木槿聲音不大,耳朵尖已經紅了,這樣的話,一輩子第一次說,當然會不好意思。
冷慕寒笑了。
“還有沒有要說的了呢?”
安木槿偏頭想了想,清嗓子:“有,我想告訴你,不要什麼都一個人扛着,我既然敢做你的女人,就能爲你分擔,否則又有什麼資格站在你身邊呢?所以,冷先生,你還有我。”
冷慕寒擡手握住了那木槿的手,拿開,眸子裡都是安木槿一臉堅定的樣子,伸手把她壓在懷裡:“勇氣可嘉,不過你先生還沒問題,現在就等着我們的小二快點出來了。”
早餐格外豐盛,瑪姬看冷慕寒的目光都溫柔了許多許多。
吃過早餐,冷慕寒依舊是要出門的,回頭看跟着自己來到門口的安木槿眼裡可憐巴巴的神情,有些疼惜:“最後一天,明天開始我一直陪着你。”
“嗯,那晚上想吃什麼呢?我下廚。”安木槿過來幫他整理領帶。
冷慕寒俯身在她耳邊:“不用下廚,吃你。”
看她小臉一白,強忍着笑:“好了,知道小二重要,晚上我回來做,不準累到。”
吉維尼小鎮郊區別墅前,冷慕寒停下車,坐在裡面吸了一支菸才拉開車門。
管家看到冷慕寒立刻迎上來:“冷先生,太太在等您。”
“嗯。”冷慕寒邁步走進了別墅。
冷翊正在處理文件,工作狂人的名號冷慕寒願意雙手奉上了,不過也僅此而已。
“來了啊,坐。”冷翊擡頭看了一眼,繼續處理文件。
冷慕寒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着冷翊放下筆,每個人都有一個癖好,冷翊的癖好就是不準被打擾,任何時候,任何人!
簽好了最後一份文件,冷翊才把筆放下,起身走出工作臺:“難得親自來了,是不是有話要說?”
“三個月內,不準任何人接近我女人。”冷慕寒一字一頓。
冷翊端着酒杯的手倏地收緊又緩緩鬆開,回身倚在酒櫃上打量着冷慕寒:“你這樣的性格像誰呢?他好像也不是這樣。”
“抱歉,你要說的話我不感興趣,我的要求就是結盟的條件,否則免談。”冷慕寒擡起手撣了撣自己的衣袖:“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不衝突。”
冷翊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淡淡收回目光,背轉身看着外面的陽光明媚,心卻冰冷猶如寒冬。
“只是不衝突嗎?我這一切都需要有人繼承,你是唯一的人選。”
擡起手止住冷慕寒拒絕的話,聲音又淡漠了許多:“放心,答應你的條件,不過你要記住了,我是誰,龍家的事情你的人調查也要有個限度,該我辦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插手,害死了二少的人,我要親手宰了!”
頓了一下,冷翊突然轉身,盯着冷慕寒的臉:“爲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我不會動她,因爲那是你的骨肉,我的讓步就到這裡!”
“我們合作到你想要和她動手的時候。”冷慕寒丟下一句話,長身而起大步離開。
身後傳來了酒杯撞擊牆面的碎裂聲音,冷慕寒眼底一片寧靜。
如果要保護,也要保護自己的女人,原因無他,因爲愛。
他這一輩子缺少的恰恰就是沒有利用,單純的一份愛。
從這一天開始,冷慕寒沒有再早出晚歸過,每天帶着安木槿在小鎮上散步,看春天帶來的欣然的綠,嬌豔的花,還有花間翩然飛舞的蝴蝶。
安木槿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了。
坐在草地上,看着遠處放風箏的父女兩個人,安木槿撫着小腹:“小二,你看到沒有?我們一家人很幸福的,如果你是個小帥哥,就要從小保護姐姐,如果你是個小美女,那就要和姐姐相親相愛知道嗎?”
回答她的是歡愉的胎動,安木槿的臉上洋溢着一種叫做母性的光輝。
“淘氣。”安木槿寵溺的迴應着胎動,娘倆竟玩兒的開心,小二像是能感覺到似的,安木槿的手到哪裡,他的胎動就到哪裡,成就感都要爆棚了。
坐了一會兒腿就有些痠麻,安木槿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
這是一個不小的廣場,裡面有許多老人家在沐浴陽光,看書、下棋甚至還有一些老人在一起彈着樂曲,哼唱着民謠。
安木槿慢慢的往前走,很注意腳下,她可不希望笨笨的自己摔倒了。
一個白色的藥瓶滾落在她前方不遠處,安木槿彎腰撿起來,轉身去找藥瓶的主人,目光落在一條長椅上蜷縮的老人身上,安木槿急忙走過去。
“你還好嗎?”安木槿費勁的彎着腰,把老人扶起來。
老人滿頭白髮,臉上的菊花褶都能夾死蚊子了一般,雙眼緊閉,嘴脣青紫,一隻手還保持着抓着藥瓶的樣子。
安木槿掃了一眼藥瓶竟是心臟藥,一次一粒就可以,立刻拿出來一粒塞進老人的嘴裡,拿過來長椅上的水瓶,小心翼翼的給老人家倒了一點兒到嘴裡,忙完這些,用手指掐住了老人的人中。
好一會兒,老人一陣咳嗽,臉色好了一些。
安木槿鬆了一口氣。
“幹什麼?”一聲斷喝,差點兒把安木槿嚇得丟掉老人,很生氣的回頭看過來。
一箇中年女人,乾瘦乾瘦的,圓規似的兩條腿緊着邁步,快速的衝了過來:“放下!不準碰!”
“你沒看到他病發了嗎?吼什麼吼?”安木槿聲音不大,但卻很生硬的呵斥着中年女人,見她目光落在老人身上,並沒有繼續和自己糾纏,這才輕輕的扶着老人依靠在長椅上,鬆開手轉身就走。
“你叫什麼名字?”虛弱的聲音在安木槿身後響起。
安木槿回頭看老人已經睜開眼睛了,心裡鬆了口氣:“你快些去醫院吧。”
走出去沒幾步,那個瘦女人竟追上來了:“小姐,老先生不欠人情,這是送給你的。”
安木槿看女人手裡那這個黑色的布包,冷哼了一聲:“不必,以後不要大呼小叫的,讓人心煩!”
說完,扶着腰走向冷慕寒和安諾。
長椅上,老人一直看着安木槿的背影,好半天才收回目光看手裡的藥瓶。
“老先生,我帶您去醫院。”瘦女人過來的時候,語氣謙卑的不行。
老人卻擺手:“給我查,這個女人是誰,我要報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