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這座富人宅區裡面空曠而靜謐,正好適合和君乾說清楚一些事情。
君乾的車子在周沅淺的身邊停了下來,他橫了下身子,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對周沅淺說:“上車吧,送你回去。”
周沅淺扶着車門上了車子,在副駕駛位置上落座之後便直接開口:“君乾,你以後都不要來找我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君乾一張桃花臉原本還帶着些酒會上的迷醉慵懶,聽了周沅淺的話後不由立刻就沉了下來,沒有急着啓動車子而是轉過頭來看着周沅淺,難以置信的注視着她:“我君乾很少這樣遷就過一個女人,難道我費盡心思爲你做得這些事情,在你的眼裡全都是多餘的甚至是惹你討厭的?”
周沅淺訥訥的看着車子擋風玻璃外的路面,回答說:“你心裡明白就好,也不用我多費口舌了,今天起,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希望你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就這樣。”說完後果決的推開車門下車。
誰知她這邊剛下車,君乾那邊也跟着下了車,啪的一聲甩上車門,幾步走到周沅淺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憤怒陰沉的如同黑夜裡的一隻鬼魅,他使勁的推了把周沅淺:“誰給你的資格這樣無視和挑戰我的底線?”
周沅淺被他大力一推,重心不穩的撞在車子的引擎蓋上,後腰一陣劇痛的同時腹部隱約有些痠痛,她心裡不由慌了,萬分的擔憂起肚子裡面的孩子。當初咋一知道懷孕的時候還動過不要這孩子的念頭,可是現在,這個孩子已經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萬不能失去這孩子的!
就在周沅淺爲着肚子裡的孩子擔憂不已的時候,君乾欺身壓迫過來:“你的心裡難道還在想着君塵寰?呵呵,我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也抵不過一個死了的人?”
君乾冷笑一聲後,報復般的朝着周沅淺吻了下去,同時兩手撫上她身上游走,輕薄羞辱的味道讓周沅淺陣陣噁心。
她厭惡的偏過頭,爲着肚子裡的孩子不敢太過用力的掙扎,卻不想如此便給了君乾胡作非爲的機會,他沒有吻到她的嘴,一個吻落在了她的側臉上,而後順着臉頰來到她的脖根,一路往下……兩手開始撩起她身上的衣服,竟然想要在這露天的公路上輕薄她……
莫大的羞辱涌上心頭,周沅淺的胃裡一陣翻騰,不由一把推開君乾,頓在地上一陣嘔吐。孕期反應越來越明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乾嘔了,而是開始嘔吐,任何的氣味上心理上的刺激都能讓她吐得肝腸寸斷。
看着那些糜亂的嘔吐物君乾再沒了親熱她的心情,擡手耙了一下頭上被髮蠟塑造的油光可鑑的時尚髮型,無奈又憐惜的對周沅淺說:“走吧,送你回去,你早點休息。”
周沅淺捂着胃部吃力的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不用你送,我自己能走!”
恰就在這往前走了幾步的當口,眼角的餘光不期然的看到不遠處的路口上,一輛極爲奢豪的跑車緩緩開走。心裡的某個角落似琴絃一般,被微微的撥弄了一下。一種淡淡的很是奇異的感覺在心裡深處暈染開來。
怎麼突然的毫無理由的感覺那輛極爲豪奢的天價跑車的車主人和君塵寰有
着極爲類似的氣場?
雖然那輛車和君塵寰的那輛黑色酷炫跑車外形差異甚大,可是給人的感覺和散發出來的無形的氣場卻如此的相似!
這種感覺很詭異,可是很快的那種淡淡的詭異感覺被周沅淺給壓制了下來,君塵寰已經在今年七月的那一天葬身火海了,不可能再出現在人世了!剛剛看到的那輛緩緩開走的豪奢跑車一定是今晚酒會上的某位社會頂層名流的座駕吧?
周沅淺愣神的這一會兒,君乾已經重新啓動了車子開到她的身旁,落下車窗:“上車吧,送你回去。如果不想肚子裡的胎兒性命不保的話,那你就這麼走着回去,不用理我。”其實君乾剛剛在大力推了她一把之後也反應過來,對於一個孕婦自己似乎下手重了些。
周沅淺環視了下四周,富人區裡家家戶戶誰不是有着兩輛以上的私家車?所以在這周圍打車什麼的一定非常麻煩。這一點她當初住在君塵寰的息君苑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深刻的體會。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出於對孩子的考慮坐進了君乾的車裡。
車子一路送着周沅淺來到她的公寓樓下。
車子停下來之後,這一次周沅淺沒有急着下車,而是繼續留在這裡和君乾商量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給你一個月時間做什麼,生孩子一個月時間可不夠。”君乾玩笑說。
周沅淺卻是一點都不想和他開玩笑,正色道:“你不是說你在追我嗎?既然如此,總得給我時間考慮,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考慮要不要和你在一起,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不想你出現在我眼前。”
周沅淺決定了去N省找周沅深,那麼首先要解決的麻煩就是君乾。故此才找藉口給自己爭取一個月的時間。
君乾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周沅淺的話很值得玩味,可是不知爲什麼,剛剛周沅淺說的那些話都拋開不看,單單“和你在一起”那幾個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聽到他君乾的耳朵裡讓他很是心癢難耐。鬼使神差的居然就點頭答應了:“好吧,那就給你一個月時間。”
說到這裡,君乾停頓了幾秒鐘後忽地加重語氣:“一個月後,我可不想要聽到否定的回答。否則,我是會變本加厲的。”
爭取一個月時間的目的已經達到,周沅淺懶得再和君乾說話,也懶得去聽他說些什麼,乾脆利落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一回到自己的小屋,立刻就打開電腦開始訂票。一想到姐姐周沅深很有可能就在N省,周沅淺恨不得現在就揹着行囊出發。
趕上十一節,各種車票都不太好訂。電腦前面折騰了許久,終於決定高價訂一張機票。訂完了票後已經快要晚上十點,本來想洗洗之後就睡覺,可是想着肚子裡面還有個小人兒,於是進廚房倒騰了一碗還算是豐盛美味的麪條吃完之後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早上週沅淺是在一陣巨大的噁心反胃的不適中醒來的,跑到洗手間嘔了好一陣酸水之後才稍稍感覺舒服了些。看了下時間還早。洗漱完認真的檢查了下行囊,沒什麼胃口吃早餐,直接揹着行囊出了門。
按理說懷孕頭三個月的孕婦擡起還不穩,並不適合出遠門,可是周沅淺也
顧不上這麼多了,一路來到機場,開始了找姐姐的旅途。
因爲出門較早,所以來到機場的時候辦完所有手續,距離登機還有着不少的時間,不得不坐下來等待。
想着也許不久的將來就能見到姐姐周沅深了,周沅淺的心裡始終洋溢着淡淡的莫名激動。等候區中別的乘客要麼和同伴聊天,要麼聽着音樂玩手機,周沅淺卻訥訥的坐着,什麼都不想做,腦子裡一遍遍設想着的是和姐姐相見的激動場景。
設想了好多個和姐姐重逢的場景之後,感覺有些累了,站起身想去一下洗手間。誰知剛站起身,不期然的就看到不遠處,一個一身雍容華貴,美麗端莊,堪稱女神的完美到讓人驚豔的女人戴着副墨鏡踩着雙優雅的高跟鞋不緊不慢的從一條過道上往外走。
程總!周沅淺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異常美麗的女人就是海沙市自己曾去過幾次的那家美容院的老闆,程程。
這個十一節里程程怎麼會出現在B市機場的等候區裡?她是來這裡坐飛機呢,還是來送朋友,亦或是來找什麼人?
就在周沅淺暗自疑惑的時候,程程已經不緊不慢的走出了等候區。想着自己和那位程總不過只是見過幾面的陌生人而已,實在沒必要去想許多。於是收起思緒,朝洗手間走去。
飛機從B市起飛,下了飛機之後又轉了輛客運大巴,這纔來到N省的世界級景區附近的這個小縣城。
下了大巴車,入目的是一個規模不大,略顯陳腐落後的小城。見慣了國際一線大都市海沙市中的繁榮迷醉,也見慣了省會城市B市欣欣向榮和朝氣蓬勃,眼前的這個小縣城,很有些拖了華國經濟飛速發展的步伐。
不過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周沅淺此行不是來觀光而是來找人的。
她揹着行囊,走出汽車站,擡頭看了眼臨近傍晚的天色,打算着也許應該先找個旅館住下來。可是旅館還沒找到呢,就感覺腹部一陣不適,隱隱有些痛,同時還伴隨着酸酸的感覺。不僅如此,腿間還有些溼膩。
壞了!一定是這些天思慮太多,外加長途跋涉舟車勞頓,有些動了胎氣!
周沅淺頓時不敢再往前走,在附近找了個柱子臨時靠着,心裡一陣陣的發慌,在這些的早孕期間來這個小城尋親,真的是迫不得已,她想要快點見到姐姐周沅深,可是也不想因此而失掉孩子。想起來那個和她血肉相連的孩子,心裡就一陣陣的疼惜。
靠在路旁的柱子上靠了一會兒,身上不知道出了幾層冷汗之後才略微感覺好過一些。於是連忙打了出租車朝醫院趕去。
來到小城的醫院裡面,一系列的檢查之後已經是晚上了,時間早已經從傍晚來到了晚上。
產科的醫生辦公室裡,周沅淺有些忐忑的看着對面的那位中年女醫生:“醫生,我的情況怎麼樣?”
“目前看來,是動了胎氣,不過也不是特別嚴重,建議你在醫院住院觀察幾天,我們給你打些保胎針,臥牀靜養幾天,如果能好轉那就問題不大,否則,只能流掉這個孩子。”醫生公式化的給了答覆,臉上是懶懶的麻木,也許坐在這個崗位上早已經見過了太多的孕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