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周沅淺緊張的問。
“然後寰少就找了老爺子談判,答應了老爺子之前一起做生意的請求,在老爺子那裡調派了人手,趕到老賴的那個度假村,一口氣炸掉了整個度假村。嘖嘖,可惜你提前逃了,不然這出英雄救美的戲碼肯定超級精彩!”阿豹一臉的惋惜。
周沅淺到現在已經聽出個大概,心中不免有些訝異,一向黑心變態的寰少居然爲她做了這麼多?不過阿豹是寰少的手下,免不了的言語間多向着寰少。
阿豹嘆了口氣:“哎!都說女人心軟,我看最毒婦人心纔是真的。寰少爲了你在老爺子那裡可是吃了不少虧的!”說着又指了指周沅淺手裡的報紙說,“就是這位市長落馬,也是寰少專門爲了替你報仇而一手促成的!你怎麼一點感激的表情都沒有?”
周沅淺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聽了阿豹說的這些心裡當然有那麼一點點的感激,只是讓她全身心的對君塵寰那樣的人感激涕零,她真做不到。誰知道阿豹說的那些是真是假?
阿豹跟了君塵寰那麼久,早已經跟着學成個人精,怎麼會猜不透周沅淺這會的心思,開口對她說:“我說的這些,如果你不信,完全可以去查證,你打可以上網查查看,老賴的那個度假村是不是在你被綁的那天上午被炸的,當然,媒體的說法是度假村改造拆除舊樓。另外展副市長的判決結果肯定是個死罪,這個你不信到時候看看新聞就知道。”
周沅淺好奇的看着阿豹:“寰少爲什麼要這麼做?”
阿豹聳了下肩膀:“我哪知道,你自己去問他。”心裡面的話卻是,好一個蠢女人,話都說到這份上居然還沒看出來寰少對她有心?
旁邊不遠處就是公交站,下班高峰期的交通越來越擁堵,阿豹指了下不遠處的泊車位:“走吧,送你回去。寰少去談生意了,讓我來送你回去。”
“哦。”周沅淺呆呆的應了一聲,隨便折起手中的報紙,跟着阿豹朝他的車走去。心裡不自覺的泛起一種很是異樣的滋味,說不清楚是什麼味道,總之怪怪的。好像寰少也不是她起初以爲的那麼不近人情蠻不講理。
一路回到息君苑。
何姨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周沅淺坐在寬大明亮的廚房裡邊吃晚餐邊和何姨聊天,忽然想起來什麼,她問何姨:“上次寰少毒癮發作,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哦,後來歐陽醫生來了,具體的我不知道,總之寰少現在的情況很穩定再沒有發作過。”何姨一邊整理着冰箱裡面的食材一面說。寰少對於食材的要求挑剔,冰箱裡面存放超過一天的食材統統作廢。
“寰少以前經常出去談生意嗎?”這麼晚還沒回。周沅淺好奇的問。
何姨搖頭:“寰少的事情,我做保姆的怎麼會知道?”
吃過晚飯,周沅淺在客廳裡面看了會兒電視,然後洗澡睡覺。
有那麼一
瞬,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水平其實還不錯。別的應屆生爲工作發愁,爲租房子發愁的時候她已經有了這樣牛的工作,還能住上這樣牛的別墅。忍不住擡手擰了擰自己傻笑的臉,怎麼都覺得自己像個狐假虎威的傻子!
生活在這一刻開始脫軌,周沅淺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節衣縮食勤工儉學賺生活費的窮學生。一切的一切變化太快,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心中的仇恨。
起初她只是簡單的想要殺了君塵寰父子爲親人報仇,可是漸漸的她發現事情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首先君塵寰本人的一些習性和陳叔提供的資料上面描述的不太相符,其次君塵寰和他爸爸之間好像隔閡很大,說他們父子一夥害了她的爸爸和姐姐,有些不太合理。
由着這些疑問進一步想開,周沅淺便又想到了那些人嘴裡說的四年前。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君塵寰父子間的隔閡是從來就有還是從四年前開始?
周沅淺就是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漸漸入睡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淺淡的睡眠被一陣腳步聲吵醒。不用睜開眼,光是聽一聽腳步就知道是寰少回來了。他今天的這筆生意還真是難談,居然談到深夜纔回。
男人在浴室裡面洗澡。
夜太沉靜,周沅淺躺在牀上,幾乎能聽到浴室裡面隱約傳出來的水聲。這一刻,她忽然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好像是等待丈夫夜歸的妻子。然後很快地搖頭,趕走這樣的想法。她是發了瘋纔會有這樣的想法,那可是極陰險狡詐的寰少!高貴強大到一根手指就能輕鬆將她碾死的寰少!
沒多久,浴室門打開。君塵寰走了出來,扯下身上的浴巾,換了身舒適寬鬆的睡袍。熄了燈之後在牀上躺了下來。
按理說現在這樣的深夜,躺下了之後就該立即入睡。可是周沅淺偏偏在這個時候感覺嗓子有些癢。忍了下沒忍住,咳嗽了出來。
這一咳不要緊,驚動了躺下後正準備入睡的寰少。男人清淡的聲音問:“還沒睡?”
周沅淺忽然有些緊張,她還沒有試過和他這樣深夜裡躺在一張牀上……聊天。不想漏了怯,於是勉強鎮定的回答:“是啊,想事情,睡不着。”
君塵寰立刻覺得有些好笑,這樣的蠢女人也能想事情想到大半夜?不由問她:“想什麼事?”
不知怎麼的,這一刻周沅淺的腦部神經忽然就想起來下班阿豹接她下班時說過的那些話。假如展副市長真的有買通老賴來暗殺她的話,寰少做的那些事情又是爲什麼?
腦子裡這麼想的時候嘴上也這麼問了:“前些日子,我被綁架,你爲什麼要去救我?”你明明知道我留在你的身邊意圖不良,應該讓我就這麼死了,也好除掉身邊的隱患不是。
君塵寰輕輕的嗤笑一聲,這樣的蠢問題也值當她想到半夜?想也不想的回答她:“因爲你是我的女人。”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真不如死了算了。
因爲你是我的女人。周沅淺聽了這話只感覺心中很有些異樣,這樣的異樣讓她渾身都有些不安,臉頰和耳根有些發燙。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正不安的時候,
忽又聽到躺在身旁的男人問:“難道陸眀暉沒有告訴你展老頭兒買兇殺人的事?”緊接着反應過來,“他肯定沒臉給你說這些,他又沒本事給你出氣,而且你之所以會被人盯上,全都是因爲他始亂終棄。”
陸眀暉在周沅淺的心目中是非常高大正派的暖男形象,怎麼能讓別人這樣詆譭?於是立刻反擊:“你纔始亂終棄!你纔沒本事!”
男人一個翻身就壓到了周沅淺的身上,如猛虎盤踞在她的上方,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男人的聲音有些微怒:“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再說,我有沒有本事你心裡清楚,我玩過的女人全都安撫的很好,給她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做出買兇殺人的事,怎麼可能算始亂終棄?”
周沅淺不悅的偏過頭:“我要睡覺,不和你廢話!”
男人卻像是被挑起了興趣般,一手支着腦袋側躺在她的身旁,一手摸着她光滑的臉蛋,輕佻的說:“我纔是你的男人。你這樣處處想着別的男人算不算心理出軌?”
“你纔是別的男人!”周沅淺憤恨,若不是他,陸眀暉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她也不會和陸眀暉決裂到這一步。
暗淡夜色中,君塵寰看着懷中女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聞着那清淡的植物清香,加之手指處傳來的滑膩觸感,只感覺身體的某部位在漸漸甦醒!於是收回手,躺回原處。他是個控制慾極強的男人,不僅想控制別人,也想要控制自己。此刻身體上不受控制的反應讓他覺得很不好,他不能讓任何東西打破他強大的控制力。
周沅淺這邊很有些後怕,她罵完之後忽然有些後悔,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刻,她若是激怒了他,惹得他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她還不虧死了。可沒想到他居然冷靜非常的躺了回去。好奇之下,不由偷偷瞄了他兩眼。
“睡覺!你若不想睡,我不介意現在辦了你。”男人的魔音自暗淡夜色中傳來。
周沅淺立刻扯被矇住腦袋開始睡覺。
第二天早上,本着佔資本家便宜的心理,周沅淺沒有任何推辭的上了君塵寰的車。兩人一起去了帝君大廈。
電梯間的數字跳到數字五十,兩人一前一後跨出電梯的時候,便各自進入了自己的角色。他是日理萬機殺伐決斷的大總裁,她是大總裁身邊任勞任怨默默無聞的小助理。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沅淺還是和薇薇安一起。一邊吃着飯一邊閒談,除了偶爾提及一下總裁大人,其它的都是些平凡而快樂的話題。
“明天週末,有什麼安排沒有?”薇薇安問。
周沅淺本想搖頭說沒有,仔細一想,便開口問:“你知道海沙市的哪所駕校比較好?我想考駕照。”雖然現在搭得是大資本家的順風車,難保大資本家哪天不會始亂終棄地找到新歡而來“安撫”她這個舊人,到時候她還是得自己開車。
薇薇安立刻贊成的點頭:“老周,我說你終於學聰明瞭。搭總裁的車固然很拉風,可還是沒有自己的車開着舒服。早點考駕照早點讓總裁給你買輛豪華型跑車,自己想去哪就去哪。”周沅淺有些無語,弄不明白自己和薇薇安別的事情上都很聊得來,偏偏戀愛婚姻觀上出入卻很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