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蕭蕭也想回酒店吃藥,可洛家俊這話一說,她反倒不好意思趕着回酒店了,不然倒像她很想那啥似的。
洛家俊的臉上又露出了促狹的笑意:“夫妻之間耍流氓,還需要分白天還是晚上?”
“誰跟你是夫妻?”
“你!”洛家俊將她攬緊:“誰敢說我們不是夫妻,我捏死他。”
“我們就不是夫妻!”封蕭蕭專門跟他作對:“我說了,你要捏死我?”
“我怎麼捨得捏死你?”
“你滾!”
“回到牀上再滾。”
這男人嚐到了甜頭就變得特別無恥。
兩個人一邊鬥嘴一邊回到酒店,封蕭蕭來到自己的房門前,剛打開門,洛家俊就跟她一起擠了進來。
“快!”他用腳踢上門,馬上拉着她往臥室走。
封蕭蕭急得打他:“你放手!我還沒吃藥!”
“晚了就沒用了,你是不是希望我肚子里長個東西出來再做掉?”
他當然不希望,因爲那樣的話他至少四十天不能碰她。
這事說來就是這麼奇怪,六年不做也過了。
他放開她:“那去吃藥吧。”
封蕭蕭到飲水機邊接水,洛家俊就像尾巴一樣跟在她後面。
她接了水回到沙發邊吃藥,他貼在她身後站着。
封蕭蕭在心裡暗歎,這男人六年前就是這麼厚臉皮,不然他也不至於爲了和她滾牀單每天驅車數百公里來找她了。
可再想想她的心裡又不舒服了,她覺得他是因爲妻子不在身邊。
洛家俊沒有注意她在想什麼,此刻他也顧不上關心她在想什麼,他只想好好愛她,用他全部的熱情來狠狠愛她!
封蕭蕭吃了藥,剛放下杯子,洛家俊就把她抱起來了:“趕快,一會兒沒了。”
封蕭蕭捶打他的肩膀:“臭流氓!”
“不僅是流氓,還臭?”他勾脣一笑:“你見過不臭的流氓嗎?”
“你!”
洛家俊哈哈大笑。
一旦開始,封蕭蕭就把不愉快的事拋到了腦後,短暫的歡愉也是歡愉,她希望盡最大努力讓他得到滿足。
誰讓他是她生命裡最愛的男人?
下午兩個人去談併購,看着街道上稍微有點熟悉的街景,封蕭蕭的心情時喜時悲。
她對北海市有了好感,這座城市像雲河市一樣,是她得到愛情的地方,雖然短暫,卻讓她難忘。
併購的事又談了三天,這三個夜晚他們都相擁着入眠,都是洛家俊到封蕭蕭的房間去。
三天後,併購終於談成了,他們要返回雲川市了。67.356
這個晚上,封蕭蕭抱着“最後放縱一夜”的心情不斷向洛家俊索愛,洛家俊則以爲她是戀上了他的身體,也盡最大努力滿足她。
他暗暗竊喜,只要她戀着他的身體,他們的未來必將越來越美好。
運動過後,洛家俊很快睡着了,封蕭蕭卻還很清醒。
桔黃色的牀頭燈亮着,照在洛家俊帥氣的五官上,她定定地看着這張讓她魂牽夢縈了幾年、沒有多大改變的俊臉,這張臉還是那麼熟悉,那麼深刻,哪怕分別一百年,她也能從人羣裡一眼認出他。
也不是沒有變化,他的臉型看起來比六年前瘦削了一些,顯得成熟了不少。
他最大的變化是他的性格,曾經那個陽光的大男孩,變得喜怒無常,讓她常常捉摸不定。
她到現在也不明白,他真的愛過她嗎?
她明明感覺到他很愛她,不管是六年前還是現在,他似乎都是愛她的,可是他的女兒爲什麼比東宇大三天?
她不想問他,怕聽到讓她心碎的答案,如果他承認在她和他的妻子之間劈腿,她的心會有多痛?
她也想過那孩子是不是不是他的,可是他自己會不知道嗎?如果他不知道,她說出來就是有意破壞他的家庭,那對那個孩子來說太不公平了。
如果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就說明他和特琳娜是真愛,才願意娶她並和她一起撫養那個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明他真的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了,六年前玩弄,現在還在繼續玩弄!
這樣一想,她的心情頓時大爲悲傷,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愛了一個對感情不負責任的混蛋。
她又忽然想起她和洛家文的婚姻,洛家文也知道她懷了洛家俊的孩子卻還是願意娶她,可他對她根本不是真愛,他們的婚姻只是一塊掩蓋他是彎男的遮羞布!
洛家俊和特琳娜的婚姻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特琳娜是同性戀?
那也不對,特琳娜可是生了孩子的,照片上的小姑娘跟她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所以那孩子一定是特琳娜和洛家俊的。
這個結論讓她又悲傷起來。
她看着他的臉,眼淚開始默默往下掉,雖然懷疑他在她和特琳娜之間劈腿,她還是對他恨不起來。
要愛一個人不容易,愛進骨子裡再想挖出來更難,他的影子已經滲入了她的骨血,滲入了她身體的角角落落,也許只有她的生命消亡的時候,才能將他徹底抹去。
但是,不管是愛他還是恨他,從明天開始她都要和他保持距離。
回到雲川市,他們之間再也不能這樣肌膚相親!
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就痛,想到以後的漫漫長夜她只能在對這三天的回憶中度過,她的心更是疼得撕心裂肺!
越想越心痛,她的眼淚牽流不斷線地掉下來,怕洛家俊被她的哭聲吵醒,她捂着嘴,哭得渾身顫抖。
又擔心她的顫抖也會驚醒洛家俊,她悄悄挪遠了一點。
可是越哭越難過,她好想大放悲聲。
她下了牀,走進淋浴間,關上門放開水,仰頭讓熱水淋上臉龐,淚水和着熱水一起從臉上衝下,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熱水。
嗚嗚咽咽的哭聲和刷刷的水流聲匯成了一曲特別憂傷的曲調,一邊哭她一邊唱:“如果再回到從前,我們還能不能相愛,想牽着你的手慢慢走,走到天荒地老的時候,你是我心裡的寶,什麼時候又成了指間的沙,想握握不住,你轉身遠走,剩下我一個人獨自過着憂傷的情人節……”
她唱不下去了,蹲下去將頭伏在膝蓋上,哭得泣不成聲。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她關了洗澡水,用電吹風吹乾頭髮,慢慢回到了牀上。
可看見洛家俊沉睡的臉,她的眼淚又包不住了。
洛家俊還在熟睡中,這三個晚上他的睡眠都很好,醒了就運動,做完又睡覺,男人大抵晚上都是如此的吧。
封蕭蕭不敢再看他,關了燈,背對着他睡了。
洛家俊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他也沒有開燈,伸手摸封蕭蕭,摸到了,立刻把她撈進懷裡,然後又是一番親熱。
完事後他將她抱在懷裡,下巴抵着她的頭頂,輕輕叫了一聲:“蕭蕭?”
她應了一聲:“嗯?”
“睡醒了嗎?”
“嗯。”
“我們今天就要回去了。”
“嗯。”
“你……”他遲疑了一下,問:“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封蕭蕭有許多想問的事:六年前他爲什麼要娶豪門千金?他女兒爲什麼比東宇大三天?現在又爲什麼要招惹她?他真的愛過她嗎?
可是,既然洛家俊問這個問題,就說明他知道她想問什麼,既然知道,又爲什麼不直接說?
還有,他的遲疑代表什麼?是不是代表他根本不想說?
如果他自己不想說,她又何必問?
女人就愛胡思亂想,而且還偏往不好的地方想,所以這一想她一點說的興趣都沒有了,閉上眼睛搖頭:“沒有。”
洛家俊看着她:“真沒有?”
“嗯。”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裝滿了心事的封蕭蕭心裡更是深不可測,她自己不說出來,洛家俊不會知道。
“如果你沒有問題,那我有一個問題,你看着我。”洛家俊說。
封蕭蕭睜開眼睛看着他,等他說完。
“東宇是不是我的兒子?”
封蕭蕭的心一跳:“不是,你爲什麼問這個?”
“那他父親是誰?”
“是洛家文。”
“你撒謊!”洛家俊說:“那天晚上你明明說洛家文從來就沒有碰過你,除了我,你沒有和第二個男人上過牀!”
“我什麼時候說的?”
“三天前那個晚上,你喝醉了酒……”
封蕭蕭打斷他:“喝醉酒說的話你也相信?”
“酒後吐真言,越是喝醉酒的時候,說的越是真話。”
封蕭蕭將臉轉向半邊:“你如果非要說孩子不是家文的,我也沒有辦法,不過你沒有必要關心我兒子的事,你倒是應該多關心關心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