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蕭蕭翻白眼:“說話沒一點正經。”
杜雲峰壞笑着說:“這叫一本正經地耍流氓。”
封蕭蕭笑起來:“耍流氓就是耍流氓,還分一本正經和二本正經?”
“三本也可以正經,”洛家俊撲倒她說:“別管他們耍不耍流氓了,我們先來流氓吧。”
兩個人笑鬧着滾在了一起。
三樓。
周菲菲進了屋還在嘆息:“如意媽媽這輩子太苦了,明明還活着,卻要裝成死了,躲在山裡三十年,眼睛又看不見,如果是我,我早就憋瘋了。”
許英豪沉重地說:“是我太糊塗,我一點都沒有懷疑過這件事。”
周菲菲說:“這也不能怪你,如意媽媽離開的時候,你才兩歲多,後來你一直都只知道那座墳墓,以爲她就在那墓裡,哪裡想到那墓竟然是空的?只能說,兩個媽媽太守口如瓶了,能瞞過我們做特工的人,她們真的很厲害。”
許英豪笑起來:“你現在明白我爲什麼這麼優秀了?”
“哎喲!”周菲菲誇張地叫起來:“我誇了誇媽媽,你就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
許英豪說:“那是因爲以前你的臉皮比我厚。”
周菲菲撲過去打他:“敢說我臉皮厚,你是嘲笑我追你是吧?我就追你了,臉皮就厚了,你怎麼的?”
許英豪握着她的手說:“你還可以再厚一點,現在把我就地正法。”
“什麼就地正法?”周菲菲莫名其妙地眨巴眼睛。
“我說錯了,”許英豪往牀上偏偏頭:“就牀正法。”
周菲菲明白了,傲嬌地說:“哼!我想要的時候,你不幹,現在你想要,我也不幹了。”
“由得你?”許英豪一把抱起她扔上牀。
周菲菲迅速翻身從另一邊滾下來,囂張地說:“師叔,別以爲我先追的你,你就能輕易拿下我。”
“好,我看你能抵抗幾分鐘?”
許英豪話音一落,一個箭步到了她面前。
周菲菲雙掌齊出,看似進攻,實則後退,和許英豪的身子一挨,仰身翻了出去。
這兩個人洞房不幹正事,你來我往瘋成了一團。
許英豪倒底功夫高一些,周菲菲又受過兩次傷,體力不支,沒多久就被他擒住了。
她耍賴說:“我不來了,熱死了。”
“熱嗎?那洗澡去。”
“哦。”周菲菲轉身往浴室走。
許英豪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想起了她以前穿特戰隊軍服的樣子,她一定不知道,那時候她被合體的制服包裹着的身體對他是一種極大的誘惑。
她永遠擡頭挺胸地走路,身材畢直,纖細的腰肢很有力量。
以前他爲了剋制她對他的誘惑,總是嚴厲地板着一張臉,展現出一個高冷教官的形象。
現在這個早就不知不覺潛進他心裡的女人就在眼前,她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妻,他無須再裝,也無須再剋制,可以堂堂正正地愛她了。
許英豪的鳳眸一眯,突然上前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身體失重的周菲菲嚇一大跳:“你幹嗎?”
“洞房去。”
“我還沒洗澡,洞什麼房。”
“在浴室洞房,別有情調。”
“浴室洞房……”周菲菲突然想起一件事,說:“師叔,師傅說,女人洞房的時候會疼,我怎麼沒感覺?”
“你還沒洞房,要什麼感覺?”
“我們昨晚不是睡一起了嗎?”
“睡一起就叫洞房?那天晚上在賓館我們不也睡一起了?”
“那天晚上我們沒脫衣服啊。”
“昨天晚上脫了嗎?”
“晚天晚上我睡的時候是沒有脫,但我醒來的時候,我的衣褲不見了,不是你幫我脫的?”
許英豪啼笑皆非:“昨天晚上我是準備跟你洞房,可衣服還沒脫完,你就睡着了,我還怎麼洞房?”
“啊?我睡得有那麼死?”周菲菲一臉懷疑。
許英豪說:“我們只有回到家裡,才能睡得這麼安心。”
“哦,也是,”周菲菲說:“我發現我離開特戰隊以後,睡眠就比以前好很多了。”
“當然,警察的工作倒底沒有特戰隊的壓力大。”
“但我還是喜歡特戰隊,我想回到特戰隊。”
許英豪把她抱進浴室,一邊幫她脫衣服,一邊說:“你應該知道特戰隊的規矩,離開了就不能再回去,何況你受過兩次傷,也不適合再回去。”
“可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更不可以回去,”許英豪說:“你就在國際刑警吧,如果懷上孩子了就生下來,我這把年紀也幹不了多久了,等你生了孩子,我就退役。”
周菲菲的衣服快剝光了,她突然不自在起來:“我……我自己來。”
許英豪取笑地看着她:“臉皮向來很厚的小丫頭還會害羞?”
“你才臉皮厚!”
許英豪在她耳邊低聲說:“你師傅說得沒錯,第一次真的會痛,有熱水潤滑會好一點。”
周菲菲的臉羞得通紅,罵:“壞蛋!”
許英豪笑起來,問:“怕不怕?”
周菲菲搖頭:“特戰隊員的字典裡沒有怕字。”
“好,那我們先作戰前動員。”
“戰前動員……”周菲菲看着他遊走的大手,又羞澀又緊張,這戰前動員也太曖昧了。
情到深處,身體自然合二爲一,周菲菲痛得直哆嗦,她突然開口:“師傅跟我說過一句話。”
許英豪的身體一僵,過了片刻,在她耳邊沉聲問:“她說什麼?”
“她說,我結婚的時候,如果丈夫跟我吵架了,就讓我告訴她。”她情緒低落地說:“但她已經聽不見了。”
許英豪奇怪地問:“她爲什麼這麼說?”
“我也不知道。”
許英豪頓了頓,又問:“她是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我剛到特戰隊不久,師傅跟我聊天,問我以前軍訓受過傷沒有,我說受傷過,最嚴重的一次,是從高處跌下來,人都昏迷了,後來聽戰友說,我出了很多血。”
聽見“出血”二字,許英豪低頭看了看,突然明白了,說:“你軍訓受傷,傷到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地方,你師傅擔心你的丈夫洞房時會誤會你。”
“哦,”周菲菲似懂非懂地說:“師傅對我真好。”
許英豪想笑,又忍住了,問:“痛不痛?”
周菲菲立刻皺緊了眉頭,剛想說痛,許英豪又打斷了她:“特戰隊員的字典裡沒有痛字。”
周菲菲翻了他一個白眼:“師傅只說沒有怕字,沒有說沒有痛字。”
許英豪理直氣壯地說:“這是師叔說的。”
周菲菲哭笑不得:“師叔,我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賴皮。”
“還叫師叔?”
“豹。”
許英豪瞪她:“在洞房裡叫特戰隊的稱號?”
周菲菲嘻嘻笑:“小男。”
許英豪擰她的臉:“故意裝怪是不是?叫老公。”
“老公!”周菲菲愉快地叫了。
許英豪也愉悅起來。
兩個人洗完了澡,回到臥室,周菲菲躺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許英豪心疼地吻着她問:“還痛不痛?”
周菲菲搖頭:“一點點,可以忍耐。”
“我們聊點別的吧,轉移一下注意力。”
“嗯,”周菲菲問:“你的本名是不是叫安小男?”
“不是,我的乳名叫小男,本名是安小陸。”
“安小陸?這名是如玉媽媽給你取的?”
“嗯,我上學的時候,如玉媽媽取的。”
“爲什麼叫安小陸?”周菲菲奇怪地說:“這個陸好象是一個姓,你的親生父親會不會姓陸?”
“不會吧,”許英豪回答:“如果是如玉媽媽偷的我,怎麼可能在我的名字裡帶上生父的姓?”
“但我們不能確定是不是她偷的啊。”
“撿的更不可能了。”
“嗯,如果是撿的,那兩個媽媽根本不知道你父親是誰,自然不知道你原來姓什麼。”
“對。”
周菲菲嘆了口氣說:“不知道你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許英豪搖頭:“她們說,如意媽媽撿到我的時候,我剛滿月沒多久,我沒有任何線索找父母。”
“現在不是有那個dna基因庫嗎?你去登記一下,萬一你父母在找你……”
許英豪說:“如果真的是如意媽媽在街邊撿的我,說明是父母把我扔了的,他們就不會找我。”
周菲菲聽着覺得很難受,她也是孤兒,但她和許英豪的經歷完全不同,她是父母過世才被送到孤兒院的,許英豪卻可能是被親生父母遺棄的。
但她還是認爲他不可能是被父母遺棄的,因爲他是個兒子。
在這個國度裡,大部分人還有着重男輕女的陳舊思想,嫌棄女孩的父母比比皆是,許英豪一個男孩子怎麼可能被家人嫌棄?
她想了想,覺得只有一種可能,說:“會不會是你母親未婚先孕,不得已纔不要你?這樣的話,你就不是如意媽媽在街邊撿的你,而是如玉媽媽領養的。”
許英豪接過來說:“如果是這樣,就說明我的生母姓陸,她遇到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纔會不要我。”
周菲菲又說:“也說不定是你生母生你的時候難產過世了,你父親沒辦法養活你,才把你送給如玉媽媽,所以也可能是你父親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