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蕭立其實這麼難過憔悴,頹廢,都是因爲蕭山夫人啊。
楚顏突然就覺得愛情這個東西,真的是不分年齡身份的呢。
如果男女雙方彼此相愛,什麼阻礙都是可以衝破的,世俗的觀念也好,彼此的年齡差也好。
在楚顏看來,蕭立顯然對蕭山夫人用情太深,所以纔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也因爲那樣,纔會和風間徹打了起來。
是這樣吧?
楚顏忽然同情起蕭立。
而這位蕭山夫人如果如傳言一樣,包養了不少小白臉,那麼一定是一個對感情非常不專一的人,喜歡這樣的人,蕭立真的是有苦頭可以吃了。
“夫人,雖然我只是個外人,可我也看不下去了,你應該好好了解蕭立的苦心,好好對他纔是。”
“你這個女人在說什麼鬼話?我對他還不夠好嗎?吃我的喝我的,拿着卡到處刷,連他開的法拉利,還有跟你出海玩的遊艇,可都是我的東西。你以爲那都是他自已的嗎?這臭小子,都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除了泡妞,就沒幹過別的正經的事。工作也不好好去找一份兒來做,以後怎麼成家立業,怎麼放心把家族事業交給他?簡直氣死我這個老太婆了!”
蕭山夫人一邊說着話,一邊真的氣得坐回了沙發上。
蕭立馬上一臉討好地跟着坐在沙發上,替蕭山夫人撫着胸口,語氣撒嬌道:“別這樣嘛,我還沒有玩夠,等我玩夠了,自然就收心啦。”
“收心?你收的哪門子的心?我看你是打算這樣混一輩子吧?”
“給我點兒面子嘛,夫人,恩?”
蕭立的尾音十分動心,聽得人雞皮疙瘩直起,完全是一副小白臉討好金主的樣子。
一旁的楚顏看着兩個人的互動表演,快要看不下去了。
他們能不能別在自已這兒秀恩愛啊?
“你叫我什麼?臭小子,誰教你這麼叫我的?”
蕭山夫人聽到蕭立的稱呼,突然揪着他的耳朵道。
“唉呀,疼,疼,疼。”
“哼,奶奶不好好叫一聲,就知道跟那些不要臉的男人們一樣叫我夫人,看我不把你的耳朵給揪下來!”
蕭山夫人的這番話令一旁的楚顏如遭雷劈。
什麼什麼?
蕭山夫人讓蕭立叫她什麼?
奶奶?
是那個父親的媽媽的意思嗎?
楚顏的表情太過震驚,微張了嘴站在那兒,看着這對年齡差距過大的“戀人”,完全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判斷他倆的關係。
“你這個女人這樣張着嘴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認爲我跟小立是那種關係?”
楚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仔細看這位蕭山夫人,她的頭髮已花白,身上的改良旗袍,質地非常昂貴,一看就是私人訂製的手工製品,不會有商標。
她的容顏雖然已蒼老,但能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標誌的美人。
如今看來,如果說她是蕭立的奶奶,也不是不可能呢。
現
在被蕭山夫人這樣質問,楚顏慚愧地低下了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吧,你一定是對我和小立的關係非常好奇是不是?今天我就不妨跟你說句實話吧,其實我是……”
“夫人!”
蕭山夫人剛要開口說話,蕭立卻及時開口阻止了她的話,人已走到她面前,挽着她的胳膊道:“還是由我親自來說好不好?我不想把她嚇到。”
“臭小子,我剛剛是怎麼說的?你再叫我一聲夫人試試?”
蕭山夫人板着一張充滿褶皺的臉,用手狠狠敲在蕭立的頭上,疼得直想叫娘。
一旁的楚顏更是不敢妄加猜測了。
蕭立則連哄帶勸,把蕭山夫人給請出了楚顏的辦公室,自已折了回來。
很快的,蕭山夫人和她的保鏢還有助理消失在雨幕之中。
辦公室內又只剩下楚顏和蕭立。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楚顏自從蕭山夫人離開後,就覺得這辦公室裡的空氣都多了許多,她可以自由呼吸了。
可見那老太太的氣場是有讓人多壓抑,簡直快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等到她一走,她就打算重新回辦公桌後繼續工作。
蕭立形容憔悴,站在她的辦公桌前,開口艱難道:“你就真的不好奇我和蕭山夫人的關係嗎?”
“有什麼好奇的?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爲什麼要好奇?”
楚顏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淡然,帶着漠不關心。
但是蕭立卻不幹了,他那樣辛苦地不讓蕭山夫人自已說出來,就是想要親口跟她說。
可他卻沒有想到楚顏對這件事卻是這樣一種態度。
“楚顏,你到底是不是當我是朋友?”
“是啊,我當然當你是朋友。”
楚顏擡起頭來,回答地很自然。
“那你爲什麼不關心我的事情?”
“我以爲你不需要讓人別人知道你的私生活,所以我沒有必要去關心。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私生活,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一定要全部知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立微微眯起了眼,眸中有些些危險的意味,他漂亮的臉孔正一點點醞釀着風暴。
楚顏不理會他,只是這樣說着,已重新把注意力回到了手上的圖紙中。
“你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簡直要氣死我!”
蕭立很生氣,卻無計可施,想要打她,可打女人不是他的風格。
想要摔東西,又覺得失了風度。
還真是讓他抓耳撓腮,上竄下跳。
就在蕭立急得面紅耳赤,對楚顏這種淡漠疏離的態度要抓狂時,楚顏卻微笑着重新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然後聲音輕柔道:“不過你真的想告訴我,我很樂意聽你說。”
“楚顏,你是故意的吧?”
蕭立微眯了眼看眼前的女子,她的脣角有一絲淡笑,怎麼看都覺得是那種捉弄人成功後的得意之笑。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誰叫你要瞞得那麼久,那麼深
,讓全世界的人都誤會你呢?”
“我寧肯全世界的人都誤會我,但再也不想讓你誤會。”
蕭立忽然說出這樣感性的話來,配上他低沉帶着磁性的嗓音,還有他特有的桃花眼的魅力,簡直有把女人電暈當場的可能。
楚顏被他的話蠱惑,一時怔愣,後方才淡淡道:“你說,我洗耳恭聽。”
蕭立這才瀟灑轉身,一屁股坐進了沙發裡,然後翹着二郎腿悠哉道:“剛纔你也聽到了,蕭山夫人其實最想讓我叫她一聲的,是奶奶。嚴格說來,她就是我的奶奶。”
“切,嚴格說來,不嚴格說,她就不是了?”
楚顏被他的話給打敗了,不由挑他的刺道。
“你聽我把話說完,別打岔。”
楚顏撇撇嘴,不再插嘴。
“我之所以不想承認她是我奶奶,是因爲她從來都不承認我媽媽的存在。我爹那個癡情種偏偏只喜歡我媽一個,還和她生了我,可我卻是不折不扣的私生子。京城蕭家,也算是名門大家,我曾祖父開始就是很有名的商人,後來還有人從了政,在機關擔任要職,當然,這是禁忌,是不能亂說的。到我奶奶這輩兒,我爺爺就叫蕭山,是一個很有傳奇色彩的人物,但他犧牲很早。再來就是我爸爸這輩兒了,也只留下他一個。而他生了我以後,也很快離開人世。於是,到了我這一輩兒,蕭家便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你說,我是不是蕭家的寶呢?”
“的確,是個活寶。”
楚顏結合他平時的表現下結論道。
“你纔是活寶,聽我把話講完。”
蕭立接着道。
“雖然我媽不被我奶奶承認,但我是蕭家的血脈卻是不爭的事實。更何況我爹就只生了我一個,他就離世了,就算是想有別的蕭家人來繼承蕭家的產業也不可能啊。所以從小我就被奶奶送出國重點培養。那段日子有多慘,你是不知道。一個八歲的孩子,成天家泡在那些精英課程裡,學各國語言,學經濟,學哲學,學歷史。我簡直快要學吐了。”
一想到自已在國外求學的血淚史,蕭立簡直要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楚顏很難想象,蕭立的童年究竟有多悲慘。
不過做爲名門繼承人,的確是要承受很多別的孩子不能承受的痛苦是真。
“那你是怎麼長成現在這樣子的?”
對楚顏來說,一個那種環境下培養出來的人怎麼也該是社會精英,而不是像蕭立現在這樣,在女人堆裡過日子,蹭吃蹭喝的人物。
“你是不知道,我爲了對付那老太婆,算是想盡了各種辦法,那就是各種叛逆,一直到十七歲,我都非常糟糕,根本沒按她的意思來。所以後來她對我絕望了,也不知道聽了誰的建議,就不再讓我學什麼精英課程,而是讓我自已選一門喜歡的課來學。我當時很喜歡畫畫,畫各地的房子和建築。於是我就選擇了學建築,後來就和呂行還有向晴成了同學,在一個班裡學建築,直到畢業。”
“那後來呢?”
楚顏不明白,學建築也不可能學到女人堆裡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