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蘭又一次嘲笑道,絲毫不以打斷別人說話感覺羞恥。
連顧少凜都要懷疑,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葉眉的親媽,是不是葉景言的太太,爲什麼會這麼俗不可耐,這麼沒有規矩,連最基本的禮儀也不懂。
虧得凌洋的風度好,還拿出了自已的名片,雙手遞到了苗若蘭的手上,並且很有禮地解釋道:“葉夫人誤會了,我可不是那個能在青藏高原上奔跑的羚羊,這是我的名片,我是遠洋集團的執行董事,今後有什麼用得着的地方,還請葉夫人儘管開口。”
聽到這個男人說自已是什麼遠洋集團的董事,苗若蘭還真是瞪大了眼,有些不大相信,後接過了那人拿過的名片,不再拿他的名字開玩笑。
緊接着,凌洋又道:“我就是那天葉眉小姐出車禍時的肇事司機,葉眉小姐住院,我很抱歉。”
男人非常有禮貌,躬身道歉。
但他這番話就算是捅了馬蜂窩。
那苗若蘭一聽說他就是肇事司機,臉色馬上變了,丟了手上的名片就要來抓扯凌洋,嘴裡罵罵咧咧道:“好你個不長眼睛的東西,敢拿車撞我女兒,看我不跟你拼命。”苗若蘭撒起潑來的樣子還真是不一般。
那凌洋嚇了一大跳,有理的遇到不講理的,怎麼都說不清。
他立刻變了臉色,朝顧少凜的旁邊靠了靠,嘴裡道:“顧夫人,我們有理說理,你別動不動就找人拼命啊。”
那苗若蘭這一撲撲了個空,被凌洋給躲了過去,不由脹紅了臉,衝着凌洋大罵:“你他麼撞了人還有理了,你說,我女兒下半生要在輪椅上過,我找誰賠損失去,現在她未婚夫要跟她分手,我又找誰來養她,你說啊?”
“葉夫人,話可不是你這麼說的,據我所知,葉眉小姐只是受了一點兒輕傷,並沒有嚴重到下半生要在輪椅上度過啊。”
“你說什麼?”
這一次發出驚呼的不僅是苗若蘭,還有楚顏和顧夫人賀娟。
她們也是第一次聽說,葉眉只是受了點兒輕傷,而不是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嚴重。
楚顏曾經因爲葉眉的受傷而內疚難過了很久,以爲是自已的錯才導致了那樣嚴重的後果,但是現在卻有人說,葉眉的傷並沒有多嚴重,這是怎麼一回事?
見所有人都表示震驚,一旁的顧少凜卻是一副很平靜的狀態,似乎他早已知道這樣的結果。
凌洋便進一步解釋道:“我是肇事司機,我當然最清楚情況是怎樣的。當時出了車禍以後,葉眉小姐倒在我的車下,後來大家都手忙腳亂地送她去了醫院,我則打了交通事故處理電話,並且調取了車內的行車記錄儀,上面清楚地顯示,我的車子已經停下後,葉眉小姐才撞了上來,所以她的額頭有血污,但腳腿根本沒有可能從車輪底下壓過。所以會造成她的腿上有傷,或是下半身癱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時因爲急着去事故中心備
案,所以我也沒來得及去醫院。後來又因爲公司的事情,需要我出國處理,所以也沒有時間去看望葉眉小姐,我就派人專程去醫院送了花園,後來就聽說了葉眉小姐有可能要用輪椅過生活的事情,這讓當時覺得很不可思議。這與行車記錄儀上得到的情況很不相同,不可能因爲她在我車前摔倒,就摔到雙腿殘疾這樣嚴重的程度。”
“所以在半個月後處理完國外公司的事務,我就乘飛機趕了回來,然後就到醫院去看望了葉眉小姐,並且詢問了詳細情況。不過很遺憾,那位院長大人還是一口咬定葉眉小姐因車禍導致脊椎受損,傷到了神經,恐怕影響以後雙腿的行走。我就提出讓葉眉小姐轉到國外的大醫院做檢查的要求。因爲我是肇事司機,我不希望因爲自已的原因耽誤了葉眉小姐的治療。不過院長的百般阻撓讓我生心懷疑,後來顧先生找我問明情況,我把當時行車記錄儀上記錄的情況跟他講述了一遍,他當時就對那位院長先生提出了疑問。”
“最後瞞不過,那位院長先生才把他叫到一邊,跟他說明了真實情況。不過顧先生真是好人,他雖是葉眉小姐的家屬,但他願意與實情相告,讓我免於賠償更多的損失,我很感謝他。於是他叫我來這兒跟他的朋友解釋,我就來了。”
凌洋說這番話時,臉上一派喜氣,因爲終於遇到了明理的人,不用再爲葉眉的下半身癱瘓而負責。
話說到這裡,苗若蘭突然便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到最後,她竟然抓着凌洋名貴的西服前襟,追問道:“你是說我女兒根本沒有傷得那麼嚴重,以後可以自由行走?”
凌洋被她那變幻莫測的臉色弄到手足無措,只是胡亂點頭。
苗若蘭便大笑了起來,笑聲難聽如烏鴉叫:“哈哈哈,我女兒沒事兒,太好了,我女兒沒事。”
一旁的楚顏也在心中大鬆的口氣,還有賀娟,她的頭髮已經由顧少凜重新爲她梳理好,給她綰在了腦後。
此時看到苗若蘭那瘋婆子的樣子,暗暗慶幸葉眉只是裝殘而不是真殘。
她真是替顧少凜捏了一把汗。
如果葉眉真的出了很嚴重的車禍,那麼顧少凜恐怕不得不照顧她一輩子了。
“少凜,這樣就是太好了。”
賀娟在一旁爲顧少凜高興道。
“媽,這下你也不用擔心了吧?”
顧少凜拍着母親的肩膀道。
“是,不擔心了。”
說到這裡,發現旁邊的楚顏身體如此單薄,還在微微發抖,顧少凜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忙走過去將她的雙肩扶住:“你怎麼樣?身體還好嗎?爲什麼看你的樣子像是生了重病?最近一直沒來看你,是因爲……”
顧少凜沒有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瞭。
楚顏卻在與他的目光接觸後變得驚慌失措:“不,沒關係,真的,希望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什麼關係。”
楚顏想要逃離他的手掌,令他很不愉快。
顧少凜將她想要逃走的身體控制住,大力把她扳過來與自已面對面,然後訓斥道:“楚顏,你在想什麼?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今天還要當着我媽和葉眉的母親再說一遍嗎?”
“不,不用了,顧大少,你高高在上,你形象偉大光輝,而我呢,什麼也不是,只有會做衣服的一技之長,說白了就是一個高級裁縫,所以你不用說什麼,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楚顏不等顧少凜說什麼,就自已表明了態度,像是怕他會說出喜歡自已的那番話來一般。
而茵若蘭則也在一旁煽風點火道:“算你還有點兒自知知之,”後對一旁的顧少凜道,“少凜啊,既然我家眉眉沒事,我這個做伯母的也不和你計較了,你就還是好好跟我家眉眉相處,怎麼樣?到時候你們結婚,我們苗家一定會送份大禮的,你說吧,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看在我家眉眉的面子上給你的。”
“我要你去死,可以嗎?”
顧少凜突然蹦出這樣一句惡毒的話來,配合他冰冷的面孔,殺氣畢現的眼神,真真是讓苗若蘭嚇了一大跳。
她抖着手指指着俊美的年輕人,一臉不可置信:“你……你太過分了,哪有這樣跟自已丈母孃說話的道理?”
“丈母孃嗎?誰的丈母孃?葉夫人,你是不是太高看了你自已?瞧瞧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麼?你還有什麼臉站在這兒說話?”
“我……”苗若蘭把目光投向賀姐,還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才悻悻道:“我早說過了,我不是因爲我女兒的事纔跟她打起來的,還有她以前瞧不起我的事實。”
“葉夫人,你做的哪件事情是讓人瞧得起的?是你打人,還是你隨便張口罵人,冤枉人?”
顧少凜的問話咄咄逼人,問得潑婦似的苗若蘭更是啞口無言,乾脆轉身帶着自已的兩位姐妹朝門口走去,並道:“我先不跟你講,我得去看看我家眉眉,顧少凜,不管怎麼說,你不能不娶我家眉眉,你等着吧。”
苗若蘭說罷,便和另外兩個女人消失在楚顏家。
凌洋看了這場鬧劇,也替顧少凜感到有些遺憾,便也告辭道:“我還有事,也先走一步,顧先生,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凌公子客氣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顧先生,你多保重。”
凌洋說罷,也離開。
屋內就只剩下賀娟,楚顏,顧少凜,還有楚麗麗和艾瑞克。
關於楚顏生病的事情,楚麗麗本想開口說話,但楚顏卻極力阻止了她,並道:“你們先回工作室,不是說那一百萬已經到賬了嗎?就好好把工作室做起來,我不久就會回來。”
“好吧,楚顏,那我們先走了。”
楚麗麗雖和楚顏關係不錯,但不想她爲難,所以打算和艾瑞克告辭,兩個人放下給她準備的雞湯就匆匆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