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不珍惜?
上官雪蘭看到雲非言時,眼底劃過一抹嫉恨,不過很快被她掩飾過去,她顫巍巍站起來,有氣無力地打招呼,“顧少,雲小姐,你們來了?”
雲非言快走幾步,走到上官雪蘭跟前,“霍總怎麼樣?”
上官雪蘭失魂落魄地搖了搖頭,“不好。”
顧黎未問胡天,“費乾那個傢伙呢?”
胡天指了指重症監護室,“費神醫在裡面陪着霍總。”!baba!顧黎未走到窗口邊,看向裡面果然看到了歪在沙發上的費乾。
費乾彷彿有所感應,擡臉,和顧黎未的視線交匯,他一個激靈,馬上走到窗戶邊,隔着厚厚的玻璃,和顧黎未對視着。
顧黎未向他招了招手,費乾點點頭,很快就從裡面出來了。
“小言言!你來啦!”
費乾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粉嫩俏嬌的雲非言,馬上雙眼放光,直直朝着雲非言就走過來。
顧黎未閃身擋住了費乾,不悅地吐字,“活膩歪了?就你這副齷-齪下流的目光緊緊盯着我女人看,我就可以把你變成正宗的太監。”
費乾縮縮脖子,乾巴巴笑着說,“我就是想和小言言打個招呼而已,沒別的意思。”
心底卻在狂吼,該死的顧黎未,眼睛那麼銳利,看女人看得可真緊。
要不是自己功夫遠遠不如他,他一定用手術刀把這小子變成肉鬆!
雲非言走過去,站在顧黎未身邊,“哎呀,你們倆別廢話了,不是來看霍承玉的嗎?費乾,霍承玉怎麼樣現在?”
費乾搖頭晃腦地嘖嘖說着,“這傢伙差點就去見閻王了!”
“啊?這麼嚴重?”
雲非言沒有想到,霍承玉會這麼嚴重,禁不住瞪大眼睛。
顧黎未禁不住不悅地微微擰起眉頭。
就算知道小言心裡沒有姓霍的那個人,看到她稍微關心一下霍承玉,他還是會微微泛着醋波。
費乾很臭屁地自誇着,“當然,有我費乾出馬,他就算和閻王大人喝了酒吃了飯,我照樣能把他給拽回來!我是不是很能耐?”
雲非言剛要點頭,被顧黎未搶先了說話,冷颼颼地質問,“他果真癱瘓了嗎?”
顧黎未趁機悄悄曲起手指,一個無形的力量團打在了費乾的小腹上,費乾肚子狠狠一疼,他差點尿失禁。
我靠!
顧黎未,你這個黑心鬼,你又仗着你功夫高強,你就使陰招!
好吧,不讓他和小言言套近乎,那麼他就收斂點吧。
費乾不敢再對着雲非言眉飛色舞了,瞬間就變得一本正經了。
“咳咳!霍承玉的脊柱,可以說,徹底廢了,裡面的神經和細胞全都死透了!別說癱瘓了,他能活過來,都是奇蹟了。當然,這個奇蹟,是鄙人創造的,謝謝,這裡不需要掌聲了。”
費乾自己說着冷幽默,結果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搭理他的,全都心情沉重地沉默着。
雲非言想:如果當時在電梯裡,霍承玉不是先將她托出來,是不是他就不會這樣了。
顧黎未想的是:霍承玉這個討厭的傢伙,明明是自己最難對付的情敵,卻又是救了小言性命的可惡的表哥。
上官雪蘭渾身劇烈顫抖着,她死死咬着嘴脣,咬出來了血,她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霍承玉真的癱瘓了,她怎麼辦?是照顧他一輩子?還是離開他?
費乾看了一圈都臉色沉重的人,嘆口氣,“小未……”
“這是你能喊的嗎?”顧黎未陰冷地質問回去。
“好吧,顧少,你會救他的吧?”!baba!顧六忍不住幾步跨到費乾身邊,毒毒地瞪着費乾,咬牙切齒,“費神醫,你不是神醫嗎?神醫肯定有別的辦法治好霍承玉,爲什麼一定要讓我們少爺救他?你是不是隱瞞了救治霍承玉的辦法?”
費乾很憋屈地叫道,“就算是神醫,我不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嗎?我又不是大仙!再說了,我爲什麼要隱瞞?”
“因爲你想要傷害我們少爺!”
顧六兇相畢露,目光恨不得將費乾活剝了。
費乾被嚇得渾身抖了抖,媽呀,顧黎未身邊的人都這麼恐怖!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雲非言臉色一白,抓住顧黎未的手,着急地問道,“顧黎未,你用你那個神功救霍承玉,是不是對你有很大的傷害?是不是?”
顧黎未安撫性的對着她淺淺一笑,“如果是呢?”
“那就不要救他了!”雲非言焦急地脫口而出。
顧黎未忍不住呵呵低聲笑起來,溺愛地摸了摸她的臉,“有你這句話就可以了。小言,就算他沒救你,他也是我表哥,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變成一個廢人。”
雲非言抓着顧黎未的手,緊緊的,“那,你說實話,你會有什麼傷害?”
顧黎未愣了下,仔細觀察着雲非言擔憂的神色,淡淡地一笑,說,“傻丫頭,沒有什麼很大的傷害,就是用了內功,會有些疲憊。沒事的。”
雲非言仍舊噘着嘴,死死抓着顧黎未的手,覺得顧黎未肯定說得輕描淡寫了,肯定沒說實話。
費乾向裡面看了下,“他醒了!我進去看一下!”
費乾急匆匆跑進了重症監護室,不一會兒,重症監護室的燈就滅了,費乾過來通知大家,霍承玉已經醒過來了,脫離了危險期,可以轉到病房了。
雲非言抓着顧黎未的手,兩個人一起緩緩向病房走去。
“顧黎未……”
“嗯?”
雲非言看着他如水如霧的美眸,咬着嘴脣,一臉糾結。
“顧黎未?”
“嗯?什麼?”
顧黎未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目光裡滿滿的疼愛。
雲非言忍了幾忍,終於沒忍住,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抱緊了他的腰。
“顧黎未……”
聲音哽咽了,“救他,你會不會有危險?我害怕你有事……”
如此傷感動情的情景,我們腦回路不正常的顧少,卻暗暗沾沾自喜,身後彷彿晃着條大尾巴。
小言在擔心他!
被小言關心着,感覺好幸福哦。
顧黎未琉璃一樣璀璨的眸子,亮晶晶的,他俯身,低頭,貼在她耳畔,壞笑着說,“你是不是怕我傷了那種功能?你放心,絕不會影響一絲一毫,睡你,還是一樣勇猛,保證能滿足你。”
雲非言愣了下,好好的傷心情緒都被搞沒了,氣惱地拍打了一下他,給他一個白眼。
顧黎未臉上噙着一抹色-色的微笑,在雲非言看不到的時候,他眼底劃過一抹凝重。
費乾從病房裡出來,四下張望,看到了雲非言,喊道,“雲非言!霍承玉醒了,他想要見見你。”!baba!雲非言淡定地點頭,“好。”
顧黎未擁住她的腰身,“我們一起去。”
雲非言點點頭,和顧黎未相擁進入病房。
費乾張了張嘴,很想說,姓霍的那個傢伙說了只想見雲非言一個人……偷眼看了看顧黎未那不善的俊臉,他最終還是嚥了口吐沫,什麼都沒說。
雲非言走進病房裡,霍承玉正閉着眼睛,微微皺着眉頭,應該是他哪裡很疼,他在剋制。
“霍總。”
雲非言輕輕地喚了一聲,霍承玉眉頭一抖,快速睜開眼睛,眼睛裡的喜悅光芒,在看到了顧黎未時,陡然消失了。
顧黎未那麼善於觀察人,忖度人心的妖孽,一眼就看明白了霍承玉的心思,冷笑一聲,闊步走過去,一身的吊兒郎當和慵懶,“怎麼?見到我,很讓你失望?”
霍承玉臉色不虞,一面沉沉地吸着氣,一面說,“我只說見雲非言,沒說見你。”
“是嗎?那不好意思了,只能讓你難受些了。”顧黎未很惡劣地將他和雲非言交握着的手,舉高,給霍承玉看,“努,我和小言是兩口子,形影不離,她進來,我也只能陪她一起來了,難不成你還以爲我願意進來看你這副不死不活的模樣?”
霍承玉氣得臉色黑了黑,眼皮痙攣。
雲非言都看不下去了,晃了晃顧黎未的手,“好了,黎未,他是病號,你就不能讓着他點?”
顧黎未擡起下巴,十分傲嬌臭屁的樣子,“哼!需要女人憐憫的可憐蟲!”
“我沒有!”霍承玉氣得拔高聲音,帶動了他後腰的傷,馬上萬箭穿心般的疼痛瀰漫了他,他皺起臉,狠狠咬牙,硬是疼得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雲非言趕緊抽了紙巾,想要給他擦擦額頭的汗,被顧黎未一伸胳膊搶走了紙巾,不悅地吐字,“你要幹嘛?”
雲非言有點茫然,看了看紙巾,又看了看顧黎未,“就幫他擦一下汗……”
“不行!”顧黎未皺起小臉。
費乾都看不下去了,插嘴道,“承玉是病人,你不用這麼小氣吧,顧少?”
“我就這麼小氣!”顧黎未蠻不講理地狠狠瞪了一眼霍承玉,煩躁地說,“小言你又不是他女朋友,爲什麼要給他擦汗?你怎麼能碰他的額頭?這是女朋友的專利,讓上官雪蘭進來,讓她貼身伺候,給姓霍的擦汗,端屎端尿。”
雲非言無語加無奈。
費乾聽到端屎端尿時,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