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衣衣順着手,看到了蕭落,她悽然一笑,“我小時候過兒童節要表演時,總是這樣子偷偷去看臺下的家長,那時候,我媽媽總是會準時坐在下面,我那時候還曾經抱怨過,爲什麼爸爸不來看我表演。呵呵,我多可笑。”
“衣衣,如果你願意,我非常樂意給你溫暖和幸福。”
蕭落深情地說着,將伍衣衣抱緊。
韓江廷從那邊瘋跑過來,嗷嗷叫着,“丫頭,你怎麼還沒化妝?快點去化妝啊!”
韓江廷將伍衣衣拽走,還回過頭來,不太高興地瞪了蕭落一眼。
***
韓江廷撇着嘴巴,厭惡地說,“什麼嘛,那個大叔幹什麼貼你那麼近?不覺得倒胃口嗎?”
伍衣衣去瞪韓江廷,“喂,你小子,說話注意點,說誰是大叔啊?”
韓江廷朝蕭落那個方向努了努嘴,“還有誰,當然是那個姓蕭的了!長得賊眉鼠腦的,一副腦殘樣,看着就討厭。”
伍衣衣擦冷汗,“韓江廷,你眼睛是白長的嗎?你好意思說人家蕭落賊眉鼠腦?人家比你長得可是帥多了!別沒點數了。你這純粹就是同性之間的嫉妒。”
“我嫉妒那個倒黴催的大叔?切!我可是超級無敵俊美飄逸的韓江廷……”
“不許喊蕭落大叔,不許喊他大叔!不許不許不許!”
“偏喊!偏喊!偏喊!偏喊!”
伍衣衣和韓江廷臉對着臉,嘴巴對着嘴巴,互相吹着口水。
負責化妝的姐姐實在受不了了,揉着頭髮哀叫,“到底還要不要化妝啊?你們是在練相聲嗎,還是雙簧?”
韓江廷和伍衣衣馬上停止了無謂的鬥嘴,韓江廷突然堆起來一臉諂媚的菊花笑,按着伍衣衣的肩膀坐在椅子上,討好地朝化妝師姐姐說,“美女姐姐,這個臭小子就交給你了哦,我相信,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請您一定把這個五官混淆的傢伙化成一個超級大美女吧!”
撲哧。
化妝師姐姐禁不住被逗笑了。
伍衣衣無奈地吐着氣,“江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啊……”
啊啊啊啊,她怎麼會有韓江廷這麼個腦殘無極限的朋友啊!
記得上初中的時候,韓江廷就曾經厚着臉皮,高價販賣伍衣衣兩歲時的無齒照,伍衣衣黑着臉站在他身後時,韓江廷這個腦殘的傢伙還在朝着幾米外的男生意氣風發的喊着,“想不想看伍衣衣上幼兒園小班時的光屁屁照片?只要你肯出大錢,我這裡有!”
“姐姐,你看,她眼睛這麼小,是不是需要粘個那種像是扇子一樣忽閃忽閃的長長的假睫毛?還有啊姐姐,你看,淡紫色的眼影是不是適合這個臭小子?姐姐……姐姐……”
韓江廷像個蒼蠅一樣,興奮地圍着伍衣衣,在化妝師跟前指手畫腳的。
反而不像是在給伍衣衣化妝,伍衣衣乾脆抱着胳膊,閉着眼睛,小憩起來。
暗處,伍仁麗扶着伍仁心向這邊偷偷看着。
伍仁心一臉傷悲,十分痛心的樣子,咬着嘴脣,氣鼓鼓地說,“韓江廷這個傢伙眼睛裡就只有伍衣衣那個賤人嗎?難道他不知道我受傷了嗎?也不過來慰問一下我。氣死我了!”
“二姐,看到沒,伍衣衣這個下三濫果然很會勾搭男人,跟她那個妖精媽媽一個熊樣!”伍仁麗嘟起嘴巴,一臉的不悅。
“你們倆不去準備節目,在這裡幹什麼呢?”
伍仁愛走了過來,她今天穿着一身雪白的墜地連衣裙,很有點扮演仙女的架勢,她的節目時鋼琴獨奏。
伍仁心垂着腦袋,憤憤地說,“太不公平了!爲什麼低賤的女人可以得到男人的喜歡?”
***
伍仁愛順着妹妹的視線看過去,冷冷一笑,“你們倆不要再生氣了,在我們這個圈子,像伍衣衣這種見不得光的私生女的身份,她是別想能夠嫁入高層次家庭的。而我們,都將在高官、富豪圈裡選擇婆家,所以,伍衣衣永遠都無法超越我們。不信,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真的嗎,大姐?”伍仁心撅着嘴巴去看伍仁愛。
伍仁愛用手輕輕撫摸下伍仁心的頭髮,說,“我聽爸爸和梅姨聊天,好像是有意要把你和韓江廷湊成一對,兩家要進行一次野餐,想讓你們倆訂婚呢。高興了吧?”
伍仁麗馬上笑起來,“哇,二姐,你總算得償所願了啊!”
伍仁心也笑起來,“我就知道,韓叔叔韓阿姨都是喜歡我的,他們纔不喜歡伍衣衣呢。”
伍仁麗樂得嘎嘎的,“哈哈,那伍衣衣不是要去哭了嗎?從小到大一直充當她的騎士的韓江廷,竟然要拋棄她了,她肯定一直夢想着當韓太太呢。”
伍仁愛譏諷一笑,“伍衣衣想當韓太太?她也配麼?你們放心吧,就是全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就伍衣衣的身世,韓家也不會接受她的。這種血統不純的野種,是無法登入豪門盛宴的!”
演出正式開始了。
下面的觀衆席,坐滿了本市的高官,富商。
伍學風不算是最富的那個圈子,只能算是二流的有錢人,所以他的位置比較靠中間。
最前排,是留給本地的最富有的商人,還有市長等一些高官的。
第一個節目,是喜氣洋洋的舞蹈。
二十個漂亮的女孩子穿着唐裝,舉着扇子上了舞臺。
伍仁心在其中夾着,因爲長相很一般,所以不算多突出。
“那是仁心!看到了嗎?第三排左手第二個,是我們家的仁心呢!”伍學風激動地使勁鼓着掌,咧着嘴傻笑着跟身邊的蕭梅說着。
蕭梅點着頭笑,“是啊,咱們仁心好漂亮啊!太可愛了!老公,你快點給孩子照幾張照片嘛。”
“哦,對,我都忘了,還是你心細。”伍學風趕緊拿出來照相機,對着伍仁心咔嚓咔嚓照起來。
這個節目一結束,馬上就有人開始募捐,被一個老闆給出了五十萬的高價。
一片掌聲。
伍仁心激動地跑下臺,扯住韓江廷的胳膊,彙報道,“成功了!我們的節目一開始就成功了!江廷你知道嗎?我跳的那個舞,有個老闆給了五十萬的高價呢!太棒了!”
伍仁心自顧自地興奮着,而韓江廷卻一副厭惡至極的表情,還故意打了個哈欠,藉此揮開了伍仁心的手,懶洋洋地說,“一個羣體性的舞蹈有什麼看頭啊,不就才五十萬嘛,瞧你這麼容易滿足。”
伍仁心怔住。
韓江廷搖着頭走掉了。
伍仁心呆了一會兒,眼眶一點點紅了起來。
韓江廷這個傢伙,難道就一點兒都不想看到自己嗎?
***
自己哪裡差了?
伍衣衣那個賤人,到底給韓江廷吃了什麼迷魂藥!
又連着演了兩個節目,都是五六十萬的募捐。
到了伍仁愛表演鋼琴獨奏了。
大幕拉開,伍仁愛飄飄灑灑上了臺,旖旎地向臺下一個鞠躬,臺下立刻一片掌聲。
伍仁愛先看了蕭落一眼,淡淡一笑,施施然坐在了鋼琴前。
流水般的音樂流淌了出來,一個個鍵盤跳躍着,演繹着一曲動人的歌曲。
蕭梅歪過去腦袋,咬着蕭落的耳朵,提點,“看到沒?這種做派纔是大家閨秀的典範,伍衣衣那樣的雜草算個屁?”
蕭落的臉,皺了皺,明顯不想聽他姐姐繼續往下說,身子向另一邊靠了靠。
蕭梅無奈地咬咬牙,只好再次坐正,看着臺上,去聽她壓根就聽不懂的樂曲。
伍學風乾脆用上了攝像,很陶醉很驕傲地拍攝着伍仁愛的演奏過程。
正當所有人都聽得非常入神的時候,入口處傳來一片驚愕地吸氣聲。
蕭梅納罕地轉臉去看,馬上張大嘴巴,使勁去碰伍學風和蕭落,“老公,落!你們看哪,是誰來了!是亞洲大鱷霍非奪!是首富哎!首富!落,落,你快點迎過去啊,快點去跟人家套套近乎,你們不是曾經的校友嗎?快去啊落!那可是首富!”
蕭落呆呆地看着入場的霍非奪,一動也沒動。
怎麼?霍非奪竟然連這種不值一提的小場合也參加了?
美國的一個州長來本市參觀,市長邀請霍非奪去參加陪同,都沒有請動霍非奪,架子那麼大的傢伙,竟然會來這個小小的演出?
本來很安靜的會場突然就變得喧囂了。
從後面的入口處,突然一羣人簇擁着皇帝一樣牛叉的霍非奪,緩緩而入。
且不說入口那邊兩排黑壓壓的可怕的保鏢,連在第一排觀看演出的副市長,也忙不迭地站起來,一溜煙的小碎步向霍非奪迎接。
這可是黑白通吃的霍老大!
他身後的背景,深得很!
副市長是今天最大的官了,連他都卑躬屈膝的,其餘的官員更是慌得不行。
那些前面幾排坐着的有錢人,一看真正的首富霍非奪來了,全都嚇着了,集體站了起來,臉上集體帶着一份諂媚的笑容。
霍非奪是誰?
他打個噴嚏,亞洲金融就要晃幾晃。
他說讓誰家企業倒閉,不到天明,這家企業就會關門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