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在學校裡,我去那個破學校也沒有什麼意思啊。有個女人喊我在附近喝咖啡,我正好看到了你,就跑過來找你,就這麼巧,發現一輛車向你開過來,就趕緊抓了你過來。如果我韓大少爺今天不在這裡,你可怎麼辦啊。”
韓江廷走出衚衕,朝剛剛那輛汽車逃跑的方向打量了下,當然,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了,狐疑地說,“剛剛那個開車的司機是不是睡着了啊?還是他喝酒了?怎麼把車都開到了人行道上?我說,丫頭,你沒有得罪什麼人吧?”
伍衣衣抖了抖衣服,剛剛嚇得一身冷汗。
“我猜那個人肯定是睡着了,我可沒得罪誰。”
韓江廷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看向伍衣衣,蹙眉頭,“你怎麼會跑到大街上來?你不是還在醫院嗎?霍老大呢?爲什麼沒有保護你?”
“你別提那個人了,行不行?聽着就煩。”
伍衣衣低着頭,鬱悶地走着。
***
韓江廷怔了下,趕緊快走幾步跟上伍衣衣的步伐,一胳膊過去,摟住伍衣衣的肩頭,“又怎麼了?你和他吵架了?我看着霍老大對你很好啊,霍老大跟你在一起時,什麼脾氣都沒有了。我說,你適可而止啊,不要欺負人家霍老大太過分,人家可是有脾氣的!”
“你懂個球!閉嘴!說了不讓你提他,怎麼還提?”
“霍老大不是在和你交往嗎?不提他我提誰?”
伍衣衣定住步子,一臉憂傷,嘴角扯了扯,最後還是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江廷,嗚嗚……”
“哎喲,這是怎麼了啊?你怎麼了啊?怎麼哭起來了?有什麼話跟哥們說,我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江廷……嗚嗚……我好難受……”伍衣衣撲進韓江廷的懷裡,將鼻涕全都抹到了韓江廷的衣服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霍老大不要你了?沒關係,天沒有塌下來,他不要我要!我什麼時候都要你!”
韓江廷心疼得撫摸着伍衣衣的頭髮。
伍衣衣搖搖頭,悶聲說,“霍非奪和福熙早就定下過婚約,而且他還睡了福熙,福熙都懷孕了。”
“啊!霍老大竟然這樣做事?他都訂婚了,還跟你在一起做什麼!太不像話了!”韓江廷義憤填膺地罵着霍非奪,皺着眉頭,給伍衣衣打氣,“沒關係,衣衣,他霍非奪又不是什麼優質男,頂多算是個暴發戶罷了,他搞這一套,咱們還看不上他呢,咱們還嫌棄他呢!以爲他是誰啊,有幾個臭錢就臭了不起啊!滾他的吧!衣衣,不要難過了,沒有他霍非奪,你依舊可以過得很幸福。”
“可是怎麼辦,江廷,一想到他要和福熙結婚了,我就特別特別難受,心都好像豁開了一個大口子,疼得我都不能呼吸了。我好難受啊!”
韓江廷眼圈也紅了,心疼地說,“傻丫頭,像霍非奪這樣的男人,是不能去喜歡的。”
霍非奪從會議室裡走出來,還有兩個高管跟着霍非奪,向霍非奪具體彙報着工作。
阿忠看了看霍非奪,微微嘆口氣,跟在後面,幾次想插話都沒有得到機會。
終於,霍非奪回到他的辦公室,拉了拉領帶,將手裡的資料重重丟在桌子上,那才坐在老闆椅上,翹起來腿休息。
“老大……”
“嗯?”霍非奪閉着眼睛,揉着太陽穴。
“老大,醫院來消息,說伍衣衣小姐非要出院……”
“什麼!”
霍非奪驟然睜開眼睛,放下腿,彈了起來,“衣衣非要出院?爲什麼突然這樣?”
“具體的他們也不知道,只知道,伍學風去看望伍衣衣之後,她就變得很激動,還把伍學風給趕了走。”
“伍學風?該死的!伍學風就辦不成一件好事!”霍非奪煩躁地踱了兩圈,看向阿忠,“那現在衣衣在哪裡?”
“她已經出院了,咱們的人已經追了過去,可是跟丟了。”
“什麼!跟丟了?一個女孩子搭乘出租車,還能找不到?有沒有去查出租車司機?”霍非奪的思維運轉得非常快。
***
阿忠的頭又低了幾分,“已經查過出租車公司了,伍小姐坐的那輛車在野外爆炸了。”
“什麼!那衣衣呢?”
霍非奪已經嚇得臉色蒼白,嘴脣顫抖了。
“放心吧老大,伍衣衣小姐沒有在那輛爆炸的汽車上面。”
霍非奪略略鬆了一口氣,突然又擰起眉頭,“衣衣乘坐的那輛出租車竟然那麼巧,就爆炸了……這分明是誰不想讓我們找到衣衣!”
阿忠眸子一緊,他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給衣衣打過電話了嗎?”
“嗯?那倒是……還沒有……”
霍非奪馬上找出來手機,撥給了伍衣衣。
伍衣衣坐在韓江廷的汽車裡,看着手機來電,十分糾結,十分難受,“霍老大來的電話,我到底接還是不接?”
“要我說你就別接!接了又能怎麼樣?他都有老婆的人了!”
韓江廷開着車插嘴。
“憑什麼你說不接我就不接?偏要接!”
伍衣衣白瞪了一眼韓江廷,接通了電話,“幹嘛你?”
“衣衣!你在哪裡?”
聽到了伍衣衣如常的聲音,霍非奪那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我在哪裡爲什麼要向你彙報?你是我的什麼人?我在外面!”
“衣衣,怎麼說出院就出院了?我臨走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我聽說你爸爸過去看你了,怎麼回事?”
“我沒有爸爸!我告訴你,我伍衣衣跟孫悟空一樣都是從石頭縫裡鑽出來的,我沒有爸爸!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那就掛了吧,也挺浪費電話費的。”
霍非奪聽着伍衣衣不冷不熱的語氣,覺得哪裡不對勁。
“衣衣,爲什麼跟我說話這樣冷漠了?我哪裡得罪你了嗎?說給我,我給你道歉。”
霍非奪從來沒有對誰如此低三下四過。
“呵呵呵,讓黑帝會社的老大跟我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道歉,我可不敢當哦。你沒做錯什麼,你一直都很好,只是,你再好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就像是我,再孬也和你老人家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衣衣!怎麼說話突然之間這樣陰陽怪氣的了?你在哪裡,告訴我,我這就過去接你。”
伍衣衣語氣雖然強硬,可是眼角卻漸漸劃出來了淚滴。
她強忍着心頭的巨痛,仍舊惡狠狠地說,“真是奇怪了,我又不是你老婆,又不是你閨女,我在哪裡,也用不着你來接我吧?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礙不着誰的事,懂了嗎?”
“不懂!”霍非奪生生急出來一頭汗,站在落地窗前,拳頭攥緊,呼吸有些急促,“衣衣,你別這樣語氣說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有什麼話,我們當着面平心靜氣地說。你馬上就是我的老婆了,你是我霍非奪的女人,我當然要對你的安全負責。說,你在哪裡,我這就殺過去。”
伍衣衣聽到老婆這個詞,心頭一陣酸楚,吸吸鼻涕,硬着心腸說,“我纔不是你的老婆!霍非奪,不用拿這種話來搪塞我,我看透了你!我告訴你,我伍衣衣從今往後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就是我自己,你還是你霍老大,咱們倆,永遠不會有任何交集!我覺得我現在話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請你自重,不要再糾纏我了。我伍衣衣沒有那麼下賤,不是什麼樣的角色都可以去當!就這樣吧,掛了!”
***
伍衣衣匆忙扣斷電話,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韓江廷瞥了她幾眼,嘆口氣,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伍衣衣。
“想不到,你竟然對霍老大用情這麼深了。話,說得越是狠毒,說明用情越是深厚。丫頭,你不是一直滿喜歡那個蕭落的嗎?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霍老大了啊?”
“我纔沒有喜歡他!我不喜歡他!嗚嗚嗚……”
伍衣衣難過地否認着,大聲哭了起來,一面輕輕捶打着韓江廷的胳膊,一面無助的哭訴,“江廷啊,我好難受,我該怎麼辦啊,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我都不知道……嗚嗚嗚……爲什麼等到我喜歡上了他之後,又發生這些事情,嗚嗚嗚……”
韓江廷最不能看到伍衣衣哭,他恨不得代替伍衣衣去難受,“衣衣,真不行,乾脆你就當一回小三得了,人家結了婚還能離婚呢,況且霍老大不是還沒有和那個福熙結婚嗎?”
伍衣衣停止了哭泣,看着窗外,撇着嘴,半晌才哽咽道,“如果那樣做,我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霍非奪聽着手機裡嘟嘟的聲音,半天都呆怔着,擰着眉頭,保持着剛剛那個姿勢,許久都沒有動彈。
衣衣怎麼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
突然之間,她就遠離了他,好像他身上帶着必死的瘟疫一樣!
從他離開醫院,到現在,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
什麼讓衣衣突然變得這樣排斥他?
“唉……好容易拉近的距離,一下子就又推遠了。煩死了!”
霍非奪一拳頭砸在玻璃上,嚇得阿忠趕緊向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