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玉溫笑,星星眼看着雲紫衣,“那阿姨收下了?”
“那還是我收下吧,省得讓你破壞了。”
雲紫衣抱着茶具,一副失而復得的樣子。可把旁邊的雲非言給氣得七竅生煙。
雲非言將霍承玉粗魯地拽到一邊,惡狠狠地說,“霍承玉,你到底什麼意思?”
霍承玉好脾氣地微笑,“哪有什麼意思?不就是在追求你,在討好丈母孃嗎?”
霍承玉一副顯而易見的表情,讓雲非言更加氣惱。
“你以爲你送給我媽媽很貴重的禮物,我就會對你有好臉色,會對你有轉變?不會的!”
他仍舊淺淺地笑,只是心底在微微地抽痛,“既然你都咬定了不會轉變,那你還在意我給什麼禮物做什麼?你一直不轉變不就好了。”
“可我不想欠人人情!”
“不想欠着,那簡單,那你就還啊。”
“那都是無價之寶,我怎麼還?”
霍承玉突然摟住了雲非言的腰,將她拉近他身子,慌得雲非言胡亂掙扎,卻被他抓住胳膊鎖在了身後。
他低頭,熱氣噴灑在她的臉側,氣氛十分曖昧,雲非言嚇得都不敢擡頭。
霍承玉控制着將要瘋狂的熱氣,努力將氣息調勻,他現在身體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只要觸碰到雲非言,他的身體就會像是餓狼一樣,馬上做出反應。
像現在,這一刻,他褲子就發緊了,某處就膨脹了,這僅僅就是抱了她一下而已!
要命啊要命!
因爲剋制,所以他吐出來的熱氣,發出的聲音,都顯得非常熱切,“雲非言,想還我,那就只能用你自己,在你這裡,只有你是無價之寶。你把你自己給我,我就給你全世界。”
雲紫衣在那邊好奇地擺弄着茶具,哪裡有心思管他們倆這邊。
雲非言扭了扭身子,似乎發覺到他身體的異常,頓時惱羞成怒,壓低聲音發狠,“放開我!”
霍承玉卻越來越彎腰,嘴脣一點點向她臉腮靠過去,聲音低醇迷亂,“好不好?拿你自己來還?嗯?我只要你……”
雲非言想要推開他,怎奈她的兩隻胳膊都被他背在了身後,一氣之下,她狠狠踩了霍承玉的鞋子一下,霍承玉悶哼了一聲,終於鬆開了手,雲非言劇烈喘息着躲到了一邊,惡狠狠地瞪着霍承玉。
“你馬上走!現在就離開!”
雲非言手臂一指,朝着大門。
雲紫衣嚇一跳,那纔看向這兩個人,發現女兒氣得小臉漲紅,而霍承玉則跳着一隻腳,一臉苦笑。
“怎麼了這是?你們倆怎麼回事?非言,怎麼這副態度對承玉說話?”
霍承玉向雲紫衣求救,“阿姨,非言又欺負我,她剛剛使勁踩我。”
雲非言驚愕住。
胡天也驚呆了。
剛纔誰欺負誰,一目瞭然。
果然,雲紫衣一聽這話,馬上展開了岳母保護女婿的模式,朝雲非言開炮,“雲非言!你了不起啊!好好的幹什麼欺負人家承玉?還踩人?你再踩一個試試?”
“是他……”
“他什麼?”
雲非言啞口無言。她總不能跟媽媽說,剛纔霍承玉試圖非禮她?
***
“媽,你能不能不要管。”
“承玉怎麼說也是帶着神醫來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有你這樣對人家的。好心換來驢肝肺。不像話!承玉啊,你別理她,她要是再敢對你不好,你就告訴阿姨。”
霍承玉點點頭,暗地裡對着雲非言得意的笑。
雲非言懶得搭理霍承玉,坐在一邊,託着腮幫發呆。
不知道顧黎未睡沒睡?身體怎麼樣了?
霍承玉則和雲紫衣湊在一起,研究起宋朝時期古董的特點來。
看上去,真是女婿岳母其樂融融。
一會兒,急救室門打開了,費乾第一個走了出來。
雲非言馬上緊張兮兮地跑過去,“怎麼樣?我哥哥怎麼樣?”
費乾很臭屁,“我費乾出馬,還有救不回來的人嗎?放心吧小言言,你哥哥已經脫離危險了。”
“謝天謝地,感謝上蒼保佑啊!”雲紫衣馬上開始做祈禱的手勢。
霍承玉扶着雲紫衣,低聲勸,“放心吧阿姨,哥已經安全了。”
費乾的臉全都皺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他進去救了個人的空隙,霍承玉這廝就和雲非言的媽媽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靠靠滴,霍承玉這個賣乖弄俏的混蛋!混蛋!混蛋!可惡的人罵三遍!
雲紫衣拍了拍霍承玉的手,“謝謝你承玉,多虧你帶來了神醫。”
費乾差點栽到地上去。
龜兒子的,他不是霍承玉帶來的!
“阿姨,我不是霍承玉帶來的!我……”費乾剛剛冒出來一句。
霍承玉馬上接過去說,“是啊,費神醫出場費貴得很,是我花了重金求來的。那人錢財替人消災,他救好哥,那是他應該做的。阿姨,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我不能休息,我要去病房陪着雲喬。”
“那好,走,我送您過去,阿姨。”
霍承玉扶着雲紫衣走遠了,費乾伸着一隻手臂,目瞪口呆。
“我……這……可是……雲非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倆?你媽和霍承玉?”
雲非言聳聳肩膀,“就如你看到的一樣,你那個手眼通天的好朋友,霍承玉,把我老媽給收買了。我說費乾,你能不能把霍承玉變成個啞巴,或者智障人士?”
費乾咬牙切齒,“和我想法不謀而合!”
雲非言雙眼發亮,“那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去實施?”
如果霍承玉成了啞巴或者傻子,就不會再這樣纏着她了吧?
費乾撓撓頭皮,“等到他七老八十,喪失攻擊能力的時候,那纔是我下手的機會。”
雲非言愣了下,接着就踢了費乾一腿。
靠了,敢情是過過嘴癮啊。
顧家別墅裡,顧黎未已經又換了一身飄渺的和服,在新換的地毯上來回踱步,走得顧六看着都眼花了。
手機響了,顧六趕緊接通,顧黎未也停下步子,焦急地盯着顧六。
顧六扣斷了手機,向顧黎未彙報,“霍承玉用一件珍品貂皮和宋朝茶具作爲禮物送給雲夫人,獲得了雲夫人的喜歡,雲非言哥哥已經脫險,霍承玉陪着雲夫人。”
咔嚓!一聲,實木沙發的把手,生生被顧黎未給拍碎了。
***
“該死的!霍承玉這傢伙果然很會討好長輩。”
顧六回頭一看,恰好看到儀態風流、美豔絕倫的顧大少,此刻正半眯着眼睛,一臉怒氣和殺氣。不由得被嚇得渾身抖了抖。
“那少爺,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顧黎未沉靜地思忖着,微微皺着秀氣的眉頭,就連轟炸武器基地這種大事他都未曾這樣發愁過。
顧黎未想好了,擡頭,眯起眼睛,發狠道,“明天,我要徹底碾軋霍承玉!不就是討好岳母大人嗎?本少爺纔不怕!”
顧六仍舊一臉的擔憂。
一貫傲嬌自大的太子爺,真的懂得如何討好別人嗎?難。
已經轉到了療養院目前最豪華病房裡的雲喬,仍舊處在昏睡中,不過平緩的呼吸告訴大家他現在已經無礙。
“阿姨,您可真會生,瞧哥長得多清秀,您這一雙兒女都長得非常出色。”霍承玉站在病牀前,打量着雲喬。
雖然閉着眼睛,可是仍舊可以看出來,他眉眼和雲非言的相似。
雲紫衣慈愛地輕輕撫摸着雲喬的手,看了一眼兒子,嘆息,“這孩子也是苦命,胎裡就帶了病,這樣都怨我,沒有給他一個好身體,害得他生下來就沒法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我最對不起的就是雲喬這孩子了。”
“您放心吧阿姨,以後我會在全球尋找最好的心內科醫生,聯合給哥哥會診,相信一定有辦法治療哥哥的病。”
“有這份心意就好了,承玉,謝謝你。”
雲紫衣寬慰地朝霍承玉笑了笑,不論怎麼說,她都能聽出來霍承玉對於雲喬身體的關心是真實的。
雲非言和費乾也先後走了進去,同時都是一臉的煩躁。
雲非言煩躁的是,霍承玉和母親聊得太過開心,而且還一直賴着不走,煩死了。
而費乾煩躁的是,霍承玉這個混賬,爲什麼一口一個哥的喊?忒不要臉了!
費乾冷哼哼一聲,“哼,有我費乾在,還需要你那麼多此一舉嗎?”
雲紫衣雙眼一亮,“費神醫,難道說,你有辦法治癒雲喬?”
霍承玉不善地冷冷瞥了費乾一眼,該死的,淨破壞他獻殷勤的機會。
眼風一轉,已經掩藏起來冷酷,變成了暖笑,“哦?費神醫有辦法?那可就太好了!”
真好假好,也只有霍承玉自己知道了。
費乾臉上幾分凝重,“阿姨,雲喬是先天性心臟病,我想,之前已經有很多醫生給雲喬下了病危通知書吧?”
雲紫衣眼睛含了淚,點點頭,“是啊,都說雲喬活不過十五歲,一次次在生死線上掙扎過來的。”
“所以,要想拯救雲喬的命,只有一個方法。”
“什麼方法?”雲非言激動地抓着費乾的袖子,這個小動作讓霍承玉的臉黑了黑,他非常不喜歡看到雲非言跟別的男人親近,一丁點都不行!
費乾拍了拍雲非言的手,安慰地笑了下,“也許對別人來說是個不可能實現的事,不過對我費乾來說,成功率還是很高的。雲喬只剩下一條活路,那就是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