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六高興地叫起來,“巫冰!還不快過來給主子磕頭!謝主子認了你這個屬下!”
巫冰翻了翻眼皮。
她連話都說不出來,怎麼能過去?
顧黎未又接着嘔出一口黑血。
顧六擔憂地說,“少爺,你這個藥毒怎麼辦?”
顧黎未又恢復了有氣無力的樣子,躺在座位上,半眯着眼睛,哀哀地念叨,“飛快點,我要趕到小言眼跟前,讓她可憐我,讓她給我解!必須是她!”
顧六恨不得拿頭撞牆。
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少爺還是死活不讓巫冰給解藥,必須要撐到東京!
這時候,顧黎未的手機響了,顧六拿起來一看,馬上蹙起眉頭,向顧黎未彙報,“少爺,是霍公子。”
“什麼?”病怏怏的顧黎未立刻又精神了,眼眸厲光一閃,“霍承玉?哼!他打過來,準沒好事!就說我睡了,你接。”
顧六點點頭,接通電話,“喂?霍公子您好,我是六子。……什麼!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好!我馬上彙報給我們少爺!”
顧六扣斷電話,臉色極爲蒼白,看向顧黎未,聲音都禁不住發顫,“不好了,少爺,霍公子剛剛來電話說,雲小姐在東京丟了。”
“什麼!!”顧黎未一躍而起,根本不像個時不時嘔一口血的病秧子,眼睛瞪大,“什麼叫丟了?有他霍承玉虎視眈眈地守着小言,怎麼就會丟了?說!到底怎麼回事?”
顧六深吸口氣,他聽到這個消息,內心也非常亂,“霍公子說,雲小姐房間的落地窗被劃去直徑爲一米的玻璃,有人從窗戶偷走了雲小姐,現在他找了一個小時,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啪!
顧黎未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揮到地面,又氣又擔心,“霍承玉這頭豬!口口聲聲愛小言,卻連她的安全都不能保證!他還能再笨點嗎?馬上,你日本我們的人,通過全部渠道,獲取小言的消息!還有,重點尋找日本最出名的攀巖人士,除了死了的,都給我集中抓起來,挨個的審訊!”
“是,少爺!”顧六馬上按照顧黎未的吩咐挨個的打電話。
巫冰已經被解開了穴道,她仍舊手麻腳麻,坐在地上,活動着筋骨。
顧黎未什麼也不說,盤腿坐在座位上,閉上眼睛,開始運功。
巫冰不解地看着顧黎未,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顧六打完電話,坐在巫冰旁邊,也詫異地看着顧黎未。
“少爺在做什麼?”
“運功。”
“廢話!我當然知道,我是問,少爺運功要幹什麼?”
巫冰也搖搖頭。
兩個忠心的屬下,剛纔還一起聯手牽制顧黎未,現在倒像是難兄難弟,排排坐,一起目不斜視地看着顧黎未。
過了一會兒,只見顧黎未頭頂上開始冒出來陣陣青煙,不等巫冰和顧六吃驚,就看到一滴滴黑色的血從顧黎未的手指尖涌出。
一滴,一滴,越來越多,從顧黎未十個指尖漸漸涌出來兩攤黑水。
終於,再冒出來的不是黑色的,漸漸變成了水汽。
顧黎未一個收功,緩緩睜開眼睛。
眼睛不再紅了,皮膚又恢復了他以往的如雪如玉。
顧六嘴巴張得老大,“少爺,您剛剛這是……”
顧黎未眼神變得犀利有神,“把催-**-藥逼出體外。”
巫冰怪叫道,“怎麼可能!這藥無解!”
“切,那是你們,不是本少爺。什麼藥,本少爺只要想逼出來,都是小意思。”
顧黎未輕蔑地嗤了一聲,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臭屁樣子。顧六上前一步,瞪大眼睛,“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少爺你就可以逼出來藥?”
顧黎未點點頭。
“那你爲什麼不早點逼出來?非要忍着痛,去東京找雲小姐?”
顧黎未看傻子一樣看着顧六,“我這叫順勢而爲,好容易中了藥,當然要趁機去小言跟前扮可憐,說不定這次就能讓小言對我以身相許。”
顧六差點氣暈過去,“就爲了這個!少爺你寧可吐血,寧可受罪,也不逼毒?”
“那是當然,受點罪算什麼,能吃到小言,那纔是賺了。”
顧六一副無法和顧少好好交流的崩潰表情。
顧黎未傾國傾城的容顏上,劃過一份嗜血和狠毒,“可惜,有人破壞了我的好計劃!還敢劫走我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顧黎未臉上那份危險的殺戮之氣,駭得顧六和巫冰同時抖了抖。
大殺神,顧黎未,發怒了!
那將是非常恐怖的後果!
天崩地裂,毀天滅地,地動山搖,都不爲過啊!
顧黎未的飛機還沒落到東京,東京已經被攪得天翻地覆。
管你是半夜三更,管你睡不睡覺,直接跺開門,拿抵着腦袋,拖着就走。
日本一共有八個攀巖高手,都被一個不落地抓起來,吊起來往死裡毒打。
手段之狠毒,招數之狠辣,駭人聽聞!
審訊室裡,哭爹喊娘聲,不絕於耳,聽了的人都會做惡夢。
不消半小時,就招了出來。
霍承玉得到這些消息時,整個人都靜默下來,胡天看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鐘,霍承玉才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還是不及小未雷厲風行,出手狠辣啊!這一點,我輸給他。”
霍承玉行事風格是,謀算天下,權勢滔天。
而顧黎未做事情,從來不管對錯黑白,只要他樂意,他不怕白骨堆山,不怕血流成河。
顧黎未從來都是個不計後果的****瘋子!
東京的黒道,**之間見識到了望海城傳說中的大殺神的飛揚跋扈。
有幾個想翹尾巴的,想給顧黎未一個下馬威的,突然得到消息,國外的某新型已經對準了他們老巢,頓時嚇得屁也不敢放了。
顧黎未的囂張,那是有強大實力的!
人家自帶飛機來,一下飛機,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無數的武器車,你會很驚訝,在東京這塊芝麻大的地方,什麼時候隱藏了這麼多的新式武器,還都是別國的!
雲非言綁了還在昏迷的胖子和瘦子,找出來他們的手機,發現這裡竟然沒有信號!
真讓人想要罵-娘!
這是什麼鬼地方?
好吧,這兩個人既然可以來到孤島上,肯定是有船的,雲非言決定去尋找船隻。
終於,找到了一艘很破舊的舢板。
她不會划船,看了看浩渺無邊的大海,她有點彷徨。
決不能坐以待斃!
雲非言毅然決然登上了小舢板,趁着夜色,靠着星星的方位,估摸着往北面劃去。
搖着搖着船,又困又累,天邊終於露出魚肚白時,雲非言沒撐住,倒在舢板上睡着了。
睡過去了,還知道死死抱着船槳。
小船被風吹着,漸漸偏離了方向。同樣是私人機場,東京的這個機場已經被無數探照燈照得如同白晝。
無數量豪車停在那裡,下來無數荷實彈的男人,排着整齊的隊伍,一聲不吭。
夜風漸漸大了,將這些男人們的衣角吹起來,浩浩蕩蕩的隊伍,非常威嚴。
機艙門打開,下來二十個壯漢,分列兩旁。
顧六和巫冰相繼走下飛機,所有人都一起仰望着飛機的方向。
一雙鋥亮的皮鞋探出來,接着,是那道修長高大的身影,直的大長腿,西裝扣開着,雪白的手指一撩頭髮,露出那張妖氣橫生的俊臉,只是,此刻臉上滿是憤怒的寒氣,一絲笑容也找不到,目光冰冷得猶如冰凌。
他屹立在高處,一身魔息和殺氣不由自主就向外發散而來,好像周圍的空氣都被他所影響,變得寒冷而危險。
所有人仰望着他,就像是膜拜着他們的帝王,同爲男人,只會對絕對強大的強者纔會這樣膜拜。
“顧少!”
所有人一起喊道,聲音在空曠的四野裡飄蕩。
顧黎未一擺手,連個字都懶得說,直接蹬蹬蹬快速走下舷梯。
顧六早就給他打開備好的豪車的車門,躬身,“少爺,去哪裡?”
顧黎未一面鑽進車裡,一面冷颼颼地說,“審訊室,看看那個膽大妄爲對我女人下手的臭蟲!”
顧六點頭,正要關車門,又想到什麼,“對了,霍公子說,請你一下飛機,就去酒店和他匯合。”
“切!”顧黎未不屑一顧地嗤了一聲,“見他有用嗎?救小言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刻,沒空搭理他!”
顧六關上車門,麻利地上車,和他預料的一樣,顧少一殺來東京,肯定第一時間去找雲非言。
巫冰登上另一輛車,所有手下也都紛紛上車,前呼後擁,護着顧黎未乘坐的那輛車,一起離開機場。
百米外的牆頭上,坐着個小偷,本想來機場偷些金屬去,結果不小心看到了剛纔那一幕。
“娘哎,這是黑-社-會吧!太恐怖了!”褲子都嚇得溼了。
審訊室裡,牆上吊着一個瘦瘦的年輕男人,上身光着,下面緊緊穿着一條鬆垮垮的褲子,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臉上也是打得五官走形了。
房門打開,首先進來兩個鋪地毯的,然後搬進來一張新椅子,後面纔是顧黎未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