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人一起都打不過龍少離,更別說是掛了彩的他們兩個人了。
龍少離拍拍手,再脫了外套抖了一抖,彷彿要將他身上這些人揚起的灰塵抖掉似的,抖完了,穿上外套,這才從容的轉身看向駱曉雅,“曉雅……”他以爲她是閉着的眼睛的,可現在,她的眼睛睜得圓圓的,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不過,她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崇拜的意味,那樣子讓他開心極了,他喜歡她的反應。
輕輕的笑,“曉雅,我們去跳舞。”
駱曉雅搖搖頭,她不想回去那個地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就象是一場惡夢,雖然她與龍少離誰也沒有受傷,可是想想,她就是會後怕。
“走吧,不怕的,沒有人會傷害你。”他給她一個肯定的語氣,“我教你跳慢四,一會兒你就會了,然後我帶你一起去與阿桃坐一坐,她說她好象從前有見過你。”
“你們剛剛就在討論這個?”駱曉雅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來,是她誤會他了,想想他剛剛打鬥時的樣子,一顆心突的亂亂跳動着,竟是那麼的慌。
“嗯,阿桃說她真的覺得你很面熟,說是從前一定在哪裡見過你,也許,我們回去她現在就想起來了。”
“哦。”駱曉雅的腦子有些空白,她好象不會思考了,牽着她手的大手那麼的溫暖,讓她的心是那麼的踏實,那種感覺就象是……就象是……
她想起來了,就象是她與阿翔在一起時的感覺。
天。
她的臉燒燙了起來,心裡,恐慌極了。
“少離,我想回家。”她突然間很害怕與他在一起了,怕的不行,怕的連走路也開始不穩了。
“我教你跳舞,就跳一曲,然後見過阿桃我們就離開,最多也就半個小時就離開了,曉雅,就給我半個小時也不行嗎?”他攬過她的腰,不由分說的霸道的帶引着她重新走進了‘夜上海’。
原本就不會思考了的思維在這一刻又停頓了。
紙醉金迷的世界裡,駱曉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舞池的,只知道她的腳她的腿就象是着了魔一樣的隨着龍少離的帶引而開始了輕輕舞動。
那舞動,竟給她如飛的感覺。
那舞動,太美妙了。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跳起舞來的,只是一陣陣的暈眩的感覺不住的襲來,讓她只能緊緊的貼着龍少離,原來,跳舞也可以是這麼美的一件事情,她從不知道。
簡單的舞步,卻帶給她莫大的享受。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駱曉雅便愛上了跳舞時的那種感覺。
龍少離的手緊扣在她的腰上,或輕或重,帶着她隨着他一起翩翩而舞,原來,她真的可以跳舞。
臉上,火辣辣的有些熱,那種體驗的快`感讓她很快就忘記了所有,眼睛裡,就只有了龍少離。
時間,在舞動中走得飛快,就在她還沉浸在慢四抒情的舞曲中時,音樂嗄然而止,龍少離也鬆開了落在她腰際的手,“曉雅,你很有天份,還說不會跳
,害我還以爲你會踩到我,可你看看我的鞋子,乾乾淨淨的一個腳印也沒有,你就象是跳過了許多場舞的舞中老手。”
她有嗎?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喜歡隨着他一起旋轉在舞池中的感覺,就象是飛起來一樣,那麼的美,讓她還想要跳。
可龍少離卻如約的引着她走向了阿桃,“阿桃。”
“駱曉雅。”
一一的介紹了,龍少離又是坐在了阿桃的對面,而她則是坐在他的身側。
“你好。”阿桃向她伸出了友誼之手。
“你好。”她笑着迴應,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即使阿桃與龍少離真的有什麼,也與她無關吧……
“駱……曉……雅……”阿桃細細的念着她的名字,然後突然問道:“你父親姓駱?”
駱曉雅迷惘的搖搖頭。
“那就奇怪了,你父親不姓駱你爲什麼姓駱?”阿桃笑了,紅色的指甲輕輕的敲擊着桌面,卻優雅如畫。
“不是的,我搖頭是說我不知道我父親姓什麼。”
“那你母親叫什麼?”
“秦榮。”真不知道談論這個有什麼意思,可現在的駱曉雅耳朵裡都是舞曲,讓她根本不想去思考,如果不是之前她自己刻意的拒絕,她真的還想讓龍少離帶她去跳舞。
可是不能去了,她要忍住,她要回家,她的病會發作的,萬一發作在這裡可就糟糕了。
“秦榮,啊,我想起來了,你母親從前是不是在佳麗做過?”
駱曉雅的臉紅了又紅,她隱約的記得佳麗的,那是一個夜總會,裡面不止是跳舞這樣簡單,還有男人與女人的交易,那個,是讓她一直覺得有些噁心的事情。
因爲,從小的她看到過那樣的畫面太多太多了,以至於她一直牴觸去愛一個男人去享受欲`愛的美好。
所以,不容否認,秦榮真的是出身於佳麗的,“是的。”她低語,什麼都見過了,也忘記了難堪。
“駱曉雅,你真的不象你母親,倒是象……很象另一個女人。”
“啊……”駱曉雅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阿桃說得是什麼意思,“你說我象誰?”
“我覺得你很象秦榮的一個朋友,呵呵,我只是這樣覺得罷了,怪不得我一見你就覺得你很眼熟呢,現在終於找到原因了,原來是這樣。”阿桃爽朗的笑了。
看來,阿桃並不是在忽悠她了,因爲,阿桃知道佳麗,甚至還知道秦榮的長相,自己真的不象秦榮,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即使看不見,可她會聽呀,她總聽到別人說她不象母親秦榮,“阿桃,你有那個女人的照片嗎?”阿桃的話挑起了駱曉雅的好奇心,她奇怪了,她一向知道自己不象母親秦榮,她一直以爲那很有可能是因爲她象自己的父親,可是阿桃剛剛說過的話告訴她,不是的,她是象秦榮的一個朋友。
這一切,似乎象是在宣示着什麼,讓她的心亂了又亂,怎麼也無法歸於平靜了。
阿桃搖搖
頭,“我沒有她的照片,只是記得罷了,你長得太象她了,我記得我當初第一眼見到呂小姐的時候就呆住了,她不是特別美的那種女人,可她身上自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讓人看一眼就不想移開視線,呵呵,你瞧,我是一個女人見到她時都有這種感覺,所以,就連忘記這麼一個人都難,這麼些年她一直都在我的記憶裡,還有呀,曉雅,你的小酒窩也跟她很象呢。”
手指摸向自己的臉,她的小酒窩也象那個女人嗎?
“阿桃,她叫什麼名字?”雖然只是一個與自己相象的女人,可已經挑起了駱曉雅所有的好奇心。
“呵,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字,佳麗那樣地方的女人平常都只是叫藝名的,只聽說她姓呂,大家都叫她豔青,很美的一個名字,讓我總是想起戲曲裡的旦角。”
“豔……青……”輕聲念着,果然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她好喜歡,“阿桃,那她現在住在什麼地方?”手指絞着衣角,不知道爲什麼,駱曉雅的心緊張極了。
阿桃的臉一黯,臉上都是傷感,“哦,對不起,我真的不該提起她。”
“怎麼了?”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讓駱曉雅的心忽得疼了起來。
“這個……”阿桃遲疑了一下,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阿桃,你說,你告訴我,好不好?”駱曉雅真的很想知道那個與自己長得很相像的女人的所有的故事。
微一思量,阿桃道:“我聽說,她早已不在了。”
心口一痛,駱曉雅只覺心跳得特別的快,“你的意思是說她過世了,是嗎?”低聲的問出,眼前開始眼花繚亂,那旋轉的霓虹刺着她的眼睛都是灼痛。
阿桃沒有出聲,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母親。
豔青。
秦榮。
驀的,駱曉雅想起了吳媽的話,吳媽說秦榮找過龍少離,“少離,我們回別墅,快,我們現在就回別墅。”她想要知道自己與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隱隱約約的,她就是覺得自己與那個女人有關係。
秦榮,她對自己真的不好,其實,秦榮除了把她在那個骯髒的環境中養大以外,秦榮對她真的不好。
一點也不好。
“駱小姐,你沒事吧?”阿桃不解的有些擔心的問她。
“沒……沒事,我是想到我有好久都沒有看到我母親秦榮了,突然想起吳媽說她有給少離留了電話號碼,我想回去打個電話給她。”穩了穩心緒,駱曉雅將音量放平穩的說道。
“少離,那我不打擾你們了,天太冷了,又下雨,回去開車要小心喲。”
“好的,謝謝。”龍少離也發覺了駱曉雅的不對,大手重新的攬過她的腰,寵溺的帶着她走向‘夜上海’的大門。
“晚安。”身後是阿桃的輕輕囈語,他卻沒有聽見,滿身心裡的都是駱曉雅,她的臉色很不好。
室外,雨還是那麼的纏綿而下,就象是糾纏不清的戀人似的,惹人思緒翩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