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上面沒有記載,”羅格無奈的聳了聳肩說:“我們只能到蠻荒原野上去找當地人來詢問了,也許會有了解這方面傳說的長者給我們提供線索。”
“好吧,至少我們有了一個目標。”安東尼奧放下手裡的書,喚來傳令兵命令已經選拔出的五百名精英騎士做好出徵準備,第二天上午出發。
翌日上午,銀龍之翼騎士團五百名騎士和聖光之翼祭司團五百名祭司,在聖會皇宮前的皇宮廣場集結,帝都的百姓們都聚集在廣場周圍,好奇的看着這帝國最精銳的出征隊伍,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
“今天可真是個出征的好日子。”羅格擡頭望着籠罩在帝都上空的霧氣對安東尼奧說:“這大霧就像個鍋蓋一樣,把整個帝都蓋在下面,這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我們這些人就像鍋裡的魚肉。”
“我才知道你居然也這麼迷信?”安東尼奧好奇的瞟了他一眼低聲笑道。
“這不是迷信,”羅格聳了聳肩擡頭望着不遠處巨大的主神雕像說:“這能見度不超過十米,我連主神的腳趾頭都看不到,出征的當天就變成睜眼瞎,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晴空萬里也不代表你能萬事順利,孤狼。”大祭司歌德從安東尼奧的另一側冷冰冰的插了一句嘴。
羅格和安東尼奧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一眼歌德臉上傲慢的表情,羅格莞爾一笑對安東尼奧說:“我得承認,我認識大祭司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贊同他的話,說的沒毛病。”
安東尼奧微笑着搖了搖頭,忽聽小毛球咕噥道:“壞聖皇來了!”
衆人一起朝着正前方看去,聽到隱隱的腳步聲傳來,不久一隊近衛軍護着聖皇來到了主神的雕像前,現場的士兵和百姓們一齊跪地向聖皇行禮,祭司們肅立低頭靜默,現場一片肅靜。
身穿金絲聖袍、頭戴金冠的聖皇瓦倫丁二世在神像前站定,揮手示意衆人免禮平身,他面對人潮擁擠的皇宮廣場,用威嚴的聲音大聲說:“衆神的子民們,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帝國的銀龍之翼騎士團與聖光之翼祭司團,將肩負着帝國的榮耀出征!”
廣場上的百姓們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只見聖皇轉身面向主神巨大的雕像,恭敬的行禮祝禱:“願衆神護佑帝國的勇士,讓一切黑暗力量在他們的面前潰散,用聖光普照前行的道路,一切黑暗的堡壘將在聖盾與聖光前灰飛煙滅!”
他轉過身來,舉起帶着耀眼珍珠戒指的手,指向整齊列陣的兩團大聲下令:“爲了帝國,出征!”
“爲了帝國!爲了帝國!爲了帝國!”振奮人心的高亢聲音迴盪在整個巴林城的上空,無論是銀龍之翼的騎士、聖光之翼的祭司還是圍觀的普通百姓,全都振臂高呼,與出征的號角聲一起交織在雲霧繚繞的帝都上空,讓每個聽到它的人都變得心潮澎湃。
按照預定的計劃,當聖皇下達了出征的命令後,塔莉讓燈神開啓了十個次元通道,騎士和祭司們牽着攜帶食物和武器的馬匹進入次元通道,前往德伊茲西北邊境的小鎮史圖加特集結。
就在部隊傳送的過程中,一名祭司突然來到聖皇身邊,低聲稟報着什麼,瓦倫丁二世的眉宇間升起了一縷陰雲,他低聲向祭司詢問了幾句,隨後命人將羅格、安東尼奧和歌德召到面前。
“有一個很糟糕的消息,雖然可能並不適合在這個出征的日子裡告訴你們,但我想這是不得不說的。”瓦倫丁二世憂愁的目光掃過三人臉上疑惑的表情,嘆了口氣說。
“陛下,出什麼事了?”安東尼奧關切的凝視着聖皇問。
“剛剛德伊茲王城白林的聖會神殿送來消息,說白林城遭到了惡魔的侵襲。不僅如此,從白林到厄魯斯邊境的沿途城鎮都出現了類似的情況,現已造成了大量的人員死亡,情況變得十分危急。”
聽到聖皇的話,羅格、安東尼奧和歌德彼此交換了一下眼色,羅格默默的低着頭不說話,安東尼奧看了一眼他心照不宣的表情,再看看大祭司臉上事不關己的樣子,略加沉吟問聖皇:“陛下,您有何吩咐?”
“如今,帝國的三公國都已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惡魔侵襲,成千上萬的子民遭遇了厄運,我們必須阻止這惡毒的攻擊繼續擴散。”瓦倫丁二世悲憤的輕嘆一聲,將自己修長白皙而又纖細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陛下,這件事必須有人處理,要不然就把它交給我吧,上次我在厄魯斯幫助厄魯斯王處理過這種事情,我知道應該怎麼辦。”大祭司歌德聽到聖皇的話,靈機一動主動請纓道。
羅格和安東尼奧都皺着眉頭打量着他,歌德瞟了一眼他們嫌惡的表情,假裝沒有看見,一本正經的望着聖皇,卻看到瓦倫丁二世緩緩的搖了搖頭說:“不,大祭司,你要陪安東尼奧團長一起出徵,這正是我要囑託你的。”
“什麼?”歌德愣了一下,滿以爲自己有充足的理由留下來,卻聽到聖皇說:“你們知道,陰影要塞附近有黑龍的巢穴,而黑龍之血是破除惡魔與女巫法術的重要手段,我需要你們同心協力,在擊潰陰影要塞帶回聖器的同時,帶回黑龍之血。”
“黑龍?”歌德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回頭看看安東尼奧臉上同樣驚疑的表情說:“陛下,您要我們去殺死黑龍?那可是龍族最可怕的生物,當年帝國與吸血鬼的大戰是靠泰坦巨人才擊敗了黑龍,只靠我們這些人……”
歌德的話沒說完,瓦倫丁二世已經開口打斷了他,他將目光落在羅格低垂的臉上是,滿懷期望的說:“所以,我纔要羅格先生與你們同往,就是爲了讓你們在陰影要塞利用黑龍攻擊你們的時候有所依靠。”
“陛下,我可沒有把握能夠搞定黑龍。”羅格聞言擡起頭來,聳了聳肩說:“更何況,我從未聽說黑龍之血有對抗惡魔或女巫的作用,相反它們倒是常常被黑巫師拿來當魔法催化劑,您確定我們跟黑龍以命相搏真的有必要嗎?”
“陛下,我覺得羅格說的沒錯!”歌德不等聖皇開口,出人意料的對羅格的話表示贊同,羅格和安東尼奧都好奇的回頭盯着他,聽到他說:“要對付女巫和惡魔,還是讓我帶祭司團去最好,我會把她們全部斬草除根!”
“但厄魯斯並未斬草除根,大祭司。”聖皇一臉憂色的看着他說:“如果我們不能徹底根除這危機,帝國將日漸衰微,終有一天會被惡魔毀滅,我們必須爲此全力以赴,沒有其他的選擇。”
歌德聽後不太甘心的沉默不語,羅格見聖皇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也默默的不說話,最終還是安東尼奧在經過短暫的思考後對聖皇開口了。
“陛下,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就像您說的,陰影要塞多半也會利用黑龍來對付我們,不論如何我們都要面對並擊倒它,取血只是小事而已。”
“你說的就沒錯,安東尼奧團長,那就拜託你們,爲了帝國,爲了百姓,願衆神保佑你們!”瓦倫丁二世向天做了一個祝禱的手勢,意味深長的說。
羅格和歌德見事已至此,也都沒有再說什麼,三人辭別聖皇返回自己的隊伍中,在歌德準備與他們分開時,羅格叫住他說:“嘿,大祭司,我發現我們之間似乎也並非那麼格格不入,我們也有相同的看法,不是嗎?”
“但願我們都能活着回到這裡,孤狼!”歌德心懷不快的瞟了他一眼,轉身向祭司團的次元之門走去。
約一小時後,帝國兩團在德伊茲邊境的史圖加特鎮集結完畢,騎士團在前開路,祭司團隨後緊隨,羅格、安東尼奧、歌德、凱瑟琳和塔莉在兩團中間隨行,隊伍浩浩蕩蕩離開史圖加特,踏入了蠻荒原野貧瘠的黃土地。
起初,他們還能看到一些綠色植物,但越深入荒原,植物便越稀少,連荊棘都漸漸消失不見,飛揚的黃沙和塵土飄蕩在他們周圍,在已經入冬的時節卻送來一種酷熱的乾燥感覺。
部隊在飛揚的沙塵中前進,騎士們紛紛合上了銀盔的面罩,以抵擋沙塵的侵襲,祭司們將長袍的兜帽裹緊,低着頭躲避迷眼的風沙,除了坐下的戰馬不時噴嚏出的鼻響外,四處都是一片寂靜。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太安靜了。”與安東尼奧並轡而行的羅格,都上帶着黑斗篷的兜帽,環顧周圍一片荒蕪的曠野說。
“我也不喜歡你這句話,”安東尼奧頭戴銀盔警惕的看看左右說:“通常來說有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會有麻煩出現。”
話音未落,前方的沙土地下方突然鑽出了一羣手持圓盾身披紅色斗篷,頭戴鑲嵌有紅色鬃毛的科林斯式黃銅頭盔的人,不由分說將手中的長矛如暴風驟雨般扔了過來。
第五卷 蠻荒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