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總算停止了臆想,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了信封,把舊地圖鋪在牀上,然後又拿出了一張新地圖,並排放在一起。
“出了點小麻煩。這張是我今天上午買來的,是湖南省的最新地圖,比對一下後發現,很多地名都對不上。”李嫣說。
“哦?我看看”我先在舊地圖上找到了毛溝村的方位,大體位於湖南省的西南方向。然後又將目光遊走在新地圖的西南方向,一個一個的搜尋着,這才發現了這兩張地圖的最大區別:舊地圖上標識的城鎮較少,而新地圖則密密麻麻的遍佈地名。
在大體的方位上來回找了四五遍,既沒看到永綏,也沒看到毛溝的字眼兒。
我略思片刻後,對李嫣說:“舊地圖是民國時期的,解放後有些地名會不會發生改變?還有就是,湖南省的範圍也有可能發生變化,你有尺嗎?”
“沒有,用不用去買一個?”
“算了,你去找一個直的東西來,棍子也可以!不,只要是直的就可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李嫣忙叨了半天,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把梳子,一雙筷子,還有一張白紙。
“就找到這幾個直的東西。”李嫣看着我小聲的說。
我差點暈過去,這條件也太惡劣了,梳子......筷子......紙......虧她能想出來。
梳子太短了,沒用。筷子有點彎曲,會增大誤差。紙是一張A4的打印紙......
邊緣還真挺直的,貌似能湊合用上,試試看再說。
我先確定了兩張地圖都共有的地點:長沙市和懷化市。
將紙的起點都置於長沙市,終點置於懷化市,畫出了兩個不同長短的刻度。
然後用火機丈量了舊地圖上對應的刻度,距離爲四個火機長度,而新地圖則爲五個火機長度。
這樣就確定了兩張地圖的比例大概爲4:5了。
有了這個比例就好辦了,我在舊地圖上用紙張測出了懷化到毛溝村的長度,按照剛纔的比例,延長了四分之一距離,再將這個長度挪到了新地圖上。
最終鎖定了目的地位於花垣和保靖之間。
“電腦呢?”我再次指揮起了李嫣。
李嫣小跑着回到了房間,把電腦取了過來。
剩下最後的步驟就是在網上查找這兩個地名,希望能查出和永綏相關的字眼兒,那就完美了。
這一系列動作乾淨利索,只看的李嫣兩眼發光,充滿了崇拜,我自己也不免沾沾自喜起來。
可誰想如今的搜索平臺如此之發達,我僅輸入了永綏二字,盡然輕易的就搜出了答案:永綏縣,地處湖南西部,唐虞之時屬三苗地,位於今湖南省花垣縣南新衛城。
“嗯嗯嗯”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偷偷的把剛纔測量用的紙張給揉成了一團。
“噗”李嫣強忍着的笑聲讓我頓覺無地自容。
接下來我們在網絡上又找出了花垣縣的地圖,這回沒費多大力的就找到了毛溝村。
“老爺子怎麼說的?”我昨晚一直休眠着,還不知道李嫣和老爺子的商議結果。
“爺爺讓我們繼續跟着這條線,盡最大可能的查出背後的秘密,因爲我們手中除此之外暫無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李嫣三言兩語便講清楚了。
既然如此,我們要做的就是定兩張火車票,連夜趕往花垣。
花垣縣位於湘黔渝三省接壤處,自古以來有西南門戶之稱。
境內層巒疊嶂,溪流縱橫,風光迷人,是湘西五大古鎮之一,要去旅遊的話,絕對是上佳之選。
不過遺憾的是,和李嫣走在一起,眼前的衆多可餐秀色,在我眼裡皆恍若未見,腦海裡閃現的都是湘西趕屍之類的,最典型的代表便是在雲南曾救助過我們的五木散人。
天矇矇亮,外面陰雨綿綿,我和李嫣到達花垣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毛溝村。
我喜歡這種細雨,閉上眼仔細聆聽着它們輕輕拍打在臉上的聲音,享受着和大自然的親密接觸,會使我忘記一切煩惱和慾望,沉醉於天地之間。
“想什麼呢?”這是上火車後到現在,李嫣說的第一句話。
坐八個小時的火車,然後馬上又換乘了汽車,是人都會累,可我現在卻精神飽滿。
欣然道:“多好的天氣啊!”
李嫣納悶的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那顆培元丹不會過期了吧?”
“怎麼了?”
“這天氣......很好?”
我哼笑了一聲,繼續看着窗外的景色,轉移話題說:“你說這世上有殭屍嗎?”
“要是以前呢,我一定會說沒有!可是現在只能告訴你不好說哦。學海無涯,很多東西都已超出了你我想象的範圍,說不準殭屍就真的存在呢。”
“噢?如同五木散人的木殭屍一般?”總算出現我感興趣的話題了。
“是啊,說道殭屍的起源,那是因爲古時候交通很不便利,一些久居深山的人身故後,若想魂歸故里,便需要有人將他們的屍身運送回去。而山路崎嶇,擡着走的話很費力,於是便出現了趕屍人。他們如何掌握這門秘術已經無從考究,能傳承到現代的更是少之又少,像五木散人這樣的趕屍人,恐怕是鳳毛麟角了。”
“也是,現在交通那麼發達,誰還用得上趕屍!”
這本是打發時間的談論,可李嫣卻誤會了我的意思。
她毫不猶豫的遞給了我一張符,說:“原來你擔心這個啊!給”。
“啊?又來?”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張隱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