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了?”我和李嫣看到了一絲希望,都很激動,異口同聲問道。
吳都禾愣了一下,嘴角露出了奸笑,好像抓住了重要的砝碼。不緊不慢的對我們說:“這句話對我沒什麼用,我也可以告訴你們,不過......我想知道我能得到什麼?”
雖然我們至今都不知道吳那都手裡究竟藏着什麼,但猜到一定是件對邪巫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面前出現了這麼關鍵的線索,我們豈能放過?
“你開價吧!”已經沒什麼可遮掩的了,李嫣心照不宣的問道。
“嘿嘿”吳都禾的目的達到了。
只見他眼珠子快速轉動着,內心不知道盤算了多少個回合,最後使了很大的勁兒,說出了心目中的數字:“五萬”。
“人民幣?”李嫣不可思議的問道。
“沒錯!少一分錢我都不會說。”
我和李嫣差點笑噴了,弄了半天,他的野心就這麼點兒,根本就不需要考慮了。
李嫣痛快的說:“好,成交。”
吳都禾也很高興:“明天中午12點,咱們在這裡見面,一手交錢。”
“一手交貨”我和李嫣齊聲應道。
5萬元錢雖然不多,但毛溝村這裡既沒銀行又沒提款機,我們身邊自然也不可能帶這麼多現金,所以解決這一問題,只能往縣城跑一趟了。
由於天氣原因,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等取完錢回到毛溝村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正好趕上了招待所裡的晚飯。
吳大姐看到我們後,笑臉相迎道:“這一天都沒見到你們了,去哪裡玩了?”
我應付着說:“取了幾個景,在村子裡到處轉轉,找點題材。”
“哎喲!你們做記者的真是辛苦,下雨天也不能閒着。”
“哪裡哪裡!這不趕時間嘛!沒辦法了。”
“還好飯前趕回來了,要不然你們就要餓肚子了。快去吃吧,今天的魚都是現打來的,特別新鮮。”
我和李嫣的午飯是在縣城吃的,現在還不太餓,但盛情難卻,便盛了一小碗魚。嚐了一口後,發覺味道很奇特,酸甜香辣齊全,很對我口味,讓我不禁又多吃了幾口。
“怎麼樣?吃的習慣吧?這是我們苗寨的特色菜:苗家酸魚。只有在我們這裡纔可以吃到的。”吳大姐滿臉驕傲的說。
“恩,味道真不錯。”我附和道。
“可惜你們來晚了,要是早兩個月,就可以嚐到苗家桃花蟲了。那個味道,保證你們吃了後就忘不掉。”
桃花蟲?吃蟲子?我地媽呀!想想都渾身發麻,這種東西我可沒興趣。
我說:“這個魚就挺好。”
“那你們回去了得幫我們好好宣傳,這個魚可全都是當天現打撈的,絕對天然。”原來這纔是她的目的。
“是嗎?難怪味道這麼鮮美,這魚就是生長在村前的江水裡的嗎?”我佯裝很感興趣的樣子,隨便問了問。
“當然不是了,這兩年離村子近的大魚都被撈光了,現在想吃的話,得順着江走出去很遠才能撈到了。這可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因爲給我們定時送魚的老吳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再加上大魚越來越少,所以隔三差五才能來送一次。”
“老吳?是不是五六十歲的模樣,稍微有點兒駝背?”李嫣突然插口道。
她描述的人好像是白天江邊見到過的那個漁翁。
“哦?你們見過老吳?”吳大姐證實了李嫣的推斷。
我解釋道:“白天我們在江邊見到他提着個魚簍,沒想到就是送到這裡來的。”
“哎!”吳大姐突然嘆氣道,“說到老吳,真是怪可憐的,這麼大個歲數了,也沒個孩子在身邊,太不容易了。”
“那他沒有什麼親戚朋友嗎?”
“誰知道呢?他是個怪人,以前從來不和我們村裡的人來往,這兩年身體不好,需要錢買藥,纔來給我們送魚的。”
“聽你的口氣,他不是毛溝村的人?”
“是啊!聽老輩人說,他來到毛溝村已經有三十多年了,雖然是苗人,但因他拒絕向我們說明他的來歷和姓名,族長出於對族人的安全考慮,不允許他住在毛溝村裡。於是他就在村子北面,自己蓋了個簡易房子,就那麼住下來了,一直到現在。”
真是個怪人,無緣無故的,爲什麼非要住在毛溝村附近呢?
“那你們怎麼稱呼他爲老吳呢?”
“他來送魚的時候,我問過他姓名,他說沒有,既然毛溝村都是姓吳的,索性就喊他老吳了,他也沒反對,所以就......。”
“真是怪事一樁!”李嫣說。
“不用管那麼多了,我只是想告訴你們,這裡的魚都是非常新鮮的,回去後一定要多多美言。你們再吃點兒吧,我還得進去忙一會兒了。”
“好啊!您忙吧!一會兒我們給魚照幾張相,回去一定幫你們宣傳。”
吳大姐這才笑呵呵的走出餐廳,張羅自己的事兒去了。
這個老吳想幹什麼呢?他爲什麼非要來到這毛溝村?而且孤身一個人住在村口。暫住一日兩日不難!可要湊合着過三十年,他心裡一定有一個很強大的執念,才能堅持下去。
“白天的時候就發現這個老吳見到我們後慌慌張張的,現在聽完吳大姐說的,他一定有問題。”李嫣的判斷和我一樣。
可是他這份執念究竟是好是壞,我們也不能枉自推斷。
於是我說:“下雨天都出來打漁,看起來也怪可憐的,可能他有他堅持的原因吧。只要不和吳那都有關,我們暫時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爲你聽到的,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
這條法則,適用於任何探尋真相的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