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長對於這個話題敬而遠之,始終不願意告訴我們原因,再拖延下去也是徒勞的,我們只好起身告辭。
現在也只不過晚上八點多鐘,但村裡大多人家都只點一盞燈,光亮有限,這點我們未曾料到,也沒帶個手電筒,所以回去的路上,我們只能摸黑而行。
眼看着再拐過一個彎道就要到家了,這時前方黑暗裡突然串出了四個人影,擋在了我們的前面,我和天雄急忙收住了腳,再一瞄身後,也出現了兩個人。
很明顯這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似乎都是老手。
我們在黑暗裡已經走了一段時間,早習慣了周圍的暗淡,所以能依稀看到這六個人手裡都拿着棍棒鋼管類的兇器。
要是白天,我和天雄對付這六個人,或許還有點可能。可在光線暗的條件下,就沒那麼好對付了。
當然,我還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就是用隱身咒,脫身固然不成問題。可關鍵是以後咋整?這幫人能把我們堵在這,就表示對我們的行蹤瞭如指掌,同時也意味着我們的暫居之所也被曝光了,那我們終究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所以姑且還是看看再說。
這時站在我們對面居中一人開口了,說:“小子,哪條道上的?”
這話聽的耳熟,和昨天那包車司機一個口氣,這讓我想起了他臨走前說的馬老四,用這個名字或許能混過去。
於是我故意說:“我們是馬老四的人。”
“馬老四?”對方聽了後一陣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來,那人說:“狗日的,看來我馬老四的名聲傳的還挺遠的嘛!”
我心內一顫,暗想這下子編出事兒來了。
那人接着說道:“你們倆既然知道這是我馬老四的地盤兒,還敢來這踩點子,看來我要教教你們什麼是規矩了。”
只見他一招手,其餘五個人慢慢走向了我們,手中的棍棒也掄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一搏了,身後兩個人,前面三個人,勢必要先撂倒身後這兩個,纔有勝算。
我已做好了準備,可這時天雄一拽我的手,突然喊道:“慢着”
馬老四說:“現在求饒不覺得晚了嗎?規矩就是規矩。”
天雄說:“規矩我們當然懂,所以我們也沒敢在這裡踩點子。”
“沒有?那玉米地裡的墓子誰掏的?這裡除了你們以外,再沒見個外來人”
原來他們是爲了白天玉米地裡被盜的墓穴來的,這就真冤枉我們了。
天雄說:“那墓被盜有一兩天了,而我們昨天才來,一夜之間又要踩點子又要盜,你是個行家,想想可能嗎?”
馬老四沉默了一會兒,顯然是被我們說動了,然後一揮手,衆人退回了原地。
他說:“既然這墓子不是你們掏的,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們,在這沙馬店周圍踩到點子,掏堂子的時候必須要有我的人在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天雄順水推舟道:“那是當然,這點規矩我們還是懂的,不過屆時我們怎麼聯繫你?”
這應該是顯的更真實些,天雄才這麼問的。
“村裡有我的人,你們有需要就在門口掛上個紅布條,就會有人去找你們。”
“成,那你就等我們消息吧!”
“走”馬老四一發話,他們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我們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到他們的長相。
回到了屋裡,天雄用毛巾擦拭着額頭上的冷汗,說:“好傢伙,這裡的盜墓賊可真不一般,有組織,有分工,都成黑社會了。”
我說:“是啊,運氣還不錯,省了一頓打,重要的是學了一堆黑話,什麼踩點子,掏墓子什麼的......”
“哈哈哈,等我老的時候出本書,這些東西都得寫裡面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就幫我們驅逐了剛纔經歷的恐嚇。
我說:“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吧!他們這一介入,咱倆以後的日子可就更難熬了,明着要裝記者,藉機監督邪巫,暗地裡又要提防這些傢伙,這一個月可怎麼過?”
“換一個角度,或許事情就會發生變化。”天雄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
我問:“什麼意思?”
“這馬老四,可是很有利用的價值。一來,他們是這裡的地頭蛇,耳目衆多,消息自然也會比我們靈通,周圍如果出現了邪巫的身影,他們一定會第一個知道。二來,那口古井是個問題,若仗就藏在那下面,無論老爺子是否親臨,都要有人下去把它找出來,而他們就是絕佳人選。”
“不是吧?你打算僱傭他們?”
“必要的時候可以考慮,要知道,查找和挖掘地下的東西,他們更有經驗。”
這個是不爭的事實,不過和黑道上的人做交易,需要格外的小心。
之前我們有過和K黨合作的經驗教訓,所以這裡的風險不需要我提醒,他也應該很明白。
現在的每一步都很重要,天雄的提議裡有很多可取的地方,我們倆商議了半天也無法取捨,最後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老爺子了,讓他定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