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狼狽的回到了屋裡,天雄已經起來了,正在用電腦和別人聊天,看到我的樣子,好奇的問:“你這是怎麼了?”
我便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他笑道:“你就別自己嚇唬自己了,腿長在你身上,當然是你自己走進去的。雖然表面上什麼都不說,但實際上你心裡肯定也想下那口古井一探究竟,所以纔會出這檔子事。”
“就算是那樣,可我當時並沒有那種念頭,一心只想回來。關於我爲什麼會走進那裡,還有怎麼走進去的?完全沒有印象。”
“要這麼說,這口古井就真有點邪門了,難怪那周圍都沒有人居住!這是不是說明村子裡的人都知道這口古井有問題?這樣的話,即使沒有洛陽鏟,我們也有了一個接近馬老四的理由了。”
“什麼意思?馬老四肯定也知道的。”
“就因爲他知道,所以才能更容易上當,咱們虛虛實實的摻和一下,他必定會爲我們所用。”天雄說的很有信心,似乎早已計上心頭。
他跟我解釋了以後,我發現確實是條妙計,於是我們一起找了塊紅布,撕成條狀,掛在了門口。
可等了一下午,馬老四也沒有出現。倒是村長在傍晚時分來了一趟,把一個包裹送給了我們,正是昨天天雄找人做的記者證。
也許受到了昨天關於古井話題的影響,村長放下包裹後,並沒有多說就走了,這之後就再沒任何一個人敲過門。
一直到吃過晚飯後,天雄忍不住說:“看來我們被他給耍了。”
我說:“不能吧,他們是求財的人,既然誤認爲我們是同一條道上的,就不會平白無故的留下聯絡方式,再等等吧。”
可轉眼距這句話說完後又過去了四個小時,這期間把白天拍的那些照片來回看了好幾遍,電腦裡的遊戲也玩的膩味了,馬老四仍然沒有出現。看了眼表,晚上十一點多了,我招呼天雄說:“早點睡吧,這傢伙忒不靠譜了,古井的事兒看來還得靠咱倆自己解決了。明兒個起,咱們輪流出去盯着吧。”
天雄苦笑着,繼續玩他的遊戲。
我不管他了,關掉了一側的燈,往牀上一躺,正準備見周公去。
偏偏這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天雄關掉了遊戲聲效,“咚咚咚”,聲音聽的很清楚。
他急忙起身打開了門,一個瘦小的身影一閃而入。
天雄看清楚了來者之後,不由的說:“是你?你來幹什麼?”
聽聲音像是遇見了熟人,我趕忙披了件衣服,走了過去。
仔細一看,這不是村口小賣店的那個年輕老闆,村長口裡的強娃子嗎?他大晚上的怎麼跑我們這兒來了?
他進來後不慌不亂的,等我也出來了,說:“四哥很忙,讓我過來看看,你們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他說話時滿臉痞氣,和那日所見全然不同,我真替村長叫屈,還誤以爲他從良了,殊不知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過現在可不是教訓他的時候,我說:“還是讓馬老四來吧,就說他不來,錢就飛了。”
“什麼意思?你們踩好點了?”
天雄裝深沉的說:“這個你不用管,只需把原話告訴他就行。”
和他們溝通,還真得用錢來說話,誰手上掌握了錢的來源,誰就佔上風。
強娃子聽了後,稍一猶豫,說:“你們等着,我打個電話。”
說完便走了出去,估計是怕我們聽到內容吧。
我和天雄坐下來等着,他說:“你的預感又一次被驗證了。”他指的是強娃子的事兒。
我說:“這說明人的第一預感很準確,本來聽了你和村長的一番話,我都快相信這是錯覺了,只能說是人心叵測啊。”
“是啊,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地方只種玉米能有多少收入?他們撈偏門,存在着一定的客觀原因了。”
“沒錯,像強娃子這樣的,就算全抓起來了,也會很快有新人加入,所以我們要從根本上幫助他們。”
“我怎麼聽着渾身冒冷汗呢?你不會是想興建什麼水裡工程吧?我地天啊!我可玩不起這個。”天雄猜疑道。
我笑道:“哈哈哈,當然不會,就算有這個想法,也應該是**來投資,我們只需要找出一個可以解決的方法就行。”
這一跑題兒讓我們忘記了門口還有個強娃子,正聊到興頭上時,他再次露臉了,身後還跟進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禿頭,滿臉橫肉,光着個膀子,看上去四十來歲,通紅個臉,嘴裡全是酒氣,一進來便毫不客氣的坐凳子上,強娃子和另外一人悄然站在他兩旁。
昨天遭遇過,但周圍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模樣,所以現在我和天雄都無法確定這個人就是馬老四。
我試探的問:“你就是馬老四?”
他未動,站在他一旁的人卻突然大聲衝我們嚷道:“叫四哥。”
看這架勢,這人真是馬老四。
禿頭人這時假意伸手攔住了一旁的馬仔,說:“昨天兄弟們冒犯了,都是道上混的,有話好說,我就是馬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