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勸阻了馬老四,爲我們贏得了寶貴的三天時間,可這三天裡卻一刻也無法得到清閒。
昨夜踩點子的過程現在仍然歷歷在目,因爲事情的發展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探得的地下通道和古井相距如此的近,絕非偶然,幾乎可以斷定他們是連通在一起的,那邪巫王的藏杖地必然就是在這山的腹地之中。
最讓人惱火的是,我們當初胡亂編出的地下軍火庫如今配合上了已發現的地下通道,馬老四是相信的一塌糊塗了,我們無形之中玩了一把火,隨時有可能會把我們自己給燒傷了。
至於尋找青黑色土的那幫人,經過昨夜的探得已經可以肯定背後的指使者是邪巫。他們把要找的青磚描述成青黑色土,應該是考慮到青磚經過了兩千年,在潮溼的土壤中會被腐蝕而產生顏色上的變化,同時這樣說也可以迷惑那些踩點兒的人。當然這事兒要是碰上了老手,就很有可能會被發現,正因如此,他們才儘可能的去僱傭那些未從事過這個行業的生人。
他們如此大手筆的投入,還真是捨得下本錢,不過和那懸賞金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們如此的急迫,自然是因爲那根法杖實在是關聯甚多。
我和天雄被夾雜在這樣險象環生的形勢中,可謂是度日如年。好在剛纔接到李正英的電話,說下午他和清陽道長就可以趕到,我和天雄身上的負擔頓覺小了很多,等老爺子他們全都出關了,我們就徹底解放了。
這樣的想法是美好的,可事實上絕沒這麼輕鬆,村長在中午的時候突然又登門了,我心裡便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
他進來的時候十分焦急,對我們說:“快,你們快跟我走。”
我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誰知道呢?我這輩子都沒碰見過。你說昨天我們剛趕走了一批人,今天上午就又發現了五六批人在村子周圍活動。小張和小王抓了好幾個,可沒有證據,回派出所裡一查,還都沒有案底,結果只能教育一下就放了。”
我明知故問的說:“那這些人是爲了什麼目的呀?”
“好像是找什麼風水寶地?可哪有用洛陽鏟去探風水寶地的啊?我看就是想盜墓。”
“這也太猖獗了,光憑洛陽鏟和地上挖的洞,警察抓不了嗎?”
“哎呀!那些人油的很,警察來了就把鏟子扔了,都不承認是自己拿的,又都沒有案底,抓了後也只能放掉,光這一上午,警車就來回跑了三趟了!”
這麼點的小村子,如果不阻攔的話,恐怕一下午就踩遍了,我們得想辦法幫幫村長。
我找到相機,說:“走吧,帶我們去看看。”
村長帶着我們一路小跑,來到地頭上,遠遠的便看見有十多個人分散在地裡下鏟子,要不仔細看,准以爲他們在耕地呢。
這時一個村安保隊員迎了過來說:“村長,東邊又發現了四個人,也帶着鏟子,你看咋弄?”
“小王和小張呢?”
“說是請求支援去了。”
“好,好,那這,你帶倆人去東邊看着,他們人多勢衆,先別動手,等警察來了再說。”村長安排道。
然後對我們說:“記者同志,你們倆這回是見到大場面了,實事求是的說,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說這些人都爲點啥?”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些東西可以理解,有些東西永遠都無法理解,我只能用手裡的相機默默的這些都記錄了下來。
之後沒多久,六七輛警車呼嘯而來,加上村安保隊員的幫助,一下子逮捕了十多個人,剩下的人看形勢不妙,全都一鬨而散了。
這場危機在警察同志的幫助下,才得以緩解。
可這也僅僅是今天,明天怎麼樣就不好說了,在金錢的利誘下,這些人隨時可能捲土重來。
警察同志還沒撤走,村裡人也大多來到了地頭上看熱鬧,在這個絕佳的時間段,我接到了李正英的電話,說是到了村口。
我和天雄偷偷的溜出了人羣,來到了村口,老遠下就看到了道長的那身灰布長袍,也顧不得打招呼了,風機火燎的把他們帶回了屋裡,這事兒要被村長髮現了,少不得又要一陣胡編亂泡,費神傷腦了。
到了屋裡,李正英喘着粗氣問:“發生什麼事了?這裡怎麼這麼多警察?”
我便將當前形勢詳詳細細的跟他們做了個介紹,他們這才明白過來。
李正英說:“刻不容緩,我們應該儘快找出黑龍仗,你們知道它的具體位置了嗎?”
我說:“已經找到了入口,是一口古井,但裡面很可能被施了巫術,我們沒法下去查探。”
“那帶我和道長去看看。”
天雄攔住說:“等等,道長這身衣服能不能換一下,太惹眼了。”
這話我早就想說,可一看道長隨身只帶了個小布包,這能咋辦?
天雄問:“道長,您帶便裝了嗎?”
清陽真人估計是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要求,疑惑的搖了搖頭。
天雄這當口是真有勇氣,翻出了自己的一套運動裝,說:“道長,您就先湊合湊合吧,因爲您這身要是被人發現了,麻煩事就多了。”
清陽真人面露難色,他斷然想不到一來這裡就會遇到這樣的要求,可形勢所逼,我們也無可奈何了。
李正英也幫着說:“道長,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您受委屈了。”
可以說是在萬般無奈之下,清陽真人長吟了一聲“無量天尊”後,退去了外面的長袍,換上了天雄給的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