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兄弟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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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晚,沒有任何的聲音,突然,他感應到一個模糊的、流動的東西正在靠近,猛然坐起身體,向那東西看去,確實一隻老鼠,這讓**很是驚異,自己竟然能夠感覺到老鼠,真實奇怪。可是,隨後那喝血的怪人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小哥體質奇特,應該不是常人。”這時,他才明白過來,那喝血的怪人,可能真的是個薩滿。從這天起,**就有了感應的能力,能夠感應到一切生命的血液流動,這也間接的讓他,越來越膽大。

一九八四年,**一家的生活更加艱難。這時,膽大的**終於決定要去邊界草原。於是,在私下裡,他準備了獵槍、狼夾子、絆馬索、細鐵絲等物品,和父母打聲招呼,說是去狼山打獵,準備隻身前往邊界。卻沒想到,這些東西竟然被巴圖發現了,在他出發後,偷偷跟了過來。從地圖上看,邊界草原所在位置很明顯,是一個三角地帶。可是,要想尋找那裡,卻是讓**費了一番力氣。在草原西部的大小沙漠之中,有很多夾雜在沙漠間的戈壁,甚至是小型草場。**尋找了兩天,才真正看到雪山南部的草原。

邊界草原的美麗,根本無法與兇險聯繫在一起。美麗的草原、清澈的小溪、巍峨的雪山,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可是,**到這裡沒多久,就感覺到了這裡的古怪,爲什麼這裡沒有動物呢?他在整個邊界草原不斷尋找,卻只見到了幾隻老鼠和天空的雄鷹,連兔子、旱獺、黃羊這些草原最常見的動物,都沒有見到。正當他不斷向邊界附近尋找的時候,卻突然感應到有人靠近,不一會兒,一個士兵從草叢中走了出來。這個士兵一走出來,就大叫道:“這裡是邊界,外人不得靠近,請你趕快離開。”在小的時候,**接觸過當兵的,因此,知道他們都很嚴格,只要說不行,誰都得離開。無奈之下,他只能回到小溪的旁邊。

在溪水旁,**支起了帳篷,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后,就開始忙着下夾子和套子。在帳篷的四周下好夾子,又在遠處做好了套子,將細鐵絲綁在草叢的空隙處,以防備大型動物快速奔跑。**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抓狼。狼的價格,一直以來都很高,近些年來,野狼越來越少,而經濟的活躍,讓狼的價格翻了幾倍,這樣一來,人們就開始進行人工飼養。可是,真正的好東西,還是要野生的。人工飼養的狼肉,根本無法和野生的狼肉比,味道差得太遠。而且,野狼皮的質地,要比養殖的狼皮好上許多。一隻野狼,現在已經能夠賣上上千元的價格,這比十隻羊的價格還要高。不管傳說是不是真的,但是,邊界草原野狼很多,應該沒有錯。只要能在這裡抓上幾隻,就足夠一家人全年的花銷了。

傍晚,一直雄鷹在從邊界的北面飛了過來,不斷的在空中鳴叫。這隻鷹像是對這裡很熟,知道這裡沒有人,很是大膽的在低空盤旋。**見狀,心中很是高興,他在草叢中潛伏,慢慢接近那隻鷹。當到了射擊範圍後,舉起獵槍,將雄鷹打了下來。然而,當他再次回到帳篷的時候,卻發現有一個人躲在草叢中,而這個人的血液流動,很是熟悉,他馬上大叫道:“巴圖,你給我出來。”只見巴圖從草叢中站了起來,**很是生氣道:“誰讓你跟來的,父母發現了這麼辦?”巴圖笑呵呵的說:“沒事,我跟她們說了,跟着你一起去狼山打獵,她們不會懷疑的。”說着,走到近前,看着**手中的雄鷹說:“哇,這大啊!這邊界的鷹都這麼肥,這麼大,那黃羊和兔子一定很肥。”說着,從他手中拿過這隻鷹,就準備拔毛。

**沒有多說什麼,站在那裡想了一會兒,走到篝火前,將大鍋架在上面,說:“你來也行,但是,你得聽我的,不能亂來。不管傳說是真是假,我都感覺這裡怪怪的,只要看到不好,你就趕緊往回跑,知道嗎?”說完,將水袋中的羊奶倒入鍋中。巴圖一邊拔毛一邊大叫道:“知道啦,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說完,嘴上卻笑了。將毛拔完後,巴圖取出馬刀,將鷹的肚子割開,取出腸胃後,在溪水中洗了一遍,走了回來。

夜晚,來得很快,當這隻巨大的雄鷹,被這兄弟兩人在火上燒烤的時候,邊界的另一端,狼羣開始行動了,它們的目標就是邊界。**一邊靠着一邊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無數閃耀的星光中,那彎彎的月亮高掛其中,它比其他星星要亮很多,卻有顯得不夠完美。微風輕輕吹過,草叢一陣響動,篝火的火苗也微微搖擺了一下,一股濃烈的烤肉香,瞬間飄了出來,被風帶向遠方。巴圖留着口水,看了一眼**問:“這裡要是真有狼人該怎麼辦?聽說狼人奔跑起來,比汽車還要快,逃是肯定逃不掉的。”**見目光收了回來,翻動着手中的烤鷹,說:“都說這裡有狼人,誰見過?不要聽他們瞎說,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要說這裡狼多,我還能夠相信,單從這裡沒有動物這一點,就可以說明。”說着,馬刀在肉上劃了幾下,繼續說:“今天是初九,我們就在這裡呆一個星期,你來的正好,我正愁怎麼運輸呢,你來了,運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巴圖點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再有一個多月就是那達慕了,你去嗎?”**搖搖頭,看着前方的草原想了一會兒說:“算了吧,我們連一匹好馬都沒有,還比什麼?”說着,苦笑了一下,像是對現實的無奈一樣。巴圖很是不屑道:“沒有好馬,也照樣贏他們。別的不說,就我這一身腱子肉,草原上就沒有人能比。我往那一站,嚇都嚇死他們。”說完,將烤鷹放到鼻子上聞了聞,說:“差不多了,我都快餓死了。”說着,就將一隻翅膀掰了下來,張開大嘴就吃了起來。

**看着自己的兄弟,搖搖頭,看着前方一陣惆悵。自己這個兄弟,什麼都好,就是愛義氣用事,很多事情,從來不用腦子去想。現在的社會,已經不是特殊時期那個時候了,需要的不是對革命的一腔熱血,而是要用智慧。想到這裡,**對巴圖說:“等這次回去了,賣了錢,你先和吉雅把親定了,你這個性格,也就吉雅能看上你,要不然,你就得打一輩子光棍。”說着,繼續看着前方,一臉的凝重。巴圖尷尬的笑了笑,撓着頭問:“那你呢?”**低下頭,嘆口氣說:“我總感覺這裡很危險,如果我能回去的話,想去城裡找份工作。”巴圖一聽,大叫道:“那怎麼行,你自己去城裡吃麪包,喝牛奶,讓我一人在草原上受苦。”這時,**拍了巴圖的肩膀一下,說:“如果可能,誰願意離開家鄉。巴圖,你要知道,現在的草原,已經無法養活這麼多草原人。我離開後,你要不要在打獵了,做個牧民吧,雖然現在的草場越來越少,可是,沒有危險。我走了,父母就靠你了。”說完,他眼睛有些發紅,站起來,走到溪水邊,洗了洗臉。

巴圖雖然大大咧咧,可這時,也看出**不是在開玩笑。他低頭想了想說:“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攔也沒用。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父母的。”然而,他的話剛說完,北方就傳來了狼叫聲,這突來的叫聲,將巴圖嚇了一跳,隨後興奮的大叫道:“嘿,這裡還真有狼,已經很久沒打狼了,這回一定多打幾隻。”**洗完臉,走回來坐下後說:“你先不要太高興,現在可不是當初,當初打狼運動,我們人多,子彈多。而現在,就我們兩人,子彈也不富裕,而你在聽聽這叫聲,最少也有幾百只狼,一定要小心啊!”說完,拿起烤好的肉,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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