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真沒瞎說。
宋思雨給出了她先去考察整個項目，再協助運營管理的方向。
因爲很顯然，燕青周圍這些人幫他看着生意還行，但如果想經營發展那就真得有行家打理。
譬如那個輝煌會所，現在最早的風頭過去，好奇打探的吃瓜消費過去後。
整個古玩、文物圈子肯定不來消費，甚至有暗戳戳的渲染抵制苗頭，那生意肯定一落千丈。
只燕青自家倆兄弟，自然不用操心這種事，但一堆人追隨，就知道要有生意來養活了。
不然真像梁山那樣打家劫舍麼。
看來看去，都只有碩士姐姐合適。
結果敲定事情，起身走人，燕青本是好意：“我們這再去夜場，擺明是要做些事的，你這本地良民，還是不要被牽扯到。”
剛纔還好好的碩士姐姐，看眼冷臉的何順芝：“她呢？”
小女警已經在發飆的邊緣：“我是辦正事！”
宋思雨那就更要去了：“我也辦正事，考察娛樂場所經營模式。”
還伸手挽住蔡夢做親熱狀，感覺在聯盟孤立。
把何順芝氣得哏兒哏兒的。
但還真是人蔡夢的正事。
到了那家已經被震懾過兩三次的夜場，不斷有妹子過來找她取拿身份證件，然後掃碼拿錢……
宋思雨都驚詫，原來蔡夢打着每週過來文化傳播公司開會上班的名義，其實每週帶着大票人馬在這邊當大姐頭！
只要能夠提供各種銀行賬戶健康，能夠“洗錢跑分”的身份戶頭給她，打包帶走拿去存十萬、二十萬進出下，就能提款一百塊！
本來這種洗錢跑分的模式，是把鉅款分解成無數人螞蟻搬家，一千萬變成一百個十萬。
這些人自己分頭去存取彙總，所以最後可以有兩三百萬作爲中間轉移成本。
要的就是人多勢衆，把繁瑣的活兒變成人海戰術。
一個個精神小夥兒小瑤子，讀書頭痛，打螺絲太苦，做這種事情可來勁了。
但蔡夢這邊實際上是拿回去給老趙他們，安排相關部門批量的虛假走賬，讓這些人以爲真拿去做了什麼違法勾當，然後喜滋滋的領一百塊，再把銀行卡、身份手續都拿回去。
然後過幾天就會發現銀行賬戶被凍結了！
而且再到其他銀行都沒法辦卡，雖然不至於影響以前的銀行卡，特別是維信綁定消費的功能不會被影響。
但明顯這個人已經沒法再參與洗錢跑分。
就故意低成本的消耗銀行賬戶資源。
哪怕這些社會人習以爲常的又去想方設法搞新的戶頭，終歸是一個個的被拉進黑名單。
下到小學生，上到孤寡老人，只要從蔡夢這條收集口進來的身份賬戶都會被凍結！
這是吳凱元旁觀董亞楠、蔡夢她們籠絡糊弄以前的洗錢、跑分成員，故意折騰他們提供很多賬戶，卻發現都已經被大數據鎖定凍結過。
瞎想出來的一條笨辦法絕戶計。
在他算來，這些人能夠收集到的賬戶資源已經接近枯竭，最後出錢狠狠的壓榨一把，興許就能徹底堵住江城，起碼在這個時間段的所有洗錢資源。
就像很多人以前沒意識到身份證也是種資源，拿去賣個幾十塊錢，結果被貸款、做壞事，逐漸纔有了身份證意識。
銀行賬戶其實是個更珍貴的身份資源，很容易跟徵信之類掛鉤。
所以隨着國內電信詐騙、網絡詐騙越來越多，大家才逐漸意識到銀行賬戶也會越來越珍稀。
社會人當然看不到這種局勢。
幾十塊就賤賣了，雖然這些賬戶只是假凍結，在結案後會逐漸解鎖，但萬一一直沒破結，估計也就封在那了。
本來這種做法多少還是會產生些成本，吳凱元只是說笑推薦，誰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白開心的事情呢。
結果燕青和蓋青雲的思路是，這不沒給辦案經費嗎，花掉這些錢再理直氣壯的報賬，用現在手裡這些各種來路的車輛抵消，就把車名正言順的轉手裡了。
兩部飛行家還掛着臨牌呢。
私下倒賣罰沒車輛肯定違規，但在案件中這樣處理下，跟桂西那臺車差不多的意思。
結果正如吳凱元所說，最近兩三週蔡夢也就收了千把個賬戶，十二萬左右支出，普遍這些人都在紛紛叫苦喊艱難了。
何順芝肯定之前到夜場都是穿制服，起碼也是臥底辦案，還沒體驗過這種真是來消費……
哦，也談不上消費，看着燕青浩浩蕩蕩帶了幾十號人進來，人家迎賓、侍者、保安都知道趕緊通知老闆贈送酒水果盤。
宋思雨仗着主場又換了身灰色針織連衣裙加紅色大衣跟麂皮長靴的裝扮。
實在是身高不如何順芝，她就在樣式上下功夫。
估計從下午見面就琢磨上了，安排人送到餐廳去。
於是走進夜場把風衣披着，一條寬寬的黑色腰帶讓一字領的針織連衣裙透着狂野的性*感。
再把蓬鬆捲曲的髮型披散開。 那一字領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和泛光項鍊。
黒道大哥的女人那種成熟味兒，頓時彰顯釋放。
何順芝本來挺好看的皮毛一體夾克跟緊身牛仔褲，上松下緊的形體美，居然像個警惕的保鏢走在太太身邊！
而且她還肯定沒意識到這種把衣服當成繪畫、書法、插花藝術來搭配對比的竅門。
只盡量讓自己別苦大仇深的審視。
坐下後看蔡夢被一幫精神小妹兒包圍，才稍微湊近問燕青這是什麼安排由來。
宋思雨就自己在那擺造型，還讓自己帶來的秘書助理拍照！
燕青帶何順芝來，就是讓她看看，自己這邊爲治安總隊的案子是怎麼在操作，我這麼忙，您就別成天24小時聊天了。
簡單比劃說完，就靠在沙發上看着光怪陸離的現場發呆。
他是真不喜歡這種鬧騰，但在去國家隊之前，肯定要挨個兒收尾。
更是順便讓手下弟兄來放鬆玩耍，這都是大哥的義務啊。
及時雨哪有那麼好當的。
誰知何順芝也不習慣這樣要喊叫交流的喧譁場面，想想摸出手機示意下，就健指如飛的低頭輸入：“今天還回廬州嗎？”
蓋青雲連忙叫燕青捧着手機做樣子，他還故意沉吟下：“嗯……就看反盜掘搜尋那邊會不會發信號了”
何順芝滿意他爲工作夜以繼日的態度，更滿意回到網聊狀態的交流模式。
瞥眼那個搔首弄姿的富家女，決定加快進度：“明天就平安夜了，陪我去森林公園看月亮行不行？我同學在那個臨湖露營地做管理。”
蓋青雲還沒意識到社會的兇險：“露營？那是不是還要陪你看日出？”
何順芝聊天的時候，也是另外面孔，耳根子開始發燙：“看日出不一定吧，萬一大家都累了起不來呢……”
燕青已經有點繃不住笑了，這時擁堵的舞池那邊忽然有點混亂起來。
都臨近聖誕平安夜了，自然也是這種夜場的黃金時光，到處都擠滿了人，所以燕青他們來，排場再大也只能給他們騰出來一個卡座。
好在基本都是二十來歲的牲口，大多都積極熱烈的拉着抱着在舞池裡釋放荷爾蒙。
也就幾個別有用心的在周圍轉悠，想接近燕青或者宋思雨表述忠心。
碩士姐姐現在很有分寸感了，她已經清楚的把握到燕青只要保持在工作事業線上就很有趣，所以精準掌控。
剛纔這倆聚頭說話她都裝沒看見，分開點距離都低頭玩手機她才心裡呵呵，不過也就這樣嘛。
端起紅酒杯跟燕青的果汁碰碰。
有了越來越深的事業糾葛，她一點都不急。
但是順着燕青擡頭看向舞池，看見一羣人正劈開人叢朝這邊走來，就立刻抓住機會側身靠在燕青身邊。
那動態與其說是害怕求保護，不如說是凹造型，還把肩頭的大衣襬弄了下，更有大哥大嫂的座山雕氣質。
何順芝用餘光瞥見差點把手機砸過去！
“你怎麼認識她的……”
打好，又發現對方會不會也順勢看見，就刪了。
就這麼點時間，那羣人已經走過來，直接奔着坐在卡座靠背上的蔡夢惡狠狠撲上去！
這種卡座都是三方沙發圍起來的酒臺，那半人高的沙發靠背很寬，激動的時候美妞兒、氣氛組都會站在那上面瘋狂搖擺。
燕青還在這種地方展示過花繡呢。
蔡夢就等於面朝角落坐在邊上收拿銀行賬戶、身份手續，身邊自然還有兩三個體育生給她做幫手。
但他們還沒發現呢，舞池裡的體育生已經注意到了。
大龍他們那幾個沒來，但現在只要能輪上出活兒，都恨不得衝鋒陷陣。
因爲知道只有亡命衝殺了，纔有機會得到老大賞識。
真是連摟着抱着的女朋友都不顧，直接從人堆裡衝出來。
體育生、藝術生們本來都擠在這卡座附近，三五條身影就像是帶着氮氣加速似的，猛然衝到那羣人身前。
沒有絲毫猶豫的狠狠撞到一起！
真的就是那種人仰馬翻的，立刻有人被甩上天！
整個夜場立刻爆發出比震耳欲聾的樂曲還離譜的尖叫聲來。
出事兒了！
確實這段日子忽然二陽了，雖然沒太嚴重的症狀，還是有些影響，也請大家都注意身體，秋冬季注意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