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平看到吳月兒走到後院沿着牆角一轉,不見了身影,馬上恢復了笑咪咪的對盧清清說道:“這山泉水煮茶,味道就是不一樣。盧姑娘,你多喝點。”說着,又給盧清清斟上了一杯。
盧清清一笑,說道:“謝謝張大哥。不過,如果你這樣對吳姐姐,想必她對你的態度也會友善的多。”
張長平一楞,隨即恢復了正常說道:“她整日瘋瘋癲癲,出手又歹毒的很,全不管別人死活,我與她相識多年,從來都是這樣相處。哎,還是不要說她了,你看這裡如此的美景,提她只能壞了我們的興致。”
趙衍心中暗笑張長平不懂得吳月兒的心思,又怕笑出來會牽動內傷,於是按奈住笑意,平靜的說道:“我欲將心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盧清清心思聰穎,這幾次見到他們兩人鬥嘴,早已經感覺到吳月兒對張長平的心意,只可惜吳月兒的性格火辣直接,張長平卻不吃這一套,他喜歡的是溫柔細膩。因此笑道:“不錯,枉費了吳姐姐的一片心意。呵呵。”
張長平聽兩人的對話,心中懷疑他們二人所說,心想:不可能不可能,那瘋婆子怎麼可能喜歡我。婚約也是兩家長輩訂下的,她對我的態度,分明就是想捉弄我。於是說道:“你們兩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我還不夠慘吶。”
趙衍微微一笑不再說話了。盧清清取笑道:“你有什麼慘,沒見剛纔吳姐姐哭的象個淚人一樣?”
張長平一時語噎,猛的看見車伕也在旁邊偷笑他,伸手打在車伕的帽子上,喝道:“笑什麼笑,喝你的茶吧。”
那車伕二十歲出頭,說話有些結巴,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夥子,只見他扶正了帽子,對張長平說道:“我們做。。。做生意的,就。。。。啊就講究笑。。。。笑臉迎。。。迎客,你咋。。。啊咋就還。。。還還不讓人笑。。。了呢?”
這番話說的到是鏗鏘有力,只是讓他這麼一說,在場的全樂了。
吳月兒從茅廁出來,想找個地方洗洗手,才走到廚房窗戶下面,忽然聽道廚房裡一個人壓低聲音說道:“這不行,我剛纔見他給昏迷的那人弄了點什麼一聞,那人就清醒了,看樣子是個用藥的高手。”聽聲音,說話的正是那個小二。
另一個蒼老一點的聲音說道:“快去快去,在找厲害點的藥來。”
又一個人應道:“我這就去。”說着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吳月兒扭頭想走,心想這些雕蟲小計怎麼能難的倒自己,再說還有第一解毒高手張長平在,這些小毛賊簡直就是班門弄斧。再細一想,卻又不是這樣,就算咱們不中毒,可不知道對方武功如何,真動起手來,未必有勝算,看來要想個辦法,先下手爲強!
於是吳月兒探頭從窗戶外向裡張望,只見廚房中間是一張兩層的島桌,上面一層用碗裝着各樣的調料,下面一層放着些碗盤、籠屜之類。吳月兒微微一笑,計上心來。
只見吳月兒走到後院中大聲叫道:“小二,小二!”
那小二從前廳跑了出來,應道:“哎哎,姑娘有何吩咐?”
吳月兒說道:“趕了一天的路,想洗把臉洗洗手,哪裡有面盆熱水?”
小二爽快的應道:“姑娘就在這兒等着,我去給姑娘拿盆過來。”說完進了後院的一間客房,隨即端着個木盆又走了出來。
小二對吳月兒說道:“我上廚房去給姑娘打點熱水。”
吳月兒接過盆子說道:“我自己去吧,反正我也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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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笑道:“那也好,我給姑娘帶路。”說完領着吳月兒來到廚房門口,指着右手邊的竈臺說道:“姑娘去打吧,左邊的大鍋裡燒的就是熱水。”
吳月兒謝了,向竈臺走了過去。路過島桌的瞬間,她將迷魂藥“一柱香”打開瓶蓋放在了島桌下層籠屜的縫隙中。
等吳月兒洗好了手,坐下,聽到衆人正在談論掌櫃的。只聽張長平說道:“哎,怎麼會這樣?實在不配,污染了這美景。”
車伕卻不服氣,說道:“你這是。。。是以貌取人。”
吳月兒回頭看向櫃檯,掌櫃正在櫃檯裡寫着什麼,低着頭看不清是什麼樣貌。正在這時小二端着托盤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路過櫃檯的一剎那,眼睛撇向掌櫃,掌櫃的不早不晚也在這會兒側頭看他,兩人四目相交,會心的微微一笑。
吳月兒心想:笑,哼,一會看你們還笑的出來?!
酒菜陸續的上桌了,大家也就住了口。車伕端起酒壺就要倒酒,張長平攔住車伕對小二說道:“去拿兩個大碗來喝酒。”
小二應了聲:“好嘞。”下去了。
見小二轉身,張長平迅速的將桌上的菜都端起來翻了翻又聞了聞,只到拿起饅頭,看見饅頭下面都沾了些白色粉末,不仔細看,就象是麪粉,張長平面露喜色,說道:“原來在這裡。”又對大家說道:“饅頭不能動,其他都可以吃。”
盧清清奇道:“張大哥怎麼知道的?”
張長平正要說話,看見小兒拿着兩個碗走了過來,就忍住沒有說話,等小二放下碗走開了才說道:“那小二剛纔遞菜到我面前,我看他指縫中有白色粉末,還伴着股腥味,就知道他們八成是在這飯菜中下了蒙汗藥,剛纔一找,果不其然。”
那車伕原本看到點了這麼一桌好吃的飯菜,正準備敞開了肚子美餐一頓,聽張長平這麼一說,知道遇上了強盜,嚇的動也不敢動了。
趙衍夾了口燴雜菇放在嘴裡慢慢的嚼着,吳月兒給自己倒了碗酒,張長平斜看她一眼,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閒情喝酒。”
吳月兒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端起碗一口喝了。她心中知道不消這頓飯吃完,廚房裡那幾個人就會被自己的“一柱香”迷昏,生擒他們幾個還不是手到擒來!也不去跟張長平爭辯,自顧自的吃喝起來。
盧清清看趙衍和吳月兒毫不擔心,心中也變的坦然。那車伕原本直咽口水,看大家都吃喝起來,終於忍耐不住,看別人吃什麼也跟着吃,心想:反正要死一起死,你們都不怕,我這條賤命怕什麼?
很快,桌子上一片狼籍,只是不吃主食肚子裡始終缺了點什麼。盧清清說道:“廚房裡的饅頭應該是可以吃的,只是要想個什麼樣的法子進去拿幾個出來?”
趙衍吃力的說道:“剛纔廚房裡咕咚一響,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掌櫃的進去看到現在都還沒出來。”
吳月兒算算時間,知道趙衍所說的“咕咚”聲響一定是藥效發作,有人摔倒,於是嘻嘻一笑,高聲叫道:“小二,結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