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夢隊能夠拿到7分,那是因爲廖凱一人拿到了4分。而且他這4分全部是抓下進攻籃板後的得分,並沒有佔用球隊的進攻回合。
這個意義,可就遠比單單拿4分大多了。
這等於生生搶回來兩次球權,而且會給外線投籃的隊友注入更多信心。
剛一開場,白靜亭就坐不住了,一直站在場邊看球。
每當廖凱從他身邊跑過時,他都會激動地大喊:
“李凱!加油!”
“好樣的,小凱!”
就差直接上場抱住廖凱了。
因爲只需要開局這幾分鐘,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場比賽只要廖凱這個支柱不倒,追夢隊就不會倒下,他們就保存着戰勝對手的希望。
與他截然相反的是紅星隊的主教練,也就是塞爾維亞國青隊的主教練,他很不滿意球員對廖凱的防守,一直在場邊衝防守廖凱的球員大聲嚷嚷,最後乾脆把這名球員換下。
除了廖凱之外,追夢隊中表現第二好的球員就得算申塗了。
因爲紅星隊的戰術是全場夾擊持球人,在這種情況下,申塗居然沒有失誤,能將皮球傳導出來,也算是人品大爆發了。必須得給他記上一攻。
郭建下場後,開火權輪流交到廖凱、朱鬆偉和王曾傑三人身上,面對着紅星隊從不失誤的防守站位,像不停轉動着的齒輪一樣密不透風的防守輪轉,追夢隊根本不可能利用傳導將皮球滲透進去,既然如此,他們只能依靠個人的單點爆破。
王曾傑空有強壯的身體,卻只能在外線扔三分賭運氣,他的那些突破技巧在站位精準的紅星隊球員面前根本不夠看。再加上防守端接連出錯,他也早早地被王仕朋給換下場去。
所以王曾傑持球單打這個選項又被叉掉。
身背兩犯的朱鬆偉在防守端消耗掉大量精力,導致他手感全無。沒有投籃的朱鬆偉就是被拔掉了牙、咬不動人的狼。
所以最後,打開進攻局面的重任只能落在廖凱身上。
廖凱持球單打,這是王仕鵬戰術體系中最後的一環,是比賽進行到最後時刻的殺招,但現在不得不在開局就使用。
申塗也很機靈,見王仕朋在場邊比出“拳頭”,過半場後就將球交給廖凱,然後趕緊跑開。
他跑得倒是挺快的,但卻給廖凱出了一個大難題——接球的位置還在中圈附近,離籃筐太遠了。
廖凱並沒有急着去展現他的運球功底,而是選擇了最省力的方式,側身靠住防守人,依靠體重的優勢,慢悠悠地朝着三分線逼近。
紅星隊的球員再次展現出他們的專業素養,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絕對不下手去搶球,不給廖凱留下任何擺脫的機會。
廖凱也不急着擺脫,控制好皮球,耐心地等隊友上來掩護。
掩護完,紅星隊的中鋒選擇大延誤,等他的隊友走下線繞過掩護後,再去追自己的對位人。——標準的擋拆不換人防守。
完全不給廖凱留下任何縫隙。
此時,廖凱的選擇有:一、抓住擋拆的間隙,將球分給胡祥正,由他來策應進攻;二、呼叫胡祥正返身再來一個反掩護,看看第二次掩護能否出現機會;三、將球分給其他隊友,重新組織進攻,放棄這一次沒有出現機會的持球單打。
但廖凱卻是突然地體前變向,接上一次貼地運球,變速,從對方兩人的夾縫中殺了出來。
紅星隊天衣無縫的防守就這樣被廖凱輕易撕破。
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廖凱是一名怎樣的球員,有着怎樣的突破技巧、爆發速度和身體協調性!
瞬間過掉兩名球員後,廖凱前方一片開闊,任由他持球長驅直入。
接下來,面對對方兩名球員的迅速輪轉補防,廖凱並沒有強上,而是選擇分球。對方五名球員已經被他調動了四人,所以他此時的選項很多,他也保持着冷靜,將球從容地分給了外線最準的朱鬆偉。
然後自己繼續深入籃下,卡住籃板位。
朱鬆偉不負所望,將喂到嘴裡的三分吐了出來,但廖凱早就候在那裡,跳起摘得籃板後,直接在空中隨手一撥,補籃命中。
“又是一個前場籃板,又是一次關鍵得分。”
“李凱!他把球隊扛在了肩上。”
紅星隊教練氣得將手裡的戰術板狠狠地摔在地上。
開局不到五分鐘,讓一名球員在球隊的腹地搶到三次進攻籃板,並全部轉化成了得分,這絕對是他不能允許的。
於是他一氣之下,將場上的兩名側翼球員全部換下。
換新球員上場時,他特意指着廖凱吩咐:“那是他們球隊的N.O1。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不能讓他進入我們的禁區,把他封殺在外圍。”
禁區!
紅星隊的教練一語道出了關鍵所在。
廖凱之所以在傳球后繼續滲透,就是要鑽到對方的禁區裡去,包括前兩次籃板也是這麼來的。因爲追夢隊的其他球員都進不去,都只能飄在外線投籃,所以他一直都在堅決地往對方籃下去。
而且今晚包括朱鬆偉在內的所有隊友的投籃都是短,因此他卡的籃板位也很巧妙,就是球蹦回來的路上。
再加上他拿到籃板後根本不落回地面,人在空中就直接完成了後續操作,所以即便對手反應過來,也拿他毫無辦法。
這也是紅星隊教練如此生氣的原因。
從他的視角看去,他的隊員就像得了癡呆症一樣,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對方10號表演,沒有任何應對的舉措。
新上場的球員傳達了教練的指示。
於是下一次,再次面對廖凱的持球時,他們要謹慎得多,也不盲目包夾,兩人張開雙臂,留出一步的距離,死守上線門戶,絕不給廖凱突破的機會。
面對對方這樣的防守,廖凱也不想單打,但他看了看隊友們,此刻除了自己以外,誰還能擔得起去撕裂對手防線的重任?
“紅星隊這是什麼防守,連擋拆的機會都不給麼?”白靜亭憂慮地看着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