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哥,我看你就別再蹚朝堂這趟渾水了,咱們現在跑一趟生意,比以前拼死拼活一年掙的都要多,而且又都有爵位在身,何必再去費那個力氣?”就在李休的話音剛落,只見向善志就搶先開口道,這時他已經喝得面色漲紅,眼睛中也帶着幾分醉意。
不過向善志雖然有點喝高的,但是說的話卻十分有道理,馬爺現在有地位也有錢,可以說功成名就,現在馬上就要結婚了,到時夫妻二人相守在一起,又有恨兒這麼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兒,再加上馬爺的年紀也不小了,正是回家安享晚年的時候。
馬爺聽完李休和向善志他們各自的意見後,卻是一直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只見他這才忽然擡頭看向李休道:“小子,有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朝廷這兩年是不是準備要對突厥動手?”
一聽到馬爺忽然問起這個不相干的問題,李休與丘師利等人也都不禁愣了一下,隨後李休這才醒悟過來,當下想了想這纔回答道:“馬叔,既然您想聽實話,那我就直說了,陛下其實一直想對突厥用兵,只可惜因爲種種的原因無法實現,比如像這次突厥遇到天災,但陛下依然無法出兵。”
說到這裡時,只見李休頓了一下,接着再次開口道:“不過現在突厥的實力日漸衰弱,攻打突厥的機會也也會越來越多,以我的估計,明後兩年大唐與突厥之間必有一戰!”
按照原來的歷史上,明年冬天就會爆大唐與突厥的決戰,不過李休卻不敢把話說的太滿,畢竟他對歷史的影響太大,所以這場決戰也可能受到影響。
“明後兩年嗎?”馬爺聽到李休的回答也不由得露出沉思的表情,過了片刻這才終於開口道:“就這麼決定了,我願意再次接管飛奴司,畢竟這兩年正是用到飛奴司的時候,大不了等到滅了突厥,我再回家養老也不遲!”
“這……馬兄你可要慎重一些啊!”丘師利聽到馬爺竟然同意,當下也不由得再次開口勸說道,畢竟馬爺現在什麼都有了,而且馬爺的功利心也不像他和何潘仁這麼重,實在沒必要再跳進官場這個火坑裡。
“這件事我已經想清楚了,突厥是我中原的心腹之患,只要突厥不滅,就像是有一柄鋼刀橫在咱們中原人的腦袋上,古人說‘匈奴未滅,何以爲家’,我雖然做不到這種程度,但爲滅掉突厥出一份力還是可以做到的!”馬爺這時十分嚴肅的開口道,這也是他的真心話。
聽到馬爺這麼說,丘師利與何潘仁、向善志三人也都露出敬佩的表情,隨後也都沒有再說什麼,李休看到馬爺做出這個決定,當下也點了點頭道:“好,既然馬叔您決定了,那我就把您的意思告訴陛下,不過您也不必急着接管飛奴司,還是先把婚事辦完了再說,反正張士貴要等到過了年纔會離開長安!”
李休故意把話題又轉到馬爺的婚事上,丘師利等人也都開始搭話,當下幾人又討論起馬爺的婚事,李休也向馬爺打聽了一下婚事的進度,這才得知馬爺他們已經從外地收購了一批糧油米麪,等到運回來後,就可以在婚禮前放給長安城周圍的災民了。
僅僅一夜的時間,突厥遭受大雪災的消息就已經傳的滿城皆知,所有大唐的百姓全都對此感到歡欣鼓舞,甚至不少人希望突厥人死的越多越好,最好是全部死絕了,不要覺得大唐百姓殘忍,因爲每次突厥人南下,大唐的百姓都會感覺心頭籠罩着一層陰雲,更有不知多少人成爲突厥人的刀下亡魂,因此對於這個宿敵遇到的災難,所有唐人都不會感到絲毫的同情。
李休也一直關注着這場雪災的消息,雖然趙德言傳來的情報已經很準確了,但他的情報上主要是一些數據,以及對突厥在這場雪災中損失的影響,並沒有太過具體的描述,而後來66續續傳回來的一些消息,則讓李休瞭解到更多關於這場雪災的情況。
按照李休整理出來的消息,北方草原這場雪災並不僅僅侷限於突厥人控制區域,而是幾乎整個草原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雪災,只是頡利控制的區域遭受到的雪災更加嚴重,據說有些地方的積雪可以達到一丈多深,草原人居住的帳篷本來就不如房屋結實,結果不少帳篷都被積雪壓塌,導致無數人被活埋,這也是導致牧民死亡最大的原因。
而且這場雪災的後續影響還在加深,因爲無數牛羊被凍死,現在存活下來的草原人還能以凍死的牛羊屍體爲食,畢竟天氣冷,這些肉不會變質,但是等到明年開春之後,這些牛羊肉腐爛變質,而草原人又無法在短時間內補充牲畜的損失,到時肯定會引饑荒。
如果放在往年,突厥人肯定會在明年春天南下搶掠,但是現在大唐現在與薛延陀結爲聯盟,雖然薛延陀這次也受到雪災的影響,但並不是很嚴重,所以明年頡利最擔心的應該是怎麼自保,而不是南下搶掠,否則他剛一離開草原,很可能就會被薛延陀抄了後路,畢竟薛延陀這些部落早就對突厥人控制的肥美草場垂涎已久了。
雖然頡利明年南下的可能性並不大,但大唐也要做好準備,這倒是不用李休擔心,李世民比他更加清醒,而且以現在大唐與突厥的軍事對比,就算沒有薛延陀的牽制,突厥人南下也未必能佔到便宜。
換句話說,明年突厥人恐怕只能像一頭受傷的餓狼一般,獨自舔試身上的傷口,可是以草原脆弱的自然環境,突厥人絕不可能在一兩年恢復實力,而按照原來的歷史上,明年就是大唐對突厥的反攻之期,一想到明年就可能滅掉突厥這個強敵,李休也不禁有種熱血沸騰之感。
就這樣大概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李世民忽然通知他,那個拼死把突厥雪災的情報帶回來的探子終於到了長安,李休也終於可以去見他,順便打聽一下趙德言在突厥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