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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原來的那個水車作坊,李休再次來到這裡時,見到情景卻是大不相同,只見各種木材與工具都按照不同用的類別與用途整齊的堆放在一起,地面上的刨花與木屑也已經打掃乾淨,每天產生的垃圾也全都有專門的人打掃,整個水車作坊看起來十分的整潔。
工匠們依然十分的忙碌,而且也同樣分成數個組,但是每個組不再獨立的製造水車,而是按照技藝的不同,每個小組承擔着製造某個部件的任務,而且每個部件都有統一的標準,生產出來的部件都有專門的人負責檢查,並且每天計算合格率,當合格率太低時,組中的成員就會受到責罰,同樣,如此合格率提高,那麼就會得到相應的賞賜。
有了懲罰與獎勵的制度,再加上流水線作業的引進,使得整個作坊一下子充滿了活力,乾淨整潔的環境也使得人心情舒暢,如果不知底細的人來到這裡,恐怕誰也無法將眼前的這個作坊與十天前那個骯髒雜亂、效率低下的作坊聯想起來。
“小子,你還真有兩小子啊,你那個章程我看了一下,這哪裡是管理一個作坊啊,簡直就是以管理軍隊的辦法在管理作坊,難怪當初你小子敢放言說要讓作坊煥然一新?”馬爺與李休並肩走在作坊裡,看着周圍的景象也不由得十分震驚的道。
本來李休只想寫個章程給他,但是馬叔卻覺得太麻煩,另外也可能是不想讓李休太懶散了,所以就把作坊硬塞給他代爲打理,結果這才十天沒來,簡直就像是換了個地方似的。
“也不全是我的功勞,馬叔你安排的幾個管事也很得力,我吩咐的所有事情他們都會盡全力辦到,否則光靠我一個人,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讓作坊變個樣子。”李休這時也頗爲無奈的謙虛道,如果不是馬爺的話,他纔不會接手這個爛攤子子,不過馬爺即是他的長輩,又是他來到大唐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所以有時候李休真的拿他沒有辦法。
“那倒是,府裡的管事要麼是以前太原的老人,要麼是我親自挑選的,自然都十分得力!”馬爺聽到李休的話卻是得意的自誇道,他這個人有時精明過人,但是對公主府卻有種盲目的自信,最喜歡別人誇平陽公主,容不得別人說公主府,主要是平陽公主本人半句壞話。
就在李休帶着馬爺參觀水車作坊之時,忽然只見大門外跑來一個氣喘吁吁的少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李休看到對方時也不禁奇怪的問道:“柳兒你怎麼跑來了,家裡出了什麼事情嗎?”
跑來的正是李休的侍女柳兒,只見這個小丫頭跑到他面前緊喘幾聲,小臉也累的通紅,額頭上全是晶瑩的汗水,隨後這才磕磕巴巴的道:“老……老爺,家裡……家裡來了位女將軍,說是……說是要見老爺!”
“女將軍?”李休聽到這裡也不禁驚訝的看了旁邊的馬爺一眼問道,“咱們大唐除了公主外,還有其它的女將軍嗎?”
“這個……我也沒聽說過還有其它的女將軍,不過別管這麼多了,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馬爺說完拉着李休就往他家裡趕,這裡離李休家不過一里多,片刻之間就到了,而就在他們離着李休的家門還有一段距離時,就已經看到門前有一員將領騎在馬上。
當下李休與馬爺緊走幾步,最後終於看清了馬上之人的相貌,結果這也讓他們一愣,只見這員將領竟然真的是個女子,這個女子全身上下披掛着純黑的鐵甲,瓜子臉柳葉眉,容貌十分的秀麗,唯獨讓人感到可惜的是,這個女子的年齡已經不小了,看起來得有三四十歲,哪怕穿着鎧甲,全身上下也依然透着幾分熟女的風情。
“不知道公主穿上盔甲後,是不是也這麼英氣逼人?”李休看到自家門前的中年女將後,第一個反應不是猜測對方的身份,反而有些感慨的想道,他第一次見到平陽公主時,對方就重傷在牀,之後也一直沒辦法上戰場,所以李休也一直沒能一睹這位傳奇公主在戰場上的風采,今天見到對面的女將軍,一下子把他的這個遺憾給勾了出來。
不過遺憾歸遺憾,李休看到對面的女將軍時,整個人的心也一下子懸了起來,因爲他通過原來李休的記憶,已經認出這個中年女將軍的身份了,而且這時對方也看到了他,這讓李休想躲都來不及,無奈之下只得上前行禮道:“孩兒拜見母親!”
李休的親孃雖然早逝,但李休還有一個嫡母,也就是李靖的正妻,而這位正妻在歷史上也是大名鼎鼎,就是傳說中那位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李靖非池中之物的紅拂女,他們夫妻二人再加上一個虯髯客,被後人稱爲“風塵三俠”。
紅拂女本姓張,名出塵,她本是楊素家中的歌伎,雖然出身低微,但卻見識不凡,不但一眼看出李靖的不凡,而且對文韜武略也頗有研究,再加上受到李靖的薰陶,在兵法上的造詣並不比李靖低,否則也不會被列入風塵三俠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李靖出征之時,往往會把妻子帶在身邊,幫他出謀劃策,所以她和李靖一樣,也是常年不在家中。李休自然認識這位嫡母,說起來紅拂女對他還不錯,當初他母親在世時,也曾經很受對方的照顧,所以李休面對紅拂女也表現的十分有禮貌,只是紅拂女都來了,李靖恐怕也應該回來了吧?
紅拂女看到李休與馬三寶一同前來,當下也有些驚訝,她以前在軍中曾經見過馬三寶,所以雙方並不陌生,當下只見她翻身下馬,先是對李休道:“不必多禮!”隨後又扭頭對馬三寶行了一禮道,“馬將軍怎麼會與小兒一同前來?”
“呵呵,李夫人有所不知,附近就是公主的封地,剛巧我與李休投緣,剛纔也在一起談事情,聽到他家中有位女將軍前來,這纔好奇跟來,卻沒想到竟然是李夫人!”馬爺看着紅拂女一身盔甲的樣子,當下笑着還禮道,紅拂女雖然經常隨同李靖一起出徵,但並沒有接受朝廷的正式封賞,所以他剛纔聽到女將軍時,也沒想到她身上。
“馬將軍太客氣了,妾身可當不起將軍二字!”紅拂女聽到馬爺的話急忙謙虛道。
馬爺和紅拂女說了幾句客套話,李休也一直插不上嘴,其實他很好奇自己這位嫡母跑來找自己幹什麼,而且看她頂盔摜甲的模樣,難不成是要砍了自己?不過看起來也不像啊?
馬爺也看出紅拂女找李休有事,而且這也是人家母子團聚,他這個外人實在不方便再呆着,無奈之下只得先告辭。
等到馬爺離開後,紅拂女忽然換上一種嚴肅的表情對李休道:“跟我進來,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一下你!”
李休無奈之下只得跟着紅拂女進到院子,剛一進院門,月嬋就從旁邊跟上來低聲對李休道:“老爺,剛纔我請老夫人進來,但是她卻執意要在門外等你,而且神情焦急,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馬上快中午了,你去準備幾樣拿手的小菜,一會我陪老夫人邊吃邊聊!”李休聽完點頭吩咐道,月嬋這小丫頭還挺機靈,竟然提前就打聽出了紅拂女的身份。
紅拂女帶着李休進到隨後坐下來,也沒和他客氣,直接拿過桌上的水壺大口的喝了起來,以她身上的塵土來看,估計她這一路也趕得很急。
“休兒,你老實告訴我,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什麼事?”紅拂女喝過水後,猛然轉身盯着李休質問道,她脫離大部隊連夜趕路,終於提前一天到達長安,爲的就是搞清楚一些事情。
“啊?什麼都做了什麼事?”李休聽到這裡卻是一愣道。
“還裝糊塗,如果你不是做了什麼事情,爲何我和你爹才走到半路,就遇到太子與秦王派去的人,話裡話外都在幫你說話,裴矩還特意跑到金州去攔截我們,非要把你和他女兒的婚事定下來,別告訴我這些都和你沒關係?”紅拂女目光炯炯的盯着李休問道。
事出反常即爲妖,而且這些事還與李休有關,以他們夫婦的智慧,自然能猜出一些什麼,爲了搞清楚這些事情的原因,所以她才提前一步回到長安,連家都沒回就跑來找李休了。
“他們的動作也太快了吧,還有裴矩這個老頭,那麼大的年紀跑那麼遠,也不怕死在半路上?”李休聽到這裡也不由得震驚的自語道,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連太子也開始注意他了。
“別沒大沒小的,裴矩說不定還是你的岳父呢,另外你快點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事,爲什麼太子與秦王都爭着要招攬你?”紅拂女先是訓斥了一下李休,隨後又焦急的道,其實這次見到李休後,她發現李休變了很多,不過現在不是關心這些事的時候。
“唉,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獻上了點東西,順便救了公主一命,另外還作了首詩,被一幫人攆得無家可歸,其它的真沒什麼事了。”李休這時嘆了口氣道,懷才真的像是懷孕,他現在就像是八個月的孕婦一樣,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肚子裡的才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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